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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第62节(1/4)

作品:《‘主人’

    白在空中放大天镜,里面映出掉入海中的威廉。

    威廉自以为抓到岳冬,高兴之余圣像在它体内的撞击十分干扰它与爱人相会。它从海里窜出来,落在岸上,大地一阵颤抖。威廉将圣像从体内吐出去,圣像在空中转了个圈,停下凝视它一阵,再度向它冲来。

    圣像不能给威廉造成致命伤,可也让它如人被蜂蛰。威廉极度不爽,挥舞新冒出来的触角驱赶他。由于圣像的骚扰,威廉庞大的身躯出现分裂。一部分专门对付无端进攻他的圣像,另一部分则爱抚终于到手的爱人。

    威廉的意志只剩下原始的渴求,巨大的身体和能量与渺小的冬影成鲜明对比。这场景使人想到当年的‘主人’和欲奴。不同的,威廉可没有‘主人’那般怜香惜玉。他的爱抚在冬影身上变成可怕的挤压。李贤说对了,如果是真的岳冬,落在失去理智的威廉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幸好是他。他终于能代替岳冬承受灾祸。

    冬影庆幸自己能为岳冬挡灾,李贤见了这个情景可不叫好,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威廉在追逐中正慢慢适应新的身体,他能分裂成两个,就能分裂出更多。如果是一个威廉,他们两人还能交替引诱他飞出天网,可现在成为两个,甚至还会更多。到那时不等将威廉引诱出去,就先被他们围追堵截到,何况现在冬影已经被威廉吞掉。白和王文宇虽然能进入天网,变成岳冬的样子,可他们的速度更慢,现在有能力当诱饵的只有他。

    在看那个本应是空壳的圣像,如今活了起来,虽说在攻击威廉,可毫无章法。没有面部表情,也不知道它是何种目的攻击威廉。看起来比威廉更没脑子,更无法沟通。事情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会愈演愈烈。凭他二人之力很难摆脱威廉,只有将力量合为一体,才有胜算。李贤从体内掏出一个彩色小球,那是‘主人’给他的第三件法宝——融合球。

    他和冬影都有无法让岳冬爱上的不利条件,所以他出生后请求‘主人’,如果岳冬无法信任、依赖他们任何一个人,那么就给他与冬影合体的能力。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岳冬的完美情人。当初求融合之力,实属下下策,如果可能他想作为李贤与岳冬在一起,所以才和岳冬定了一年之约。一年后,岳冬还是不肯接受他,他再走与冬影合体这条路。这也是他为何没有阻止‘主人’给冬影增加力量的药,他不想和一个废物合体。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契约刚开头,就遇到这种事。好可惜!现在已经不容许他伤感。冬影快支持不住那份暴力之爱,而这怪物自身就有融合能力,万一它先把冬影融合掉,他们就真没机会了。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已经跟岳冬做了告别。至于冬影,已经身不由己,他现在可没空征求冬影的意见。

    李贤当机立断,趁威廉身体分化,体积减半,他用气场给自己镀一层保护膜后,用爆发力冲进包裹冬影的威廉体内。

    又来了一个岳冬?!威廉也不去想缘由,只顾高兴。但是这个岳冬有些难缠,他周身的能量让他一时难以触碰到他。

    李贤利用岳冬的样子顺利进入威廉体内,没有遭到排斥。可防御罩支持不了多久,他奋力突破阻力,冲到冬影身边,二话不说,将融合球按在冬影胸口。融合球瞬间发挥效果,以融合球为中心,他二人接触的部分交融在一起。冬影一惊,李贤只道:“合二为一,才有胜算。”

    不需多言冬影明了,尽可能放出能量抵御威廉对他身体的入侵,而配合李贤进行融合。二人在最不利的条件下进行合体。不幸中的万幸。威廉是要岳冬的人,而不是吃了他与他合为一体。否则在他们融合时,会被威廉吞噬掉。

    另一个战场,分出胜负。威廉像拍苍蝇般把圣像拍在地上,而后撵臭虫似地使劲撵,还用脚跺跺跺。把圣像跺到地底,大地被蹂躏出沟渠,海水涌入将塌陷处填满。威廉见那个东西终于不再从灌满海水的深沟中出来,挪动庞大身躯,移向另一个自己。

    两个威廉,两个岳冬,应该正好。可在威廉眼里两个岳冬又变成一个,他只知数量少,却不知那倍增的力量能突破他的身体,从他体内逃去。

    合二为一,冬贤诞生。倍增的力量让他有了信心。猎物成为一个,是否该让狩猎者自相残杀?

    猎物成为一个,狩猎者也合为一体。切——冬贤心中暗咒,也不知威廉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挑拨离间不成,他急速飞向高空,果不其然威廉对岳冬贼心不死。晃动硕大的身躯,对他穷追不舍。

    “来了!”

