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吴邪,见客 第8节(4/5)
作品:《[盗墓]吴邪,见客》
,秉着就近原则,我先上了二层“观察”。二层面积也不大,灯光昏暗、暧昧,面对面摆着几排红色的双人沙发。沙发上也坐着俊男美女,我一上来,都纷纷朝我这边看,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了。这里气氛相对楼下来说很幽静,只可惜没有空位略遗憾,不然走了这么半天,如果能坐下来喝口小酒、抽根烟歇歇,那真是极好的。
下了楼,我跟着几个人拐进了一条狭窄、昏暗的过道,看他们轻车熟路地一直走到尽头,推开左手边的门,进了个于我而言完全未知的地方。身后,还有很多人也正往这边走。我猜测那里便是演出场地了。
门是毫不起眼的双开推拉木门,真的又老又旧,好像还带弹簧,吱扭扭的,可是推开的瞬间我又有点儿傻眼,这可真叫豁然开朗。果然场地,空间相比外面的狭小来说,显得很高、很大,竟然还有二层!大空场,没有座位,能容下……算不太清,总之能站很多人。
一切都太新鲜了,我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不知不觉竟钻到了第一排。舞台并不华丽,简洁朴素,灯很亮,背景house和潮流杂志的logo,台前有一圈铁护杆,大概是怕人离舞台太近?我扶着栏杆看了看,台上摆着套架子鼓,至于其他音箱机器什么就不太懂了,每个设备周围的地上都纵横交错着很多黑色的电线。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8:40了,果然如我所想,开场不会太准时。这时,有几个一看就摇滚味十足的人抱着电吉他、贝斯上来了,插上线,试音、调试设备,发出诡异刺耳的声音。我身后的人群有些骚动,不知哪位姑娘喊了个名字,台上的吉他手便抬头循着声音笑着抬了下下巴,让我瞬间有种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不认识台上的人的感觉。好吧,我还得承认,其实我连吉他和贝斯都分不清。
随着刺耳的调音声不断出现,身后渐渐变得吵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场地里的人都快站满了,还不断有人从门外进来。只是大家都挤在这片空场,二层倒是没人。
这种气氛搞得我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想问问闷油瓶到哪儿了。可是他在开车,堵车本来就烦躁,我又跟他说过不用急,就忍了忍。忽然我瞥到身旁有个很酷的文身姑娘也拎着瓶喜力,在抽烟,我这才意识到这里不禁烟,便背手从背包侧兜把烟掏出来点了一根。一直攥着啤酒瓶的手心里全是水,实在难受,我叼着烟,倒了下手,想在裤子上蹭干,结果胳膊肘却碰到了那位文身姑娘。我赶紧说抱歉,可她却只看了我一眼,好像习以为常,并不在意。这时,又有好几个人从我身后穿过,不断蹭着我的背包,顿时我心里只剩下一个感受——tm挤。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肯定是场地满了。突然很庆幸自己进来比较早,占了个有利于观看演出的地形,不然站在后面不是人挤人地全看脑袋瓜了?虽然我这么大个子占第一个多少还是有点不太厚道……
场地突然黑了,只剩眼前的舞台亮着,随即身后就响起了口哨声和尖叫声。耍着鼓槌上台的肯定就是鼓手了,鼓手身后跟着个穿绿色t恤、大短裤和滑板鞋的人,边走边朝台下招手,腿上、胳膊上布满花花绿绿的文身。我不禁感慨,同样是人,同样是普通的t恤、短裤、板鞋,人跟人就是不一样,人家一穿就是这么狂霸屌的摇滚味,换成我,肯定立马变成了正经乖巧,难道是我的胳膊、腿太空白了?突然就想起,闷油瓶身上好像也有一片文身来着,平时衣冠楚楚、那么正经的人,真看不出来……难道闷油瓶中二时期也不羁放纵爱自由过?真好奇。
