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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au]殊途同归 第4节(1/2)

作品:《[楼诚][AU]殊途同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汽车在冬日里冻得久了,引擎怎么也点不着,点了好几次火都没有反应。他爬出汽车,绕到前面,刚刚打开车前盖,立刻一阵白烟冒出来,呛得他挥了挥手。他一边咳嗽一边检查,发现水箱算是全毁了。虽然阿诚也懂一点修车,但这可不是他这种三脚猫师傅能够搞定的问题。他突然想起下午书记员对他说,昨天李师傅送明长官去乡村俱乐部回来,说车子不太好,引擎盖有怪声,要他最好下午拿去修修,别耽误了事儿。那时他没放在心上,现在却追悔莫及。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别无他法,阿诚只得硬着头皮走回去,敲了敲明公馆的大门。

    是阿香出来开的门。

    “阿诚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以为我想吗,他在心里暗骂自己。

    “车坏了,”他说,“可否借我打个电话,看看车行能不能派人来修。”

    “当然当然。”阿香说,欠身就把他让了进去。

    晚饭好了,热腾腾的饭菜上了桌。

    明镜和明楼已经在桌子边落座了,看见阿诚又回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阿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车坏了,我借个电话打。”他赔笑道。

    电话就在饭桌边的楼梯最底下的高脚茶几上,阿香指给他。

    阿诚拿起电话,然后背对着饭桌拨了修车行的电话。即使没有转过头去,他也能感觉到明楼和明镜的目光黏在他背上,忍不住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这对明家姐弟,简直是阎罗配无常,一个两个都是来讨债的,他想。

    可是越是想赶紧打完电话离开这里,电话里越是嘀嘀声不断,无人来接。

    “是不是打不通啊?”阿香上前亲切地问,“想想也是,今天是冬至,大伙儿都赶着回去吃饺子呢,这都九点多了,哪里还有车行开着……”

    明镜截住了阿香的话头。

    “小少爷呢?”她问阿香。

    “我刚刚去叫他下来吃饭,小少爷说他马上就下来了。我进去的时候,小少爷正趴在床上看书呢,您都不知道他有多用功。”

    “哼,闯了祸就装用功。”明镜虽然这么说,但是听起来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怎么,明台又闯祸了?”明楼问。

    明镜瞪了他一眼:“没你闯的祸大。”

    明楼自知理亏,立刻乖乖不吭声了。

    怎么也打不通,阿诚挂下电话,咳嗽了一声。

    “车行好像真的没人了,不知道明董事长能不能借我一辆车,”他说,“明儿一早,我一定带着车行的修车师傅来取车,顺便把车子还回来。”

    开车一个多小时的距离,阿诚若用两条腿走,估计天亮了才能走回他市里的那个小租屋。

    “这可真不巧了。”阿香说,“大小姐那辆车,平时是王叔送大小姐去公司开的,今天王叔要去苏州和老婆孩子团聚,大小姐便叫王叔开回苏州去了。”

    “我那辆车呢?”明楼想起来问。

    “怎么,家都不惦记,却惦记着家里的车?”明镜看他。

    明大少爷立刻怂了:“我就是问问。”

    “大少爷那台车本来一直给大少爷留着,可是大少爷刚回国,就听说新政府办公厅给他配了车子,所以大小姐就说不给大少爷留车子了。”阿香解释道,“刚刚巧小少爷放寒假回来,大小姐就叫把车子给小少爷开了。”

    “就算借给明台开,车子总还在吧。”明楼说。

    正说着,就看到明家小少爷明台从楼梯上下来,一听明楼的话,立刻又返身想要跑上楼梯去。

    “你站住,跑什么跑。”明楼站起来,“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阿香噗嗤一声笑了。

    “真不巧,今天白天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车子叫小少爷给撞坏了,现在正在修车行。”

    “你看看你,做事总是莽莽撞撞的,”明楼摇头,“给你买个好衣服,三天就撕坏,买个贵的表,两天就给我弄丢,现在倒好,还把车子撞了。”

    “大姐你看他,不心疼我撞坏没有,光心疼车了。”这位明台小少爷知道大姐疼他,立刻撒娇起来。

    “你啊,还敢教育明台,你看看你自己,给明台树立了个什么榜样。”明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会当弟弟,倒是会当哥哥。”

    “大姐……”明楼无奈。

    明镜不看他,反而看着阿诚:“你啊,今天看来是回不去了。”

    “你家里可有父母?”然后明镜问他。

    “已无联系。”

    “有子女吗?”

