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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田,衣禄满 第13节(2/3)

作品:《一口田,衣禄满

坏了,几乎是沾枕就睡。

    严六跟姚么么还没见过将军家的郎君跟公子们,头回见面,稀罕的不得了,生怕给饿着累着,几个孩子嘴也甜,一口一个阿翁么么,把严六老夫夫俩乐得心里都开了花。

    次日天不亮,秦边跟陆满就收拾好东西,赶往秦家村,三个孩子还没醒,都是被爹爹抱到车上的。

    秦家村变化不大,一路走来,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秦边离家早,都是陆满一一帮着指认的,有时候,遇上陆满也不认识的,多半是这两年新嫁进秦家村的小夫郎。

    秦边也没拐陆家,打算跟陆满先去了秦家,回头再到陆家。

    到了秦家,屋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秦边先给几个长辈见了礼,然后就跟陆满二人进屋,见了见老族长,人已经有些糊涂了,不过听枣子的阿么说,老族长是突然就不好了的,倒也没遭太多罪。

    见过太爷爷,秦边就回了堂屋,跟着几个叔伯长辈说话,陆满也被拉到里屋那一堆么么中间。

    “边儿回来了,多年不见,叔都快认不出来了。”枣子的爹爹,如今的秦家族长秦州拍着秦边肩膀。

    “州叔,我爹也带了信说要回来看看太爷爷,只是桐城离得太远,估计得等到十五六了。”

    “你爹也是,这么远的路,他若是不来,爷爷还能怪他?”

    “阿全叔,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爹一直说,秦家村是根,太爷爷是长辈,这么多年咱们都没能回来看看,如今无论如何也是要归来见见太爷爷的。”

    秦边虽然这么多年没回来,但是逢年过节也是托人给秦家送礼的,礼数一点儿不差,如今按着秦边这样的身份,还能不忘本,秦家自然是承情的。

    另一头,人人家里都有活计,几个么么也没多留,屋里只剩枣子阿么跟陆满两个了,何么么是头一回见到忙豆儿几个,对孩子,么么们总是不缺乏热情的。

    “番薯跟多多是双生子吧?”何么么说着,一把抱起多多,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外祖么好——”多多倒也不怕生,反正爹爹说了,到了这里都是外公,外祖么,舅舅,舅么,不怕喊错。

    “多多真乖。”

    “对了,满哥儿,我听说如今你跟边儿是到了京城了?”何么么一边儿逗着多多,一边开口问。

    “是,以后大概也不大能离得了永宁了。”

    “哎,这样也好,离得远些,省得那家给你们惹事。”

    “婶么么,这是出什么事儿了?”陆满自然之道何么么说的是秦边叔叔家。

    “嗨,还不是他家那个糟心儿子?考了多少年了?托了不知多少关系,好歹混了个秀才,也不好好过日子,竟是沾上了个赌字,不得好了。”

    “……”陆满不好开口,毕竟是长辈,只能听着。

    “哎,总之,你们心里有个数就行。”

    “多谢婶么么提醒,我们知道了。”

    秦边与陆满也没在族长家里多待,少坐片刻,赶在午时前就出来了,回头就到了陆家。

    陆满已经多年没有回家了,从家里搬到镇上开始,就很少回来,这时候乍一进门,心里也是心绪难平的很。

    “回来了?”陆青手里还拿着编了一半儿的竹篾子,刚从屋里出来,见到满哥儿便出声唤了一句。

    “爹。”陆满鼻头突然酸酸的,这场景,好像一下回到了儿时,自己出门把二哥跟盈哥儿提回来吃饭,回家就看见忙碌了一天的爹爹已经回来。

    “外公——”几个孩子可不管阿么的心思,他们都是跟外公混熟了的,一进门就猴到外公身上了。

    “哦哟,想外公了没?”

