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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陆小凤传奇]九五至尊 第15节(1/3)

作品:《[明史+陆小凤传奇]九五至尊

    朱翊钧抬眼看向他,昨夜东暖阁没什么人,花玉楼是怎么知道的,他对身边的人管束一向严格,谁敢犯忌?还是,花玉楼什么时候就已经将触角伸到乾清宫了?

    花玉楼精明的像得道的妖怪,像是看懂了别人的心思,叹息道:“皇上不必猜疑。昨晚得了太师的消息,微臣也惊呆了。今早停朝加上此刻看您精神萎靡疲倦,臣要是再猜不出,这官也算是白当了。”

    朱翊钧眯起了眼睛,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悲痛,低柔了声音道:“这么说,你的眼倒是神了,几眼就明白的事,也不知其他人有没这般厉害。”看明白他的心思。他说的意有所指也是在警告花玉楼,没事少揣度他的心情。

    花玉楼走近,凝神定目的看着朱翊钧,含情带笑的眼里仍然多情,眼底却带着淡淡的苦意,说不出口的心疼,他也低声道:“皇上,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戒备?我,只是想陪在您身边。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等哪天你厌倦的时候,我会自己消失。”

    朱翊钧一怔。

    花玉楼实在是一个很会调节气氛的情场高手,简简单单的话让他一说,带着种诱惑的韵律美感。朱翊钧几乎以为被他勾引到了,沉浸在春水般柔情的眼波中。

    他墨色的瞳仁冷静而明亮,赞叹道:“本士很厉害,朕差点就被你迷惑了。”朱翊钧想了想,整一暇的上下打量他,顺手拿起本奏疏,平平淡淡的说道:“去看过太师了吗?”

    花玉楼很喜欢很喜欢他,他不是没有感觉,因为花玉楼的这份情绪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朱翊钧一样有一双擅于发现jq的眼睛。张居正、冯保和慈圣太后三角鼎力的时候,都没发现这个隐性害虫,加以铲除,而是默默的有耐心的保持暧昧。

    多年下来,或许还潜藏着恐惧,但权利巅峰中的勾心斗角。愈加具备的好奇心、征服欲和对情欲的渴望,若是从前,他会很享受私底下的小动作,这份暧昧带来的刺激和渴望,但现下似乎还没有更进一步亲密的想法。

    花玉楼此人有个缺点就是不会看场景还乱说话。

    花玉楼垂下眼帘,藏在衣袖中的手紧了紧。此刻,他的内心失望黯然,哪怕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花玉楼是个善于把握时机的人,他想趁朱翊钧心里防线松懈的时候,认同他。

    片刻,他又带上了轻佻的面具,道:“还没,今早路过太师府见人多便没进去了,准备等午后再去瞧瞧。”他眨了眨眼,诱惑的说道:“微臣可有好些话同太师说,被人听见可不行。”

    朱翊钧眼神一闪,叹道:“朕便不去了,你帮朕送送太师。”说完,眼神瞟向了别处,平淡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神色。马上又转移话题道:“河南情况怎么样?”

    花玉楼垂下头,如实汇报进展同几天前没多大区别。戚继光赶到河南时,开封府城门大闭,叛军已经前往追击朱翊钧,破城解救开封府尹并非难事。州府军官叛变,他在意的是为何罗超明明想杀他却迟迟不动手,开封府内到底有什么人在等他。大军包围时,罗超大可束手就擒或者以他为胁,祈求放条生路,绝没有不死不灭的局面。

    花玉楼其后去了开封府,凭他的官位手无圣谕,仅仅也只是控制局面。等朱翊钧回京后,更是一连撤了好几个河南的官员,一下子把河南的气氛搞得人心惶惶。

    朱翊钧眉头微蹙,有些不满意的说道:“没了?”

