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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au]殊途同归 第10节(1/2)

作品:《[楼诚][AU]殊途同归

    因此明楼干脆趁着这次机会,把阿诚的身世以及和桂姨的关联都同明镜说了。当然,关于阿诚被虐待的那段历史他语焉不详。都过去了,而且明楼知道阿诚也不想很多人知道。

    “你放心吧,大姐那里我已经同你解释过了。”明楼说。

    那时明镜听完来龙去脉,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那个苦命的孩子。无根无凭的,连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在雨中信步走着。

    明楼想起来问:“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别人问起我,你会怎么说?”

    阿诚不回答:“你要是真在我之前死了,就永远也别想知道答案。”

    明楼微微一笑,然后握住了阿诚的手。

    “可是我知道我会怎么说你。”明楼说。

    而阿诚就任由他握着:“怎么说?”

    “一个小偷。”

    “啊?”

    “偷走了我的心。”明楼说,然后他摇了摇头,“不,不是小偷,是强盗。偷走了就算了,你看看,还不肯还给我。”

    阿诚的脸已经开始发热了。可是他还不想就这么认输。

    反手握住了明楼的手,阿诚说:“那你倒是自己拿回去。”

    “拿不回来了。”明楼看着他,“也不想拿回来。”

    他举起阿诚的手,然后又用一只手覆盖住了:“好好收着,要是弄丢了,我唯你是问。”

    +++

    汪曼春失踪的事情果然如预料的,如一粒石头投入湖中,荡起了轩然大波。

    南田洋子大驾光临新政府办公厅,一看就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明楼早已做好准备。

    她进来的时候,明楼正坐在沙发上,手撑着头,闭着眼睛,一脸形容憔悴。

    见他这副模样,南田之前准备好的说辞也只能忍一忍了。

    “明先生,你还好吧。”她礼貌地问。

    “我不好,我非常不好。”明楼睁开眼睛看她,“曼春不见了,我心里着急啊,南田课长,76号这么多人,日本军部情报处这么多人,这么多天难道还没有一个消息吗。”

    好一个先声夺人,南田想。我没跟你要人,你倒是先跟我要起人来。

    “其实我就是来跟明先生讨论这个事的,”她不紧不慢地说,“因为那天最后看见汪处长的正是明先生。有人说看见明先生和汪处长一起从办公厅出去。”

    明楼知道,来这里之前,南田已经做过充分调查。因此,对于汪曼春跟着一个76号的事务员来到办公厅,并叫76号的人在外面埋伏阿诚的事情都已经有所了解。对此他无需隐瞒,反而要把它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是啊,那天曼春心情不好。也怪我,可能话说得重了一点。但是我也是为了她好,希望她当一个聪明女子,在用人上学会任人唯贤,在做事上学会收放自如,才对她那么语重心长。”明楼说,“那天我看她大概是生了我的气,想着多陪陪她,好让她消气,于是才送她回去的。”

    “那明先生是送汪处长去哪里呢?”

    “76号。”明楼说,“本来是想要送她回家的,不过她说她还要回一趟76号,就送她回了76号。”

    “原来如此。”南田点头。

    明楼的话里找不到破绽,南田暗自思忖。

    那天的后来,确实从76号汪曼春的办公室拨了好几个电话出去,当然那个时候比较晚了,76号的人也下班了,没有接到汪曼春的电话。不过,时间上和明楼说的是吻合的。

    当然了,这些电话不是汪曼春拨的,而是脱掉乔装回到76号的朱徽茵潜入汪曼春的办公室拨的,目的是要造成汪曼春还活着的假象。

    而南田依然思考着那个事务员、阿诚和这件事情的关系。

    “不知道那天汪处长来找明先生是因为什么事?”

    “说来不怕南田课长笑话,曼春那日气势汹汹,带着人来找阿诚的麻烦,我已经教育过她了。我跟她说,你要甄别,我不反对。你要进攻,你要开战,也行,但是你至少要记得带上真正有力的武器是不是。这个武器不是几把枪,也不是一群从76号出来的只会乱吠的狗。真正有力的武器是确实的定罪证据。什么武器也不带,只会乱咬别人,是没有胜算的。弄得不好,还会被别人反咬一口。”

    南田的背上一凛。

    明楼这话,说是说给那日的汪曼春听的,却也是说给今天的自己听的。

    明楼要她要么就拿出确实的证据来,要么就乖乖管好自己的爪牙。

    今时不同往日,明楼现在坐上了汪芙蕖的位置,若是没有证据就乱动他,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我也跟曼春说了,阿诚是我的秘书,就算她做的有什么不对,也有我给她兜着,出不了乱子。可是我这么说,曼春反而不乐意了,总觉得我好像在暗示和阿诚之间比跟她还要亲密似的。”

    “是这样吗?”南田问。

    “怎么可能,”明楼微微一笑,顿了顿,他说,“不知道南田课长懂不懂我们中国文人的妻妾之道。”

    “愿闻其详。”

    “娶妻娶德,娶妾娶色。曼春是我要娶的人,至于阿诚嘛……”他没有说下去。

    无耻文人,南田在心里骂了一声。

    “可是不知道阿诚先生是怎么跟76号的一个事务员扯上关系的?”

