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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10节(2/4)

作品:《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见虚青已经起床。按照虚青以往的性子,定是要文霁风催着,软磨硬泡好一阵才肯起来。文霁风不禁回忆了一下,今日是个阴天,并没有自西边升起的太阳。

    “师弟,快来替我束发。”正给自己束发的虚青回头,瞧见文霁风笑弯了眼睛。

    文霁风搁下剑,取了虚青手中的木梳。年关临近,天气愈发寒冷,虚青的长发入手微凉,扫过脖子微微带痒。虚青挠了挠颈侧,却被师弟按住:“别动,发髻该梳歪了。”

    虚青莞尔,捉住师弟按在肩上的手。文霁风刚从外边回来,手上不免带着点寒意。虚青毫不在意地将师弟的手贴在自己的脖子上,笑言道:“师弟不急,先暖暖手。”

    文霁风的手贴着虚青温热的颈项,指尖可感受到脉搏跳动的生气,指尖僵了僵,却没挣开虚青。

    “师兄今日为何换上了道袍?”文霁风问道。

    虚青扯了扯略短的衣袖,他下山时并未带着玄冲观的弟子道袍,这一身是从文霁风的包袱里顺的。他比文霁风略高些,道袍宽大倒也不怎么奇怪,只是起身时会短那么一小截。

    “虽说差不了多少,不过游方道士说的话,总比江湖草莽说的更能得这些富贵人家青眼。”虚青道。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要想知道文霆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便须得接近他,即便不到住入文家的亲密,起码也得能在文家父子面前说得上几句话。

    虚青思前想后想出的办法,便是掩藏他们师兄弟二人同白府的联系,然后要装作下山游历的道人,借机给文家看风水,获取文老爷的信任。

    束好了发扎好了道巾,虚青不同人玩笑的时候,看着的确是个俊美严肃的年轻道人,颇有古早方士之风。拾掇好衣衫,虚青背着剑,手上持着断红尘,便带着师弟出门了。

    未免他人注意,虚青同文霁风特地翻墙出了白府,选了个偏僻角落才往文府行去。

    二人去得正好,行至文府门前,正好文府的门房开了门,文府门前停着一顶青黑轿子,几个轿夫正等着文老爷出来,去文家的商铺巡查。

    虚青远远地便装出一副肃然疑惑的模样,边走着边不时望一望文府上空,最后二人停在文府门前,正好撞上酒足饭饱的文老爷。

    文老爷披了一件毛皮斗篷,周身富贵,瞧见两个衣衫单薄的道士站在门外,心中暗道了几句晦气。文老爷微微沉下脸,想装作没有瞧见虚青二人,避过他们直接上轿,虚青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贫道斗胆一问,这位居士可是这文府的主人?”虚青脸上微微带笑,故意问道。他上前几步,正好挡在了轿前。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文老爷对虚青二人虽然不太待见,却耐着性子应了一声:“是,我确然是这文府的家主,道长有何贵干?”

    虚青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颇有些愁苦道:“贫道乃是紫云观弟子,下山游历,昨日刚到这七皇城。今日路过贵府……”出门行骗,自然不能报上玄冲观的名号,虚青心中道了几声抱歉,便借了纯如道友曾修行的道观。

    虚青还未说完,文老爷便自以为知道了虚青的意图,挥手打断虚青的话道:“相逢即是有缘,管家,去账房支些银子给这二位道长。”

    虚青连忙道:“文居士误会了,贫道并不是寻求资助。”

    文老爷看着虚青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疑惑,不自觉带上戒备问道:“那道长寻我,所谓何事?”难不成是嫌银钱不够,还想要些别的什么?

    虚青甩了甩拂尘肃然道:“观居士面相,是富贵之人,且一生无灾无病,多子多福,十分顺遂。然贫道观路过贵府,却隐隐察觉些许妖邪之气。”

    文老爷心中冷笑一声问道:“不知这妖邪之气,对鄙人府上有何影响?”

    虚青道:“敢问居士,家中可是千金众多,而子息单薄?”