    花玉楼含情带笑的瞟了他一眼,摊摊手,道:“锦衣卫给的就这些消息。”

    朱翊钧闻言却是勾出一抹笑意,道:“朕现在可没闲工夫同你玩什么文字游戏。”

    花玉楼轻笑几声,正色道:“苏老板曾递了个消息,荆王府的人曾来过京师。”

    朱翊钧眼色一正,道:“什么时候的事。”

    “在您离开后的几天。”

    朱翊钧眉头一皱,道:“她哪得来的。”

    花玉楼苦恼的撇撇嘴,道:“从葛守礼大人府上的管事那儿。”

    葛守礼同杨博一般三朝元老,连张居正都喊一声葛老。官至户部尚书,当得花玉楼的对职上司。清廉正直,一辈子不知督了多少次的饷银。性子一旦到了正事上,就是任谁也不给脸子的人,有什么说什么,直言敢见是他最大的特点。

    葛守礼也老了,曾向他年老乞休,朱翊钧本想过些日子就让他告老还乡,没想到还能扯上事。他回想下葛守礼最近上疏的折子,其中有一份是关于卫辉府动乱的奏疏。卫辉府便是早年穆宗皇帝封王时给潞王的封地,而葛守礼推荐前往河南的人便是潞王,他给的理由很充沛偏偏还是被朱翊钧弟控爆发给留中了,气了够呛。

    当年潞王讲学,慈圣太后的原话是要朱翊钧的原班人马。高拱,他罢黜还乡。张居正,他没空。杨博,他太懒。沈鲤,他告老还乡。在朱翊钧精挑细选后,才初定人选葛守礼,王国光等人。

    朱翊钧顿了下,淡淡的,揉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因为扯到潞王不想多提,刻意将话题放到别处。花玉楼倒是不介意,兴致极高,走到他身后,温暖用力的手指帮着不轻不重地按摩,手劲居然刚刚好,不轻不重。

    朱翊钧身子一僵,有些别扭,片刻就极享受的闭着眼,俊美如画的面容安静柔和,他垂下的两排黑森森的长睫,让人心头一片火热。

    花玉楼黑嗔嗔地眼凝视着朱翊钧,他喜欢这个皇帝的美色,第一眼就极喜欢。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皇帝肉体的渴望,最初喜欢上他,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他还记得在金漆碧瓦的金銮殿上,尊贵的君王坐在高高在上的宝座上,黄金殿一瞬间失去了颜色,那一双绮丽的桃花眼凝目看着他,故如诗,美如画。

    花玉楼总是最知道朱翊钧关注的重点,开始说近些年神机营的改进。年前宫九送来的图纸,据说是从纽伦堡流出的转轮枪,小巧而便捷。戚继光敏感的职业病发现了它的价值,戚家军人手一把,有的身上少则四五把,禁军身背七八把,俨然身背一座火药库。

    梨花枪,蛇杆手统,阿快巴斯,合机铳等等火器。花玉楼把它们近几年的分配、造价、质量、由来地点和使用现状,着重说了分配和使用现状。汇报时条理清楚,信手拈来,幽默风趣又不显轻浮让人印象深刻。朱翊钧闭着眼不露声色,其实赞叹不已,花玉楼的脑袋真是堪比电脑。

    直到天有暗下,朱翊钧再交代些事他才出了紫禁城。

    时间转眼即逝,大军如约抵达京师,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军人排成队向他走来,他们每一个都像树林中的豺狼一样凶狠又生气勃勃。

    朱翊钧犒赏三军,并赐宴保和殿。

    大军捷报的喜悦似乎冲散了最近京城中的凝重和愁云,人人面带喜色。

    夜幕降临,保和殿前铺上了艳红华丽的地毯,搭好了高抬,摆上了酒席。大臣、勋贵们才陆陆续续到场,朱翊钧等人都到齐了才姗姗来迟,简简单单说了几句开场白,宴席就开始了。

    刘烶坐在席下,拿他不安分的眼睛打量着朱翊钧。那眼神像隐身草丛里的斑斓猛虎,桀骜地,好奇地,观察着猎物。

    三年不见刘大刀还是这般胆大,颇似第一次找他打架的模样,也是这般蠢蠢欲动,可惜杨廷保不在不然又要同他干上的。朱翊钧想到这,忍不住轻笑。

    下首的潞王听见一眼询问,朱翊钧摇了摇头,示意无事。潞王转头眼底带着微嘲看了眼骄横狂妄的刘烶。

    再坐片刻,朱翊钧见时候差不多,就走人回乾清宫看文书去了。

    第二天才知道,他离开后,刘大刀喝高了,拉着旁人斗角,一种类似摔跤搏击之术,头头相撞,手臂交缠,扭在一起,拼的是蛮力。以往他们几个常常玩这些把戏,杨廷保和刘大刀体型相当,聚在一起,有如两头非洲蛮牛,每回都憋得面红耳赤,难分胜负。如今没了杨廷保,刘大刀一身蛮力再难对手,把他身旁的武将给打的头破血流。

