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追妻,非一朝一夕追妻,非一朝一夕 第9节

追妻,非一朝一夕 第9节(2/4)

作品:《追妻,非一朝一夕

,留下我父子二人一头雾水。

    此事我琢磨了好几日,总也想不出个究竟,直到杨大人,该说是我父亲,欢欢喜喜跑了药铺好几趟,顺带着菩提与慕一的午觉被他打搅了好几回,我才知晓,原是我家又要添丁了。

    纳闷阿爹为何不告诉我之余,免不了要思索一番,皆说生过娃娃的有了经验,便对此事最是门清,可我为何却没能看出来呢?回想半日,终于想通了关键,我怀着缓缓时,胃口奇好,半点不似阿爹如今这般,吃什么皆要吐出一半,一餐饭能吃上大半个时辰,却也不见他吃进去多少,不知这般是否对身体有妨害?

    特意去问菩提,他调侃道:“你生来没心没肺,自是吃得好睡的香。”

    我作势要将熟睡的慕一叫醒,他赶忙求饶:“告诉你便是了,莫动他。”我收回了正向慕一迈过去的脚,“说罢。”

    “你爹爹都三十七岁了,这年纪实在不算小了,反应大些也是常事。而你,大概体质如此,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得意地笑了半晌,我觉着,这一回转世,墨允总算做了一件靠得住的事。

    随着缓缓渐渐学会了喊爹爹,学会站,学会走,最后小嘴一张便是一句完整的话语,跑起来任谁都追得费力,阿爹的肚子也一日日大了起来。

    一如我邻近生产那段日子,如今风水轮流转,一连十七八个不准全数压在了阿爹头上。阿爹倒是比我当初自在许多,父亲笑的花儿也似,说一句:“一回生二回熟嘛。”得了阿爹一记眼刀子,只得讪讪凑上去安抚。

    大半个月后,阿爹生下一个女孩。

    我又有了一个妹妹,之前不觉如何,直至听见那一声婴儿啼哭,我竟生出些恍惚。

    忽而记起,我已有许多年没见过小棲了罢,当初怨她助我复生,一意孤行选了进入轮回,此后便再也不曾见过。其实并非不想见的,只是当初昏了头脑,话说的太重,不知该怎样面对她。而她,大抵是被我吓到了,以为我当真在怪她罢。

    墨允说过,他们已有了两个孩子,我却也不曾见过,这个舅舅做的,当真是十分的不称职。

    晃神许久,回神时,一个小小的襁褓正挡在我眼前,父亲再为人父,喜悦之感简直浩如江海,嘴角一咧再咧,恨不能咧到后脑勺去,不由叫人感叹,当真糟蹋了那副好容貌。

    我小心翼翼接过襁褓,哪怕第一次抱缓缓时也不曾如此的手足无措,果然女儿家便该娇贵些。再者,若是磕了碰了,阿爹怕是得爬起来与我拼命啊。

    小家伙与缓缓出生时一般,皱皱巴巴,难看的紧,一双眼睛紧闭着,很难看出长得像谁,却听见父亲惊喜道:“阿泽,他的眉眼鼻子与你像极了!”

    我低下头,仔仔细细打量婴儿的脸,眼睛是闭着的,眉毛稀疏,恕我修为不够高深,实在看不出哪里像了。鼻子倒是还好,单独打量一番,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与眉眼放到一处看,便什么也看不出来了。父亲果真是高兴过头了。

    生缓缓时我累得昏睡了过去,若是我醒着,不知沈荼会不会也抱着缓缓,对着一双紧闭的眼,稀稀拉拉一双眉毛与我说,“阿昔,你看,他的眉眼与你像极了!”

    如今想想便觉十分好笑!