    文老爷冷声答道:“是又如何。”

    虚青道:“那便是了,贫道观文府之气运,定是有妖邪作祟,暗中断绝居士府邸传承。贫道笃定,居士便是膝下有子,也是生平多舛,命理单薄,可对?”

    文老爷一摔袖子,怒声道:“一派胡言!你们这些坑蒙拐骗的神棍骗子,本老爷见得多了!不过就是看中我文府资财,想要坑骗一番。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一早便打听好了本府中的状况,今日再来装模作样,就是想入文府骗吃骗喝!”

    虚青一懵,连忙补救道:“居士此言差矣,贫道师兄弟二人下山,便是为了观世间百态,参悟道法真谛,断然不会行欺瞒坑骗之事。”虽然今日确实是来糊弄文老爷的,不过师兄弟二人早就有了白原这棵大树可靠,文老爷说的骗吃骗喝,虚青抵死都不认!

    文老爷却已经耗尽了耐心,不耐烦地同管家吩咐道:“来几个人将他们轰走!”

    虚青一愣,暗忖这文老爷难不成从前被神棍骗过,才会对他们二人如此不耐烦。

    几个轿夫将虚青往后推了推,文老爷头也不回地往轿子里钻。一直未说话的文霁风突然开口道:“文府是否有幼子早夭?不止一人。”

    文老爷弯着的腰僵了僵,几个轿夫身强体壮,奈何虚青师兄弟二人的下盘太稳,待虚青回过神后,便半点推他不动。自虚青处看过去,只能看到文老爷颈边,有青筋突突跳动。

    “胡说八道!拖到巷子里好好收拾一顿吧!”轿门上的帘子一盖,虚青便彻底看不见文老爷的模样了。

    管家呼喝了一声,文府中即刻便跑出十几个家丁来,只怪虚青他们来的不巧。昨日白原才在文府门前闹了一场,文老爷心有余悸,连夜便安排了家丁连日守门。此时身材魁梧的家丁围成一圈,各个手里拿着粗长木棍,盯着虚青二人虎视眈眈。

    而方才推搡着虚青的几个轿夫,早早地便抬起轿子,转了个身走远了。

    虚青同师弟对视一眼,心中苦笑一声,同面前家丁道:“不知贫道现在离开,可来得及?”

    领头的一个家丁瓮声瓮气道:“怕是已经晚了,老爷有命,不得不从,二位道长听话些,咱们兄弟几个会琢磨着下手轻些。”

    虚青叹了口气道:“光天化日,当街殴打道人,恐怕于文府的脸面不妥,几位不妨随我们师兄弟二人去那边巷子里。你们同文老爷好交代,我们也好少丢些脸。”说着,虚青指了指文府旁边的一条暗巷。

    家丁十分疑惑,眼前这道士未免太过淡然,瞧着弱不禁风的模样,难道是真的晓得自己力有不敌,示敌以弱?去暗巷便去暗巷,只需完成了老爷的吩咐便可。

    一行人颇为浩荡地往文府旁的暗巷走去,不久后,便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文府外的不远处,开早点摊子的老叟亲眼看完了整个事儿的起落。老叟一边揉着面,一边摇头同自家老婆子叹息道:“真是造孽,老子风流,儿子断袖,现在连无辜道人都要殴打,真是为富不仁!”

    暗巷之中,事情却并未照着老叟设想那样发生,十几个正当壮年的家丁堆在一起,足以堆成一个半人高的小山。这回文霁风没有动手,只是静立一旁,看着虚青将这些哀嚎的家丁摞在一处。

    方才朝着二人放狠话的家丁,虚青没有动他,此时站在一边,魁梧的汉子双股战战,脸色惨白地看着虚青矫健的身手。

    虚青持着棍子回头,笑眯眯地问师弟道:“摞到这么高,大约可以直接踩着他们入府了吧?”

