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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雪地迷尸 第4节(1/4)

作品:《(综同人)雪地迷尸

    “你说的!”

    “我说的。”

    “好,拉钩。”

    林涛瞥了一眼李大宝翘起来的小拇指,这是把他当三岁小孩呢!他瞬间气笑了,“行,拉钩!”

    “方警官,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啦?”韩伟笑着从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进来吧,这位是……”

    方木见韩伟看着秦明,转过身看了他一眼,说,“这是龙番市法医科秦明秦科长。”

    “哦哦,秦科长——”韩伟用手心蹭了一下裤缝,“您好您好。”

    秦明稍作示意,冷漠而又疏离,“我们今天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行行,你们要问啥尽管问,我知道的都给你们说说。”

    韩伟心下一惊,却又想起神秘人交代他的话,于是又强装镇定,把人领进家里,放下手里的大小塑料袋就要给人泡茶,方木出声拦下他,“不用了,我们问完就走,不耽误你的时间。”

    “哎——那行。”韩伟悻悻的收回了步子,“你们坐你们坐,我这屋子就我一单身汉,平时多在林场和兄弟们一起住,也不常回来收拾,这……这有些乱让你们见笑了。”

    “不碍事,”秦明说,他粗略的环顾了四周一圈便收回了视线,“我和方警官今天来,是想问问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昨……昨晚?”饶是韩伟做了些心理准备却还是被问的一颤,他想起先前找好的托词道,“昨晚我在家睡觉呢。”

    “哪儿也没去?”

    “哪也没去!”韩伟一拍大腿,“昨晚我快六点吃完饭,冬日里天黑的早,最近村子里又发生了命案,大多数人晚上都不怎么敢出门的……”

    秦明只静静听他说着,并未有任何动作。

    “哦我想起来了!”韩伟思忖片刻又说,“我确实出去了。”

    “去了哪?”

    “村口那家杂货铺,我烟瘾大,去买烟。”

    “红装褐嘴的云烟。”

    “咦——”韩伟心中一凛,面目灰白,大冬天的额头上甚至有些冷汗冒了出来,“那……那什么,秦科长您知……知道这……”

    “先前去杂货铺子里走了一趟,那儿的老板告诉我村子里这款烟卖的最好,我就猜你会不会也抽这种烟。”

    “啊……是,是!”韩伟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这秦科长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是看上去就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真是棘手……他虽然不明白警察为什么会知道他抽的是什么烟,但是他再傻也知道这是怀疑到他头上来了!先不说方警官三番两次的过来,上一次是韩宁业领着来的,他也只是问了些寻常的问题,韩伟也就一一答了,而这一次……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了危险感。

    秦明也不说话,只偏头看了一眼方木。

    方木自坐下之后就没再开口,只是略好奇的打量着韩伟的屋子。村子里的房子大多一个类型,厅很大,一般有两到三个房间,厨房要从住处出去的另一个门进去,厕所一般建在屋子后面。有条件的会再搭个二层,有阳台或者一两个房间。楼上没什么东西,也不常住人,一般用来堆堆杂物,阳台上会晒一些干货,萝卜干或者是村里河边打上来的小河鱼。

    他上次来的时候韩伟带他看过一圈,当时他只是粗略的扫了扫,并无太过细致的去观察,此时他正饶有兴趣的四处看着。

    方木刚走到一间房间门口,就听见韩伟从身后走过来,“那是我平时住的房间。”

    “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可以,请便……”

    门没有锁,一般自己家里的房门都是不锁的。方木推门进去,看了看。房间里拉了窗帘,显得有些昏暗。是很普通的摆设,一台电视机,一张床,一个木质的沙发和同款茶几。

    床铺乱糟糟的,显然主人没有整理过。“那个……不好意思啊,这里挺乱的……”

    方木倒是不介意,以前在绿藤和邰伟搭伙过日子的时候他见过比这还乱的。只是这房间里的味道……他不经意间皱了眉。

    目光扫过窗户下边的茶几上,里面有一个瓷白的烟灰缸,上面印着红字,应该是买酒的时候送的,令方木不适的,是这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你这烟瘾……”方木扭过头对韩伟说,“不是一般的大啊。”

    韩伟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赶忙点头称是,“那什么,这么多年的烟瘾了,一想事情就要抽烟,不然总觉得身上难受。”

    “抽烟对身体不好,还是戒了吧。”

    “是是是,方警官说的对,抽烟不好……是不好!我,我一定戒,一定戒!”

    方木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在门口正碰上秦明,对上他深黑的眸子,方木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方警官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方木思忖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忙吧,我和秦明先回去了。”

    韩伟舒了一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还一脸愧疚,好似自己没帮上什么忙,“方警官……那什么对不住了,没能提供什么重要线索……”

    方木笑了笑,安抚他,“没事,我们也是随便走访一下问一问。”

    韩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哎——这村子十几年了都好得很,怎么突然就,就……出了这么些事儿!十几年前村长那事儿还没下落,现在又……”他说不下去了,故意看了方木一眼,见他果不其然的露出困惑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但面上只皱着眉,往身上摸了一圈,手突然顿住,抬头对方木笑道,“戒烟戒烟!”

