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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田,衣禄满 第14节(1/3)

作品:《一口田,衣禄满

    “二叔家做事也太过了。”

    “你别看当初爹分家好像挺狠的,未必没有替你出气的意思,也怕你记恨呢,说到底爹爹还是顾念二叔这个弟弟的,可惜还是伤心了,不然也不会说要离开素安的话,他之前多倔啊。”

    “其实,哎,都这么些年了,要说恨,倒也没那么严重,但多少还是不舒服的吧,顶多是他们不来招惹我,我也不去找事。我二叔这人吧,我也说不清,你要说他心狠,我小时候要真病得很了他也着急过,但你要说他疼我,估计鬼都不信。”

    陆满没说话,只是捏了捏秦边的手。

    “对了,我明天还是去给大哥打声招呼,秦光跟他阿么都不是省油的灯,也让大哥心里有个数。”

    “也好。”

    “不说这事儿了,今天孩子怎么样?没被吓着?”

    “都在后院儿呆着,没让他们去前边儿,番薯今天还跟着谷仓背书呢。”

    “哦哟,这可稀奇了,他能坐得住?”

    “我也奇怪呢,谷仓还真能管得住他。”

    夫夫俩又聊了会儿孩子,才洗漱睡了。

    翌日,秦边跟陆满就去了趟城里,陆宽听了弟弟弟夫的话,也上了心,虽说不是大事,但有些人就跟癞蛤蟆似的,不咬人他恶心人,还是防着点儿好。

    枣子听说满满来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抱着丸子就找满满说话。

    “满满,你又要走啊?可是枣子都要好久好久才能看见你一次。”

    “我会常常回来的,枣子要是想我了,也可以写信给我,我就回来啊。”

    “那不会像之前那样好几年不见哦?”

    “不会不会。”

    枣核儿长大了,快九岁的少年,长得越发肖似陆宽了,陆满接过丸子抱了抱,笑道:“还记得忙豆儿出生那会儿,枣核儿说话还不清楚,成天追着我跟二嫂么么后边儿要弟弟,还管我叫‘大嘟’,一晃都这么高了。”

    枣核儿感觉有一点点蛋蛋的囧,那个把屁股说成屁嘟小胖纸绝对不是他,黑历史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七十一章

    尽管知道秦二叔家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不会了,陆满也不愿意老惦记着,难得到了大哥家,糟心事儿什么的还是暂且扔开吧。

    大哥家的丸子长得很好看,尤其一双杏眼简直跟枣子一个模子拓出来的,好像黑眼珠都要比一般人大些似的,就是这个性子……似乎也不小心随了枣子,有点呆呆的。

    八个月大了,丸子整天笑呵呵的,除非欺负的狠了,平常被哥哥戳一下捏一下的,完全不计较,还真应了他爹给他取的莞尔的小名了。

    梁安碰巧也来了城里,陆满索性就在大哥家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家,忙豆儿四个小的也正跟大表哥黏糊着,也不肯走,秦边拗不过他们,只好先回家,总不能把老爹一个人丢家里啊。

    晚上陆满跟阿么一个被窝,么儿俩靠着床头谈心。

    “一晃,你们都这么大了,阿么跟爹爹也老了。”

    “哎呀,阿么你跟爹爹才多大,年轻着呢。”

    “老了阿么也不怕,看你们过得这么好,阿么放心着呢。”

    “嗯嗯,咱们过得都好。对了,阿么,我最近还想开家食铺呢,跟顺哥儿搭伙。”

    “就是你提过的那个阿锋家夫郎?”

    “就是他。”陆满将自己的想法都一一跟阿么说了,“其他都好,就是永宁这地方铺子难找。”

    “法子不错,要不是咱们家没有汤泉庄子,我都想试试看了,铺子的事,你也别急了,当初你太公留下不少产业,哥儿不能继承家业,多数是给了本家,但还是留了几件铺子在你外祖么名下的,后来也都给了我,你要是要,就腾出一间来。”

    “还有这事儿?”