    文霁风点点头,虚青转头看向那家丁又道:“不过墙内应该是空的,若是师弟从墙头下去,指不定会崴到脚,倒不如……”手中的棍子被虚青随意用膝盖一顶,幼童手臂粗细的木棍发出清脆的响声断成两截。

    那家丁普通一声跪下道:“二位道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方才是小的不自量力,还望道爷高抬贵手!”这么高的围墙,眼前这个道士定然不会让自己跳下去,这么直勾勾地栽下去,摔断腿事小,要是磕破了脑袋,大罗神仙也救不会来!

    家丁额上冷汗涔涔,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文霁风皱了皱眉,避开了他,虚青瞧了一眼文府内墙,转头问道:“不跳墙也可以,不过,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家丁吞了口唾沫,连忙道:“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虚青赞许地点点头,开口问道:“你们文府从前,可是遭过什么诡异之事?”从文老爷方才的举动看,他是半点不信怪力乱神,只是常人即便不信,也不会是那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家丁仿佛想起了什么,只是嘴唇动了动,却看向一旁哀叫连连的其余家丁。

    虚青瞥了一眼,随手施了一道禁制,冒着白光的禁制如同一个倒扣着的大碗:“他们听不见,你尽可说出口。”

    虚青使出术法,使得原本就敬畏他们二人的家丁更为惊恐,不敢隐瞒自己所知:“小的来府中的时日不久,只是有一次听到管家酒醉说过。从前文府曾被妖孽纠缠,还死了两位少爷……”

    ☆、第57章 对月流珠·其六

    自暗巷中出来,文霁风敲晕最后一个家丁,落了师兄一步。

    “师兄,咱们不进文府看看吗?”文霁风看了一眼身后还叠作小山模样的文府家丁。

    虚青笑着摇了摇头,正瞧见不远处的早点摊子上,摆摊的老叟惊讶地盯着安然无恙的师兄弟二人。虚青牵了师弟的手,笑道:“有些饿了,来,咱们先吃碗馄饨。”

    热气腾腾的馄饨上了桌,虚青拨了拨馄饨上碧绿的葱花,同师弟道:“既然文老爷那边行不通,便只得到文霆那边入手了。”

    “在此处守株待兔?”早点摊上盯梢,位置是不错,只是文老爷出了门,文霆是否还留在家中,他们却是不得而知。

    一旁下着面条的老叟,似乎一直暗暗观望着师兄弟二人,此时竟插嘴说了一句:“你们要找文少爷?他今日一大早便离开文府出去了。”

    虚青扬眉问道:“老丈今日见到的?”

    老叟捋了捋雪白短须:“我刚摆上摊子,便看见他出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文少爷是个好人,你们可别因着今日在文老爷那儿吃过亏,想法子报复到文少爷身上!”

    虚青同师弟对视一眼,笑道:“老丈多心了,要说吃亏,也是文府吃亏。”正说着,暗巷中被虚青二人收拾过的家丁便一个个鼻青脸肿相互撑扶着走出来。有几个瞧见了早点摊上的虚青,忍不住打着哆嗦。

    虚青心情大好地朝那几个家丁招招手。文府的家丁们一瘸一拐,却个个跑的飞快,一溜烟地窜进文府大门中,转眼便没了影子。

    老叟见状沉默了片刻,叨叨念道:“不寻文少爷晦气便好,不寻文少爷晦气便好。”若不是文少爷好心,允了他们老夫妇二人在此摆摊,又时而馈赠些财物,他们老两口早就饿死街头了。

    吃干抹净后,虚青带着师弟往城门处走去。文霁风问道:“去文家商铺?”文霆若是出门,大抵也是去处置文府的生意,在商铺的可能大些。

    虚青摇头:“咱们出城,去码头。”

    文霁风疑惑,虚青同他解释道:“我在白原身上下了追踪术,既然文霆出了府,白原怎么可能不去寻他?”文霁风这才了悟,白原前日能轻易堵着文霆,显然是遣了人盯梢,寻文霆的事,哪有比白原更在行的。

    七皇城外的码头车水马龙,极为热闹。往来的船舶,有的入江,有的出海,码头上不少脚夫背着货物。寒冬腊月里,这些脚夫赤着上身,半点看不出寒冷,有些人身上还往外冒着热汗。

