君心十里缘生劫 第3节(3/4)
作品:《君心十里缘生劫》
抿了抿唇,一抬眸恰对上温浅流转的目光,他面上似笑非笑的笑意,再配上那眸光流转的凤眸,君痕只觉的心跳漏了一拍,喉中似被棉絮层层塞住,一时无声,约莫一盏茶功夫才哑着嗓子道“你既知晓,又何须再问?”
“果真是他,果真是他”温浅手中小壶跌落地上,和着酒液迸ji-an的四分五裂,打破了寂静的夜。
当初的那桩子事,君痕也只听过只言片语的,虽苏篱将知情的那几位永远的封了口,然六界中,最不缺的便是八卦。
“你。。莫慌”君痕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却是逗乐了温浅,他面上带笑,又似是很不屑般“慌?本帝何曾怕过他?”
“那便好,你只要知晓,我是站在你的这一边的”君痕像是松了口气,端了杯盏一口气灌了好些下去。
温浅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暖色,他单手支额,半晌悠悠开口“同我关系匪浅的,无非是你,苏灼,苏篱,安白四人,他曾说过,终有一日,会让我去求他的”
“当初。。究竟发生了何事?”君痕试探着开口问道
“你先是说说,你听到了些什么?”温浅懒洋洋栽回榻上,半瞌着双目,藏住眸中思绪,但微颤的羽睫却是暴露了他心中并未如面上一般平静。
“苏篱强闯神殿,救回你,然后你便沉睡,约莫是这个意思,你也知晓,六界那些个无所事事之人,总是爱编排这些,但因苏篱下了死命,敢明面谈论此事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君痕想了想道。
半晌无声,就在君痕以为温浅又沉沉睡去时,却听得他缓缓开口:
“三万年前,我约莫是三万岁左右时,遇见了他,也就是。。神帝洛尘。。。。。。
第20章 第 20 章
三万年前
“王,快些起来,府君在厅堂等了你好些时辰了”桃夭颇为无奈的看着缩在被中团成一团的温浅,终是狠下心去掀被子,就在他抓着被角准备用力时,身后传来淡淡的漠然的嗓音“退下罢”
桃夭一听就知是苏篱进来了,他转身对着苏篱一拜便退了出去,走前余光瞄到苏篱正将一整个团子拢到怀里,不禁感叹,只有面对自家王时,府君才会生出几分温柔模样。
温浅醒时,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支身打量四周,陌生的气息陌生的摆设,他微微蹙眉复又唇角微翘,能将他毫发无损从冥府中带出的人,这千万年来他也只认识一个。
离床不远处放着等身的铜镜,铜镜旁还有一叠衣裳,温浅想了想掀开被下了床,□□的双足接触地面却无丝毫寒意,凭借触感,这房中的地上应是铺了厚厚的狐裘,若是叫安白瞧见,定然是要闹翻天的,他暗暗想道。
走进铜镜,赫然出现苏篱的影像,叮嘱他换好衣裳便去洗尘宫寻他,切不可去往旁处,待镜像消失,温浅这才想起,今日据说是六界共主的生辰,虽这位帝君不喜热闹,但架不住其身份显赫,每年送礼的人都可以从这儿排到人间去。
温浅翻了翻苏篱留下的衣袍,赫然被其颜色所惊,纯白的里衣下触目皆是粉嫩,比那三月的桃花还要粉上一些,温浅瞧了瞧镜中的自己,虽窄肩细腰,但也着着实实是男子模样,这一点苏篱也应当不会记错,只是这颜色,温浅抖开长袍,见那上j-i,ng细绣着的桃纹,心生喜爱,他往日虽多穿浅淡之衣,但也未曾穿过此种颜色,也不知穿起来是个何种模样。
好在他对穿着也不甚在意,既是苏篱所备,自也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他脱去里衫,镜中少年修长白皙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眉眼弯弯,竟仿若画中仙。
他穿起衣裳,粉色衣袍贴身,似是专程为他裁剪一般更显惊艳,银白的桃纹顺着袍边爬上勾勒在胸口处,温浅满意颔首,想来往后也可托桃夭购置些如此颜色的衣袍,毕竟穿起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出了门,温浅沿着长廊向前走去,以往他从未来过此处,自是不晓得洗尘宫在何处,想着寻女婢来问一番,可走了些时辰,别说是神殿侍奉的人,就是连参加宴会的客人也未曾见到一位。
看来那说九重天上神宫冷清的传言也并非是传言了,这硕大的宫殿竟是连使女也不见几位。
算了算时辰,温浅觉着自己大抵是要错过这位神帝的寿辰了,虽见不到其面容颇为可惜,但能在神宫一游,也并不能算亏。
突兀的传来阵阵缥缈的笛声,悠悠扬扬却带着一丝空冷,温浅侧耳聆听了一会,便抬步去寻着笛音方向,青葱竹林,竹叶纷纷,远远就见一玄袍仙人背对于他,笛声悠悠,宁人心神,此曲只应天上有。
温浅渐渐停下步子,饶是他也不想破坏了这般意境。
“汝是何人?”那男人出声询问,然笛声却未曾停息“此处乃神宫禁地,汝为何于此?”