    重新部署后,白通过天镜洞察一切,提醒四神兽。

    有力无处使的它们早在天网外等得急不可耐,这次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之前它们还在犹豫,真的要将威廉赶尽杀绝?王文宇的太虚幻镜坏了,李贤的又用来保护岳冬,而且混有外来物种的威廉很是危险,它们有心保留他等‘主人’回来,又怕这期间横生枝节。万一进化成连它们都对付不了的生物,四处作孽怎么对得起‘主人’的托付,它们已经将圣像弄丢了。权衡利弊,四神兽终于达成一致。为了众人的利益,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

    岳冬按李贤所说,等威廉被消灭后才离开太虚幻镜。他居高临下,看着红土地上巨大的搏斗痕迹,多么可怕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却有人为他迎面而上。发呆中,一个孩子扑到他身上。

    “爹!你没事吧?!”

    岳冬低头看着这个八九岁大,一脸担忧自己的男孩,似是认得,再一想,失神叫出:“岳影?”

    “唉?”男孩一愣,晶亮的眼睛一转,急忙解释:“我不是岳影,我是你的儿子!”

    岳冬定定的看着男孩,将手放到他肩头。男孩似喜似忧。岳冬暗暗用力,将男孩推离自己。他眼中的难以理解、戒备、抵触等等情绪,让男孩伤心。

    岳冬头也不回的走了。男孩想追,却没勇气追,在原地连连哀叹:“被讨厌了~”

    “谁让你长成这个样子。”

    背后降下一个身影,男孩闻声回头,向他抱怨:“我也想保护爹爹,才往爹爹的样子成长!再说,你们两个本来长得就一样,我要是长成别人的样子不是更奇怪。”

    “想当诱饵,长到这个阶段也起不了用。”

    “都怪‘主人’,他的限制,害我急速成长非但没增加力量反而消耗能量。等我身体长成大人,估计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主人’是想让你当正常的小孩,那样才容易被岳冬接受。”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被讨厌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实还很打击人。话说回来,你是谁?你还是我娘吗?”孩子纠结的盯着冬贤。他讨厌的男人居然和自己的母亲合体,让他深受打击,情何以堪。

    冬贤反问:“不好吗?冬影的负罪感和李贤的独占欲都不能很好的爱护岳冬。合体后取长补短,人格不在有弱点,身体更加强大。我从来没这么充满自信和释然。孩子,记住,要让岳冬接受我们一定要有耐心……”

    “嗯!”男孩点头。

    “要温柔体贴……”

    “嗯”男孩再点头。

    “要厚颜无耻……”

    “唉?……”

    “死缠不休……”

    “你身体里真的还有我娘的人格吗?”男孩急道。这种无赖般的宣言断然不是冬影能说的话。

    “当然有,不然我怎会这般喜欢你。”冬贤摸摸男孩的头,满脸慈爱。

    好吧!男孩认了。这个娘虽然性情变了,但变得很积极,很开朗,也不算坏事,最重要的是依旧疼他。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肯定没有爹,总不能连娘都没有。

    “我们一起努力,让你爹接受我们。”

    “好!”男孩接受能力很强,与新的母亲一拍即合。“那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岳冬不是叫你岳影了。”

    “那是爹想起‘主人’变成的小孩,随口叫的,不是在叫我!还因此讨厌我。”男孩撅着小嘴郁闷。

    “如果不是李贤出现,岳冬应该已经给你想好名字,照现在这个情况看,他也无心给你起名。既然是‘主人’临时扮演的角色,世上并无岳影这个人,那你成为岳影有何不可。”

    “这也太……随便了。”

    “这是家族的传统,‘主人’、赝品的名字不都是上一代无心之语,沿用至今。”

    “的确……”男孩泄气。既然这是不成文的传统,又含盖了爹娘名讳,暂时沿用一下也无妨。男孩抖擞精神,从此他就叫岳影。“那你现在叫什么?冬贤吗?”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但我觉得岳冬可能更喜欢冬影这个名字,所以我是用冬贤还是冬影,由他决定。”

    “那我是管你叫娘?还是叫爹?”

    “叫娘。这样有助于拉近咱们和岳冬的关系。”

    “对照男人叫娘,有些奇怪。为何不变回女人的样子。”

    “岳冬已经知道,在用那个样子只会加重欺骗感。他可以害怕世界上的任何人,但不用害怕他自己。而且只要误会解开,他会了解冬影对他好,他就更容易接受这个样子的我。”

    好阴险的心理战术,但岳影喜欢。唯有如此才能让所有人走出伤痛,得到幸福。

    ——

    乱了,全乱了。

    那些伤害过他的人,视他为垃圾的人,突然都跑来说爱他,都在为他拼命。究竟是他出现幻觉,还是他从未看清现实?他该相信什么?

    不知不觉,岳冬飞到李贤、冬影与威廉最后战斗过的海岸。也许是心中的困惑指引他来此。看着同天镜中看到的一样的环境,他茫然呆立。他不知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还是李贤又用太虚幻境在欺骗他?李贤说他不在了,这两面镜子的所有权都归他。岳冬怔怔的盯着手中的镜子,一面是太虚幻镜、一面是记录发生过一切的天镜。岳冬盯着天镜,这个寸大的东西真能记录他的人生吗?如果太虚幻镜所呈现的都是假象,那么天镜能否告诉他什么才是真实的,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一反常态?为何对他殷勤备至?

