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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永世 第9节(3/4)

作品:《情牵永世

脚一脚的往雪里踩,牠们也不懂,这时期怎么会下雪呢?而且雪来的又急又快,才不到一刻钟,竟已遍地白惨惨。

    ☆、他怎么会全然无所觉呢?

    这次的雪与以往不同,雪并没有停歇,持续不停的落下,才三天地上就积了十几公分的雪,莲起早上起来,走到竹屋外,望着天空,望着那不停落下的雪花,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到这个山在叫他离开。

    “莲起。”

    傅敬尧推开门就看到之在屋外空地上的莲起,纷纷大雪落在莲起的头上和身上,有那么一瞬,傅敬尧竟觉得莲起好像要消失在这场大雪里。

    昨天傅敬尧已经四处看过了,除了吞人山以外并没有其它地方下雪,雪到距山脚十哩处就停了,就像活生生让人画出一条线一样,一线之隔,线内大雪纷飞,线外艳阳高照,两边景色都美,傅敬尧却吓的退了两步,一时之间无法呼吸。

    莲起闻言回头,同时一件白狐裘落上莲起的肩头,“下雪吶,你出门怎么不披件衣服?”

    莲起看着傅敬尧不语,只是绽了一笑,他和傅敬尧都知道他不怕冷,可莲起却也明白,傅敬尧永远都改不掉提醒他添衣盖被的习惯。

    “我想去山顶小潭那边看看。”

    莲起已经很久没有去山顶小潭那边了,与傅敬尧在竹屋的日子很平顺舒服,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一晃眼就三年,莲起这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上山顶小潭那边,其实,若不是因为这次大雪不停,莲起也不会想要上山顶小潭,而发现了这一点,让莲起的惊讶程度并不小于吞人山在夏季落雪。

    “怎么突然想上去小潭那边?”

    以往莲起想到小潭那边,都是莲起心情不佳的时候,傅敬尧有点担心。

    “我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向这山里袭来,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刚才,我甚至有种感觉,觉得这接二连三的异象是这山在说话,它在叫我走,叫我离开吞人山,可是,若你要问个原由,我也说不上来,所以我想上山顶小潭去看看,也许会看出个蛛丝马迹。”

    对于接连而来的异象傅敬尧心底也是害怕的,只是在莲起面前不好显露,只怕自己让莲起更烦心,如今听到有理出头绪的可能,自然是赞同。

    “那我跟你一块去。”

    莲起摇头,山里才初下起雪,地都是滑的,真的不是适合一般人上山。

    “我没有办法施法带你上去,你一起,我们只能用走的。”

    “用走的便用走的,我不想和你分开,最近我总有种感觉,只要我们一分离将难以再见。”

    回头看向傅敬尧,已经二十岁的傅敬尧穿着粗布衣和草鞋,原本就黑的皮肤,因为时常在山里跑动,现下已经黑的发亮,指节分明的手,显示着这个人时常劳作,傅敬尧已经长的高大威猛,是一个可以撑起一家之责的男子;而且,经过叶玉明说他像妓的那件事后,莲起已经不管钱了,那个原本配带在腰间的小算盘也早就不知丢到那里,但是在不管钱之前,莲起就发现傅敬尧其实很有钱,有钱到可以在山下买个大宅作威作福。

    若不是他,傅敬尧应该可以在山下过的很好,可以跟吕四曲饮酒畅言,可以意气风发的走在街头巷尾让人尊称他一声称,也许还会像吕四曲一样,成天有媒人带着荳蔻年华少女画像上门说亲,怎么样也不会像生活在这山里这般清贫孤寂。

    不过,莲起不曾担心过傅敬尧会想要下山,因为他明白傅敬尧对他有执念,就如同他对段云生那样,所以莲起让傅敬尧看经书,为傅敬尧讲解经书,他希望傅敬尧能自己悟透,因为莲起自己无法开口点破,莲起时常想,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没有神仙或同类来引领他?他不只有执念,还有私心,他明明不爱傅敬尧,却贪恋傅敬尧的目光与温柔。

