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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10节(3/4)

作品:《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颇为小心地将文霆打横抱起来。然后,白公子又手足无措起来。虚青拍了拍额头,拔|出镇魂剑,御剑将四人带回了白府。

    虚青随手给文霆使了个障眼法,操心嘱咐着已经懵了头的白原:“我已经施了法,旁人看不到文霆的异状,你先安排家仆烧些热水,咱们先换身衣服,别的再详谈。”

    白原照着虚青嘱咐,一步步地安排着家仆准备。虚青尽了人事,待仆从准备好浴桶热水,便同师弟一起洗了个心旷神怡的鸳鸯浴。

    等他们从浴房中出来,天上的阴云散了不少,甚至还泄露出几分日光来。师弟脸上被热气蒸得发红,白玉似的俊脸像是染了红霞。虚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文霁风瞪了他一眼,虚青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要不然将文霆的事交由白原自己处置,他先同师弟回房睡个回笼觉?虚青心中蠢蠢欲动起来。

    文霁风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拉着师兄往正厅走。方才已经有家仆来催过一次,说是饭菜已经备齐,白原正等着他们二人。

    进了门,只见偌大一张八仙桌,文霆和白原分坐两端,相顾无言的模样。不过白原还算有些良心,文霆这副模样不便独坐,将文霆的圆凳换成了圈背椅,这才勉强扶住。

    虚青拉着师弟并排坐下,瞧了一眼神色漠然的文霆道:“文公子可有办法,恢复双腿?”随侍的家仆已经被白原遣退了下去,虚青也不必顾忌什么。

    文霆冷声应得干脆:“没有。”

    虚青摸摸鼻子,犯了难,他虽然能用障眼法遮掩,可是这变身一道却是不太了解。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师弟,师弟微微点了点头。

    取过桌上的一个茶盏,文霁风往里边续了半杯茶。虚青颇为好奇地看着师弟如何施法,却见他面不改色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师弟!”殷红血色顺着文霁风的手腕流入茶盏中,虚青心疼地抓住师弟的手,连施法术,帮师弟止了血。

    文霁风看了一眼杯盏道:“够了,文公子喝下便可解除异状。”说着,文霁风用另一只手将茶盏推到文霆面前。

    “怎么这么莽撞?说放血就放血?”虚青皱眉责备。

    文霁风略有些疑惑道:“不是师兄想让文公子恢复原貌么?”

    虚青:“……”可你没说要自残啊!

    叹了口气,虚青头疼地扯了扯师弟耳朵:“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罢了,这一次便算了,下一次若是要你自损才能做到的事,没我允许,断不得做,知道么?”虚青肃然嘱咐。他心知,这样的事情,他决不会同意师弟再来一次。

    文霁风朝师兄点头。瞧着师兄大声唤来仆从取药过来的模样,文霁风心下一暖。

    ☆、第58章 对月流珠·其七

    亲眼看着旁人放血兑出来的血茶,文霆不动声色地便仰首饮了下去。若不是此时虚青正忙着给师弟上药包扎,定要抱拳赞文霆一声壮哉。

    不过这血茶卖相虽然差了些,茶水的功效却是立竿见影,不过几息之间,文霆体内凝滞的妖力便缓缓运作,身上的龙鳞隐入皮肉之下,文霆头上的龙角也消失不见。

    文霆摸了摸已经平整下去的头顶,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喜色,原本僵硬的脸色也柔和了许多。之前虚青施展的障眼法不过是最浅薄的一类,自然蔽不了白原的眼。现下终于看着文霆平稳变回原来的模样,白原暗暗松了口气。

    “文霆……”白原开口刚想说些什么。

    文霆却眼神一寒,出声打断他道:“在下与白公子已经没有旁的什么好说的了。如今见到在下非人非妖的模样,白公子也该明白,我们并非是一路人。”

    白原一怔,一直拧着的眉头微微松开,温声道:“你便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说要同我恩断义绝的话?”

    文霆愠怒道:“我同白公子道不同不相为谋!”