    最后保和殿乱成一团。

    刘烶名将之后,自小生活优渥,性子骄横无度,豪爽勇猛,每每各种辱骂欺负同僚,最喜欢得罪人。

    朱翊钧见了一堆的弹劾奏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该死的刘大刀又在犯贱。

    万历十年,十月十一日,借着这阵子东风,朱翊钧一连下了三道圣旨,朝臣哗然大惊,朝堂上再次风起云涌。

    第一道,戚继光拜左都督,镇守蓟州、永平、山海关,为天下总兵之首。

    第二道,朕欲效仿凌烟二十四臣,奉先殿旁再开阁楼,文臣十二武将十二,凡万历朝有功之臣,皆可上凌烟,享后人祭祀。帝师张太岳居功至伟,功标青史,凌烟文臣第一人。武将‘俞龙戚虎’戚继光,俞大猷。军制变法,赫赫之功,凌烟武将第一人。

    第三道,查抄冯保的家产。

    第四十三章

    冯保抄家的事,慈圣太后意外的没有消息,依旧每日在慈宁宫佛堂内诵佛念经。

    东厂大理寺关防密折,冯保的家产让人瞠目结舌。白花花的银两亮堂瞎了户部全体大臣的眼。

    白银四百多万两,房产两百多套,万顷亩地。朝廷一年的赋税收入,比这个多不了多少。

    冯保尚如此,张居正又该如何。

    张四维再也等不得了,他不信皇上在看清张居正两面三刀的真面目后还能这么偏袒他。一想到第二道圣旨,内心里燃起了妒忌之火。抬脚便出门,朝皇宫去了。

    朱翊钧早也在云台的呢,戚继光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一去又是不知经年。戚继光的能耐不是打了多少胜仗,而是那套超先的军队改革,和完美的火器兵种配合运用。

    “戚将军,才开坛的梨花白,你来的真是时候。”

    “臣来迟,请皇上恕罪。”戚继光正色道。

    朱翊钧一笑,让他坐下,亲自替他倒了杯酒。“今日将军是主角,朕特来给你送行。就与朕喝一杯。”

    戚继光也不矫情,那三道圣旨可谓是春风得意,武将的最高境界也莫过于此。原是见调任的旨意迟迟未下,他本还担心皇上恼了张先生,连带着也恼了他。此刻见皇上待他还如以往般亲厚,近日所有的烦恼也全然没了。

    戚继光道:“听闻皇上最乐意骑骋,臣献上的那两匹神骏,皇上可好使?”

    朱翊钧摇了摇头,无奈道:“若没将军,烈马难驯。”

    戚继光爽朗一笑,道:“那便把乌雪雅拿去配种马,臣下回再送更好的神马来。”

    他想,皇上是要办大事的,玩玩又如何?一个男人不喜欢骑射,就喜欢美色,不喜欢美色,就喜欢饮宴。他以往见张居正事事均要管束皇帝,很不以为意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前些年朵颜部落反叛,虽然反军一小股,但却被董狐狸占了西峰口,戚继光将之击败,董狐狸弟弟长秃再进犯,戚继光抓了他,又放了他,一抓一拿现在朵颜没人敢惹他。