    “不过就是一个阿诚的旧相好。曼春发现他们还有私情,怕我受阿诚蒙蔽,所以特地来告诉我一声。”明楼抬抬眉毛,“曼春是好心,不过她也是多虑了。对于阿诚之前是什么样的做派,有多少情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阿诚啊,胃口大得很,心野得很,普通人很难满足他。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把他拴得死死的。骑一匹良驹当然有快感,但是却不能和骑一匹野马的快感相比。驯服的过程才是最有乐趣的,南田课长,你说对不对?”

    无耻男人,南田又在心里骂了一声。

    “哎呀,不好不好,在南田课长面前说多了,”明楼拍拍脑袋,露出一点尴尬的笑容,“南田课长该在心里骂我无耻文人加无耻男人了吧。”

    “哪里哪里。”南田连忙说。

    “汪处长的失踪事件还没有解决,我就不在这里耽误明先生的时间了。”看问不出什么东西,南田起身告辞。

    明楼也不留她,只道:“那一切就拜托南田课长了。”

    南田走出明楼办公室,阿诚就在门口等她,一路送她去办公厅门口。

    之前南田洋子没有特别在意这个新政府办公厅的秘书,现在她倒是对这个阿诚有些感兴趣起来。

    铁打的秘书,流水的长官。

    新政府办公厅的会长已经换了几任,阿诚却依旧牢牢把着高级秘书的职位。

    其他秘书也是各有起起落落。李秘书死了,刘秘书失势。唯有这个阿诚,却是愈加如鱼得水起来。

    “中国人说,大丈夫生于天地,岂可久居人下。”她故意要刺刺他,“我看阿诚先生,倒是适应良好。”

    “趴得越低,是为了跳得越高。”阿诚挑挑眉毛,“有时候,躬起身体,其实只是蓄力待发之姿而已。”

    +++

    明楼从窗户里看着南田洋子上了车子离开了。

    南田还未完全消除对他的怀疑,他想。

    不过她暂时也确实找不到能把汪曼春的失踪牵引到他身上的线索。

    阿诚推门进来,在身后关上门。

    “不敲门就进来?”明楼抬抬眉毛。

    阿诚委屈:“那我出去再敲一遍。”

    自从他们之间完全坦诚相对之后,在人后,一些能免则免的小礼节他们就跳过了。

    “进来吧。”明楼笑了,问,“南田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她说大丈夫生于天地,岂可久居人下。”阿诚说,又想了想,“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我一定是在下面的那个?”

    明楼抿嘴一笑:“你不是吗?”

    阿诚抬眼看他,眼神里半分生气,半分好笑。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谁上谁下?”他对明楼说。

    “那就试试。”明楼说,他冲着阿诚走过来。

    对这个,阿诚还没有心理准备,他往后退,但是后面就是茶柜。他撞上了,无处可躲。

    “长官,我得提醒你注意你的生活作风……”

    “太不正派了?”明楼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闭嘴,阿诚心里想,自己怎么变得跟郭骑云一个调调了?

    “是啊,”明楼挑起嘴角,“真不像样。”

    可是他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一把拉松了阿诚的领带。

    阿诚赶紧抓住了自己的领带。

    “我之后还有任务。”他说。

    “我不记得我给你派了任务。”明楼依然抓着领带。

    “夜莺那边的。”

    “哦,重建交通站的事。”明楼点点头。

    “你怎么又知道了?”

    “想想也知道了,交通站被毁,重建交通站是第一要事。可是,”明楼说,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也不急在这一个两个小时吧。”

    他又往前一步,一条腿嵌进了阿诚的双腿之间,整个人把阿诚压向茶柜。

    阿诚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差点跳起来。但是一惊一乍实在太丢脸了,于是他只是呆呆站在那里,一只手抓着茶柜边缘,一只手推在明楼的胸前。

    但是明楼的一只手按在阿诚的手上。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推开我。”他摩挲着阿诚的手背说。

    明楼的手很暖,拂过他的手背的时候痒痒的。

    阿诚立刻不确定起来,自己的这个姿势到底是要拒绝他,还是想要把明楼拉得更近。

    “我怎么敢推开你?”阿诚咕哝,“你不知道官高一级压死人啊?”

