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雪地迷尸 第1节(2/4)
作品:《(综同人)雪地迷尸》
儿子虽然宝贝却不纵容。
韩以风虽出身山里,教养却不错,李大宝第一次见面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几天下来才知道韩以风还是个名牌大学的学生,不由的刮目相看。
“对了,秦科长,今天你问我的东西我大致想起来了……”韩宁业端着盘菜上桌,然后将沾了菜汤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是有这么种植物,村里大多数人都对它过敏的。”
秦明夹菜的姿势一顿,放下筷子道,“韩爷不妨说来听听。”
“这还多亏了以风,要不然我还真想不起来。以风小时候跟着我去后山采草药,不小心碰到了漆树,当时还没什么事儿,结果晚上一回来就开始发烧,胳膊上肿了一片,又痛又痒。我和他娘也没放在心上,谁家山头上长得孩子不被虫咬一下呢……虽是这么说,但也还是给娃儿涂了点紫药水儿。”韩宁业说起当年事还有些心有余悸。
“过了几天,这病情一天比一天厉害,小红疹变成了小水泡,小水泡汇集成了大水泡,大水泡逐渐变成脓包,然后脓包溃烂,脓液流到哪里,哪里就又出新的水泡。就像你们跟我形容的那样,流脓又长包。这下我和他娘可急坏咯,抱着娃儿去了村里的卫生所,那大夫一看,才知道是中了漆毒。娃儿每天晚上痒的睡不着觉,他娘就搂着他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抓……我听村里人说马蜂草可以治疗漆毒,于是采了回来用盐捣碎了敷,敷了好几天也没啥效果,我心里着急却不敢说,他娘急的每天夜里掉眼泪。找了很多偏方回来试了也没啥用。后来不知怎的,过脓包慢慢瘪下去了,结痂脱落。也不知道是哪种偏方起了作用,反正病好的时候以风整个人脱了层皮。”
韩宁业的老伴儿张海英也端了菜出来,听见韩宁业的话也不由的感叹,“是啊,村子里中漆毒的人也不少,后来才知道啥偏方也不管用,要漆毒慢慢发出来才算完。可怜当时以风被那些个偏方弄得,今儿脸绿明儿脸黄的……”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您能和我说说那颗漆树是在哪里发现的?”
“哎哟,这可说不好。”韩宁业坐了下来,“这都十多年了,这片山头很多植物都被当地的村民开采了,这里也不止我们这一个村。我们村的村民大都被这漆树毒过,后山那片儿就去的少了。别的村有没有把那里填掉也不好说……”
秦明思忖片刻,“那您能大致和我们说下漆树大概会在这片山的哪里吗?”
“后山向阳的那片树林里,我记得很清楚。那里野兽多,一般不往那儿跑。”韩宁业看了秦明一眼,“秦科长你们该不会想去那里吧……”
秦明颔首,“的确有此意。”
“去不得去不得。”张海英连忙摆手相劝,“那片林子里有好些野兽,你们啥都没有,细皮嫩肉的也不会打猎的,可不能去。”
“您放心吧张姨,这野兽大都也在冬眠不是?”林涛笑着吃了一口菜,“等雪停了我们就去看一眼,再说了这冬天大多数野兽也要过冬了,我们肯定在天黑之前回来,没事儿的。”
话说到这份上,张海英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叹了口气勉强应了。韩宁业见气氛不大好于是吆喝着众人吃饭,期间给李大宝夹菜数次,搞的韩以风频频抬头看她。秦明和林涛心中虽有疑惑却没多问,各自低头吃饭。
搞清楚了这皮疹来源的可能原因,秦明倒也暂时松了口气。众人吃过晚饭就各忙各的,秦明叫上林涛和李大宝聊了一会儿,说好等雪停了就去韩宁业说的那片后山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证据,两人点头答应。之后便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山里人休息的很早,习惯了晚睡和与黑夜作伴的秦明并没有着急着回房,他站在院子前的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雪的黑夜总是黑的不那么纯粹,浮着大块灰蓝色颜料的天空中不断有雪花飘落,秦明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天空,那些调皮的冰晶坠在他的睫毛上,细长斑斓的晶体在他的皮肤感知下渐渐融化,雪水像泪一般从他的眼角滑落,逐渐消失在鬓发里。
秦明闭上眼睛,又再睁开。直愣愣的看着天空,他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他低下头,做了一个小孩子常做的动作。伸出手去,接住了从空中落下来的雪花。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十分好看。小小的雪花在落在他的指缝间,支棱着的棱角晶莹剔透。
待到雪花融化,他握紧了拳头,任凭那一丁点儿雪水在指缝间消失不见。秦明目视着那黑暗,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肩头的雪然后进屋了。
寒冷的黑夜很快过去。
天还蒙蒙亮张海英就进屋叫醒了儿子。
“怎么了妈?”韩以风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向张海英。
“帮妈去柴房里扛点柴回来。”
“昨晚林哥不是才帮你扛过两摞吗?”张海英帮儿子取过棉衣,韩以风嘴上说着,却是很听话的接过衣服穿上了。
“昨个儿做饭烧水洗洗弄弄的,就没多少了。这柴房里弄了个死人,我虽然不信鬼啊怪啊的,但是见了死人心里总是有些害怕……”张海英絮絮叨叨的,说起柴房里的尸体的时候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今年山里雪下得格外大,连我都觉得冷了更别说那几个从城里来的警察了。”
韩以风听着张海英的唠叨也没回话,掀开被子开始穿棉裤。
“我就想着咱们家也不像城里有空调啊取暖器啥的,最起码……这热水得管够吧!”