    “想——”多多跟番薯吆喝的最欢。

    “爹”秦边打招呼。

    “哼。”陆青看见儿子孙孙自然开心,对于这个把自家儿子一拐多年的儿胥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秦边摸摸鼻子,望天,心中无奈,哎,岳丈与儿胥的矛盾啊。

    “行了,孩子们回来一趟,你摆什么臭脸子?”梁安出来,照着陆青胳膊就是一下,“别理你爹,越老越没正形了,都快进来吧,你二哥嫂么么在呢,晚上你大哥跟盈哥儿也来吃饭。”

    秦边得令,赶紧老老实实跟着阿么进门。

    第六十八章

    清早,陆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身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三只小猪,秦边已经起来了。这间还是陆满之前的屋子,不过家里的家具都换了不少,别的不说,家里的几间房里的床都换成了大床,这么两大三小的居然勉强挤了下去。

    抬头瞅了眼天色,估计是过了卯时了,陆满轻轻起床,穿戴好了之后,就推门出去,打算到灶间打水洗漱,没走几步路,就听见院子里秦边的声音还有爹爹的笑声,估计是昨晚上喝酒喝好了,翁胥俩居然又和好了。

    昨天的晚饭,难得陆家一家都聚齐了,再加上八个孩子,闹哄哄的,一直到半夜才睡,这时候估计也就觉少的老两口还有喝酒不上头的秦边起来了。

    陆满进了灶间,早饭都被梁安收拾的差不多了,简单洗漱后,见阿么正在做炒米茶,就上前搭把手。

    这炒米茶是秦家村的特色,大米洗净晾干,在到锅里炒到焦香就是炒米,平常直接就能当零嘴吃,像这样拿水煮开了就是炒米茶,据秦家村老人说这东西吃了开胃,还能防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东西一般要到六七月天热时候吃得多。

    “阿么怎么这会儿想起来做炒米茶?”

    “还不是你弟,说是老早就想吃了,还嫌他婆么么做的不对头。口味也不晓得随了谁,当初我怀你们的时候也没见这么挑嘴啊?反正做他一个人的也是做,一家人也是做,昨晚喝了酒,早上喝点这个也舒服。”

    “那这个得配萝卜干才香呢。”

    “一个个都事儿多,行了,你看着锅,我去后头拿点儿萝卜干。”

    陆满笑眯眯坐到灶膛看火,炒米茶这东西烧滚了还不行,得小火焖,焖到米粒儿都开花了才好吃。

    吃饭的时候,没见到陆宽,陆满还好奇来着,结果被阿么敲了一下脑袋,这才想起大哥是公务员还要上班,难怪昨晚滴酒未沾。

    陆盈怀了第二胎,柳海平紧张的跟他自己怀孕了似的,烦的陆盈成天想法儿躲着他,陆满看着有趣得很。

    孩子们早混熟了,陆盈家老大也是个爷儿,大名挺逗,他是晏字辈,叫柳晏谷,名字是他爷爷取得,单独听听倒还好,关键是,柳家老爹连陆盈肚里这个名字都想好了,叫柳晏豆,据说这都是先生算过的好名字。

    陆家所有人乍一听这俩名字反应都一样,笑得直不起腰,后来听说盈哥儿实在不愿叫这名,就给取了个小名,谷仓,然后陆家又是一通笑。

    谷仓四岁,比番薯多多小两个月,跟他爹似的好脾气,人聪明但是不欺负人不淘气,简直跟陆容家的噜噜形成鲜明对比,番薯很快就抛弃噜噜,屁颠屁颠跟着谷仓当小尾巴了,因为他觉得,跟这个弟弟玩,自己挨打的几率显然比跟着噜噜混小多了。

    噜噜也不在意,他现在瞄上了蔫儿坏的大堂哥,两人在一块儿简直是臭味相投,在秦家村呆着没几天,方圆百里,年龄十二以下的活物,已经没有一个愿意主动招惹他们了。

    至于忙豆儿,彻底沦为了幼儿园班长,后面跟着俩叽叽呱呱哥儿也就算了,他还得时不时帮着照应一下还不会说话的丸子,为什么棉籽哥比他大,也要他照顾啊,爷儿不值钱啊,好想回家陪着他家安安静静的六两啊。