    白原自顾自地继续道:“你害怕我嫌弃你,嫌你是妖,所以才早早退避。”

    文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兀自强撑道:“胡言乱语,你的所思所想,与我何干!”

    白原直直看着文霆,眸色幽深,唇边含着笑意,眼中却满是深情:“可我不嫌弃你,我不介意你是妖。”

    文霆猛地起身,惊惶之间踢到了身|下的座椅,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一室寂静,文霆与他对视,眼睛微微张大,白原神色不动地回视他。文霆低低笑了一声,抬手扶额遮住了自己的眉眼,他的笑声中渐渐带上了沙哑。

    白原站起身,颇为忧心地喊他:“文霆?”

    文霆放下手,从来温润谦和的脸上带上了讥讽:“不介意?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这副丑陋的模样,你怎么可能不介意!”文霆抹了一把眼角,自暴自弃般拉开右手的袖子,白玉般的臂膀,手腕往上三尺处却突兀得长着一圈暗紫鳞片,顽固昭显着文霆与人有异,“看到了吗?我现在已经算不得人了。”

    白原沉默着走近他,伸手握住了文霆的手腕,文霆握手成拳,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甩开白原的桎梏。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他的牙关紧闭却发出细细的颤抖之声。

    白原伸手摩挲了一下文霆手腕上的龙鳞。虚青挑了挑眉,抬手将文霁风的眼睛遮住道:“师弟,非礼勿视。”自己却瞧得津津有味。

    白原附身,在龙鳞上落下一个轻浅的吻,文霆的神情有一瞬的动摇惊愕。白原紧了紧力道,一字一句同文霆道:“我果真不介意你是个妖怪。”文霆半垂下的眼睫动了动,心中亦是一阵震动。

    虚青凉凉说了声:“你们二人都是妖,这般还少了施法续命的麻烦。”

    文霆眉间微动,白原微哂:“这回轮到在下问一句文公子了。在下倒是不介意自己妖族出身,亦是算不得人,文公子可会嫌弃?”

    文霆闭了闭眼,收起来方才颇为疯狂的神态,重新睁开眼后并未言语,却十分坚定地摇摇头。

    “不气了?”白原微微俯身,从下窥视文霆的神色。

    文霆勾唇,神色温和道:“从前,是我钻了牛角尖,并不是生你的气。”

    白原点点头,又问道:“那从前说的割袍断义……”

    文霆失声笑道:“都是我胡乱说的,统统都不作数。”

    白原了然,得寸进尺道:“这么说来,当初拒绝白府求亲的话也是不作数了,那便是要择日入我白府做主母了。”

    文霆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伸手敲了白原的额前一记。

    白原捂着额便嚷嚷着:“瞧瞧,文公子这般暴戾,日后娶了别家小娘子,定是没有好脸色的,也就只有本公子愿意接手。不过娘子,动手不要紧,怎么可以往脸上招呼呢?”

    文霆呛了一句道:“训得你听话惧内,却还嫌你这张脸太惹桃花。”

    见文霆面上的乌云尽散,白原笑着握住他的手,怎么都不愿松开。若不是虚青咳嗽了一声,这两人仿佛要忘了师兄弟的存在。

    “师兄,现下可看了吗?”文霁风微微转头问道。

    细长的睫羽扫过掌心,虚青收回手笑道:“现在应该可以了。”手心暖得发痒。

    开解了误会,文霆对几人的戒备自然也退却了不少。白原身上是怎么回事,是他们二人之间自己的事,文霆身上的变化才是虚青所关心的。

    白原开口问起变数,文霆自然没有半点掩藏,便和盘托出。大约是真的信了白原不会嫌弃他的妖邪身份,文霆描述得十分细致。

    文霆身上的变化,要从他随商队出海那日说起。

    此番文家派出商船出海,是为了同东海海岛上的一些渔民们做交易,珊瑚珍珠,玳瑁砗磲。这些东西于渔民只是无足轻重的海产,拿到陆上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文家做这样的生意也不是头一回,是以文老爷将商船交付给文霆十分放心。谁知这一次的文家商队,却是遭逢了海难。