“虽是禁地,但阁下既擅入其中,想必身份也很不一般”温浅拱手作礼:“晚辈初临,迷了道路,得阁下笛声所引前来,还望阁下能为晚辈指一条明路”
“不知者不怪,既是如此,汝何处而来便何处而去罢”那仙人不知何时停下吹奏回身看来,他目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艳,面前的温浅,一身粉袍却丝毫不显娘气,少年眉眼如画,面颊上还带着几丝红晕,就在他打量温浅时,温浅也在打量着他,面前的男人,一袭玄袍,发如白雪,面容朗俊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四周流露的强大气息压抑的温浅有些难受。
就在此时,一阵波动,身着紫袍的苏篱从容踏入内,他迟迟不见温浅就疑心他是睡过了头,寻着气息找来,不曾料想会见到洛尘,他本就漠然的面上又硬生生冷上几分,几步上前就将温浅挡了身后。
他不喜欢洛尘打量温浅的目光,那目光中隐隐透着的掠夺让他眉微微蹙起。
洛尘自不会同苏篱计较,他的目光停在未被苏篱遮挡的一抹粉色衣角上,随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这就结束了?”迟迟不见温浅开口,君痕一颗心仿若在油中煎炸一般,惶惶不安。
“本帝困了,明个儿在讲”温浅懒洋洋打个哈欠便没了声响,君痕颇为无奈却也是没有法子,他走上前替温浅掖好薄被,却听得温浅含糊着似在梦呢般开口“你晓得那种感觉么?犹如被蜘蛛所捕食一般,它会先撒网,任猎物自投罗网,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只能见它一步步走来,最终眼睁睁看着它将你一点点吞噬”
君痕手臂顿了顿,转身吹灭了蜡烛合上房门,不远的树上,黑色斗篷的身影仿若鬼魅一般如影随形,君痕抬头正对上那一双趣味横生的眼眸,他僵了僵,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回身看了眼温浅的房门,便顺着长廊离去。
黑袍下,一缕白发随风飘动,唯见一侧的唇角勾起,似是遇见什么有趣的事。
“咚咚咚”
清晨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飞了高啼的翠鸟,温浅昨夜睡得有些迟,许是近来愈发嗜睡缘故,整个人看起来都比往日更加慵懒几分。
“进”
君痕推门入内,面上带着些许笑意:“你可知,我方才见到了谁?”
“谁?”温浅目中微显诧异,竟是能遇见故人?倒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君痕笑的神神秘秘,走进榻边压低声音道:“我方才出了趟门,途中听说今个晚醉花楼里头的头牌卖初夜,便去瞧了瞧,还真是个美人”
温浅“…………”
“咳。。。今晚去瞧瞧呗”君痕颇为期待道。
温浅轻轻打了哈欠有些不耐的合目:“我在修养,没空”
君痕疑心自己耳朵近日有些不太好使,他皱了皱眉:“你方才说什么?”