    秦老族长最终还是没有熬太久,秦昌是五月十二赶回来的,五月十三早上巳时三刻,老族长不知是不是彻底安心了,在众多儿孙辈的陪伴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乡下人的丧事办得挺重,但是不见繁琐,来的人也多,老人家是喜丧,全福全寿全终,儿孙们脸上也是悲而不凄。

    五月十五出材,枣子是族长家里唯一的哥儿,只是已经出嫁,算是外亲,按规矩不能守孝,陆家一众也在葬礼后回家了。

    陆满这些日子,看着自家番薯跟着谷仓都乖了不少,还认了几个字了,难不成是因为俩人都跟粮食有关缘故,所以格外和谐?心里挺高兴,就想再多住段日子,近朱者赤嘛,忙豆儿可不干了,他还赶着回去看六两呢。

    忙豆儿急急忙忙向爹爹求助,秦边有官职在身,是不好多耽搁的,若是小满起了心思要多待待,恐怕自己就要独守空门了,那可不行。到了儿,还是大舅兄给指点了迷津,毕竟,枣子老是缠着满哥儿什么的,陆宽也表示很难忍。

    柳海平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是晚陆宽两届的进士,但是却没打算做官,而是被人推荐去了青羊书院任夫子,青羊书院是大匽有名的书院,就连当朝沈相也是出自那里,而推荐柳海平的人正是陆宽与宋栓的恩师。

    青羊书院就建在素安城郊的凤哕山上,反正等到忙豆儿番薯大些,直接送到书院就是。

    陆满一想也是,上学好啊,上学不仅学知识,还有同学,能锻炼社交能力,不错,比请家教靠谱。于是,秦边一家便打算收拾收拾,五月二十回京城,至于爷爷秦昌?那老爷子这回是彻底从军中出来了,打算回素安养老,说是许久没见那帮子老伙计了,死活不肯跟着儿子儿夫郎回永宁,拿孙孙诱惑都不行。

    秦边这头正想方设法劝自己老爹,总觉得把他爹一个人扔这里怪凄凉的,哪知道这人越老越倔,更糟心的是,老爹没搞定呢,那头自家小满倒是先给人缠上了。

    要说还是那句话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当然,秦边还没听过这么精准的形容,但是不妨碍这句话表达出他内心的思想感情。

    这事还得从番薯身上说起,之前,陆满看俩小粮食玩儿的挺好,心里高兴,但他们家住镇上,柳家在秦家村有宅子,为了方便这俩小的,好爹爹秦边就每天来回接送夫郎儿子。

    因为陆青闲不住,今年地里长了不少东西,挺忙,陆满索性就有空回来帮帮忙,歇口气,然后回头接着劝秦昌。

    十七这天,陆青下地了,梁安带番薯去柳家,顺便给陆盈送炒米,过两天柳海平要回书院了,他们在城里也有住处,陆盈生怕这一走就吃不着,逮着阿么炒了十多斤。

    家里就陆满一个,有人来敲门的时候,他也没多想,毕竟这是村里,又是大白天的,人来人往,不会有什么坏人。开门一看,怪面生的,是个夫郎,看不出多大年纪,脸上虽然沧桑些吧,但还穿着一身鲜亮的颜色,陆满也不敢贸然开口。

    “呃,么么找哪个?”

    “哟,是弟郎吧,我是你嫂么么,我么家姓杜。”

    起先陆满还没想起是谁,一提姓杜,陆满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应该就是秦光家夫郎了,只是这也变化太大了,还记得当年自个儿成婚时候草草见过一面,虽然看着小家子气了些,但也挺齐整啊,怎么几年没见,都成了三四十的么么了。

    “哦,是嫂么么啊,先进屋吧。”毕竟都找上门了,堵在门口不像话,陆满只好把人让进来。

    陆满观察着杜二伢,杜二伢也在打量陆满,先是这一身的衣裳,就让杜二伢心里冒酸水,再看看陆满水灵灵的脸蛋儿,村里多少还没出门子的小哥儿都不见得比得上,这可都是银钱堆出来的,杜二伢心里忿忿。