    若是换了李成梁估计会把人都杀了,不等朵颜部落来报复,自己拉马杀过去。没见其他地方安静的很,就他那大西北屡生兵患。

    朱翊钧喜欢听行军的故事,比之刘大刀吹嘘着自己是如何的在战场中闲庭信步,戚继光更真实,从太行山脚下到黄河上游塞上,千里雪山,兵戈争鸣,狼啸鹰飞。

    戚继光是名儒将,虽不是李成梁那样动不动单骑入敌阵,手擒敌方大将的猛将,更在行军布阵,兵法排布上。

    “你放心,朕绝不会欠你们军费,只要你们守得住边陲,朕便能把大明理顺。”

    戚继光肃着脸,道:“皇上放心,一定守得住。”

    朱翊钧莞尔。

    梁永在云台内进出通报几次,朱翊钧不作回应,只让人在殿外等着,不一会殿外便聚了近十名朝臣。

    戚继光是个豪爽霸气十足的大将军,虽已经年迈却丝毫不见凌厉之色。他的战场,戎马一生,几多风雪干戈,唯有鲜血在跳动。

    朱翊钧笑道:“戚将军,朕真想去边关看看。”

    戚继光一怔,大笑起来,道:“只要皇上敢,就来吧!”

    等张四维进来的时候,戚继光已然出了云台,来得巧却也刚好撞上。

    他并不待见戚继光,但表面功夫却做足了,笑望道:“戚将军,别来无恙。”

    戚继光就没张四维这份修养,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张盘凤这反骨仔,哼了一声:“尚可,张大人想必等候多时了。”说完,拱手转身,期间遇着于慎行才停下颔首,其余朝臣目不斜视阔步离去,如今他名望权利极大倒没人敢拦他。

    张四维脸一黑,空气凝固了两秒钟,才拂袖离去。他没想到戚继光会这么不给他面子,果然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粗。

    朱翊钧摆好了姿势,闲闲坐在椅子上,案上放着赵孟的碑帖,点心,乌银酒壶,和雕花琥珀杯统统被撤了下去。

    “云台是凉,今日倒是热了,还有些人气。”

    有人接道:“皇上,这是正气。”开口的是名白鹇官服的中年官员。只见他瘦得像一根葱似的,淡眉鼠眼,高颧骨尖下巴。他便是在都察院供职的监察御史李植。

    朱翊钧眼神一暗,有些无语。他不喜欢李植,除了他长得不好看还是个多事的人,每每爱搅事,偏偏还没什么本事。

    张居正在位时恨不得将都察院的人全换成自己的人手,百名御史言官,有人厌恶他,有人感恩他,但大明朝从不缺的便是敢为天下先的人。

    朱翊钧不想提这个话题,耐着性子等他们说完,看到众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才淡淡开口道:“秋末枯水季节,雨季连绵。山东起台风,运粮船沉没了七条,停罢在即墨。秋末运粮不合适,朕决定明年的漕运从冬季开始。”

    他才说完便有人跳出来反对,广西道御史,雒遵。

    “皇上,这是上天警示,不存敬畏,上天降灾。”

    朱翊钧收敛眼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雒遵每回都抓不住重点,有事都拿灾情说事儿。明明是自然效应的问题,偏偏还不能说这话不对,在这个时代封建迷信根深蒂固,所谓的天已然是种信仰。

    雒遵是张居正的门生,固然只认死理。有人对他说,张居正行新政,对朝廷有大好处。雒遵知道心里明白,却说,他不是个忠臣,他做首辅,上贪下效,再有本事迟早坏了大事。

    他这么同海瑞说,海瑞虽愤恨张居正多年压制不喜他的作为,却也没激进参奏弹劾他,而是冷眼旁观。这让朱翊钧老怀安慰,真不愧是海青天。

    他事先与人商议过,一锤定音就这么办,把雒遵等人气的脸色发白。

    张四维摇了摇头,上前一步道:“皇上可还记得,万历三年河南道御史傅应祯。”

    朱翊钧想了想,才蹙眉道:“上疏王荆公说‘三不足’的那个。”

    他才说完,张四维‘唰’跪在地上,鲜红色的官袍,衬在他脸上,让他显得更加冷峻,固执。

    近几日,他对张四维保守执拗的个性又刷新了认识。

    例如,他请都察院彻查张居正。

    又让内阁整出他以往的奏疏。

    接连几日轮着人来找他。

    朱翊钧还记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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