    小家伙的名字唤作杨茴,之所以取“茴”,其中含义不言而喻。父亲大概一早便想好了,哪像我与沈荼,缓缓还在腹中时,便常常张罗着给他取名,却往往两人手中翻开一本书籍,一坐大半日,再商量许久,依旧找不到中意的。直拖到缓缓百日,才决定用了一个“恺”字。

    “恺,康也。从心、岂,岂亦声。”古籍中无意瞥见的句子,当即便那样定下了。

    缓缓似是对比他还小的姑姑十分好奇,不留神他便跑去了小茴的小床边,戳戳人家的胳膊,再碰一碰腿,偶尔小茴“咿呀”几声,他却听懂了一样与人家聊得酣畅。而其余人便似一群门外汉,全然不懂他们说了个甚,许是小孩子的言语,只有他们听得懂吧。

    有了小茴作伴,缓缓安生了不少,不再四下里乱跑,大多时候,慕一与他们两个小家伙一起玩闹,比之前轻松了何止百倍,我甚感欣慰。

    日子有些吵闹,却也十分热闹,只是过得太快了,叫人想抓住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它流逝。仿若前一刻缓缓方高不过膝头,下一刻便已经到了该入学堂的年纪了。

    两岁之前分明十分好动的缓缓,越长大性子却越发的安静起来。不再爱上蹿下跳,反是有些慢慢吞吞,万事不着急,倒不知该说他稳重好,还是说他迟钝好了。

    ☆、第44章 功课

    缓缓初入学堂时,常因贪玩忘了夫子留的功课,每每到了掌灯时分,经了沈荼一句提醒才能记得起。

    起初几回,他还妄图与沈荼扮可怜,可惜每回只能得到一顿斥责,其后便乖乖回去熬夜写了。

    后来有一回,夫子因其父亲的忌日回乡几日,便放了假,留了些功课。缓缓一连几日与小茴并慕一两个玩的尽兴,又接连被婶婶和祖父母接回去玩了一圈,功课之事早已抛去了脑后。

    最后一日掌了灯,眼见完不成了,先是去央求沈荼,一如既往得了一顿训斥,便眼里包着两泡泪水来找我哭诉,说是夫子留的课业太多,父亲凶他、欺负他云云,却在我将要心软时,沈荼自他背后冒出来,沉着脸,“缓缓,功课做好了?来找你爹爹做什么?”

    小孩子惊得浑身一抖,期盼的望着我,我朝他耸耸肩,他眼中的泪水蓄的更多,转身便奔进书房奋笔疾书。

    我望着他的身影,怀里方才被他捂热的那处凉飕飕的,抬头,沈荼正皱了眉头也望着书房内,“沈荼,你是不是对缓缓太严厉了些,他才刚入学而已,总要慢慢适应的。”

    他转过头,满脸不赞同,“小孩子宠溺过多,长大了多半没个正经,现在纵着他偷懒,日后必定没什么出息。”

    “要出息作甚?”我随口嘟囔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泯然众人有什么不好。”

    “阿昔。”他语中透着无奈,眉头依然皱着。

    是了,我知道他既然生为你的儿子,便注定不能平庸,我不过发个牢骚罢了,计较这许多作甚?等我离开,你有的是时日教他,到时,必定不会有人再来插手了。

    当晚,缓缓的功课直做到月上中天,我与沈荼也在一旁陪到了半夜三更许。他委屈着一张小脸,写着写着,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颗颗泪珠滚落下来,在裁的方正的宣纸上晕开一片片水墨。

    小家伙却又倔得很,认定了父亲欺负他,爹爹不管他,赌气般一声不吭,一只手歪歪扭扭摹着字,另一手去抹纸上的泪痕,落了一手的漆黑。适逢眼泪挡住了视线,想也不想便用那只沾了墨的手去擦,霎时黑了半边脸。

    本来十分可怜的小娃娃,那张脸却生生被他自个儿倒腾出几许喜感。我也当真不厚道地笑了,听见我的笑声,原本强忍着哭声的缓缓,当即“哇”的一声号啕。

    一时间,哭声与笑声掺杂在一处,好不热闹,我真真切切看见沈荼扶额,叹了一句:“头疼。”

    好不容易收敛了笑意,缓缓却仍自嚎的起劲,手中的毛笔抖得不成样子,纸上的字也摹的无法入目。

    我走过去将他抱起,这小混蛋果真要长大了,重的抱起来都要费些力气。

    缓缓闹起了脾气,挣扎着不让我抱,手中的毛笔吸饱了墨汁,甩的半面书桌上斑斑点点。我赶在那笔尖甩在衣物上之前将笔夺下,小家伙一头扎进我怀里,呜呜哭着蹭了半晌,再抬起头,脸上倒是干净了不少。

    见惯了他这一手,我已然能够十分坦然的面对自己的衣襟。低头看去,果真前襟上黑了一片,到底还是要清洗啊。甭管小时候多乖巧,这小混蛋果真骨子里还是蔫坏!