    “你们都不知道吧?你爹么可是有钱人!”

    “阿么!”

    “好了好了,不说笑了,之前这些铺子的出息都是梁家跟高家拿着了,后来才回到阿么手上,阿么本就想着以后分给你们四个,只是铺子都在永宁,一时也不好弄,便暂且没提,反正是要给你们的,提前而已。”

    “好!谢谢阿么!”换做任何人,陆满都是要推辞的,但是这是他阿么,他就是不由得理直气壮了,“嗯,不能白拿,让顺哥儿出钱盘下来,我跟他说好了的,不然我怕他心里不过意。”

    “行,这事儿等等我跟你二哥说一声。”

    “阿么真好!”

    陆满没有去问梁安到底是几间铺子,反正,阿么给的他就拿着,这是爹么的恩情,他要做的,只是加倍的孝敬二老就是了。

    隔天就是二十,所以一大早,秦边就来接夫郎孩子回家,毕竟还有不少零碎要收拾呢。

    在见陆满之前,秦边先去见了见大舅哥。陆宽看着秦边递过来的六百两银票,挑了挑眉,秦二叔家的事他自是清楚的,对“六百两”可是敏感的很,他倒是没看出来,他秦边居然还是个善人?

    “哎,别瞎想,不是我想给的,是我爹让我捎过来的。”

    “大伯?”秦昌比陆青年纪大,陆青嫌孩子叫秦伯伯生分,于是陆家孩子都改了口。

    “你看什么?我可不愿意,别说六百两,我连六文都不愿意出,可我爹说什么最后的情分,还说我是木头,这事托给你了。”

    其实,秦昌的原话是这样的:其实说到底是他兄弟,村里人可不会追究什么是非对错,乡下人讲究的就是个人情,凡事不宜做绝,不然有理都变成没理。秦边这人上了战场,对着敌人,什么阴谋诡计都能使出来,哪怕是应付官场,脑子都活的很,但是一碰到这种拉拉杂杂的亲戚上,那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会转弯了,所以只能拜托陆宽。

    这一回,倘若秦二叔还念着亲情,不来找陆宽胡乱攀扯,那么亲戚还是亲戚,倘若来了,不好意思,这六百两就是最后的情分了,秦胜算是秦昌在这个世上不多的亲人之一了,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会下狠手。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让大伯放心。”陆宽虽然没亲耳听到秦昌的话,秦边这厮传话也传的丢三落四,但架不住人家高智商高情商啊,大概也猜出来了。

    五月二十,秦边一家启程回永宁,同行的还有陆老二一家,临走的时候,本来还好好的,结果马车一动,车里的番薯居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那叫一个委屈哦,吭吭哧哧说着舍不得谷仓,一行人哭笑不得,结果被他爹拎出去揍了一顿屁股才把眼泪憋住了。

    “好了好了,等过两年你们大些,阿么就让爹爹送你们回来跟着小估夫念书,到时候就能见到谷仓了啊。”秦边教训孩子,陆满从来是不会当面拦着的,等到秦边打完了,陆满拧了手巾给番薯擦脸。

    番薯只好红着眼睛点头,缓过神,也觉得自个儿一个小爷儿掉眼泪挺丢人的,主动到爹爹面前认了错。只有多多那个小呆瓜因为哥哥被打跟爹爹生气了,爹爹好坏!秦边无奈,只好抱着小宝贝疙瘩哄。

    忙豆儿可没心思搭理那俩人,他现在是归心似箭,可有大半个月没见着六两了,肿么走的这么慢啊。

    这头秦边一行刚走,第二天就出事了。

    秦胜夫夫还没来得及纠缠陆家,秦光那边儿自个儿先捅了大篓子。原来,之前秦光因为欠债的缘故,就打算找那几个“至交”帮一把,那些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便对着脑子简单的秦光说有件好事,送个东西,一趟就能拿到五十两,秦光哪有不心动的?