    “狂风骤雨,惊涛骇浪。海上的风暴远要比陆上的严峻很多。商船上的舵手都是在文家做了几十年的伙计,彼时虽然颠簸,船身晃动,却也没有生出大难将来的预料。”文霆回忆起那时的场景,还觉得心有余悸,面色苍白起来。

    直到一道惊雷,自漫天乌云中落下,正好劈中了文家商船的桅杆,船上的人一时便开始慌了。桅杆被惊雷劈断,控制方向的船帆变成了无用的破布,很快便被接连的雨水海水淋成一团。待商船撞上暗礁,船舱开始进水之后,船上的所有人,便再无法心存侥幸。

    船上的货物随波逐流四处流散,船上的船夫们也都放弃了舀水堵缺口,只求着妈祖娘娘,大罗神仙,能保佑他们一觉醒来便睡在某个滩头。哪怕是缺胳膊断腿,也总比丧生海中没命得好。

    “我被一个浪头拍晕,便完全失了神智,待我再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身处……一座洞府之中。”文霆的眉头蹙起。

    “洞府?”文霁风问道,“是海中的洞府?”

    文霆点头:“是,虽然是海中的一处洞府,洞府中却没有海水灌入。我醒来时躺在一处浴池之中,那时便看到自己的双腿变成了鱼尾。”白原紧了紧文霆的手,文霆朝他一笑,洞府中的场景远不如海上的风暴,况且除却自身变化,他也没有在哪洞府之中遭受劫难。

    虚青出声纠正道:“文少爷,你那可不是鱼尾,少说也是什么蛟龙的后尾。”

    是鱼尾还是龙尾,于文霆而言并无什么干系。他常年以双腿行走,乍然变成了一条尾巴,自然是不良于行。只能被困锁在方寸之地。直到一个妇人来见了他。

    那妇人容貌秾丽艳烈,相貌不过花信之年,却做妇人打扮。若不是她头上的龙角同身上偶尔露出的鳞片,远瞧着便只是一个艳丽妇人。妇人并未为难他,颇为心平气和地询问文霆的家世来历。文霆诚惶诚恐,不知这妇人的身份,便悉数如实告知。

    “那妇人同我说,我占了她儿子的身体,若是不想死,便留在海中。”文霆揉了揉额角,言语中带了几分疲惫。

    白原奇怪道:“那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我同她说,我家中还有父母惦念,恐怕不能答应下她的愿景。她却道,我母亲不过是文府的妾侍,需依仗着我独子身份,并不是真的惦念于我。我父……”文霆忆起文老爷在书房中所说的话,嘴中发苦,然子不言父过,“他也是须得文家香火传承。妇人道,只要我首肯应之,可替我选几名良家女子,诞下了子嗣绝不争夺,替我送回文家。”

    白原皱眉埋怨道:“难不成你没告诉她,你心上人正在岸上等你?”

    文霆听着白原故作拈酸的模样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面上的笑容却收了回去:“自然是提了,那妇人却颇为轻蔑,扬言道人心凉薄,风花雪月都是过眼云烟,若是我这非人非妖的模样暴露,不被唾弃都算是得了善终。”

    正是妇人这句话,叫文霆生出了迟疑,心中的慌张不宁都倾泻而出。家中出了妖邪孤星,连血亲都未必能接纳容忍,何况是无端牵扯上的情人爱侣。见识过自己的父亲流连花丛,文霆骨子里便烙下了猜忌怀疑的印记。

    白原虽然玩世不恭,却知晓文霆的心结。此时知道他心中的不安彷徨,自然没有苛责与他。他自有漫长光阴,可以叫文霆相信他的心意。

    “我没有别的办法,值得再三争取,妇人才将应允,许我回七皇城将前尘斩尽。”妇人自有手段将遗散的货物巡回,还有船夫舵手的尸首。她施法将我身上的异状遮掩之后,亲自施法,将我装作是被海水冲回沙滩之上,大难不死的模样。