毫无过渡,吉他声突然响了,还以为开场会是很劲爆的歌,没想到前奏竟然有些悠闲的味道。绿t恤举着麦,随着节奏轻轻晃着身体,原来他是主唱。这首歌真的很安静,可惜他一开口,我却听不太清唱的是什么,只听见什么“湖水”“微风”“时而又相连”的,但是观众却几乎都在跟着唱。绿t恤一边唱,一边在台上溜达,忽然,我听出了他在唱“断桥,何曾蹋过残雪”,整个人立马一震。
“再也没有流恋的斜阳,再也没有倒映的月亮。
“再也没有醉人的暖风,转眼消散在云烟。”
我操,这唱的不会是西湖吧?演出此时进入lo阶段,我从来不知道电吉他竟然也能如此悠扬。绿t恤伸展着双臂,闭着眼睛,跟着旋律晃动,表情投入,看起来就好像在湖中划船,感受微风拂面一样滋润。
唱的是我的家乡。这没有一点点防备地,勾起了我很多回忆,脑海中也出现了一幅幅画面。比如爸爸拉着我的小手带我在湖边散步;比如妈妈为了奖励考上大学的我,在厨房做她的拿手菜。
“单车过长堤,欢歌笑语,一路却错看了风景。”
这简直太有画面感了!听着,我烟都忘了再抽。想到我也曾骑车与同学们出去玩,一群人里有我喜欢的女生,我总是假装不经意地看看她,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断桥就已经在身后了。
“那一天那一夜,没有察觉,竟已走远。”
虽然是独自一人在北京,但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没想到竟然听了首歌就想家了。不对,也不算是独自一人,公司的同事都对我挺好,还有闷油瓶,他上次带我去那么漂亮的餐厅吃了家乡菜,很好吃。想让他也听听……我立马扔了烟头,掏手机看时间。九点了,发了条短信给他:“到了告诉我。”怕现场吵放裤兜里听不到,就把手机攥在手里。
“那一天那一夜,从我的故事里走远。”
整首歌结束后,乐队几乎没有歇息,直接进入下一首。前奏很有意思,鼓点也很强烈。只这前奏一响,人群就比刚才沸腾好多,好像再次只留下我一个人不明觉厉。我回头看了下,很多人高举起一只手,比着拳头和一些特殊手势,随着鼓点有节奏地挥动。吉他还是贝斯什么的突然切入进来,瞬间感觉就有了,把我从刚才的乡愁情绪里强行拉了出来。现场果然不一样,真有让人热血沸腾的力量,突然就想到了那句什么“音浪,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
绿t恤也不再像刚才一样悠闲了,在舞台上狂躁地蹦来蹦去,之后伸出一根手指头,随着节奏抖了三下,一开口就是一个“不”字。而且这个“不”字很神奇的,竟然几乎是全场异口同声喊出来的!
“不,要相信规矩,不,要相信秩序,不,要相信经验,不,要相信教训……”
一连串的“不要相信什么什么”,每一个“不”字都是全场一起喊出来,对于我这个连歌星演唱会都没看过的人来说,实在相当震撼。就在我被震撼得已经不知是回头看狂躁的观众好,还是看台上狂躁的绿t恤好了的时候,我感觉手心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到了。”闷油瓶的短信。是到这里了,还是到店门口了?甭管到哪儿,我都必须报位置,不然人这么多他怎么找?我赶紧在“不、不、不”的怒喊声里回了个“我在第一排”。
又是一段躁动间奏后,忽然就进入了一段很好听lo,我抬眼看了看舞台,绿t恤果然在“享受”地扭来扭去舞动身体。同时,身后却传出了奇怪的尖叫声。我还来不及回头看,就被人狠狠地从背后撞了一下,胯骨直接撞到身前的护栏,疼得我眼泪都快下来了,连酒瓶子都没攥住给扔了,幸好理智还在,手机没扔。可是,我还顾不上回头看是怎么回事,又有人撞了过来,压住我。之后是一下又一下的冲击力,好像是有人在不断撞过来,而我身后的那个人暂时离不开,一直压着我。我靠,根本就是在拿我当肉垫啊!胯骨君真的快哭了啊!
