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吴邪,见客 第5节(1/4)
作品:《[盗墓]吴邪,见客》
可是……他既然从来就没有要责怪我的意思,为什么又会忽然就升级为后悔叫我去开会了?“看来,我真不该叫你来开会”这句话肯定有问题,可是语气听起来完全是真的在后悔呀!
我在心里念叨着,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游魂似的飘出电梯,又是什么时候游魂似的飘进办公室,游魂似的习惯性把包往脚边地上一扔的。
嗯?声音不对。靠,书包里好多东西!我赶紧拉开拉链,把黑眼镜的衣服掏出来抖开挂到椅背上,电脑拿出来开机,正常,没摔坏。然后,我看了看包里正可怜兮兮望着我的轻松熊,就突然特别想抽烟,好像一个大烟瘾上来的人,一刻都不能等。我拎起背包,急匆匆地冲进楼梯间,坐到台阶上,掏出烟点了一根,深吸一口,长长地吐出来。
还是有什么关键的地方不对,我漏掉了什么。一定是晕车的缘故,我脑袋乱,脑仁疼,晕眩感特别强烈。我搓了搓脸,拿出饼干盒打开看了看,还好姜饼人们很顽强,囧着的还在囧,笑着的还在笑,每一个都没有缺胳膊少腿,就是盒子上的轻松熊有些……我把烟叼住,腾出双手捏着整理了一下,最后看起来也只是好一点点而已。
看着那些折痕,我忽然就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记不大清了,说什么什么就像一张纸,皱了,即使抚平也恢复不回原样。我有点儿心疼,把盒子轻轻放回包里,拿出手机。来自10086的短信总共没有几条,点开编辑界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下,反而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门外有说话声传来,越来越近。我听出来是谁了,赶紧将手机放好,又把书包往腿边拉拉,然后盯着门看。可是先推门进来的……竟然是黑眼镜!他看到我也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哟,小三爷!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干嘛呐?”
他这一嗓子,灯倒是应景地亮了。
“抽烟呗,憋死我了。”我应着,冲跟着他进来的说着“小三爷?谁呀?”的may姐挥了挥手。她看起来脸色很差,一定又有什么事急需发泄吐槽。对此,我都习惯了。
“哟,原来是小吴呀,什么时候成小三爷了?有何典故?”
“我替他说,说来话长,往事不堪回首,”黑眼镜回她道,笑了两声又转过来问我,“是不是?”
我弹了下烟灰,笑了笑没接话。
“开会憋着不能抽烟辛苦吧。”黑眼镜朝我抬了下下巴。
“哎哟喂,小吴,哦不,小三爷去见客户了?可以呀!”
“那是!”我还没说什么,黑眼镜倒替我得意起来了。
may姐所在组与我们网络组以及黑眼镜的组挨着,她也抽烟,平时还是有些交集的,抽烟碰上了就随便聊聊。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听她吐槽,她这个人性格豪爽,说话京腔味浓,也很冲。
may姐对给她点烟的黑眼镜说了句“谢了”,之后黑眼镜给自己也点了一根,朝她抬了下下巴:“后来怎么着了?接着说呀。”
may姐想了想:“我刚说到哪儿了?哦对,还能怎么着,当然是又改了呗!他这人,你可不能对他提出的意见有异议,不然他真的会爆豆儿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别以为只有你们专业,别以为只有你们是干广告的’那种心态。几次下来,我们也就不说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怎么改就怎么改。”
猜得没错,果然是工作上的事。抽烟碰上的次数多了,平时工作又离得近,我大致还是了解一些情况的,他们那个组因为客户很难应付,加班比我们还狠,被称为“地狱组”。胖子进公司前的唯一底线就是,绝对绝对不要带那个客户!为此,他谈条件的时候还跟人事走动了一下,我也就沾光被一起分到带hyf的小组里。
may姐停了停,抽了一口烟,接着道:“可这次特么的,老娘真的忍不了丫的了,就这个案子,你知道吗?我们一共改了六次,每次按照他的意见改,发过去他又觉得不满意了,又接着提出个新的意见。那他妈不是他自己的想法吗!之前觉得自己的想法多牛逼似的,别人就是不能有意见,非等我们吭哧吭哧地给他做出来,他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这回,第六次按着他的意见修改完发过去后,你知道他看完说什么?操!我特么当时真想直接把电脑一摔,喊上一句‘老娘不干了’!”
黑眼镜看了我这边一眼,呵呵两声,问may姐:“说什么?”
“丫竟然说,”may姐忽然清清嗓子,拿着个奇怪的架势,变了个声调,“我还是觉得你们最早给的第一版好。”说完,暴走状态回归,“你说气人不气人!我是压了半天的火呀,冷静了才回他,‘既然您觉得第一版好,为什么还要我们修改那么多次?’你知道丫怎么回我?”