    后来,秦光看到了要送的“东西”——人!两个六七岁的孩子,甚至还有一个哥儿。秦光心里也抖了抖,只是看着白花花的五十两,心里那点子不安很快就扔到脑后了。

    秦光要做的,只是抱着孩子,假装是赶路的爷儿俩,将孩子从素安带出城就行,前三回都没出什么事儿,偏偏第四回的时候,孩子是个胆儿大的,拼了命的喊叫,这才出事了。

    略卖人口,这是大罪,好在秦光之前虽说有所觉察,但到底不算知情,又为此次案情提供不少线索,将功折罪,重罚是不大可能了,但想要啥事没有更不可能!

    说到底,这也是陆宽伸手帮了一把的缘故,他对秦光其人是看不上眼的,但是现在因为一层血缘在,秦光要是真犯了什么大罪,自个儿三弟一家难免被连累,陆宽只好捏着鼻子把人捞出来。

    素安治安很好,几个孩子也不是素安人,犯事儿的几个人之所以找上秦光,也实在是因为素安关卡太严,不大好过,这才想找个本地人打打掩护。

    得知儿子被下了大狱,杜大梅不干了,丝毫不管夫君之前让他安分的警告,坐在陆家门口就嚎上了,晦气得很!

    陆宽之前出手,就算是看在大伯的面子上了,如今这杜大梅实在不识好歹,这样的亲戚还是远着些好,陆宽写了信,派人快马赶上秦昌,将事情始末说清楚。

    回信很快,那字简直力透纸背,可见当时秦昌有多气愤,信里话不多,只有一个意思,已经仁至义尽,那人家还是如此,陆宽尽可不必顾忌,一切秉公而已。

    陆宽要的就是这句话,虽然他本就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收拾秦光,只是大伯也是长辈,总要问过一下,如今既然两人意思不冲突,那再好不过了。

    事情处理的很快,先是由族长出面,让秦胜将杜大梅领回家,再就是将秦光事情始末在村里说清楚了,省得被有些人瞎叨叨。

    秦光这段日子收的一百多两银子全被收缴了,被判了半年苦役,秀才也没,成了白身,至于那欠的六百两,秦家也只好砸锅卖铁,所有积蓄加上卖了不少地,才勉强凑够,等到一切事定,秦家已经回到当初陆家收回田地时候的模样了,可能还要更惨些——毕竟那时候,家里还有每年秦昌托人带回来的钱不是?

    秦昌到了永宁,才知道事情结果,陆宽信里说,那六百两没用上,他直接给了那几家丢孩子的人家。

    秦昌得知弟弟家现况,忽然就想起当初祖阿么死前的事。

    那时候,秦昌跟他阿么不亲,不仅是他阿么,就连他爹都偏着秦胜偏的厉害,他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后来祖阿么身体不好了,就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今后分家了,家里每一样东西都是什么,大到东西两间屋,小到一个腌菜坛子,都分出了好坏,叮嘱他心里有数,别拿了次的。

    秦昌那时候不当回事,但是拗不过祖阿么,也仔细听了,只是当祖阿么死后,爹么提到分家,东西一样样分出来,竟是完全反的,跟祖阿么说的要自己拿着的完全是反的,没有一件不是!那大概是秦昌头一回真的伤心了,所以才自己一个人离开。

    再后来,回到家里分了家,秦昌什么都没要除了最小的腌菜坛子,算是,对祖阿么的念想吧。

    秦边陆满也听到了素安那里的消息,果然人在做天在看么?陆满心里是挺痛快的,他虽然不打算计较过去的事情了,但是这不妨碍他心里过过瘾不是?