    莲起终于搞懂为什么傅敬尧要在清晨偷偷起来洗里裤,日日同床后的日子里,傅敬尧在清晨不只洗里裤,也会在一大早沐浴,莲起在淅淅的水声间,听见傅敬尧小声隐忍的低喊自己的名字,所以展开神识,结果他看见傅敬尧双手握着子孙根,一遍又一遍低喊着他的名字。

    当下莲起感到非常震惊,可是冷静下来一想,却又觉得情有可原,若不是有欲,傅敬尧何苦守着他不放,傅敬尧长的高大,袋里也有银两,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能抓水蛙填肚子的小孩,吕四曲都有人抢着嫁,那傅敬尧就更不用说了,如不是对他有欲,何苦守在山上不下去,何苦连一向爱吃的肉都戒掉,只因为他不喜欢那个气味。

    面对傅敬尧的欲,莲起说不上喜欢或讨厌,但莲起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主动点破,或叫傅敬尧离去,甚至有时候莲起在想起段云生的时候,莲起还会有种莫明的安慰,因为傅敬尧爱着他,因为傅敬尧对他有欲。

    “好,那我们一起走上山。”

    牵起傅敬尧的手,莲起开始往上山的路走去,才走到竹林和果树之间的交界处,小甲和小乙就追了出来,四肢并用的跑,跑的极快。

    “回去屋里待着,你们没办法跟着上山的,太冷了。”

    傅敬尧回头对着猴子说,猴子仰着脸不动,也不知道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傅敬尧松开莲起的手,蹲下来又对猴子说了一次,连带着手部动作,傅敬尧手一直往竹屋指,每次一指,小甲和小乙就转头往竹屋看一次,可是也只有看。

    莲起拉起傅敬尧,拍掉他膝上的残雪,残雪一落,就见到傅敬尧的膝上有点湿,莲起皱起了眉头,他不希望傅敬尧生病,把狐裘解下,不顾傅敬尧挣扎反对,硬是披在傅敬尧身上,系紧,收回手,莲起定眼看着小甲、小乙说:“回去,不回去以后都别想待屋里。”

    莲起话一出,两猴都愣了一下,接着就怯怯的转头看向傅敬尧,傅敬尧本想开口缓颊,但被莲起一眼给禁了口,只能有些为难的对两猴挥了挥手,示意小甲、小乙听莲起的话,傅敬尧手一挥,两只猴互看了一下,接着就转身往屋里跑,傅敬尧一直看着小甲和小乙进屋才转身,他一转身就看到莲起盯着他看,傅敬尧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他让莲起等了。

    “对不住啊莲起,我就是有点担心。”

    “你对谁都很好。”

    傅敬尧时常救出陷陷阱里的小动作,莲起知道,傅敬尧还曾天天钓鱼给被母熊遗弃的小熊吃,莲起也知道,有时莲起不能理解傅敬尧为什么要做那些事,那都是徒劳无功的事,而且又犯杀业,傅敬尧已经读了很多经书,理当明白,但思及对象是傅敬尧,莲起又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明白傅敬尧所为因何,因为他是傅敬尧,而傅敬就是会做这样的事。

    走出果树林后傅敬尧央求着莲起,希望莲起同意把狐裘再披回身上,莲起有点生气的回,“披着,听话,这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

    话完傅敬尧低下头暗暗窃喜着,但莲起却有点愣,他想起很久以前,傅敬尧也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而那时他爱着段云生,而现在他说同样的话,却不知自己的心是爱着谁。

    一路上莲起心绪纷乱,倒忘了着急,可到了小潭边所有的思绪都吓停了,除了惊吓莲起再也感觉不到其它。

    小潭潭水结成了冰,莲起扑跪在潭边,不可置信的看着小潭,他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这潭水结冰,他怎么会全然无所觉呢?