“怎么回?”黑眼镜还真八卦……
“丫竟然回了句,‘没有后面改的那么多次,我怎么比较出来第一版好呢?’”
“……”我听着都想吐血。
“哈哈哈哈哈!”黑眼镜完全一副仰天大笑的状态,笑完贱兮兮地说,“哎,你回头跟他说,都跟你说屎难吃了,你还一定要吃上几口试试才说屎真难吃吗?”
“……”咳咳,我直接被烟呛了几口。
“哈哈哈哈你也够欠的!”may姐被黑眼镜逗得也进入了仰天大笑模式,笑完抹了抹眼泪,“所以你们明白我了吧?我对你们是有多少羡慕嫉妒就有多少恨啊。”
“别介呀,我们有什么可羡慕的?是吧小三爷?”黑眼镜朝我抬了下下巴。
“嗯?”我一时还没能从“屎难吃”的状态中爬出来,话题突然丢给我都没反应过来。
“hyf不是出了名的出手大方、事儿又少吗?干咱这行的赶上个好客户比中个五百万还难。”
我忽然就打了个激灵,知道自己漏掉的关键是什么了。我分析了那么多其实还不就是一点——张起灵对我太好了。
我将烟头扔地上踩灭,看了眼在跟may姐说着什么的黑眼镜。
好到我完全承受不起……
“我先回去了,回去给你做拷屏报告。”我拎起包推门往外走,门在身后关上时,听到黑眼镜说:“may你看,我们的小孩儿多勤奋。”走廊的地毯今天好像格外软,我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看来,我真不该叫你来开会。”
张起灵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像慢镜头一样,在我晕忽忽的脑中重放了一遍又一遍。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被放慢了,我才看懂。叹息里的情绪也像磬音盘旋不散,带着回音。他的确是后悔了,后悔不该让我去,只是这“后悔”却不是我之前以为的那个“后悔”。
我当真是浪费了他的一片好心。
电脑开机的时间似乎都格外长,我抖着腿等,抖着腿输密码,抖着腿打开网页,确认了那个广告的确在线,抖着腿登录msn,最后抖着腿打开客户分组。可等我抖着腿点开张起灵的对话框后,我“……”了,腿也不抖了。
我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远处传来黑眼镜和may姐的说话声,他们回来了。他回座位要经过我这边。我赶紧把对话框关了,竟然……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拷屏报告,我做得格外认真,完全以一个近乎严重的强迫症加偏执狂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正在我小心翼翼地调整标注框大小,确保广告正好在红框正中间时,听到胖子在小会议室那个方向喊我,顿时就不耐烦了,回头朝他吼了一句:“干嘛!”
“凶什么凶,来来来。”胖子朝我招招手。
我极不情愿地放下手里的活儿。
小会议室就挨着我们组,距离很近。我边走边抱怨:“我做拷屏呢,一会儿要交。”
“哎呀,拷屏就先放放,这有大事找你,回来也不吱一声。”
“吱!”
结果,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坐在我对面沙发上的阿宁和胖子:“让……让我写?”
阿宁朝我点点头。胖子也乐呵呵地说:“你的想法,你不写谁写啊?我跟你宁姐刚才讨论了一下,觉得就你写合适。”
“……”
“注意表情!又不是没写过!怎么突然一副杵窝子的怂样儿?”
“没写过这么大预算的……”
“谁都有第一次!再说这不还有我们呢吗,得了,就这么定了,回去做你的拷屏吧。你没时间就甭跟我们这耗着了,我们再撸一遍细节,撸完把精华给你。”
“……”一定是我思想太龌龊,听起来竟然觉得有点儿恶心。
不知道是不是多了张起灵这事的缘故,我感觉真的压力山大,这份重量还是长白山级的。今天是周三,这个活动下周三上线。posal提交的deadline是这周五,要求全英文ppt。还要留时间给黑眼镜,最晚最晚,我要在周五一早先发给claire,她和黑眼镜过目后没问题才能给jn。
这样满打满算,我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了。
无论是黑眼镜那边,还是hyf那边,案子都最好一次通过。如果还要修改,铁定会死人的。因为案子确认下来才能按照新预算联系网站修改排期,跟合作网站商讨建立平台的事宜。等排期做好还要再发给客户确认,再给网站下单。这一切必须要走的流程都要赶在下周三之前完成。并且,创意公司也需要等我这边的最终排期,在下周三前赶出新的物料。我从今天开始,每天还都有拷屏之类的日常工作,以及这样那样的一些未完成的琐碎活儿。简直用脚趾头都能想出这几天我会是个什么状态。而我又对自己的水平完全没有一次就过的自信,只能尽我所能,之后听天命,再顺便祈祷不要来什么临时性的brief。
纵然这压力是长白山,也冰不灭我整个身体里烧着的一把火。我感到严重的焦灼不安,嘴角也隐约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唯一让我感到松一口气的就是,阿宁说因为时间太紧张,jn省去了开会再提案的环节,直接把ppt发给他就可以。不然,我做的案子,十有八九是要我讲,所以幸好,不用去开会,不用当着张起灵的面做presentation……
拷屏还差最后一家网站时,msn有了个信息提示。我烦躁地闭了闭眼,暗骂了一句“操”,可是在看到对方名字的瞬间就没了情绪。
竟然是张起灵。
我的意识还在犯愣,身体已抢先进入忐忑状态,心跳得跟太鼓达人似的。我小心翼翼地点开对话框。
“在忙?”他问。
我回了他一个“嗯……”。
之后张起灵很久都没有回我,但对话框顶端却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我不禁咽了下口水。这是长篇大论的节奏啊!写小说吗?他要跟我说什么?我突然对他要发的内容有些畏惧,紧张,心慌慌的,跳得更快了。
“今天加班吗”
我还仔细数了数,确实是五个字,还没标点。刚才对长篇大论紧张,这下看不到又觉得失望。说好的小说呢?这信息从他那边传到我这边中间发生了什么?谁给吞了还是加密了?难道我得像接头特务一样用什么专业工具才能看到?