    秦边愣了许久,有些释然,对二叔一家,怨恨什么的,也多是出于孩童时期对于家的渴求,如今他有家有小满,二叔家是好是歹,已经引不起他心里多大起伏了。

    第七十二章

    陆容办事很快,阿么既然交代了他接手京里铺子的事,他便一到京城就开始与几家掌柜接触,此时他才知道,闻涛居当年的东家竟是他家太公,之后章道静过世便交给了章家本家,再后来,章家出了皇后,如今闻涛居背后的主人也就成了大匽最大的大佬——皇帝赵庨。

    其余不论,单说这几家铺子,当初章道静果然是为儿子考虑良多,总共十一间铺子,四间绸缎庄——锦记,永宁城里出了名的老字号,一直以来走高端路线,铺子不多但收益高,三间银楼——珍孚阁,两间胭脂铺子——妆楼,一间书肆,名字挺有意思,叫三经斋,再就是一间酒楼了。

    酒楼就叫道静小肆,位置甚至比闻涛居还要好,但这道静小肆却是大匽仅此一家,吃食倒不见如何奇特,但胜在地方雅致,也够大,三层的高楼,在永宁也是不多见的。

    章太公为儿子着想的不仅是这几家铺子价值极高,还在于铺子中的掌柜,如今的掌柜已是第三代了,当初都是受过章太公的恩情的,手段了得,为人知恩正直。

    道静小肆的掌柜姓聂,三十来岁的年纪,长相憨实,往那儿一站,比陆青还像庄稼人,但在永宁却是出了名的手腕高。这回得知了主人家的大公子要接手食铺,倒也不惊不动的,见了几回陆容,两人还对彼此生出了些欣赏的意思。

    “我还是让满哥儿来趟铺子见见你的好,他什么心思,我也说不清。”

    “如此,真是太好了,还劳烦二郎君了。”

    六月初二这日,陆满便跟着陆容去了道静小肆,见到了聂掌柜,他也没把心思瞒着,来之前阿么就说了,这几家铺子的掌柜都是靠得住的人。

    “大公子的意思,是卖斋菜?”

    “差不多,还有些精致的点心什么的,主要就是讲究一个素净。”

    聂掌柜倒是被勾起了些兴趣,道静小肆虽然在永宁也算的上别致,但说到底,这大匽的酒楼内容也都半斤八两,区别也就在环境跟厨子的手艺高低,大公子的想法很好,但是面临的困难也很大。

    “想必聂掌柜也听说了,我家哥哥有间小铺子,卖些唐腐,当初家慈心善,也给家乡的寺庙送过些,我就想着不如开家素食铺子。”当然面对的人群主要是那些官家么么们。

    聂掌柜当然知道陆记,小铺子什么的是自谦的话,他不会当真,再就是凤哕庐的的事,亦是闻名的。

    “大公子想法是好,只是,着食铺总不能只靠着陆记的唐腐啊。”

    “自然,如今我也在琢磨些东西,若是成了,想在冬日里吃上蔬菜也不是难事。”

    “当真?”聂掌柜眼睛一亮,他阅人无数,眼力极毒,之前就见陆二郎对着这个弟弟的态度竟是宠爱中含着一丝钦佩的,看来这陆大公子着实是有些本事的。

    “当真!”

    “好!若是大公子事成,聂某但凭差遣。”

    陆满对于道静小肆的名字没有异议,也不打算改,装修么,就他的审美来看,也挑不出毛病了,原汁原味的古典雅致。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铺子太好,之前想让白顺盘下的打算有些不大实际了,再说了,阿么之前也说过,这家铺子就是留给他的,再转手给白顺,也说不过去。

    不过铺子的事也不急了,陆满提出了想法,由聂掌柜同大厨商量着拟了菜单,聂掌柜不愧是这一行的老人,菜单子拟的十分得宜,冷盘、热菜、汤品、点心一样不缺,菜色还极丰富,好些陆满别说吃,连听都没听过。

    聂掌柜是能者多劳,陆满便把八分的心思放在了汤泉庄子上。

    庄子里的汤泉不大,也就方圆四丈左右,水多,水温倒是挺高,洗澡时人皮肤的舒适温度不超过45c,这里的话,陆满猜至少得有60c或者更高。

    先前庄子的主人嫌弃这里无甚景致,举目四望,连个山包包都没有,所以即使附近有冷水河,也不愿意费那个事引水筑成适宜泡汤的池子。这一下子全便宜了陆满,他可不怕地势平坦水温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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