我勉强回头瞥了眼,完全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感受,只觉得大家都疯了。而且,不知是什么时候,我身后竟然突然空出这么一大片场地来,很多人在空地里拉着手转圈、疯跑、跳着互相冲撞。
我赶紧把手机塞进屁兜收好,双手撑住栏杆,想看好时机把身上“贴着”的人拱开。结果刚拱开这人,又有个人被别人撞了过来。我脑子快速地分析了一下,觉得来不及躲开了,毕竟身边都是在享受这种氛围的人,只有我是被包围的毫不知情的异类,只得赶紧转过半个身,一手扶住栏杆垫着,准备护住自己的胯骨,另一只手伸出去护在身前,做好推开他以防又被撞到的准备。
我刚刚伸出胳膊,说时迟那时快,就被什么人一把攥住了上臂,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大力拽离了那里,直到整个连人带包撞到那个人身上才停住。因为空间有限,我其实并没有被拽开多远,刚刚那个马上就要朝我撞过来的人,正好从我眼前飞过,我眼睁睁地见着他撞在了我离开的栏杆上!
我去,太惊险了!一切都是电光石火之间啊!我惊魂未定,同时也松了口气,赶紧回头看救命恩人……竟然是闷油瓶。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不过这情况下,即使说什么,我们也互相听不见,实在太吵。
闷油瓶把我整个人掰了过去面对他,扶着我肩膀上下看了看,这才说了句什么,然后拉起我的手,转身带我往人群外钻。我想了想,他那个口型好像是在说:“不要在前面。”
其实我胯骨真挺疼的,看见“亲人”加“恩人”这么说,有些生气和委屈。还“不要在前面”?“不”什么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我他娘的哪知道啊?!明明刚刚气氛还很好的……我知道自己当然不是真生他气,就是觉得没面子,自己太无知,无知者无畏就算了,还傻了吧唧地沾沾自喜。
可能因为刚才我太紧张,肾上腺素有些飙,手和身体都在微微发抖,而闷油瓶的手攥得很用力,攥得我手心直出汗。他径自带着我往外走,一直没回头,我就看着他的背影跟着。果真穿着白衬衫,可奇怪的是,并没有觉得“土”。这人好像不需要任何额外的修饰,即使穿这么简单的衣服,在这些潮人堆里也特别显眼,完全没有不合时宜一说。
闷油瓶一直拉着我贴到墙边,没松手,看了眼台上。台上台下还在一起喊着“不,要相信……”什么什么的。我突然分不太清,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不要相信”还是“不!要相信”时,它就在我这阵茫然失神里,结束了。
闷油瓶在看台上,我却在低头看自己的手。这可跟被老外“摸手”那次不一样……当然,“摸手”的原因也不一样,闷油瓶是为了尽快带我离开人群,那现在已经离开“危险地带”了,他怎么还不撒手?我怎么也还没觉得恶心和抵触呢?那歌唱的到底是“不要相信”还是“不!要相信”?忽然好想知道答案。
台上又响起了音乐,慢节奏。我赶紧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抬头去看。绿t恤已经把麦插回麦克风架,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有些喘,狂躁的观众也跟着踏实了下来,估计都累了。他开口只唱了一句,没想到之后竟又是全体大合唱。
“一段危险的旅途结束。”
“我要和你平静地生活,去看看天边日落。”
“或许幸福就是紧握的手、甜蜜的笑、哭泣时的拥抱。”
合得还真整齐……之后,他们开始重复唱着一个外文名,发音听起来像个姑娘的名字,莎菲娜还是什么。我收回了视线,看了看闷油瓶,他正低着头,垂眼看……手?好像发现我回头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意识到这不是该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这会儿该松手才是真的。可是我手刚一动,闷油瓶就朝台上抬了下下巴,示意我看。
原来是绿t恤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口风琴还是什么东西在吹,还挺好听。然后,我忽然感到手被捏了捏,我回头,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一圈场地,再回头看我,没说话,而是又捏了下我的手,拽了拽,转身要走,是想带我去什么地方的样子。
