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信白]三生千年 第6节(1/3)
作品:《[王者荣耀信白]三生千年》
他终于徒步走回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放下伞的时候,伞面哗啦啦地流下一大片水,伞柄和伞骨也变得僵硬滞涩,死活收不起来。他索性扔下张开的伞,甩掉鞋子,里面也毫不客气地流出一堆水和沙。他走进卫生间洗澡换衣服,随便吃了点东西,坐在床上查看接下来的天气预报,发现自己去桂林的航班也因为台风预警取消了。
好吧,这甲天下的山水一时是看不着了,虽然这也没什么,他感觉现在自己看什么景色都差不多。韩信又看了看旅行计划,暂时也不想去德天瀑布或者巴马长寿乡。并且,由于那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他光荣地感冒了,只能缩在南宁的维也纳酒店里裹着被子当米虫。反正楼下就有好几家水果店,其中卖的葱绿色的大芒果他还很喜欢,清甜甘美,鲜润可口,如果不是水果易腐,他就买一箱给银狐寄过去尝尝了。
这天他照例对着电脑写了一会儿游记,写到生物钟准时犯困,便去睡觉了。
这次,他刚进入梦境就看见了李白。
那是一片郁郁青青的草地,白云低得像是要拂上长长的草尾梢。星星点点的野花轻柔地散落在波光粼粼的河边,三两只野鸟正互相梳理着头顶鲜亮的羽毛。流淌的水声和野鸟的啾鸣声清清脆脆的和在一起,令人分外心旷神怡。
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人,正骑一匹骏马,悠悠闲闲地过来,到他面前,翻身下马,拱手道:“韩兄。”此时李白神清气爽,身负一柄长剑,剑柄末尾是他新得的剑穗,鲜红明艳,在风中静静扬起一个角度。李白对韩信展露一笑,“今天难得清闲?”
不等韩信说话,李白突然变戏法一样地从身后掏出一只风筝,那是只青红颜色的燕子,做得极其精巧可爱,说:“正好春风骀荡,不如陪李某放放风筝?”
韩信哪有不答应的,欣然点头。李白把滚轴交到韩信手上,自己测好了风向,轻轻一抖那只纸燕,风筝便飞了上去。“韩兄,这风筝可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韩信听了有点惊讶,忽见李白又笑了,“我们来看看它今天能飞多高。”
韩信很快配合放线,风筝借着这阵好风越飞越高。两人仰头去看,望得很高很远,望见燕子风筝一直飞到纱云之端,飞到与高鸟比翼,成为一个小小的点。
韩信偏头,见李白仍专注地在望风筝,眼神纯粹而安静,侧脸明润而俊俏,墨色的眼睫纤长地延伸出一个轻灵的弧度,偶尔一眨便掀起了他心念的波澜。他一个魔怔,忽然就凑上去快速亲了李白一口。
李白吃了一惊,慌忙回头,只见韩信正看着他笑,还笑得有点傻。李白抬起手抹抹脸,低下头:“你、你你亲我干什么,好好放风筝。”
“没忍住。”韩信仍然笑着,看见李白害羞,他就愉悦得不可抑制。他又一个魔怔,单手揽过李白又亲了一口。
反正是做梦,多亲一口也没关系吧。韩信忍俊不禁,李白脸颊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上瘾。
这回李白以闪电般的速度推开了他,力度大得他自己都接连倒退了两三步。李白拉开距离后,迅速背过身跑开了几米远,慌慌张张地说:“韩兄请自重!!!”
韩信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才不要。
他扯着风筝就追向李白追过去,李白见他追来,又继续跑。天上的青红燕子跟着韩信在风里缓缓滑行了一小段距离,仿佛也在向着这个沉浸在恋爱中的男人飞去。
李白跑了几步,他跑得太匆忙,不防被不太平整的地面绊倒在地。他踉踉跄跄想站起来,正好韩信追上去,一时没刹住脚,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连带着刚站起来的李白又摔下了。韩信尴尬地正巧压在李白身上,没有摔伤,他有些抱歉地说:
“你……没事吧?”
李白一怔,看着韩信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觉得此时的距离的确暧昧得过分了。他一时语塞,脸烧得飞红,竟然说出不话了。
韩信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还有李白越来越红的脸颊。他眼神忽而一暗,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不自觉地伸手抚摸了一下李白的面庞,喃喃道:“太白,我……”后面他说了些什么,李白没有听清,只是惊讶地看见韩信缓缓地俯身,似乎要用嘴唇贴上自己的脸。
韩信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满心满眼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这个人……真是太美了。
不是云鬓纤腰的美,也不是华丽香暖的美,无关阴柔,无关皮囊,他只是纯粹的美。美如朝日壮阔出沧海,美如皓月凛然沐清风,这样的美,普世、简单,而无比强大,强大到让人的心灵只剩下深深的震撼与感动,类似于人类对日月山河最原始的敬慕。
这样的美……如果妄图拥有,是否渎神……?