    “嫂么么喝茶。”陆满见杜二伢半晌盯着自己又不说话,心里膈应的不行,又不好说,只是把脸沉了沉。

    “哦哦,好,喝茶喝茶。”

    “嫂么么今天怎么想起到我么家来了?”陆满见杜二伢半晌不吭声,只好先开口道。

    “那什么,都是亲戚,走动走动应该的,应该的。”

    “我瞧嫂么么也是爽快人,有话就直说,也不必扯什么亲戚人情的,当初我爹分家时可说了,除了婚丧嫁娶,两家再不相干的,长辈的话,我们当儿子的总不好不听,嫂么么说是吧?”

    第六十九章

    杜二伢被噎住了,这话他婆么么可没提过,不过看陆满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像是胡诌的,他心里有些没底气,可是都到了这儿了,若是提都不提就回去,又不甘心,只好堆出个笑脸道:“弟郎真是说笑了,莫说咱们两家爹爹是嫡嫡亲的兄弟,就是普通亲戚,也没有什么不相干的说法的。”

    陆满握着茶杯得手紧了紧,低头喝了口茶,也不接杜二伢的话茬,今天若是别人,可能也就顺着杜二伢的话了,可惜坐在这儿的是他陆满,打小看着秦边过的是什么日子,杜二伢几句话就想抹过去,想都别想!

    “弟郎啊,都是亲戚,你跟弟弟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杜二伢见陆满没说话,有些急了。

    “嫂么么这话说得,叔叔一家都好好的,提什么死不死的可不吉利。”

    “哎呦,弟郎你是不知道,你大哥可被人害惨了……”杜二伢见陆满还是丝毫不动的样子,只好用嚎的。

    陆满看杜二伢这样子心里就窝火,他当然晓得秦光出了什么事,之前何么么给透了口风,秦边就去打听了,秦光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又被人下了黑手,如今人家拿着欠条来要债了,六百两银子,少一分都不行,

    秦胜肯定是没脸来求他们的,杜大梅也没那个胆儿,这杜二伢估计是被杜大梅喊来探探口风的,只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当两家是亲戚,虽然听说了秦边当了官儿,但是二品跟九品,村里人也没啥概念,在他看来,他家秦光还是秀才呢。啥也没打听便巴了过来,陆满懒得搭理,也不愿意讨这个气。

    “嫂么么,不是我不肯帮忙,你也知道,我一个人不好做主的,这事儿你说我就听,回头我跟秦边说说。”

    “那,那行,弟郎可千万要帮帮忙啊!”杜二伢看着估计今天也没什么结果了,只好先回去再说。

    送走了杜二伢,陆满回头就把桌上的那个杯子扔了,他永远不会忘记秦边小时候,十一岁的爷儿,长得还没人家□岁高的样子,那家人,他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义了,还指望伸手拉拔?做梦!

    杜二伢回了家里,一进门就看见院子里乱糟糟没收拾,盆里的脏衣服都堆成小山了,厨房也是清锅冷灶的,回屋里一看,秦光还没起呢,咬了咬牙,憋了一肚子火,也只能换了衣裳,到院子里干活。

    爹么下地了,要到晚饭时候才回,杜二伢边搓衣裳,边想着刚刚见到的陆满,那一身的好料子,还有水灵灵的模样,他也只比陆满大了三岁,看上去却好像两代人。一家的兄弟,差别竟是这样大!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听了杜大梅的话,嫁了这么一个怂货。

    秦光趿拉着鞋子走到屋外,看见杜二伢,开口就问:“哎,饭呢?”

    杜二伢当没听见,端着衣裳拎着棒槌就出去了,搓好了还得倒塘边上过干净。

    “哎,我说话呢!没听见啊?”

    “砰——”回答秦光的是家里院门的声音。

    秦光撇撇嘴,自己到灶间找吃的了,这两天惹了事,他也不敢像之前那么横了。草草吃了两口锅巴,秦光就打算出去,这两天可把他憋狠了,好不容易等到族长丧事过了,爹么看得没那么紧了,趁机溜出去。

    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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