    方木听韩伟这么有意无意的一透露,心中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李大宝和林涛那边的消息,也就无心与韩伟虚与委蛇。韩伟自然乐得送走这两尊大佛,客套了几句便送人出去了。

    他看着方木离开的背影,嗤笑了一声。

    “韩爷!”李大宝拉着林涛进了门,站在客厅里就喊了起来,把这儿当自己家似的,丝毫没有拘束感。林涛一开始也惊奇,后来觉出韩宁业对李大宝的态度着实有些耐人寻味,心里挂念了几天也就抛脑袋后头去了。

    韩宁业应了一声,李大宝听出这声音是从二楼传出来的,便和林涛上了楼。韩宁业正在楼上晒筛子,忙的不歇脚。

    “韩爷您这干嘛呢?”

    “我今儿个看天气预报,说后头开始就要晴天了,夏天的时候晒了些马蜂草搁厨房里头,下大雪的时候有些受潮,想把拿出来晒晒,就把筛子洗洗晾着,正好这两天阴天嘛不是?”

    李大宝点点头,韩宁业嘴里说的这马蜂草其实就是马苋菜,老早是给猪吃的,现在他们村养猪的没几个了,也多是吃自己家里的剩菜剩饭,有时候也会弄一些回去喂猪。马苋菜作为野菜的一种也挺畅销,搁城里卖也能卖上不少钱。这草春夏之交的时候哪哪都是,村子路边一大堆,村里人也就给摘回来,一部分拿出去卖一部分晒干了自己吃。

    “找我啥事儿?”韩宁业抽空问了句。

    “就……想找您聊聊。”

    “聊聊?”

    “嗨主要还是韩伟他父亲去世那年的事儿。”李大宝也不再扭捏,索性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我们想知道的更透彻一些。”

    韩宁业用灰扑扑的手擦了把眼睛,他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行,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也没得人打扫,都是灰,弄衣服上不好洗。你们下去坐会儿,我马上来。”

    李大伯和林涛应了,转身下了楼坐在客厅的饭桌上等他。他们不是没看见韩宁业眼里的不情愿,只是这或许是案件的一部分。一块腐烂的伤疤,如果不狠心刮去败坏的肉芽,那伤口永远也不会好。

    韩宁业没过多久便下来了,他边走边拍着身上的灰,呛的打了两个喷嚏。他洗了手,这才坐到桌边,过了会儿才道,“你们想知道啥?”

    “韩爷您说吧。”李大宝想了会儿,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们听着就行。就当年的事儿,我们琢磨了会儿,总觉得您上次说的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就对了……”韩宁业淡淡的开口,“这缺了的故事,总是合不起来的。”

    李大宝见他语气萧然,料出当年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于是默默的看着他也不打断。

    “你知道,我为啥对你这么好吗?”

    “啊?”李大宝被问的一愣,她偏过脸看向韩宁业,老汉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她见惯了韩宁业笑眯眯的样子,突然见他严肃不由的有些敬畏,看来他被村里人推选为村长不是没有理由的啊……

    “我有个女儿,也就是以风的姐姐。”

    7.2

    两人俱是一愣,惊讶的对视一眼,显然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村长两口子没说过,韩以风也从未提起过他还有个姐姐。他们来到村子里的时候只看见村长一家三口人,便以为只有三口人了。想不到韩以风居然还有个姐姐?

    “那……冒昧的问一下,您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韩宁业眯着眼睛没说话,好半晌他突然开口,“有烟吗?”

    林涛一怔,“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包在杂货铺买的云烟,拆开包装递给韩宁业一根,等韩宁业叼嘴上了才发现没有打火机,韩宁业挥了挥手,“算了,就这样吧。”

    韩业宁叼着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他看着李大宝,那双满是岁月刻痕的苍老眼睛里露出慈爱的光,像是在漫长黑暗中仰望到初生新阳的渴望。

    “囡囡要是活着,也有你这么大了。”

    李大宝暗道糟糕,她慌乱的和林涛对上,他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李大宝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韩宁业的伤口,“那囡囡……是怎么,怎么……过世的?”

    “失踪了。”韩宁业道,他眯着眼睛,仿佛透过李大宝看到了他的女儿,“才出生没多久,八个月左右失踪了。”

    “失踪?”林涛惊讶,他原本以为会是生病或者是别的原因,全然没有想过失踪,他皱了眉头,“难道这个村子里还有倒卖儿童的人?”

