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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钟 第8节(1/2)

作品:《五更钟

    江颜逸愣了愣,斜他一眼,冷着脸缓缓吐出两个字:“……幼稚。”

    韩诩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江颜逸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于是抬手抹去脸上的面粉。

    韩诩之笑得万分欠揍:“你别老是板着脸,笑一个给我看看。”

    江颜逸没好气地睨他:“有什么好笑?”

    韩诩之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捧起面粉往自己脸上猛拍,傻笑道:“嘿嘿……”

    江颜逸嘴角一阵抽搐:“……”

    过了一会儿,韩诩之笑得面皮发僵,江颜逸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韩诩之垂下手,努力思索着话题打破沉默:“呃……”

    江颜逸道:“我笑不笑,与你何干?”

    韩诩之的小心肝猛地颤了颤,抽着冷气退开一步,险些摔倒在地。他端起竹箩,再一次没骨气地做了缩头王八:“包这些就差、差不多了,我去叫厨房下。”说罢落荒而逃。

    晚上阿龚端了一瓷缸将煮好的汤圆送来,韩诩之端起碗来盛:“你要几个?”

    江颜逸道:“九。”

    韩诩之一听他开口就心肝乱颤,哆嗦着手替他盛了一碗:“吃~吧~”

    江颜逸瞟他一眼,嘴角突然弯了弯,瞬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短暂的令韩诩之以为自己看错了。

    两人吃完汤圆,江颜逸道:“韩门节俗很周到。”

    韩诩之呵呵笑了两声:“也就过年如此罢。平日里弟子都在外面闯荡,就这么一两个月能聚到一处,要过齐一年的份,自然得周到些。”

    “噢。”江颜逸了然状点头:“这几天的家宴你都没有去,这样不大好吧。”

    韩诩之舔舔干燥的嘴唇,低下头盯着碗中的汤圆:“总~不能丢你一个人在这里。”

    江颜逸眨一眨眼,生气已恢复了九成,眼波流转间妖气更胜往日:“噢——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呢?韩门弟子这么多,混进我一个外人,大约也没什么人会注意罢。”

    “呃……”韩诩之被无形的压力迫的气喘不匀:“下~下次好了。”

    江颜逸抿嘴,道:“过完了元宵佳节,下一次可是要等到明年了?”

    韩诩之怔了一怔,尴尬地点头。

    江颜逸弯起嘴角笑了:“好,那便说定了。”

    韩诩之僵住了。

    吃完最后一碗汤圆,韩诩之要回房休息,江颜逸却唤住了他:“韩公子,过完了今晚,明天我就该下山了是不是?”

    韩诩之点点头:“你早些休息,我、我明天送你下山。”

    江颜逸一字一顿道:“韩、公、子,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韩诩之心口好似用力被人捶了一下,连带全身都酸麻了,脚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没~~~~~没~~有。”

    江颜逸耸了耸眉毛,径自开始解衣衫:“噢,那晚安。”

    韩诩之匆匆道了声晚安,两腿打颤地走了出去。他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韩诩之再次抬起右手狠狠赏了一个巴掌:“窝囊!”他尚嫌不够,抬左手又扇了一下:“韩诩之,你太窝囊了!”

    哪一次喜欢不是漫不经心?哪一次抛弃不是干净利落?什么时候韩诩之也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他深吸两口气,自言自语道:“横竖躲不过去被他刺一剑,怕他作甚?明天把话说清楚罢。”摇头晃脑地进了屋子,“大不了,疼几年罢了……”

    翌日,韩诩之一路把江颜逸送下墨凉山,话在喉间冒出来又咽下去,直至走到了山门外都没能冒出个头来。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江颜逸波光潋滟的眸子道:“江公子,舍弟的事,你想通没有?”

    江颜逸慢悠悠地点头。

    韩诩之松了一口气,心却再度揪了起来:“那~~就好。江公子,回去之后千万别再想不开了。命就一条,不论怎么死,都别让自己折腾没了~”

    江颜逸再度点点头。

    韩诩之舔舔嘴唇:“那,我回去了?”

    江颜逸眼里的波光晃了晃,还是点了点头。

    韩诩之慢吞吞地转过身,心里却不断对自己叫嚣着:韩诩之!快点回去跟他说清楚!韩诩之,你就这么走了,真是个懦夫!

    正想着,脖颈上一凉,突然多了一把剑。

    江颜逸在他身后绽出一个y-in森的笑容,咬牙切齿道:“我不寻死。我先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orz,其实我也觉得韩渣渣窝囊死了……

    22、第二十二章 ...

    韩诩之抬手试着推了推剑刃——刀身纹丝不动,抵的很牢。

    奇怪的是,这一刻他突然安心了,是和江颜逸分离一年多以来头一回感到如此欣慰。以至于,欣慰到他很有冲动伸长了脖子慷慨地叫嚣:“快砍快砍,砍到你出完气为之。”

    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韩诩之最终清了清嗓子,恢复自己的声音慢吞吞开口:“你看出来了么?”

