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au]殊途同归 第13节(1/2)
作品:《[楼诚][AU]殊途同归》
“你呢,你是不是大多数男人?”阿诚问他。
明楼笑了:“我当然是,不然我怎么就是拒绝不了你呢。”
“又胡说。”阿诚摇头。
“又胡说。为什么就不肯老老实实接受一次赞美呢。”明楼也摇头。
阿诚不愿跟他插科打诨:“可是你要到哪里去找一个美人来?”
“美人早就有了……你记不记得郭骑云有个电影演员的女朋友?”
“记得。”阿诚奇怪,“她怎么了?”
“她的名字是李小凤。”
“什么?”这下子轮到阿诚惊讶了。
郭骑云从来不提他女朋友的名字,阿诚还一直以为是哪个不入流的小明星而已。
“不会吧。大明星李小凤?”
“李小凤和郭骑云是同乡,郭骑云被选进孤儿院之前就跟她订过娃娃亲的,后来他们两个在上海再次遇到,郭骑云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当上了大明星了。不过,李小凤还是惦念着他,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而那个陈炳非常喜欢李小凤。我让郭骑云跟李小凤说说,叫她约陈炳在威尔逊饭店二楼的包厢吃饭,就说是想让陈炳投资她的下—部电影。这么一来,陈炳那个色鬼一定会如约而去的。”明楼说。
“好啊,郭骑云那小子居然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阿诚愤愤不平,依然沉浸在郭骑云的女朋友居然是个大明星这样的晴天霹雳里。
明楼眯眼看他:“怎么,觉得自己突然输给了郭骑云那个土包子?觉得我这个男朋友比不上郭骑云那个女朋友?”
“没没没,我没这个意思。这可全是你自己说的。”阿诚说,“她可比不上你,至少在吨位上就比不上。”
明楼作势要打他脑袋,阿诚连。忙握住明楼的手。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这吨位的,有安全感。”他笑道。
在他手心里,明楼的手很暖。他握着,不想放开。
明楼笑了:“说正经事。”
“我们的包厢也合订在二楼,到时候南田一定会埋伏在饭店外面。我要让她亲眼看到我和陈炳都走进威尔逊饭店,上了二楼的包厢。”然后明楼说。
“可是你都没有跟陈炳碰上面?”
“威尔逊饭店在法租界,包厢在二楼,是会员制的。就算南田派人上来,也进不去,除非不怕惊动我们,强行闯入。可是南田一定不会这么做。一来,她怕打草惊蛇。二来,那个时候她对我的怀疑已经上升到了顶点,只要看到我和陈炳一起进了酒店的门,上了二楼的包厢,她就会认定我跟陈炳一定在暗中勾结。”
“接下来呢?”
“接下来,等我离开饭店的时候,你用暗号告诉南田,图纸不在身上,让她等待消息。南田知道,我是一个太过小心的人,如果在威尔逊饭店这种地方进行交易,南田反而不会轻易相信。所以,要有耐心,等到她把鱼钩咬深了,我再来拉线。”明楼说。
“与此同时,我会让王天风立刻离开上海,返回重庆。王天风是一个太过吸引眼球的角色,他会为我的魔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的离开,正好向南田证明,军统已经通过某种方法,确保可以拿到图纸,因此王天风也就没有了在上海再呆下去的理由。”然后明楼说。
阿诚点点头。王天风是个烟雾弹,放得恰当好处,会让这个故事看起来更能以假乱真。
“再接下来,就是让我收到图纸了。”明楼说,“当然,这个交易假图纸的方法一定要巧妙,越是巧妙,整件事就越是像真的,也就越能让南田信以为真。”
“可是一旦交易完成,南田肯定会派人去抓陈炳,到时候陈炳要是乱说话怎么办?”
“放心,陈炳这种小角色,南田会让梁仲春去抓。只要陈炳到了76号,夜莺自有无数种方法让他说不了话的。梁仲春是个聪明人,最懂明哲保身。在他手里发生了犯人被杀这样大的事情,梁仲春心里有数,肯定不敢声张,不然他要怎么跟南田交代。夜莺舍把事情办得跟自杀—样,梁仲春自然也乐得把陈炳的死当作是陈炳畏罪自杀来处理。”
“那我呢?我要做什么?”阿诚问。
明楼把自己安插在南田身边,让他得到南田的信任,肯定意有所图。
“等到假图纸选到,你立刻离开明公馆,去路边找个电话亭,然后打电话给南田洋子,就说我已经发现你出卖了我,我会立即带上图纸逃往重庆。你要把我出逃的时间和会去乘船的码头告诉她。”明楼说。
“然后呢?”阿诚越听越心惊。
“然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明楼说,“这个魔术已经成型,只剩下最后一步。”
“什么?”