    伸手一触,潭面冰层裂出一线,接着缝隙越来越大,越裂起长,潭中传出卡卡声响,接着迸裂之声此起彼落,潭面的冰层成了碎冰,一阵翻腾之后有物浮了上来,竟是一瓣瓣莲花花瓣,数量之多令潭面成了一遍粉红,接着又有叶色往上冒,那便是碎裂后的莲叶,莲起这下便可确定,这潭里再无一株活莲。

    莲起望着红红绿绿的潭面,心中茫然大过于伤悲,他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小潭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莲起。”

    莲起回头,一只手落在他的肩头,他感觉到傅敬尧握了握他的肩,傅敬尧说:“我们回家去好吗?”

    莲起回头看向潭面,这样的潭面其实很美,红绿相映,景色怡人,如果这不是莲起降世的小潭,或许他还会惊奇的指着潭面叫傅敬尧看,可是这是他降世的小潭,所以他只能感觉到茫然,绝望。

    “好,我们回去。”

    他已经无根了,这里便再也无可依恋。

    当两人往回踏了一步,吞人山上的雪突然停了,阳光照进了吞人山,地面的雪开始滑化,傅敬尧看着一切先是一窒,接着便望向莲起,傅敬尧想到的是,是不是他的报应要来了?

    莲起望着天空,感觉到了灾祸。

    莲起的感应没有错,此时吞人山山脚下集结一队精兵共有五千人,队伍前面有一千骑兵,皆着战甲,身下之马个个肌肉结实,饱含力气,这是这个国家里最骁勇善战的一队兵马,曾经对外拉退外敌入侵,对内消烕流冠山匪,而今日,这队兵马集结在白水村,却只为了对付一个莲起。

    ☆、不在这儿,在米缸里

    “你们要去抓妖了是不是?”

    “去跟你们将军说那妖怪跟吕四曲一伙的,他还曾经绑了我,可是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相信我,他们都说我是被山匪吓疯的,我没疯,我没疯…。”

    “还有吕四曲,吕四曲的钱肯定都是跟妖怪一起谋害人命来的,说不定他卖的皮子都是人皮变的,对,吕四曲卖的皮子都是人皮变的,不然为什么别人都抓不到,就他一个人猎得到黄皮子,狼,貂,还有傅敬尧,你们记得去抓他,记得要抓他。”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不停的跟着兵队走,一边走一边喊,他一会哭一会笑,双手跟着嘴巴挥动,差点就打到身边的士兵,那名士兵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发作,那衣衫褴褛的人又贴了上去,好像不满士兵的不为所动。

    领在这队精兵之前的人有二,一是护国大将军李项曲,另一个便是段云生,两人一眼看去便可知道都是练家子,身子直挺挺的坐在马上非常英挺,都是人中之龙,但李项曲身上有一种气场却是段云生所没有的,那便是因长年争战所集一身的厉气,那是杀敌数千数万才会拥有的气场,一种能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如此相较起来,一旁段云生的气势就显弱了,江湖行走,段云生并不是没有杀过人,但门派间的争斗是不可能如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规模浩大,况且段云生心系权势,所谓相由心生,相对于心中只有国家安危的李项曲,段云生看起格局气势来必是又低下了一些。

    段云生自得莲起相助,不只起死回生,而且武功与内力更是精进不少,眼下在武林同辈里几乎已经无人可与之匹敌,近年来段云生走到那里便被人吹捧到那里,所到之处只有称赞奉承,早已经习惯发号施令,习惯受到注目,大家以他为主,今天,他们已经等在这白水村边一刻钟了,段云生揩掉额边的汗,仰头看了看天上艳阳,不懂李项曲为何迟迟不肯发兵。

    “李将军,为何还不发兵?”

    李项曲收回远眺吞人山的目光,看向段云生,“你真有把握医好圣上?”

    当年太子弒君之事,李项曲虽不是核心人物,但也非全然无所知,过程不论,到底如今的皇帝有了传位遗诏,有了传国玉玺,那李项曲就会尊他为皇上,只是当年先皇毒害太子的事他也从父亲那里听到了一些,皇上登基已经十多年,遍请天下名医都无法根除毒性,如今一个武林侠客居然敢发豪语,承诺不只能使皇上身康体健,还能返老还童,这实在令李项曲无法苟同。

    “我有把握。”

    “这世上真有返老还童之法?”