    江颜逸气得握刀的手都软了,险些没哽出一口血来:“你!说!呢!”

    韩诩之悠悠叹了口气,嘴唇嚅动几番,最后出口的却是“对不起”三字。

    他不消回头看,也知道江颜逸浑身发抖——抵在他脖颈上的噬魂剑颤的十分厉害,颈间的汗毛估计已被刮了个干净。

    他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在跪地认错和大义凛然间犹豫不决。

    江颜逸颤声道:“在我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你之前,给我一个解释。”

    韩诩之又抬手试着推了推噬魂剑,这次他轻而易举就将架在脖子上的剑推开了。

    “我……”事实上,坦白交代的腹稿他已打了千百回,各种漂亮动人的借口理由也扯掰了无数,可临到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江颜逸双眼通红,每说一个字就牵动眉峰颤一下:“看着我如此愚蠢狼狈,好笑吗?满意吗?”

    韩诩之缓缓摇头,说了句真话:“我很心疼。”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很自责。”

    江颜逸突然出手在他脸上划了一剑,人皮面具裂了一道口子,里面韩诩之的真皮也破了一个小小的伤口,渗出几滴血来。

    韩诩之缓缓将脸上的面具撕了,露出本来面貌。

    “我走火入魔,再留在你身边,我怕有朝一日伤了你。我不知怎么和你交代,就一个人躲了起来。后来我听闻你一直在找我,为了断去你的念想,才想了英雄庄那一出戏。”

    “我说过我会帮你!”

    “……我韩门祖上十数代中有七人走火入魔,最终都落不到甚么好下场。你如何帮我?”

    “你不信我?”

    “……抱歉。”

    江颜逸凄怆地笑了起来:“好个大义凛然的托词,为了不拖累于我……你昔日在我朱雀宫外守了两年,用一辈子骗我的时候,怎没想过会拖累我?”

    “我江颜逸是什么人?既然将心许了你,又岂能随随便便收回?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当真不知吗?”

    “便是平凡夫妻,亦有破财、患病、白首等变故,一句不拖累,世上的人都何必成双成对!你能因这样的缘由弃我于不顾,无非是心里不在意我罢了。”

    “当初你定下五年之约,不到五年我便被你骗了去。到如今,恰好五年,你若想毁约,不如明说。”

    韩诩之沉默地听他说着,盯着他蕴满绝望与恨意的眼睛,眼眶渐渐红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江颜逸握剑的手紧了紧,下定决心要将此地变成二人的埋骨之所,韩诩之却向他走近一步,然后缓缓跪了下去。

    他跪在地上,将脸埋在江颜逸腹部,两手紧紧圈着他的腰。这一年多来江颜逸消瘦了不少,原本就清瘦的身子,如今变得形销骨立,伸出一臂便可圈住他的腰。

    韩诩之用这古怪的姿势抱着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满面泪痕:“思暇,你还要不要我?”

    江颜逸手一软,噬魂剑坠落至地。

    韩诩之紧紧圈着他,滚烫的眼泪不断滑落,一颗一颗砸在地上:“思暇,你原谅我,不要放弃我。是我错了,再也没有下一次了,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求你原谅我……”

    江颜逸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韩诩之跪着不肯起来,又去拽江颜逸的手狠捶自己的肩膀:“你砍我罢,你打我罢。我难过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颜逸缓缓抬起手,重重地扇了韩诩之一个耳光。

    韩诩之站起身抹干眼泪,紧紧握住江颜逸的手,将他往山上拉:“跟我回去。我收拾好东西,和你一块儿走!”

    两人跌跌撞撞跑上山,冲进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子里。韩诩之将江颜逸拽进屋,狠狠地摔上门,将他压在门上疯狂地亲吻起来。

    江颜逸一边拼命用脚踹他,一边又紧紧搂着他,回应他的吻。

    两人亲着亲着就滚到床上,韩诩之一把将江颜逸的衣服撕了,粗暴地抚摸着他熟悉的身体,从他嘴角用力地啃到肩膀。

    以往两人欢好时江颜逸纵使再不能自已,也只是用力抓扯身下的布料。有时两人在竹榻上行事,衣服丢的远了,江颜逸抠竹片抠的崩断了指甲,也从不曾抓咬过韩诩之一回。往往完事之后江颜逸一身欢好留下的痕迹,韩诩之身上却干干净净一道伤口也没有。

    这细节韩诩之以前不曾注意过,如今背上传来指甲抠刮的痛感,才恍恍惚惚想起来:“……原来你是怕弄疼了我……”

    江颜逸恨恨地咬碎一口银牙:“若不是顾忌你那怕疼的毛病,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甘愿屈居于你身下?”

    韩诩之怔忡地盯着他波光粼粼的双眼,突然发了狂一般低头吻住他,险些撞破了江颜逸的嘴唇。

    一室春光绚丽。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又赶完一章(虽然有点短),r_ou_神马的不能每次都大碗大碗吃不是,偶尔也清淡一点

    又要开始甜蜜鸟~

    23、第二十三章 ...