作者有话要说: 留住你一面,化在我心间。谁也拿不走,初见的画面。
纵然是岁月,篡改我红颜。你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
——姚贝娜《画情》
☆、梦起之二十二
ch22胜利
就在韩信的唇快要落上时,李白匆匆别过了头,眼睛里闪着晦暗不明的情绪:“韩兄,请别……”
韩信早已经先他一步失了神智,他没有听清李白说了说么,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傻笑,连风筝轴脱了手,掉落在草地上都没有察觉。空中的纸燕远远地拖着轴在地面上磨滑了一段距离,眼看燕子就要坠落,李白格外敏锐地拾起来,他试图快速转动滚轴挽救一二,谁知风越吹越大,风筝线一紧,竟然把李白整个人带得飘上天去。韩信怀里一空,慌忙抓住李白的左臂,防止他继续往上升。
李白的右手抓着风筝线轴,远处有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是韩信隔着一段空气在操纵风筝,像谜一样的巫蛊之术。
韩信想把李白拉回来,结果他一用力,竟然霎时灵魂出窍,自己的灵体一瞬间跟着李白一起漂浮到了空气中,身体像氢气一样快速上升。他低头往下一看,那个“韩信”还留在原地,眼神透露着迷茫,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信拉着李白的手,一路乘着风飘扬到了丛丛的白云之间。类似飞行的自由感和脚下虚浮的失重感同时加压在他的灵体上,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偏过头去看李白,发现李白的神色竟然有点落寞,高天里畅行的强劲气流风扬起那人乌黑的发丝,眼神望着比高耸的苍穹还要渺远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群群飞鸟高声鸣叫着穿刺过他们半透明的身体,湿冷的大朵的白云团扑面而来,浓厚的白气隐没了李白的身影,韩信感到一阵不安,他试图抓紧李白的手,而令他感到恐慌的是,手里的触感正在慢慢消失。
青红的燕子风筝在空中歪歪扭扭地挣扎了许久,终于遇上风歇直直栽了下去。韩信也随之掉下了云团,他望见李白正像羽毛一般向下坠落,仰躺在空气中,背朝大地,眼睛与其说是在望向他,不如说是映见了光芒万丈的太阳。
不知怎么他想到了天使堕入地狱的场景。
李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无悲无喜,冷静地像一泓冬霜。
韩信也在坠落,他感到时间在一瞬间停止了,也许这将是一场漫无止境的坠落。在这凝固的时间里,他看见李白瞳孔里的自己,那是一个黑色的、模糊的、细小的身影,背后张着巨大的、燃烧着的太阳,好像一双火焰做的奇异翅膀。
李白突然笑了一笑,那是一种极其清淡的笑容。他朝韩信伸出了右手,修长的食指和手臂的弧度连成一线,同时也伸向天空。韩信也朝他伸手,朝着大地的方向,想要触碰他的指尖。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指尖终于碰在一起,如同蜻蜓点水。
就在那一刹那,李白突然不见了,如同被孩童戳破了的肥皂泡,轻盈、奇幻、美轮美奂,却因为韩信的一个触碰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信只觉得整个视线都乌压压了起来,四面八方的天空和土地都化为张开血盆大口的魔影,团团将他包裹。他下落的速度陡然变快,像一粒破风而去的子弹。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跳楼而死的坠落感,绵长的心悸与绝望同时袭来,越来越近的大地上竟然已经不是刚才看见的绿地清河,陡然变成了一处陌生的地方,燃着漆黑的战火,砍着血腥味的铁甲,曾经在无数个梦境里出现过的喊杀声再次回响在他耳边。
突然,他上方传来尖锐的鸣音,他回头一看,漆黑的天幕吞灭了阳光,千千万万只纸燕风筝逆风飞行,它们的翅骨上全都绑着小小的竹管,空气经流的时候便会发出凄厉的声响,像极了楚地的呼号。
突然,他上方传来尖锐的鸣音,他回头一看,漆黑的天幕吞灭了阳光,千千万万只纸燕风筝逆风飞行,它们的翅骨上全都绑着小小的竹管,空气经流的时候便会发出凄厉的声响,像极了楚地的呼号。
地面上的士兵也开始放声歌唱,他听不懂他们唱的是什么,直觉告诉他,那也是楚音。
他坠落的速度缓慢了起来,他同时看见这里的“韩信”身披银甲,神色冷峻,骑一匹骏马,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战局。层层汉旗的包围下,有一片军帐群落,其间一奇伟男子尤其瞩目。他立于帐心,将霸王枪奋力一插,惊起一束尘土,悲慨长歌一曲: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女子在一旁含泪和歌,她音韵娇婉凄美,两行泣泪将她秀丽的容颜衬托得更加惹人生怜。
随即他看见,那男子提枪上马,带着部将一路拼杀,浴血奋战,突出重围。场景在那女子玉颈上迸溅而出的鲜血中交移而过,如同巨大的走马灯,韩信只看见一幕幕令人心惊胆战的血肉厮杀。
这无疑是个猛士,听他的部将称呼,他是“项王”。
“天要亡我,非战之罪!”项王最后已经浑身鲜血,像一头骄傲的斗牛,凌厉的双目扫过乌压压的汉军。有人劝他渡江,他拒绝了,睥睨着韩信的方向,手持短兵器,突然爆发,像一头凶狠的豹,连杀追兵数百人。
尸体堆积,血液染红了大地,战役的尽头,项王慷慨自刎而死。
韩信一惊,转而视野就转换到了这里的“韩信”身上,他仍然保持着天帅神将的冷峻,仿佛那些尸山血海与他毫无关联,那些胜利欢呼和败者哭嚎也与他毫无关联。当吕马童抱着项王的头颅来见刘邦的时候,刘邦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而“韩信”却仍只是端坐,一言不发。
对于预料之中的结局,他实在谈不上惊喜。只是叛王已死,他也算是回报了刘邦的知遇之恩,从此之后,他大概可以清闲生活了。最好能回到家乡……还有,他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韩信看见“韩信”轻轻蹙了蹙眉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忘了什么?