    寻了人指点,虚青很容易便找到了文家的货船。高桅大船上人来人往,船头却是一片冷清,只有白原和文霆站在那儿。文霆负手背对着白原,脸上的神色冷漠。片刻后,白原不知说了什么,文霆猛地回头,同他争执。白原上前了一步,想抓住文霆的手。文霆为了避开他,往后一躲,却直直从船头上栽了下去。

    虚青和文霁风连忙运起轻功,却不及文霆下落的速度快,只听得接二连三的噗通声,四人接连下了水。

    虚青的水性不大好,入水之后,先给自己施了一个避水诀。随着他落下来的白原,却是在水里使劲扑棱了两声,渐渐下沉。虚青哭笑不得,吐了一溜气泡,颇为艰难地朝白原游过去。

    师兄去救白原,文霁风自然在这幽深水中寻找文霆的踪迹。水中光怪陆离,文霁风眼中闪过一丝隐约的青光,眸色变浅,瞳孔微微变竖,水中的场景清晰了许多。师兄已经拉住了白原,正给他施术,被师兄别在腰后的断红尘丝丝缕缕散开,像是一朵盛开的昙花。

    文霁风环视一圈,并未发现文霆的踪迹,感应到从一处传来的视线,文霁风转身,往水下看去,不远处的幽深江水之中,文霆正直直地盯着他看,眸色隐隐发紫。被文霁风发现,文霆睁大了眼,转身想要逃窜,文霁风这才发现,文文霆的下|半|身不是双腿的模样,而是变成了覆满鳞片的鱼尾。

    一道白芒追着文霆过去。文霁风回头,断红尘已经被虚青持在手中。二人离得远,虚青张嘴吐出一串泡泡,活像是一条怪鱼。文霁风却是明白了师兄的意思,朝师兄点点头。

    荼白清光一闪,一条丈长的虺龙显身。变成兽形的模样,文霁风在水中再没了人形模样的凝滞,一拍龙尾便如一道白虹游远了。

    虚青:“……”他方才是想和师弟说,自己的追踪术已经下好了,师弟不必再追……是以,师弟以为那一串气泡是个什么意思?

    虚青心中痛批着“心有灵犀”之语误人,一边拉着白原上浮。只是白原还未及水面,白原便拉着他不肯上前,还十分严肃地朝虚青摇头。

    虚青不敢再信什么无言默契,指尖泛着金光,直接同白原在水中写起了字。

    虚青问道:怎么?

    白原学着他回答:回府。

    虚青皱了皱眉,大约是白原心中有所思量。探查了一下师弟同那文霆的位置,仿佛已经缠战在了一处,便朝白原颔首。二人朝着师弟去的方向行去。待离得码头远了再浮出水面,找到师弟便可偷偷回到白府。

    文霁风将文霆逼到了七皇城外,鲜有人烟的一处沙滩之上。虚青他们寻过来的时候,文霁风一身湿漉漉的道袍,站在沙滩上等着二人。而文霆却是躺在他脚下,文霁风的长剑竖在文霆耳边,隐隐散出一道青光拢住文霆。

    上岸之后,虚青仔细瞧了瞧师弟,确认他周身并无损伤,才有心思转头看一身狼狈的文少爷。

    文霆面有愠怒之色,只见他双手支地,原本是双腿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条细长的尾巴。似鱼似蛇,尾巴上带着一大朵尾鳍,仿佛一朵暗紫的花。

    水中昏暗,虚青这才看清,文霆的眼睛已经变作了暗紫色,散乱开的黑发间隐隐露出两个小小的角。文霆微微低着头,颈侧也露出少许暗紫鳞片,在趁着浅色的皮肤,透露出许妖异。

    “龙?”虚青猜测道。听得虚青的话,文霆不自觉得哆嗦了一下,半垂着头也不说话,似乎是想躲开三人的眼光。

    虚青踢了踢愣怔的白原:“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将你的心上人背回去?等着旁人撞见,堆火烧死他吗?”

    白原如梦方醒,上前了两步。文霁风伸手拔剑,破了文霆身上的禁制,白原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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