“近日修养,没空!”
温浅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临了还瞥了君痕一眼:“我晓得你年纪大了,略显耳背”
“你!。。。。。。本君才不会同你一般计较,免得失了气度”君痕甩袖离去,用力扣上的木门发出咚的巨响。
埋在锦被中的温浅唇角微翘,他方才察觉到一丝若隐若无的打探妖气,想来近日那妖物便会下手,虽他邀君痕一同前来,但却丝毫未曾想让他也参合其中,不过一只小妖。
对于昨夜的言谈,他还耿耿于怀,他不曾想亦或是不愿去想,这些事情竟会同洛尘扯上关系。
第21章 第 21 章
阳光从窗外透进室内照在温浅的面上,温浅眯了眯眸,睡意上涌,他近日是嗜睡了些,想来是因身体y-in力的过渡亏损而导致的,他张开手掌,如玉般的掌上,一团黑色的火苗闪动跳跃,但不过片刻却转瞬即逝,温浅微怔,随即才似无奈般的低声道“原已到了这般田地么,只能愿着那妖的修为也高不到哪里去了”
很快就入了夜,温浅转醒时,唯见烛火跳动照亮的一方,君痕支额于桌侧似在小息,温浅起身披上外袍走到桌边坐下,此番光景竟于昨日一般无二,他拎起壶为自己斟了杯凉茶,茶水泊泊流淌碰撞的声响惊醒了君痕,他睁眼就见温浅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咳。。醒了?”
“那花魁看的如何?”
“自是不及那些仙女,只是于人界来说,也算是个美人”
“我当你今日不回,与那花魁春风一度去了”
“。。。。。。你该知晓,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君痕一怔,温浅早已垂下了眸子,捧着茶碗小酌,似是半晌未听得回答,抬起眸疑惑的看他一眼,君痕轻咳:“自不是登徒浪子亦不是鼠辈小人,先不说这个,你昨个儿的事还未曾说完,这勾的我是寝食难安”
“你不是知晓后续了?”温浅漫不经心放下茶碗,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其中轻搅。
“。。。。。。就这些?”君痕瞪大双眼丝毫不信。
“就这些”温浅眉眼弯弯淡然回应。
“洛尘就将你绑回宫中就为请你做客?”君痕颇为哭笑不得
“本帝若说,他是瞧上本帝,让本帝去给他做夫人,你信是不信?”
信,怎么不信,君痕暗中在心中想到,只是他面上笑意盈盈道“。。。。。。他若是瞧得上你,那太阳真该打西头出来了”
“咚”
“。。。你说话便是说话,动手做甚?”君痕揉着被茶碗擦过的额头颇为无奈。
“不管他瞧不瞧得上我,只要你觉着他瞧不上我,就是你瞧不上我”温浅面无表情说出的话绕的君痕头昏脑涨,他压了压额幡然醒悟,温浅。。好似。。不喜别人。。以他容貌说事。。。。
思此,君痕翻开新碗,赔罪似的倒茶在掌中以法力温热才递去:“我并非言你相貌不佳,只是那神帝据说是趣好非比常人,实属奇异,以丑为美,所以他若是瞧得上你这般模样,那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别提温浅,饶是听墙根的洛尘听得此话亦是面上一僵,他趣好非比常人?他以丑为美?他瞧不上温浅?