    岳冬渴求真实的意念传达给天镜,天镜升到空中镜面扩展成直径三尺的圆镜。里面为岳冬映出他过往的种种经历,以及他从不知晓的事。

    冬影是赝品制造出来,用来取代他的替身。他一直以为冬影恨他这个正主,恨他杀了他的孩子。可荒唐的是,岳影只不过是‘主人’一时兴起的身份,所以赝品才那般纵容岳影的任性,甚至在手上保留他的咬痕。冬影从来就没有过私生子,何来杀子之恨。冬影是被操纵了,才做出羞辱他的暴行,才说了那么残忍的话,而这都源于他心疼他,赝品才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多可笑,他只知冬影恨他,却不知冬影爱他。他为他心痛,为他跪地哀求,为他违抗命令……一幕幕岳冬不曾知道的历史,展现在他眼前。

    画面回到‘主人’送走暗夜,回到地球,来到那个被捣毁的王爷墓。从棺材中唤醒身为关内王的冬影。‘主人’告诉他:“不幸都结束了。可岳冬的心还是死的,现在只有你才能温暖他。”

    冬影摇头:“我的存在,本身对他就是一种威胁,我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抢了他的一切,那有资格去温暖他。”

    “夺走他一切的不是你,是我和赝品。你也是受害者,你从没有害他之心,可诸多的身不由己和误会,才造成他对你的戒惧。只要解释清楚……”

    “那些不重要。”冬影跪下:“岳冬如何看我不重要,我只求你,给他想要的。他活的太痛苦,求你让他解脱。”

    “我做不到。风雨之后见到的应该是彩虹,而不是一片荒芜。他不该有如此凄凉的下场,你也不该永远沉睡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不要放弃希望,如果连你也这样消极,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拯救他。如果你真的无法以冬影的身份陪伴他,我可以帮你换一个……”

    欺骗就从那一刻开始。

    双月湾上,在岳冬睡着时‘主人’通过天镜与惜月沟通。

    “如果你没选夏惜月的身份该对好,你就能用爱人的身份和他长相厮守。”‘主人’惋惜。

    “我怎敢有此奢望,那个角色也不该是我……”

    “我相信,世上除了你没人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谁也不会因为他封闭过往的喜好而伤心落泪,谁也不会在中秋夜感受到他的孤独而心痛……”

    画面转到惜月所在山顶小屋,她发现自己怀孕时,惶恐的与‘主人’联络。

    “我怎么会怀孕?”她难以置信。

    ‘主人’:“你是女人,怀孕很正常。”

    “不可以……我不能怀他的孩子!”

    “可事实已经发生了,你难道要打掉吗?亲手杀了他的孩子?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你还想让他在失去一个吗?”

    “你明知夏惜月和岳冬的关系……”

    “可你不是真正的夏惜月。”

    “岳冬不这么认为。我只是想陪伴他走出阴影,等他找到真正的爱人就离去,而不是这种结果……”

    “既然不愿,当初为何还要接受梦游的他。”

    “那不一样。”

    “睡着后所有的顾虑都会消失,展现的才是最本能的需求。他需要你,所以才来找你,才让你给他带来新的生命。”

    “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在梦游。”

    “你以为他会一辈子都不知道,都处在梦游中吗。他的心因为你在发生改变,拒绝与挽留之间的抗争使他人格分裂越发严重,迟早他会变成双重性格的人,到哪时,后果会比告诉他真相更加不堪设想。”

    惜月悔不当初,为时已晚。

    “孩子他也有份,不如等他下次梦游来,你问问他,看他是什么反应。梦游中他所表达的才是他内心真实的意愿……”

    可惜,惜月没能等到梦游的岳冬,而是等来清醒的岳冬。画面转到岳冬清醒的拜访惜月后,惜月脱力的倒在地上。一个人喃喃自语:“杀了我吧。求你,在他知道真相之前杀了我。”

    空荡荡的屋子中响起‘主人’的声音【为何要这么悲观。】

    “他的爱人不该是我这种只会给他带来不幸的人。就算我一直用这个躯壳欺骗他,可是这个身份本身也无法让他接受。你说过,我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我知道,岳冬是不会接受乱伦之事。”

    【……相信我,就算是顽石,经历那么多,也会有所改变。会好起来的,所以请你为了他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

    惜月蜷缩起身子,在自责的悲痛中昏睡过去。

    谎言不断折磨着她,直到那一刻的来临,她终于从谎言中解脱,终于尽到他作为替身该尽的义务。

    另一个男人的故事上演了,很短暂,就像他的生命一样。赝品无法忍受自己的心被分割,就算只有万分之一,他都不该爱上别人。无论‘主人’如何开导,他都不能原谅自己。最终,在‘主人’的提议下,李贤出生了。明知道成为李贤,会被讨厌,会被排斥,可他就是不想再用虚假的身份来爱他的爱人,所以他选则最不利的身份。也许他是耍了一些手段,可他的感情没有半分虚假。他甚至为冬影想好后路。他并没有将冬影视为情敌,他知道那个男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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