    (二十三)

    两人又在韩门住了几日,韩诩之找到韩皖之,将自己与江颜逸和好一事交代了,韩皖之只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回到星宿宫后,江颜逸立刻着手命人在星宿宫附近扩了一片竹林,竹林里建了个小屋,取名如故居,方圆十里内不许人靠近。韩诩之有时若实在憋不住想练功,他便入竹林去练,累了就睡在如故居里。有时江颜逸得了闲,两人便一块儿去如故居住几天,没了凡尘琐事的打扰,乐得清闲自在。

    这日两人在如故居里下棋,下着下着眼见韩诩之要输了,他突然将棋盘一扫,趁江颜逸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闪身掠到他身旁,抱着他就往竹榻上滚。

    江颜逸猛地被韩诩之压在身下,不由一声惊呼,没好气地用膝盖顶他:“做什么突然发疯。”

    韩诩之掰开他的腿压住,一手将他的衣襟扯开些许,细密的吻落在他锁骨上:“唔,我饿了。”

    江颜逸脸色一红,放松身体任他上下其手。

    韩诩之舔了舔江颜逸肩上柔滑的肌肤,口感微咸,于是仰起脸笑道:“你热吗?”

    江颜逸道:“今年夏日似乎特别闷热。”

    韩诩之将他腰带解了,不脱他上衣,只扒了他亵裤,摸出一罐早已备好的油膏开始润滑:“一会儿我们去溪边洗个澡就凉快了。”

    江颜逸呼吸已紊乱,颤着音“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韩诩之真家伙上阵,倒也不x_i,ng急,缓缓在他体内研磨,抱着他贪恋温暖。

    江颜逸因为他的动作而时快时慢地喘着气,红着脸将头撇到一边。

    韩诩之手指拨弄缠绕着他披散的秀发:“……过几日我想法弄些冰块放在屋子里,我前几日去城里看见有人卖一种铜鼎,听说可以保持冰块不化……”

    江颜逸身体一僵,突然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猛地一脚将韩诩之踹下榻去。

    韩诩之跌坐在地上,身下家伙还竖着,愣愣地看着江颜逸,不知自己说错了哪句话。

    江颜逸用袍子将身体赤|裸的地方一遮,目光森冷地瞪着韩诩之:“那天来我宫里讨要青雪剑和……是不是你?”

    韩诩之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何事,苦笑道:“不是,那时候我是不敢见你的。”

    江颜逸黑着脸,拳头却不由攥紧了。

    到了这个份上,韩诩之x_i,ng致也败了,起身将衣服穿上。因心中有愧,他不敢对上江颜逸的双眼,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只是心里想道:这事在思暇心里始终是一个结,得想些办法解开,不然三天两头发作一回,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他走上前替江颜逸系衣带:“走罢,我们去河里洗澡。”

    两人轻功飞到溪边,韩诩之见江颜逸还是沉着脸,知道他心里始终想着这事,于是走到他背后轻轻圈住他的腰:“思暇,你说以我现在的武功,和你们宫主比,我打不打得过他?”

    江颜逸怔了怔,摇头道:“不知。”

    韩诩之将脸埋在江颜逸的脖颈里:“你肯不肯跟我去隐居?只有我们两个人。”

    江颜逸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韩诩之笑道:“自从认识你之后,江湖上的事我已鲜少涉足。我的确是舍不大得自己的武功,不过我想了好几天,如果我们去隐居,我练武也没什么用处了。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放下星宿宫跟我离开?”

    江颜逸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韩诩之缓缓松开江颜逸的腰,道:“你别心急,我只是这么一说,你要是不愿意,我还是会陪在你身边的。”

    江颜逸缓缓道:“星宿宫里有一种控制人的蛊,中蛊的人平日没什么异状。若是有人背叛了星宿宫,宫主会唤醒蛊虫,中蛊者会历尽痛苦而死。”

    韩诩之愣了愣,忙问道:“解药在你们宫主手里?”

    江颜逸轻轻点头:“所以入了星宿宫就没有退路。除非,我打败宫主,取而代之,我就可以得到解蛊的方法。”

    韩诩之凝神想了一会儿,道:“你们宫主究竟有多厉害?我在星宿宫呆了这么久,一次都没见过他。你知不知道解蛊的秘籍放在什么地方?要不我去为你偷出来?……就算我们不去隐居,你身体里有这种东西,我心里总不大放心的。”

    江颜逸道:“宫主在练一种西域天蚕教传来的武功,听说练成了之后可以化肌肤为钢铁,刀枪不入。不过那武功邪门的很,宫主练了好几年,三天两头闭关,似乎还没有练成。至于东西放在哪里,星宿宫人人都知道。可是那地方,只有用代表宫主身份的令牌才可以开启。”

    韩诩之英挺的眉毛皱了起来:“那还是要跟他打啊……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有多厉害?”

    江颜逸摇头:“我没有和他交过手,我也不清楚。你可曾见过天玄道人?宫主在五招之内夺了他x_i,ng命,可以聊作参考。”

    韩诩之挠挠后脑勺:“这我倒听说过,可他杀天玄道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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