    这是查户口还是怎么着,阿诚想。可是明楼对他使眼色,自己也不能不答。

    “我,我还没有结婚。”他说。

    明镜点了点头。

    “至少不是背着妻儿在外做……那样的事。”明镜威严的视线扫过他和明楼,“你要是敢说个有字,我就打断你们两个人的狗腿。”

    倒是明台,刚刚还在怕明楼责怪他,这时候在旁边乐得不行。

    “这是怎么了,也有大哥闯祸的时候嘛。”他一边问阿香,一边在大姐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今日冬至,总算大家都回家了,阿香,去把饺子端出来。”明镜说。

    “是,大小姐。”

    “坐下吧。”明镜说。

    阿诚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明镜的话是对自己说的。

    “反正你家里也没有父母妻儿在等,就留在这里一起吃饺子吧。”

    阿诚还在犹豫怎么办,明楼用眼神示意他,叫他过去坐在自己旁边空着的那个位子。

    不待他推脱,阿香已经一脸热情地过来,想要帮他脱外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他只好脱了外套,交给阿香,然后硬着头皮,在明楼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这位子留了这么多年,空了这么多年,总想着你会早日带个女人回来,了却我一桩心事,也告慰父母在天之灵,结果你却说要去国外。好吧,我也由着你去了。想你男儿志在四方,又是长子长孙,为了明家的发展,出去闯荡闯荡也好。可是你一去国外,就是那么多年,害我白白担心,想着你要是给我带回来一个满嘴叽里咕噜的洋媳妇,我要怎么跟父母交代……”

    阿诚的屁股刚刚着了椅子,听了明镜一席话,瞬间觉得如坐针毡起来。

    这是明家大少奶奶的位子,分量那么重,自己可坐不得。

    可是他正想起身,突然明楼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把他按回座位上。

    “现在大姐不用担心了,你看,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不是?”

    “中国……男人!”明镜瞪了明楼一眼,咬牙切齿道。

    明台和阿香一样都是机灵鬼,这一番话听下来,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虽然平常他总怕大哥训他,但是大哥也老是给他买新衣服新表,他心里总还是记得大哥的好的。

    “大姐,今天冬至,好不容易团团圆圆,不能生气的。”明台立刻夹了一筷子菜到明镜碗里,“大姐吃菜,这个您最爱吃的了。”

    “还是我们明台听话。”明镜说着,夹起面前的一个鸡腿,塞到明台碗里。

    “谢谢大姐!”明台笑意盈盈。

    她又夹起一个鸡腿,明楼连忙捧起碗。

    这是他们家的饭桌传统,两个鸡腿,从小到大,明楼和明台一人一个。

    可没料到,大姐又把这只剩下的鸡腿塞进了明台碗里。

    这下连明台都懵了。

    “大姐,你怎么都给我啊,我吃不完的。”

    “那就多吃一点。”明镜说。

    明楼放下空空的碗:“大姐,你这样就偏心了。”

    “偏心?好啊,我就是偏心怎么了,明台将来可是要给明家开枝散叶的,你?”明镜瞪了他一眼,然后视线滑到了阿诚身上,“我指望得上吗?”

    “咳。”一口饺子刚吃半口,阿诚就被噎到了。

    他用力捶了捶胸,努力把那口饺子咽了下去。

    “大姐,你这样就不对了,”倒是明台放下了碗,“生儿育女应该是爱情的自然结果,而不应该是爱情的目的。没有爱情,只为传宗接代而结成的婚姻都是不道德的。”

    “我就不应该让你们去国外读书。你看看你们,在国外读了几年书,一个两个都学坏了,尽说些我听不懂的理论。”

    “大姐你这就不懂了,这是文明的进步,也是社会的必然潮流。”明台笑了,“您现在也许觉得我们奇怪,但是您放心,百年之后,不,也许用不了百年,十年二十年,中国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说不定就会比比皆是呢。”

    “我可不管什么十年百年的,我只知道现在在明家我还是说了算的。”明镜说,“他能不能进明家这个门,成为落在你大哥床头的那本书,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大姐,您可不能这么专制。”明台说,“别的事情您都可以说了算,只有爱情的事情,您说了不算,只有大哥自己说了才算。”

    他转过头,满面笑容地看向阿诚,仿佛寻求他的认同。

    “你说对吧,大嫂?”

    “噗!”阿诚差点喷出来。

    他就知道,明家的饺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什么大嫂不大嫂的。”明楼说,“叫阿诚先生。”

    “叫我阿诚就好了。”阿诚连忙说。

    “你多大?”