“我的被捕。”明楼回答。
而现在。整个计划就像是明楼那日所告诉他的那样,一步步按照明楼的设计走向了终点。
“明天晚上,会有邮差来明公馆送信,信里夹带着那封假图纸。南田洋子不会想到,我们竟然用一个真邮差来传递一封假图纸。”明楼说,“这样,南田自然就会想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威尔逊饭店我和陈炳没有交易,那是因为我们已经交易了。因为在我们出发去威尔逊饭店和彼此见面之前,陈炳和我已经分别把夹带着战区图和外国银行巨额款项凭证的信分别投进了邮筒之中。只要我们看到彼此出现在饭店,就说明文易已经成立,因此当然相谈甚欢。”
当然,陈炳投有去寄过任何信。但是别担心,郭骑云会替他寄的。
交易进行得这样隐蔽,南田一方面会愤怒自己没有想到,另一方面就会更加确信这整件事的真实性。
“等到邮差一离开,你也马上离开这里,按照计划打电话给南田洋子,告诉她邮差来过了,我已经拿到图纸,南田一问自己的手下邮差的去向,就会知道你所言不虚,就会想明白前园后果,然后舍立刻展开对我的围捕。”
而明楼会在阿诚告诉南田的那个码头等南田。
他要让南田人赃并获一—他,还有那份假图纸。
“同时你还要告诉南田,在我离开之前,我要找人干掉你,因此你要去避避风头。我已经给你办好了新身份,打完电话,你就立即拿着新身份赶往机场,坐飞机去纽约,和大姐明台他们汇合。对你的突然消失,南田不会怀疑的,她要么以为你怕被军统灭口躲起来不敢出来,要么就是已经被军统干掉了。”明楼说完,想起来问,“出发的准备都做好了吗?”
“做好了。”阿诚回答。
然后阿诚就不说话了。
明楼看着他。他如此沉默,就像是这个冬天。
雪的气息就在他的眉眼之间蔓延,英俊但又刺骨苍凉。
“你还在怪大哥?”明楼问。
“没有,”阿诚摇头,“我想通了,这是战争,战争本身就是如此残酷。你跟我说过的,有时候为了胜利,我们必须把最爱的人填进去。”
他抬起眼睛看明楼,然后对明楼伸出手来。
“生死之盟,不是吗?”
明横望进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痛苦但是坚定,悲伤但是释然。
明楼笑了:“生死之盟。”
他紧紧握住了阿诚的手。
但是关于这个生死之盟,阿诚是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想通的,明楼知道。
刚刚知道这个最终计划的那天,阿诚和他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你的被捕?”那个时候阿诚问他,“可是你要如何逃脱?”
明楼沉默了一下,“我没想过要逃脱。”
“什么?”
“这次,我就是那枚死棋。”明楼说,“我跟王天风已经商量好了……”
阿诚打断了他:“这样的计划,你跟王天风说了,却不跟我说?”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吗?”
“你这不是在跟我说。你是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在告诉我而已。不行,我不同意。”阿诚不假思索地说。
“为什么不行?于曼丽可以死,抗战的千千万将士可以死,所有人都可以死,只有我不能死吗?”明楼看着他。
阿诚一时语塞。
“可是,可是你的死是对党组织的重大损失。”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忘了夜驾怎么说了,在抗战胜利之后,跟国民政府还有旷日持久的内部斗争,你是安插在敌人内部的一枚最坚韧的钉子。你必须一直潜伏下去。”
“党组织的希望,我一个字也没有忘,但是它有个前提,就是抗战的胜利。”明楼说,“首先要做的,是要保证这个前提的存在,不然—切都没有意义。现在抗战已到关键时刻,胜利必将伴随代价,我们要看是胜利更大,还是代价更大。经过我的判断,如果这次计划成功,将会在对日战争上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换回千千万将士的生命,挽回前方战局。所以这种牺牲是值得的。”
“可是……”
“我已经向组织提出了申请。”明楼打断了他,“组织同意了。”
所有的声音都死在了喉咙里。阿诚望着明楼,一语一发。
良久,他说:“所以我必须做那个弃子的人?”