    “官高一级倒是真的。”明楼笑了,探去阿诚的耳朵沉声道,“不过,保证压不死的。”

    每个字都带着气音,仿佛是在明楼浸满了醇酒的喉咙里盘旋发酵过,一丝不漏地灌入了他的耳朵里。

    阿诚觉得自己立刻就要醉了。

    轻轻战栗着,他不由自主地分开了嘴唇,然后看见明楼的眼神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自从那日在金门饭店那个戏假情真的吻之后,他们还没有真正接过吻。

    披着他的伪装的时候,他是情场老手,周旋花丛也轻而易举。但是卸下伪装,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就这样被明楼轻易诱惑。

    “这么想让我吻你?”明楼说,语气却满是无辜,仿佛他才是被诱惑的受害者。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明楼扬起嘴角,然后俯身过来。

    门“砰”一声被推开了,明台窜进来,仿佛有什么要紧事。

    阿诚立刻偏开了头。明楼一个打拌,差点吻在茶柜上。

    “大哥,我跟你说,我是绝对……”明台嚷嚷着,但是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切,他瞬间知道自己闯祸了。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啊……”他捂住了眼睛。

    “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这么没规矩。”明楼随手拿起一本书给明台砸过去,“给我滚出去!”

    “我滚了。”明台连忙说,在书砸到他之前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明楼回身看阿诚,想要继续,但是阿诚一个猫腰,就从他的手臂底下钻了出来。

    这小子,倒是灵活!

    “我真的有任务,必须走了。”阿诚说,看了看表,“再说了,明台来找你,应该是有要紧事。”

    明楼大概也知道气氛都被明台那小子破坏光了,暂时也继续不下去了。

    “那……晚上要不要来我房里?”他问阿诚。

    阿诚眨眨眼睛:“嗯……我考虑考虑。”

    可是说着,他突然凑过来,在明楼嘴上吧唧就亲了一下。

    明楼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立刻又退了回去。

    “好啊,”明楼点点他,“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撩我。”

    “你之前撩我那么久,我就不能也撩撩你?”阿诚笑了,又看了看表,“我真该走了。”

    “走走走,快点走,”明楼气呼呼地挥手,“你再不走,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真是,都给我撩出火了。”

    +++

    结果等到阿诚执行完任务回到明公馆,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

    整个明公馆都在一片静寂无声之中。

    他看看表,往自己房间走,但是走到明楼的房间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

    他突然想起来明楼白天的邀约,忍不住笑了。好玩的心起来了,他转了转门把。

    嗯?把手是活的,明楼没有锁死。他趁着夜色打开来,悄悄钻进房里。

    阿诚对明楼的房间构造不太熟悉,一下子就撞到了衣架,在衣架倒下去之前,他连忙敏捷地伸手捞住了。但是明楼还是被这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打开了壁灯,又从床头柜上捞起金丝眼镜戴上。

    “谁?”他惺忪着睡眼说。

    “我啊。”阿诚说。

    “哦,回来了?事情顺利吗?”

    “很顺利。”

    “顺利就好,”明楼点头,“累了一天,不去睡,来我房间干嘛?”

    阿诚微微一笑:“想行苟且之事。”

    明楼大概没想到,阿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

    “你还真不累啊。”

    “比你年轻,还撑得住。”

    明楼被他逗乐了,把被子一掀:“那就滚过来。”

    阿诚把外套一脱,扔在沙发上,穿着衬衫就直接爬上了床。

    “全身都冒着一股寒气,就像是从冰窖子里捞出来似的。”明楼嘴里嫌弃地说着,但是手上立刻用被子把阿诚裹了个结结实实。

    “外面冷得很,大概过几天就要下雪了吧。”被窝被明楼的体温睡暖了,阿诚舒服地哼了一声。

    “也是,农历新年要到了,也该下雪了。”明楼想起来说。

    阿诚把一双冻僵的手探到明楼胸前,冻得明楼“嘶”了一声。

    “怎么,没戴手套?跟两条冰棍似的。”

    “戴了,没用,天太冷了。给我暖暖。”阿诚说,把手往明楼怀里塞,“怎么,不是喜欢我吗,连暖个手都不肯啊。”

    “肯肯肯。”明楼认命地帮他搓起手来,“我自找的。”

    谁让是自己喜欢的人呢,跪着也得喜欢完不是。

    “对了,明台今天找你什么事,这么大动静?”

    “哦,组织上安排他结婚,他不愿意。”

    “啥?”阿诚吃惊地就要从被窝里坐起来,明楼把他按住了。

    “别乱动,好不容易给你弄暖和了一些。”明楼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假结婚。”明楼说,“上次不是安排明台去跟那个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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