“妈,您真操心……”韩以风无奈的套上拖鞋,“这警察身体素质不知道比咱们好到哪里去了,还能冻坏不成?”
“哎,话是这么说,人家住在咱家,也算客人了是不?”张海英又拿过手套递给韩以风,“村里出了命案,人家警察愿意到咱们这个偏僻的地方来调查已经算给足了面子了……如果能抓到凶手那最好不过,我也省的日夜担心了。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事儿了呢……”
韩以风知道自己母亲是个心软的主,劝了几句就出门往柴房去了。
这村子里的房子大都一个建筑模式,厕所在屋子的北面,柴房建在屋子的后面,单独做了个小茅屋出来。
韩以风打着手电从厨房里面经过,打开厨房后面的门出了屋子。屋子后面是块菜地,一般种一些自家会吃的蔬菜。韩以风踩着菜地中间铺上去的几块大石板——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但是石板已经被雪覆盖的完全看不见了,韩以风只能凭着印象走路。
手电晃动之间韩以风突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这里的民风较为淳朴,一般小偷小盗的事情也少有发生,所以村民家里的柴房普遍不装门,从室内就能看见高高摞起来柴堆。但是这几天不一样了,一具尸体放在柴房里怎么说也要避避嫌。于是韩宁业找了个草席实实的罩住了门,既避免了被人看到不太好,同时也一定程度的挡住了流浪猫流浪狗的来犯。
但是此刻——草席被掀开了一半。
韩以风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一种未知的恐惧像夏日攀爬在墙壁上的爬山虎,紧紧的用藤脚抓住了他,密密实实的绿叶覆盖住整个墙面,只有黑暗笼罩。
山风夹杂着雪花在耳边细细的呜咽,那让耳膜略微发疼的声音犹如地狱恶鬼的悲鸣。
韩以风咽了咽口水,他壮着胆子将手里的手电筒往柴房里面照了照。
漆黑狭小的空间,堆得高高的木柴让整个空间更显得透不过气。地上了了的铺了几层床单,床单上便是那具早已丧失了呼吸的尸体。
尸体的脑袋偏向里侧,苍白可怖的面部并没有对着韩以风,这倒让他舒了口气。但在下一秒手电筒哐的一声砸在地上,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在雪地里。韩以风踉跄着往回跑,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声,他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鬼……鬼啊————”
掉在地上的手电筒闪了闪,发出的幽暗光芒正指柴房。层次不齐的柴堆上倒映出一个瘦高的影子,背部以一种奇怪的形状弯曲着,不似正常人应有的形状。整个肩膀仿佛蜡化了一般耷拉下来,突兀的像一颗树,树枝被截断随意丢弃在枝丫上。
在但真正让人惊恐的是,那道崎岖黑影的手中正拿着一把长长的尖刀,灯光勾勒下在柴堆上弯曲成恶魔的形状。
2.1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林涛冲上去一把将瘫倒在雪地里的韩以风拽了起来,韩以风腿都是软的一点力气没有,整个人跟秤砣似的赖在地上险些把林涛带了一个趔趄。
秦明三人在听见尖叫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韩业宁和张海英也先后赶到。李大宝打量了一下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她和林涛衣衫不整之外,秦明、韩宁业和张海英显然都是已经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村长两口子起得早她能理解,毕竟人家习惯了早起也经常早起。问题是这天还蒙蒙亮的,秦大科长这整装待发的样子压根不像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啊!望了一眼同样打着呵欠披着棉衣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眼屎还堆的老高的林队长,李大宝又回望了一眼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秦明,默默伸出手把自个儿眼角上的分泌物搓掉,最后眼观鼻,鼻观口不动声色的往林涛旁边跨了那么一小步。
“鬼——鬼啊!有鬼!”
韩以风明显被吓得不轻,看那样子眼泪都快下来了,他站起来以后也没管身上沾着的雪渍,整个人还在打颤。揪着林涛扶着他的胳膊死活就是不放开。
“有鬼?”林涛下意识的一问,刚想说世界上没鬼又一看韩以风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
秦明在听到韩以风说有鬼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他从来不信鬼,却还是顺着韩以风的话往下问道,“鬼在哪里?”
“那……那儿!”