“万花筒点缀你炫目的瞳孔,湛蓝天空会因为你而出现彩虹。”
“五彩斑斓的世界,流连得已太久,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
我被闷油瓶拽着贴着墙边走,一直走到场地的最后面,在一段石阶前停下。他回头说了句什么,同时指指上面。虽然听不见,但这根本不用猜,说的肯定是“我们去上面”之类的。
“就让我为你起舞吧,让我为你唱首歌,让我为你唱首歌。”
石阶不宽,零星贴边坐着些人,有贴着墙的,有贴着栏杆的。闷油瓶带我绕开他们,呈s型一节一节往上走。那些坐着的人,注意力完全不在我们这里,有的只是在我们路过的时候才分心瞥我们一眼,有的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只歪着头挪一下身体,嫌我们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还好……不然我们这样拉着手多尴尬。我实在太紧张,严重怀疑我手心出的汗已经快从我俩的掌缝间流出来了。中途我也想过撤手来着,可刚动一下就被突然攥紧,闷油瓶还回头看我一眼,带着询问的眼神,我想了想,只能说“出汗了”。他好像看懂了我的口型,倒是松了手,可我才把手在裤子上蹭了两下,就又被他够着拉住,接着带我往前走,断了我的念头。
心里的花瓣本来就一直没揪完。酒吧里飙的那句话和“10086”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没有,总不能再让他以为我“嫌弃”他吧?就这样,自己也断了自己的念头,认命般地被他一路拽着手拉到了这里。
二层的空间不大,没什么人,相对清静不少。我们走到正对舞台的地方,站到围栏前停下。底下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在动来动去。虽然这里不能像第一排那样,近到能看清绿t恤的汗水以及文身图案,但却好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有了一种置身事外的“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反而能更专心地听歌。
“莎菲娜,莎菲娜,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
这位叫做莎菲娜的姑娘是不是真实存在呢?如果是,如果这首歌是为了她而写,那每次演唱不都好像是一次集体表白?她本人如果听到是什么心情?即使最后他们是无疾而终的,那至少还有这么一首歌来纪念这段感情,证明曾经的赤诚。几十年过去后,当莎菲娜垂垂老矣时再听到,是会泪流满面,还是会心一笑?不禁觉得会用这种形式来表达感情的人真是太强了,比情书、情话高端太多。我怎么就不会写歌、不会乐器呢,不然早脱团了吧?
“就让我为你起舞吧,让我为你唱首歌,让我为你唱首歌。”
我跟闷油瓶都在安静地听,谁都没说话。很快,歌曲结束了。而与此同时,他忽然松开了攥着我的手。手心里湿热的汗突然少了“保护层”,一下子曝露在室内浑浊的空气中,顿时感觉丝丝凉意钻入手心,我赶紧把汗在裤子上擦干,才好了些。余光看到闷油瓶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了身前的围栏上,眼睛看着下面舞台的方向。
他不就是想尽快带我脱离人群,找个人少的地方吗……我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不禁觉得自己神经病,太他娘的敏感,心思细腻得都赶上青春期少女了。可是这毫无准备地,手就空了,真跟自己想撒手的感觉不一样,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台上忽然响起了简单的吉他旋律和口琴声,我也学闷油瓶的样子扶着栏杆,攥紧,强迫自己去看。绿t恤吹了两下口琴,又放下,终于对着麦说了几句话,但是听不太清楚,大概就是最后一首……公路之歌……不要放弃梦想什么的。说完,他接着把口琴拿起来对着麦吹,场内观众都挺激动,开始随着简单的旋律有节奏地拍手。除了我和闷油瓶——两个不明觉厉的人。
架子鼓突然打了几个点,吉他、贝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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