    缓缓扑腾着被我带回了卧房清洗,前几年,我与沈荼隔壁那间房便被改作了缓缓的卧房。因着某些缘由,特意请了工匠将中间通着的小门拆了,砌成墙壁,只是这样一来,去书房的途径多少有了些不方便,却也只能如此了。

    给缓缓洗脸时,小孩子的嘴巴依旧撅得老高,怕是挂个酱油瓶子也十分稳当。擦洗时也是十分的不配合,我只得草草抹了几把便伺候他睡了。

    小孩子果真委屈着了,梗直了脖子不肯睡,扬言要回去将剩下的功课写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心下好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才将他哄睡下。

    吹熄灯火,出了房门,反手将门关上,书桌边一笔一划摹着字的沈荼抬起头来,“缓缓睡了?”

    “睡了,临睡还说你的不是呢。”我走过去凑近看他摹的字体,嗬!当真像极了缓缓那一手纯正的狗刨字,“学的甚好,甚好,明日他们夫子决计看不出来。”

    沈荼被我调侃的有些尴尬,未执笔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尖,我方要阻止,却已见他鼻子上多了墨黑的一点。碍于缓缓正睡着,这一回我的笑声收敛了许多,只一边抖着肩膀,一边去为他擦脸。正巧,方才给缓缓擦洗用的帕子还在手边,顺道便也给沈荼用了。

    擦着擦着,一双手便攀到了腰间来。我抬头看着他,“我可当真是正正经经要给你擦脸的。”

    “我也是正正经经要与你做些旁的。”他一双眼微微勾起,撩人之姿不减当年。

    何其厚颜无耻!

    “缓缓还在隔壁睡着,不怕他听见?”

    “无碍,我们回房去。”

    我指着桌上犹空着的一小沓宣纸,“缓缓的功课怎么办?”

    “不做了。”

    “当真?明日他可是不好与夫子交代。”

    “当真,叫他长长记性也好。”说罢,躬身将我抱起,竟掂了两下,“这几年怎愈发轻了?”

    “你道我还是怀着缓缓那会儿吗?自然是轻了。”

    “还是前几年那样好,抱着舒服些。”倒是挑剔起来了!

    他抱着我正要往房门那里去,转身之际,我却瞥见缓缓卧房门缝处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目光如炬,平白将我的老脸烧的有些红。

    “缓缓醒了,快放下,放下!”我按着沈荼的肩,压低了声音催促。

    这厮却淡然的很,全然没有要将我放下的意思,“索性都已被他看见了,还放下做什么?若是放下了,片刻还不是要抱回来。”

    说罢就着抱着我的姿势对缓缓道:“还不去睡!当心明日课上打瞌睡,叫你夫子打了手心。”

    门缝处那双眼眨巴几下,不甘不愿缩了回去,看着门缝重又合上,沈荼便大步流星跨了出去。

    公鸡打第一遍鸣,我被闹得醒了几分。那鸡是慕一养的,二十三岁的人了,一如当年,想起一出是一出,不知怎么想的竟在集市上买了一笼鸡仔回来。若是买的母鸡倒也罢了,好歹能添几个鸡蛋,偏偏一只鸡笼的公鸡全叫他买了回来。养到如今,折腾的只剩了五只,却也不能小看了,每日天光微亮,打鸣声此起彼伏,扰人清梦。

    “定要将你们宰了炖汤喝!”心中被吵得烦躁,我愤愤地翻了个身,触到的却只有床铺。

    “沈荼?”屋子里依旧昏暗,我喊了一声,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便披了件衣裳趿拉着鞋子出了门。

    书房竟还亮着灯!