    韩宁业摇了摇头,他的动作缓慢像老式的电影,一帧一帧的影像从他的眼前浮现又快速抽离,村口鲜血染红的石板路和泥土,惨不忍睹的尸块,满身是血韩伟……又一转,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人,老伴的哭喊,和残留余温的小摇床……

    眼眶酸涩,被冷风割了一样疼。

    李大宝见韩宁业陷在思绪里,眼睛通红,不由的心中憋闷发酸。

    “那年出事儿的时候还是夏天,我记得很清楚。夏天的时候韩齐总是白天在林场帮忙,晚上和几个村里人几杯黄汤下肚就去赌场玩牌去了……那个时候赌场还没拆,就在村里那家杂货铺边上,每到晚上总是很热闹,大家伙不是都爱赌,平日里村民都只是种种地没那么多钱去赌,毕竟林场是个肥差,韩齐的条件也是比其他的村民好一些。他们玩的很大,但是有人赌就会有人扎堆的凑热闹,都这样,谈不上什么特别的……”

    他们一般玩的很小,一两块一局,可那天不知怎么的,韩齐听人教唆,玩了把123,123就是平胡,点炮者给胡牌人出三块,自摸每人给胡牌人出两块,带杠自摸,每人给胡牌者出三块,当然也可以买。

    韩齐一开始手气好,连摸了两个辣子,一个辣子一千多,那个时候一千多都是村里人两个月的工资了,他倒好,坐那儿一个小时没到就赚了小三千块钱。韩齐高兴的不得了,直喊着再来再来。和他打的那三个人是事先预谋好的,一开始推脱说你这都赢了这么多了,这不是想玩儿死哥几个吗?

    韩齐一听不乐意了,虎着脸就骂,怎么就想玩死你们了,一开始不是你们说好的吗,这会儿输了钱就说不玩了,到底谁更赖皮些?他旁边站着几个村里的乡亲,说到这里不免帮了腔,直说的那几人脸红,才勉强同意了韩齐再玩几局。

    谁也不曾想到这一玩就玩出了祸端,就像所有的赌博圈套一样,一开始总会给你尝些甜头,到了后来便是无尽的深渊。韩齐玩了几局之后便把赢的钱又输了回去,之后便是越输越多越输越大。

    韩齐盯着牌局,直冒冷汗,他已经输了自己多年的积蓄,如果这把再输……他摸了把牌,是南风。他用拇指搓着牌面,塑料的器物受到夏天高温的熏洗竟然也是滚烫的,不一会儿便出了汗。

    坐他下家的人不耐烦了,直催他。韩齐一咬牙,把南风打了出去,坐他下家的那个小伙子先是一愣,随后扫了一眼自己的牌面,立刻狂喜。他胡牌了!

    韩齐顿时被抽了主心骨,这下他完了。

    牌局散了,韩齐欠了几人五万多块钱,在那个时候算不得小数目,他原本想问村里人借钱,可惜没有人搭理他。乡亲们也不是不讲理,若是哪家出了什么事儿,天灾人祸的肯定也会帮衬着点儿,可这一和赌沾上边儿就没人同意了,不仅不同意,对韩齐的态度也愈发的差了起来。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总归是打个招呼,现在却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他没了法子,整日窝在家里抽烟,林场也不去了。

    颓废了几天,有个男人找上了门,说是可以帮他还钱。韩齐这下子算活过来了,那人是他输钱那天的其中一个牌友,姓刘。老刘听说是个外科医生,是参加“三扶一支”项目才到这座山里来的,生活中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打打牌。

    韩齐觉得老刘很靠谱,就跟着老刘下山借钱去了。到了地儿才知道是高利贷,但是已经到了门口了,总不能不借吧?韩齐一咬牙,借了二十万块钱,还了他欠的五万,还剩十五万。他揣着那钱又上了赌桌,做着一夜暴富梦,然后被人一巴掌接一巴掌的从梦中打醒。

    十五万没几天就输了个干干净净,借的这笔钱当初借的时候要四分利,月息,不仅没把借的二十万赌回来,不出一个月同时也让他负担了一笔不小的债务。韩齐不是没有动过林场的念头,只是在林场工作的很多人都是靠这片林子过活,韩齐做不了主,整日里娃儿饭都没得吃。

    “韩齐觉得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就把韩伟搁我家里头,林子交给平时跟在他后头的一个老头暂时管着,自己下山去打工,说是去城里做苦力,挣得钱比较多。我当时也以为他愿意老老实实的去工作了,高利贷不能碰不能碰!他后悔也来不及了!二十多万呢……咱们这种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也就挣这么些钱了!”韩宁业吐了长长的一口气,想起那年的事还心有余悸,“后来他去了城里,听说在给一个工地里做小工,搬砖和水泥什么的,一个月也能存些钱,我去赶集的时候去看过他几次,给他带了些吃的,他一个人在外头打工,一天三顿就喝点儿米汤,省下的钱都拿去还高利贷的,没两星期就瘦的皮包骨头……可也是还了些钱的。”

    “那后来呢?”

    韩宁业仿佛看见那年韩齐在工地里和水泥,穿着破旧的脏兮兮的老人衫,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对自己说,帮他照顾好韩伟是他对不起儿子。那个男人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嘴唇也干瘪起皮,灰头土脸的。指甲缝里全是凝固的血液和干涸的水泥,韩宁业仿佛就看见韩齐坐在自己跟前,一边哭一边吃着馒头,脏灰和眼泪一起囫囵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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