温浅听得君痕胡编乱造的一番说辞,心中也是哭笑不得,但他面上却丝毫未曾显露,只借口困了便将君痕赶出房外。
待君痕离去,房中静寂下来,温浅以臂撑额靠在桌边,三万年前的事。。。么。。。
他以为自个儿快忘记了三万年前的那桩事,如今得君痕重提,过往种种却清晰浮现于眼前,他仰首饮杯中茶,起身时不经意扫落茶盏,清脆破碎声响打破了寂静的夜,温浅怔了怔,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笑意,原来。。他竟是怕的么。。。
一夜无眠,待东方泛白,朝阳升空,温浅才惊觉他竟是坐了一整夜,烛台的烛光不知何时灭去,清清冷冷,窗外不时传来的悦耳鸟鸣散去温浅心中的y-in郁,他释然一笑,如今大抵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洗漱了翻整理衣着悄悄然出了门,拐上一侧长廊,伸手正欲敲响紧闭的木门,却冷不丁的门被拉开,二人皆是一怔,君痕似是未曾想到温浅起如此之早,温浅却是惊疑君痕一早上一副将要出门的样子。
“你。。。。。。”温浅皱了皱眉正待开口。
“别愣着了,既然起了就一道出去用些早食,也省的我再给你捎回来”君痕眉眼含笑。
“你还是捎回来罢”温浅眸中划过一丝无奈“这般模样,着实是不想出去”
君痕笑而不语,伸手一挥,一个女子的虚影便出现在温浅身侧,容貌衣着皆是同温浅一般无二“如此就好,想来那妖物也没胆子在青天白日招摇出行,你可宽心,再者天天闷在屋子里头对身子着实也不好,出去走走总是好的”
温浅迟疑一会儿,终是颔首应下,差那女子回房去,自己撤去术法恢复往日面容,君痕毫不吝啬夸赞道:“你这张脸,倒是男女通吃”
回应他的是温浅转身离去的潇洒背影。
“今日集市比几日前热闹了许多”温浅再一次扶住一个不小心撞到他的姑娘,一向浅淡的眉眼中竟多了一丝无奈,君痕于一侧忍笑的很是辛苦:“再过几日是上元节,自是热闹了许多,据说官府破例连宵禁也免了”
温浅面不改色将方才姑娘假意丢失的手帕塞进君痕手中,自己大步向前走去,君痕微微一怔,还不待反应,便听得身后女子软语:“公子可曾见过小女子遗失的帕子?上面还绣着对鸳鸯”
君痕嘴角抽了抽,反身将那帕子塞给那姑娘,大步追上温浅,徒留那姑娘在身后愣着,似是不明白为何突然间换了个人,她方才明明是瞧准了扔的。
“你这是不道德”君痕一撩袍子气喘吁吁坐下,看着一副悠然饮茶模样的温浅,额头青筋直跳。
“何为道?何又为德?”温浅慢悠悠饮口茶:“道非天地可寻,本源之初,无所无终,无所。。。。。。”
“你”君痕拍桌而起,引四周客人皆瞩目,他板着脸看一圈,随后坐下颇为头疼道:“温浅,你可是个鬼,怎的也学起那些老顽固论起道来了?”
温浅唇角翘起清浅弧度,一晚上的坏心绪顷刻间烟消云散。
君痕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却详装挫败般的苦着脸。
“今晚有何打算?”君痕看着埋头吃着桂花圆子的温浅问道。
“有事就说,吞吞吐吐像个大姑娘”温浅咽下口中食物从怀中掏出锦帕拭了唇畔。
“那今个晚上去趟醉花楼可好?”君痕丝毫未压低的声音引得四周客人瞩目,皆是一副鄙夷神色。
“你。。。。。。”温浅蹙眉。
“二位公子可也是要去醉花楼?是去看鸢尾姑娘的罢”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君痕身后响起。
温浅抬首目光漫不经心的从那人身上扫过,皱了皱眉咽下尚未出口的话语。
“看来这头牌的名声响的很呐”君痕支下巴晃悠着酒杯。
“那是自然,不过若依我看来。。”来者一袭白袍丝毫不惧,直接撩袍就坐在温浅身侧,面上桃花眼三分戏谑七分惊艳的看着温浅:“这位兄台的容貌可丝毫不比鸢尾姑娘差,甚是说更甚一筹”
温浅蹙了蹙眉,君痕颇为幸灾乐祸,以袖遮面,似漫不经心同温浅比了个口型:“男女通吃”
温浅眉眼弯弯,君痕心下一寒。。。。。。“嘶”果不其然,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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