    轻手推门进去,便见沈荼仍在一笔笔写着缓缓的功课,昨夜剩下的一小沓白纸已所剩无几。

    “是谁说要给缓缓长长记性来着?沈大少爷?”我整理着桌上散落的纸张,嘴上仍不忘了揶揄。

    “怎起来了?”他低头问着,手上动作却是片刻不停,比之昨夜,写得快了不少。

    “有院子里那几只鸡在,怎能不起来?可巧,若是不起来,怕是也不会晓得你竟悄悄做着这事。如实招来,上一回缓缓没写完的功课也是你做的吧?我就说父亲怎有那闲心!”

    这一回,他倒是没再如昨夜一般尴尬,坦荡的应了,“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教训便也罢了,总叫旁人打了去算什么道理?”

    “莫说你自小没被夫子教训过?”

    他理所应当道:“为夫像是会被夫子教训的人吗?”

    我“啧啧”几声,“当年上学塾时,最厌烦的便是你这种了,总是一副我什么都知晓,什么都懂的模样,讨尽了夫子们的欢心,挨打的总是我们。”

    “如此,你小时候总挨打了?”他挑了眉问。

    这倒没甚丢人的,除去眼前这种另类,有谁小时候没挨过几下戒尺的?便和盘托出了,“自小便爱看话本,有几回带去课上看,本也没什么,藏得甚妥当,却被坐在同一张桌子旁的同窗摸了去。那同窗也忒没个防备,叫夫子逮住了,顺藤摸瓜揪出了我,挨了二十戒尺。”

    “没了?”他问。

    “···有。”

    “我听着呐。”他仍自写着,已是最后一页了。

    “合着你是将我那些学塾中挨打的事当作了闲谈消遣了。”抱怨一句,便再继续,“再有,你听了便听了,日后不准再提。”

    他终于抬起头,眼中带着探究,“难不成是对不住我的事?”

    “尽是说笑,我上学塾都是什么年月的事了,那时哪知有你这么个人?谈何对不住对得住。”

    “那便真是了。”他缓缓点了几下头,“从实招来!”

    “那你听好了。十四岁时,教我们的夫子有个生的可爱的小女儿,学堂中的学生都十分喜欢,后来便有了一番比试···”

    “包括你?”尾音上扬了些许。

    “打断我作甚?你且听着,后边便是了。后来那番比试,说是谁先讨到那小姑娘的欢心,其他人便要交出一个月的零花,且帮着写一个月的功课。最后结果如何?你猜。”忆起当年趣事,不免有些雀跃,有些忘形了,眼光一触及沈荼渐渐阴沉的脸色,立马自个儿接上,“最后还是我胜了,可惜被夫子知晓了,足足打了我四十戒尺,再也不许他女儿去学塾,便没再见过了。”

    本以为说完了,这一页便可以翻过去了,沈荼却不打算罢休,写完最后一个字,停了笔,直直的看着我,“你可是做了什么?人家夫子作何打你?还不许你们见面。”

    “不就亲了一下而已。”声音禁不住小了些许。

    他扬眉,促狭的一声,“嗯?”

    我赶忙如实道:“我哪知那小姑娘早就对我有心,我作势风流亲了人家一记,她便巴巴的倾心于我了。加之亲这一下决定成败,便对那些对手说了,可谁知就那样宣扬开了,且越传越没个正形,最后传到夫子耳中,都不知被添油加醋多少回了,怕是连那事都给添进去了。夫子险些没来扒了我的皮,亏得师母是个明眼人,私下里向女儿问清了,才没冤枉了我。否则——”

    “否则如何?人家当真是要冤枉你来着?你若是不去轻薄人家,哪会有谁来冤枉你?况且,拿人家小姑娘的芳心作注来为自己赢零花,亏你脸皮厚的做得出来!”他一气吐出连篇的训斥,我竟插不上口,一口闷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忽然明了缓缓为何总被他斥责哭了。

    见我不说话,他缓了神色,自书桌后绕出来,将我抱进怀中,“好了,不说你就是了,别气。”

    能说的都叫你说了,你


    追妻,非一朝一夕 第9节(2/4),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