    天气炙热,段云生身下的马匹不耐久立,开始不停的踱脚,甩头吐气,使得段云生也跟着心烦气躁起来。

    “李将军,你以为我会拿回家一百多口的性命开玩笑吗?”

    虽然烦躁,段云生还是得耐下性子,因为对方是将军,莫说他现在尚不是武林盟主,就算他是武林盟主,他见到李项曲还是必须弯腰做揖,低头喊李项曲一声将军;将军,将军,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等他抓到莲起带到皇上面前,那他便是候爷,到时眼前这个李项曲就要向他低头了,思及此,段云生的火气便降了一些,收歛去躁进,露出诚恳一笑。

    “李将军,段某知你心系圣上安危,但云生亦同,李将军可看得出来段云已经年近不惑之年?”

    李项曲闻言皱起了眉头,因为段云生看起来挺多只有二十多,要说三十都算勉强。段云生看见李项曲的表情就知道李项曲的心动摇了,他打算一鼓作气,使李项曲消去心中疑虑,直接率兵踏破吞人山。

    “段某得以返老还童都是因为曾经吃下那莲妖三瓣花瓣,段某只是凡人,吃下三瓣花瓣已经有此效果,圣上乃天子,相信一定能药到病除,长命百岁。”

    段云生话完,李项曲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望回吞人山,虽然心中仍有许多疑惑,但如果皇帝能因此身康体健,那么那些疑虑可以暂时按下。

    “传令下去,攻下吞人山。”

    李项曲一开口,这只训练有素的军队便开始动作,那个衣衫褴褛之人见状跟着跑动,口里还不停嚷嚷着“吕四曲和傅敬尧跟妖怪是一伙,吕四曲的皮子是人皮变的…”之云云,越喊越激动,一手挥,这次准确的打到那名士兵脸上,几乎是同时,那衣衫褴褛的人突然倒下,捂着肚子看着远去的军队,嘴里还是嚷着“吕四曲卖的皮子是人皮变的。”

    而那人便是曾经被莲起和傅敬尧,推到山边坑里的吕二曲。

    傅敬尧和莲起从山顶返回,进了竹屋才坐下来,山下就传来窿窿马蹄声,莲起心头一窒,甚是不解,吞人山早已无人敢来,今天为何会有那么多人马上吞人山?

    傅敬尧才喝下一碗热水,却发现莲起捧着装有热水的碗呆望着门外,那水是一直用文火温着,虽不到沸点,但温度还是会烫手,傅敬尧将刚冲下热水的碗递给莲起后,都忍不住把碰触到碗的食指和姆指举到嘴前吹气,莲起这样贴平着碗底捧着,那还不把手烫伤?

    “莲起,快把碗放桌上,手心烫伤手。”

    莲起闻声回头,摇了摇头,把碗置桌上,心想,他是妖,不会因为这样烫伤,只是,反手,把手心摊在傅敬尧眼前,连莲起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双手虽未及烫伤程度,但却也被烫的通红。

    所有安慰傅敬尧的话哽在口里,反而惊问:“怎么会这样?”

    傅敬尧失笑,抓过莲起的手在嘴前一口一口的吹气降热,“那碗那么烫,你那样捧着当然会这样啦。”

    莲起摇头,以前他伸手到火中取物都没事,怎么现在会这样子呢?但,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突然变这样子,他渐渐需要睡眠,他易累,他感知变低,开始依赖五感,这都是征兆,只是他没发觉,又或发觉了却不曾上心。

    望着仍捧着他的手努力吹气的傅敬尧,莲起想,也许最大的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因为渐渐与他相像,反而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所以才说服自己没有事,没有变化。

    “还疼吗?”

    莲起摇头,本来他就不觉得疼。

    “我去拧条凉布条给你再捂捂手,对了莲起你记得,如果烫着了千万不要直接用冰,会伤到皮肉的。”

    莲起拉住欲起身的傅敬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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