当然,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没加密”的部分。
“估计得加,看情况。”
plan这种工作是可以回家做的,所以我也不确定今晚会在公司待多久。对话框又断断续续显示了一会儿“对方正在输入…”
“嗯,知道了。”
又是半天这么几个字!我差点儿吐血。脑子一热就噼里啪啦地打了一排字。
“你到底有什么想说想说就说!”
可惜,没有酒壮我这个怂人胆,打完就泄了气,赶紧按着后退键消除,庆幸没有一激动给发出去。之后,我想了想,还是只回给他一个微笑的表情。
“对方正在输入…”
结果,我等了等,什么都没等来,连输入状态也消失了……
“小哥”
“在”
他这倒回得快,可想要打字的冲动几次都被我生生压了下来。我忽然明白了,不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是我真正想说的,我觉得现在不该说。我想跟他道个歉,可是,张起灵会最后说出那句话,也正是因为我忽然的道歉。他好像不想要我的道歉……
我焦躁地搓了搓头发,看着输入框闪动的光标,忽然觉得嘴发干,我舔了下,嘴唇是干裂的,而且舔到嘴角的时候沙疼。我试着把嘴张开,张不开,还有撕裂般的刺痛,看来是嘴角烂了,上火了……
那边好像一直在等着我的下文,我不能叫完人家又不理,何况我自己也还是想说清楚的,于是试着换种方法。
“我回来后才看到短信……”
“没关系。”
他这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看到“没关系”这三个字,我整个人都夸张到有了被救赎感,好像一个干渴濒死的人忽逢甘露。
张起灵那边又显示了“正在输入…”的状态。
“胃好些了?”
后来一直没顾得上留意,我赶紧摸着感受了一下,回了他个“嗯,好多了”。
原来,有些事情不用直白地说谢谢和对不起,我欣喜地发现这个方法受用,按完发送,赶紧又补发了一条:“药还真挺管用的,还有饼干也很喜欢。”
“那就好”张起灵连发两条过来,“你喜欢就好。”
我不自觉地咧了下嘴,却扯着了嘴角。我疼得“嘶”了一声,同时,余光看到有个黑影走了过来。那个方向……我都没点最小化,直接把对话框关了。抬头一看,果然是黑眼镜,正举着手机听什么。
“在做了,我问问,你别挂。”他走到我旁边,靠住我的桌边,将手机搭在肩头,探头看了看我的显示器,而我桌面打开的正好是那份拷屏报告。
“什么时候能做完?jn在要。”
“很快,还差最后一家。”
黑眼镜点点头,重又拿起手机:“快了,你下班前给你发过去。”
msn的对话框偏偏这时又自己弹了出来,最小化在任务栏。橙色的提示一闪一闪,与“张起灵”三个字一起,一下一下地挑拨着我脆弱的神经。黑眼镜怎么还不走!我火速将鼠标挪过去直接右键点了关闭。
“嗯,挂了,拜。”
我抬头看着他,看到他转身往回走了。结果还没松完这口气,他忽然又顿住,转身返回来,冲我笑笑。
“小三爷,我懒得回去拿了,蹭根儿烟。”
靠,我简直……赶紧把桌上的烟和火都递给他,想赶紧把这大神送走。
“你去不去?”他问我。
“我不去了,赶紧把这个做完。”
“嗯。”黑眼镜终于转身要走,可谁知他又特么转了回来,低头盯着我脸瞅。
“……”我往后躲了躲。
“哎哟……上火了!”
“嗯,太热了。”我上火不是新大陆好吗!有什么稀奇!
他“咯咯”了两声:“热就多吃点儿凉的,得嘞,不耽误你时间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黑眼镜终于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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