“你不得不做。”明楼回答,“生死之盟,我们约定过的。”
那日阿诚听完他的话,负气出走。明楼没有去追他。
因为明楼知道这确实让人一下子很难接受。
因为他了解于曼丽的死给明台造成了多大的重击,所以他也知道他的死将会给阿诚造成什么样的创伤,所以他会给阿诚一点时间,让阿诚慢慢想清楚。
明楼也不想死。阿诚的手冷,如果可以,他想一直做那个帮阿诚暖手的人。
可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计划必须成功。他的魔术必须成功。
不然会有前方战线千千万将士死去,本来稳定的战局也将面临崩溃。
因此明楼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定下了必死的计划,就在那个晨光惨淡的清晨,当他把头轻轻枕在阿诚膝盖上的时候。
明楼曾经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他唯一后悔的,大慨就是没有告诉阿诚自己有多么爱他。
明楼曾经想,如果有一天他要为了这场战争流干净最后一滴血,那么他想要回去他的家乡,回去阿诚的身边,把头靠在阿诚的膝盖上,然后在这个人的怀抱中死去。
现在明楼得到了。他的爱,他的归宿,他所期待但还未能拥有的家园。他死而无憾。
当明楼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王天风的时候,王天风笑了:“别人都说我是疯子,你却比我更疯,不如把我疯子这个称号让给你好了。”
明楼也笑了:“我才不稀竿。你帮我把这次计划配合好就行了。”
“放心。—切我都会安排妥当。等我离开上海引着敌人的视线回重庆之后,剩下的事情郭骑云也会帮你办好。”
明楼点了点头。
“对了,收尸就别指望了。顶多等到明年清明,我去你的衣冠冢上为你洒一杯酒。”王天风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这一走,这军校第一的称号不就变成我了吗?”
明楼笑着摇头:“你也不怕胜之不武?”
“胜利就行。”可是王天风说,“无论用什么方法,胜利就行。”
明楼点头:“一定会胜利的。”
那日阿诚到很晚才回来,明楼还没有睡,他—边在书房看文件,一边等着阿诚。
他想,也许阿诚回来之后会想要跟他谈谈。
可是阿诚进来书房之后.一句话也投有说。
“想不想谈谈?”他问阿诚。
“不想。”阿诚说,然后脱了夜露浸湿的外套,朝明楼走过来。
“干什么?”明楼摘下眼镜看他。
“帮我暖暖手。”阿诚说,“冷。”
阿诚的脸冻红了,身上淫浸着冬天的气息,—看就是行了夜路回来的。
“冷你还乱跑,还这么晚回家。”明楼说着,抓住了阿诚的手。
阿诚的手冻得就像是两块僵硬的岩石。
明楼用力帮他搓着手:“手又这么冷,手套呢?”
“忘了戴。”阿诚笑了。
他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明楼突然松了口气。
“想通了?”他问阿诚。阿诚点头。
“早知道你想通了,我就不用等你到这么晚了。”明楼揉了揉眉心,“一直不敢睡,就怕小祖宗你回来想要跟我谈谈。”
“谈谈就不用了,不过反正你还没睡,我们可以来做点谈谈更好的事。”阿诚说。
明楼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阿诚己经凑上来,吻住了他。
这个吻不像他们在金门饭店的第一个吻那么急切。
它开始得如此温和,仿佛一池浅浅春水。
它维持着缓慢节奏,就像一首悠扬慢歌。
阿诚只是慢慢地吻着,细细地亲着。
明楼的嘴角,上唇,然后嘴唇轻轻扫过无意中长出来的胡渣,流连过唇边开始出现的笑纹,最后停留在明楼的下唇上。阿诚用嘴唇含着那里,用牙齿轻轻厮磨。
然后当这—切完成之后,他想要重新来一遭。
嘴角,上唇,胡渣,笑纹,然后是下唇。
……然后再一遍。
明楼用一只手抓住了阿诚的下巴,制止了他。
“没人教过你吗,这根本不算接吻。”明楼说。
“没人教过我。”而阿诚贴着他的嘴唇说话,轻笑和吐气全部落在明横的唇齿之间。
“那我来教你。”明棱说。
他抓住阿诚的脖颈,轻轻一拉,让对方袒露成张开的姿势。
然后他吻下来,双唇交接,沉重滚烫,立刻把阿诚挑起的嬉戏变成了一场战争。
关于爱与欲望的战争。火热,渴望,沉甸甸的,不可与外人言。
那感觉让阿诚头脑发懵,他伸出手,却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最后握在明楼的手臂上。
可是当明楼的舌头探入他的嘴中,又湿又热,舔舐着他的口腔上面,扫过他的牙膛,纠缠着他的舌头,仿佛要把他完全吞噬,他就握不住了。手滑下去,他的手指在明楼的衬衣上乱抓着,纠结着,握成拳,又张开。
明楼大慨是察觉到了他的手足无措,微微离开了他的嘴唇。
“我教得好不好?”明楼哑着声沉沉问他。
“不好,”阿诚说,“再教。”
明楼笑了,然后再次吻下来。这次却不只是嘴唇而已。
明棱的吻又密又火热,沿着嘴唇一路往下,湿漉漉地拖过阿诚的下巴,然后停在他的喉结上,反复地细细啃噬。
光是被这样吻着,就让阿诚觉得双腿发软,他忍不住紧紧抱住了明楼,然后他感觉到明楼不规矩的手指从皮带的缝隙里撩进去,探进了自己的衬衣里。明明是温暖的手指,但是当沿着皮肤往上攀爬的时候,阿诚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阿诚的手指离开了对明楼的衬衣的折磨,现在阿诚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它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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