这几个月在将临胜利之时,他既没有快要迎来胜利的兴奋感,也失去了所有对峙奋战的紧张感。相反,他意外地常常感到一阵无可抵御的悲凉感,在夜晚辗转难眠时,突然席卷了他。
总觉得心里被挖走了一块,那到底……是什么?
他想起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似乎见过什么人,就在一处山间清流边,那时的黄莺啼鸣得正清脆,鲜嫩的柳条也发出了翠绿的新芽,那里还有几个洗衣服的老妇,其中一个还给过他饭吃。
他隐隐约约知道那人一袭白衣,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容颜。
还有那条莫名遗失的玉佩流苏,他随手在街边买的,然而有一天它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小绳头还孤零零地系在玉佩上,像是被什么利器快速割断过。
是不是有人偷走了?可是,如果有小偷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割下流苏,为什么不直接把玉佩割走,那条流苏并不值钱。他本来不想在意这件事,一开始也没有发现,可是有一天红珠问起来:
“夫君是嫌弃妾身……未产子嗣吗?”
他莫名其妙,说:“殷嫱你怎么了?”
殷嫱低下头,一副良顺的模样,说:“夫君若在外面有了另外的意中人,妾身愿请夫君再纳良人,只要能为夫君诞下子嗣……”
“没有。”韩信皱起眉头,他成天忙着带兵,好不容易能在家休息片刻,怎么可能有闲心拈花惹草。再说他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既然认定了一个人,当然要从一而终。
殷嫱见他恼怒,自悔失言,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怀疑丈夫的行为。可是、可是……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夫君的玉佩穗子,难道不是已经赠与他人?”
韩信低头,这才发现——
那条流苏,不见了。
他愕然。
殷嫱眼里不禁泛起了泪花,她强忍住心酸,说:“那块玉佩是夫君从小带在身边的宝物,按民间的风俗,若是将其流苏赠给他人……和女子剪下指甲头发赠给他人的含义,一样。”
她已经尽力说得委婉了。因为她实在不忍说出“定情之物”四个字再来伤害自己,她自从发现那条流苏失踪后,一直隐忍压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来和丈夫说自己同意纳妾……可她心中的不甘,又有谁能明白。
“我没有……”韩信说,“我完全不记得有送给过谁。”
殷嫱见他说得坚决,虽然仍旧心存疑惑,却也消了大半心酸。她匆匆用绣花手帕擦擦眼角,说:“夫君对不起,是妾身多想了。”
韩信倒还希望真的只是殷嫱多想了,这样他还能少一些忧虑。
如果仅仅是流苏不见,而玉佩没有消失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送出去了。
但他到底送给了谁呢……会是那个他连容貌都记不清的人吗?可那个人不是只在自己少年时出现过吗?而流苏不见也是半年前的事,按照这记忆的模糊程度,他短期内应该不可能见过那个人。
所以到底是谁……?韩信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就连刘邦在旁边不停夸奖他都没有听见。
罢了罢了,先回家再想吧,殷嫱大概会准备一桌丰盛的菜肴,等着他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后期他们去意大利的时候,顺便让他们游游欧洲看到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詹姆斯·波特的幽灵携手出游怎么样……?
☆、梦起之二十三
ch23更衣
话说李白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广西拍摄遭遇暴雨后,经过连夜疯狂修改脚本,他们的拍摄工作终于能够顺利开机了。
这次拍摄的主题被改得颇带了几分灾难的意味。李白的设想的场景是翻滚突卷的乌云压着城市的边缘袭来,裹挟着刺眼的白色闪电,咆哮着沉闷的雷声,海水变成愤怒的乌黑色,沙滩也泛青泛紫,行道树们纷纷枝叶凌乱,有的直接腰部折断,横倒在路面上。摄影和模特们最终看到脚本时,不由集体鼠躯一震,随即把幽怨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脚本师。
脚本师们则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补觉补得昏天暗地,对于他们强烈的怨念视而不见,只有苏夏和李白仍然醒着。秘书小姐苏夏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她微笑着对所有人说:“今天大家也要打起精神来工作哦。”
工作人员:不、不寒而栗!
李白:“苏小姐,还有谁没来。”
苏夏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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