    将自身的变故叙述明白,文霆便不再言语。虚青琢磨着来龙去脉,无需多想便知,问题定是出在了这妇人身上。只是这妇人身份成谜,再想知道多得,恐怕有些困难。

    “你可知这妇人姓甚名谁?”不曾想,虚青还在思索,文霁风便已经开口询问。

    文霆摇摇头,他也曾追问那妇人。妇人却顾左右而言他,只道妖族不重名姓。而她以后便是文霆的母亲,更不需知道名讳。

    文霁风皱眉:“那她身上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文霆思索片刻,除却记得那妇人身上暗红灵片,和眉间一抹朱砂侵染似的花样,便说不出别的什么了。

    线索寥寥难以为继,虚青只得作罢。眼看着白原与文霆二人冰释前嫌,正是要一诉衷肠的时候,虚青十分有眼色地带着师弟回了房中。

    虚青刚合上房门,文霁风便颇为肯定地同虚青道:“师兄,这文霆应当已经死了。”

    虚青打了个激灵,险些将自己的手指夹了。给门上落下禁制,虚青转头,正看到师弟一脸正色地等着他回应。

    虚青拉着师弟坐下,倒了杯茶道:“师弟不妨详说,我虽然看出文霆有些异状,却并未看出死气。”

    文霁风颔首道:“按文霆所说,那洞府应是坐落于东海深处。即便他是随浪头沉溺下去的,昏迷之中落入水中,醒来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听他所言,并没有呛水胸闷的症状。再者是文霆口中那个红鳞妇人,她口称文霆是她的儿子,文霆身上也显出了些许异状,然则文霆父母俱是凡人,又怎么可能会身负妖族血脉?文霆一无所知,自然无从遮掩,白原再不济,亦不可能看不出文霆身上的妖气。”

    虚青抚了抚下巴,师弟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而且……师弟似乎有了自己的决断。

    “文霆气息与常人不同,却又没有妖气,如师弟所说,他若是死过一次,也不似是盘踞肉体的活尸。非人非鬼,师弟有何猜测。”

    “我以为,他应当是鱼妇。”文霁风道。

    虚青一手支颐,听着文霁风细说。

    所谓鱼妇,乃是人与鱼掺杂而出的一类邪物。非人非鱼,半人半鱼。有死于海难水患者,机缘巧合附于将死的灵鱼之身。魂魄依附,便成了人首鱼身的怪物。二者相合为活,一旦分开,便又是两种死物。

    “我同文霆打斗时发觉,他体内妖气浓厚精纯,他却无法驱使。想来是外力所得,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方能解释文霆如今的模样了。”文霁风道。

    虚青支着头看他,不置可否。文霁风心中踌躇了几分,开口问道:“师兄,我说的有什么错漏?”

    虚青失笑,端正了坐姿才道:“师弟说的很清楚,也十分顺理成章。”文霁风皱眉,等着虚青的后话。依他对虚青的了解,定然不会言尽于此。

    “只是师弟不觉得太凑巧了吗?不说为何满船的人只文霆一人活了下来,单说师弟的猜测。文霆落入海中,便卷入那处洞府,落入府中,正好遇上了垂危的灵鱼或是龙胎。为何文霆的精魄能依附其上而未被龙胎的妖力驱逐?”鱼妇奇异,要出一条更是不那么轻易。人妖殊途,古书之中对鱼妇的记载寥寥无几,只因魂魄依存妖身,远不如想得那么简单。否则七皇城年年有人死于海难,遍地都该是鱼妇了。

    文霁风哑然,不知如何同虚青辩驳。虚青的本意也不是欺负师弟,自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良久,文霁风摇了摇头。虚青见师弟身上显出几分沮丧,开口劝慰道:“若是师弟想弄个明白,咱们可以继续留在白府一看究竟。”横竖白原答应下来的鲛珠,还需要一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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