“别瞎说!”韩宁业一下子慌了,急头白脸的张口就是一顿骂,“这还是大学生呢,念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是……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韩以风的鼻子都被冻得通红,现下有些清鼻涕流出来他都没去管,被韩宁业劈头盖脸骂的也是一脸懵,委屈的话都讲不出来。
他神色惊恐的反手指着柴房,迅速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猛地尖叫了一声。“就在柴房!鬼就在柴房!我看见他了!他还拿着把刀!!就在尸体旁边!!——他还没走,他就那儿!!”
林涛和秦明对视一眼,彼此缓慢的点了点头。空气突然凝固了起来,还带着雪花清冷气息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就像这灰蒙蒙的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大宝,你带着韩爷他们回屋。”秦明头也不回的把手里的电筒递给李大宝,“我跟林涛去柴房看看。”
李大宝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秦明和林涛已经走出一小段距离了,她只好在原地弱弱的应了一声,搀扶起韩以风,扶着他跟两老回屋了,关门前还担忧的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要说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那秦明肯定是不信的。作为一名法医,习惯于从尸体身上抽丝剥茧寻找答案,让尸体开口“说话”是法医的职责,但这世间本就没有鬼。那些戴着朴实面具隐藏在这之后的,是欲望催促着人们的内心发酵,活活将简单的灵魂催化成了和着鲜血与碎骨齐吞落的恶魔。
从厨房后门到柴房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刚才他们那番动静柴房里的人肯定也听见了,先不说他不惊也不闹,光是在他们还没有赶来之前居然还不逃跑这一点就足以让秦明肯定,这东西——绝对是个人。
两人动作不算轻的来到柴房前。林涛先是下意识的提着手电照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苍白泛着青色的尸体表皮在橘色的灯光下显露出一种诡异的光泽。
林涛吞了下口水,虽然他也见过不少尸体,但其实有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
秦明也不愧对他的职业,全然当尸体为无物,手里的电筒直接照上了韩以风口中的怪物。昏暗的灯光下那怪物的形状毕现无疑。
“什么人!——”
“站住!不许动!”
“再动我就要开枪了!!!!”
林涛着实有点郁闷。
一大早被韩以风吵醒也就罢了,轻而易举的抓到了韩以风口中的“怪物”,其实是个长得煞是清秀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穿着一身卡其色的大衣,在雪天里看上去非常单薄。黑色的裤子和一双厚重的军靴。身形较为瘦削,但是看上去有一种奇妙令人陡发安静的气质。他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韩以风的手电从柴房外面斜照过来映射在参差不齐的柴堆上时赫然就是个身形塌陷佝偻褴褛的怪物。
面前的小年轻从被抓到之后一直不肯开口说话,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些什么。面对他们的询问一概无视,饶是他这么好的脾气也有些怒了,也只有秦明还在不依不饶的想从这个年轻人嘴里套出些什么东西。
“你是谁?”
“叫什么名字?”
“来这里干什么?”
这些问题被林涛翻来覆去的问了个遍,这小年轻雷打不动的当他是透明人,只顾着自己神游天外连个屁都没有。
林涛气的一拍桌子出门问韩宁业要了瓶开水,和秦明大宝三个人一起坐在八仙桌边上把小年轻围的死死的,大有刑讯逼供的架势。可惜这人是个厉害的主儿,对这三人凶狠的目光视若无睹,自顾自坐在椅子上沉思。
坐了一会儿李大宝就撑不住了,哆哆嗦嗦的取了暖手炉顺带着掏了把瓜子一边捂手一边磕着。林涛倒还好,他经常审讯犯人,连轴转更是频繁的不得了,这会儿还撑得住,就是精神差了些,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一个房间里就剩下秦明这么个清醒人,还有一个跟坐定了似的不知道神游何方问题人物。
林涛也就没了脾气,不是他没精力和这人耗,而是他实在是被这山里的鬼天气弄的精神萎靡,连带着耐心也都耗光了。李大宝一开始对小年轻还蛮敢兴趣的,接连着吃了几个闭门羹之后一撇嘴悻悻的蹲一边去了。
秦明喝了一口才倒不久的热水,这里气温太低,热水还没到一会儿就凉了,这已经是林涛换的第四波开水了。温热的液体下肚,略带温度的液体顺着冰冷的食道一路熨烫到底,秦明这才找回一些知觉。原本烦躁不堪的心情被安抚了一些,但并没有好太多。
一直找不到线索的无奈,死者尸体上少的可怜的痕迹,逍遥法外的凶手……一切的一切都让秦明感到无助并且沉重。他不喜欢拿名利标榜自己,他只是不想看见这个世界再有魔鬼的出现。他的意义在于此,如果可以,他倒是衷心的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失业。
思绪纷飞,秦明的目光缓缓聚集,他锐利的眼眸再次看向那个在过去的几十分钟里片刻不停的打量着的年轻人。老实说,秦明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一丝令他极度不爽的气息——那种势均力敌的压迫感。怀带着对所有生命负责的使命感,与生俱来的的难以分割和死亡的牵扯。但是秦明心中又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人会是破案的关键。
秦明忍不住冷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他?破案的关键?还不如指望林涛来的令人安心。亦敌亦友,非敌非友,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指望谁都是白搭。
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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