    “二十七了。”

    “我二十三,你比我大,那我就叫你阿诚哥好了。”明台说,突然咕哝道,“阿诚哥,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阿诚哥这个称呼,让阿诚脖子后面汗毛直竖。

    阎罗配无常还不算,他怎么忘了,明家还有这么一位混世魔王。

    明台小时候就顽皮,满脑子歪点子,还总是想要跟他玩。

    “阿诚哥,我要去摘果子,你陪我去嘛。”

    “阿诚哥,我要逃课出去玩,你不许对阿香姐姐说。”

    “阿诚哥。”

    “阿诚哥……”

    这小子仗着明镜宠爱,有时候自己倒是没事,但是阿诚回家,却免不了挨养母一顿打。

    对阿诚哥这称呼,阿诚至今还有点心理阴影。

    见明台上上下下打量他,阿诚还怕明台认出他。

    可明台只是一只手撑在脸颊上,歪着脑袋问他:“阿诚哥,你和我大哥,是谁先追求的谁啊。”

    “你这小子,问那么多干嘛,吃你的饺子。”明楼说。

    “小气,说说又有什么关系。”明台啧了一声,“不过嘛,我觉得阿诚哥比那个汪曼春好。”

    “哪里好了,”明楼带着笑意瞟了身边的人一眼,“满身铜臭。”

    满身铜臭?有本事你不要你那一成利啊,阿诚想。

    明明自己比谁都贪心,鱼和熊掌都要得。

    “铜臭怎么了?我们明家本来就是商人家,要我说,就钱的味道最香了。”明台却说,“不像那个汪曼春,满身血腥的味道。”

    明镜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出声反驳,只是低着头在那里吃菜,若有所思。

    倒是阿香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小少爷最有眼光。”

    +++

    在噎到无数次之后,一顿艰难的晚饭,终于吃完了。

    本来开饭就晚了,吃完夜都深了,明台打了个哈欠,早早滚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阿香,大少爷的房间收拾好了吗?”明镜问。

    “都收拾好了。”阿香点头。

    “那阿诚先生是睡在大少爷的房间还是……”然后她小心地问。

    明镜瞪了她一眼。

    “家里客房那么多,是哪间不能睡人了?”明家大姐说,“给他另找一间客房,免得他们两个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行苟且之事。”

    还好饭已经吃完了,阿诚欲哭无泪地想。

    明家三姐弟这噎人的本事不仅如出一辙,还强中自有强中手。

    于是阿香收拾了一间朝南的客房给阿诚。

    那里本来阿香就天天打扫,干净得很。现在只要铺上一床冬日新晒的棉被,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本来今天奔波了一天,又开了很久的车,阿诚有些困了。

    可是倒在床上,到底不是自己那个熟悉的租屋,刚刚躺下去的时候,有些难以入睡,可是久了也就慢慢眯着了。

    就在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听得门把吱呀一声。

    有人,他想。

    阿诚本来就睡得轻,这下完全醒了,反射性地去摸腿上。

    他随身带着一把短匕首,用皮套绑在小腿上,无论睡着醒着,从不离身。

    “谁?”他一边问,一边迅速半坐起来拉开了床头灯。

    灯光虽然幽微,但是借着晦暗不明的光亮,还是能够看清站在门边的人是谁。

    ——明楼。

    阿诚呼出口气,松开了被子里紧紧握着的匕首把手。

    “大半夜的,你跑来我房里干什么?”他问。

    借着幽光,他看见明楼抿嘴一笑。

    “那还用说,当然是行苟且之事。”明楼回答。

    第五章 【并无苟且之事】

    阿诚替明楼宽衣解带的时候,明楼轻轻舒了口气。

    “我这是秘书啊还是管家啊,怎么什么都要做。”阿诚抱怨。

    “章子你还要不要了?”

    “你就知道拿这个威胁我。”阿诚说着,瞅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罐一眼。

    说着要做苟且之事,明楼半夜潜入他的房间,把他吓了一跳,原来是想让他帮着上药而已。

    “你就不会找你弟弟给你上药?”阿诚问他。

    “那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我还不想自找折磨。”

    “那阿香呢?”

    “想什么呢,人家大姑娘家的,还没嫁人呢,怎么好意思。”

    “你对我就好意思?”

    “当然好意思。”明楼说,“我们比这不好意思多了的事情不都做过了。”

    阿诚脸上一热,想说什么,但是他看见明楼脱下睡袍,然后背对着他,慢慢解着丝绸睡衣的纽扣,在夜灯幽微但是温暖的橘色灯光下,背脊的线条结实宽阔。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摔到了脚,明楼背着他回家的那个傍晚。

    回家的路从来很长,但是那次不知道为什么,却格外短。

    小小的自己用小小的手勾着明楼的脖子,把脸靠在那个宽阔的背上。

    “怎么了,一声不响?”那个时候明楼问他。

    明楼说话的时候,声音的振颤会通过身体相贴的部分传给他。

    那是一种奇妙的悸动,让他的胸口变得很热,热到想要就这样融入那个人的肌肤里,身体里。

    ……从此不用分开。

    对于明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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