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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书奇案 第5节(2/3)

作品:《妖书奇案

看到那没有五官的血肉模糊一片的时候深深闭上眼睛。

    其他戏班的人脸上有着绝望的表情。

    而望乡露出残酷的笑意。

    吕班主没问霍文才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正旦会变得如此。

    在跟着谷风练戏的时候,霍文才问道:“谷风师兄,大家到底怎么了。”

    谷风阴沉地回道:“这些事和你无关。”

    霍文才道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这些事请怎么会和我无关呢?我也是戏班的人啊。谷风师兄,晚上唱戏的到底是谁?孟师兄为什么会被杀了撕掉脸皮?”

    “你走吧。”谷风忽然说道。

    “嗯?”霍文才有点不明。

    “不想死就走。”

    霍文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我还真不走了。”

    晚上前往乐善戏院登台唱戏的时候,望乡缓了一步到霍文才身边:“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无脸戏子生生地把孟师兄的脸皮被撕了。”霍文才咧嘴笑着说道。望乡脸色阴沉难看不已。

    因着姓孟的正旦之死,大家的情绪都十分低沉。对戏台和乐善戏院的那种恐惧从心底蔓延。霍文才冷眼看着。

    开场戏是望乡和谷风的武生戏,在两人下台之后,谷风一个拳头向望乡袭击去,望乡的脸上被打了个结实,他扑上去,后台瞬间乱成一团,班主拉开两人:“干什么!想造反啊!”

    “他想在台上杀了我!”谷风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是有意,只是失了手。”望乡冷冷地说道。

    “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班主低吼道,随即安排下一个上台的花旦。

    霍文才悄悄地跟着他们到后门处。到了后门处之后,谷风将望乡抵在墙上阴狠地说道:“你是不是找死!”

    “你想杀了我,像杀了令君如一样杀了我。”望乡冷笑。

    “别在我面前找死!我是杀了令君如,可你们见死不救还帮忙将他的尸体藏了,你们就以为自己无罪了么!”

    “所以,找我们偿命的来了,他就在你身后。”望乡诡异一笑。谷风寒毛一竖转身,霍文才扣住谷风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绳子给他绑住。

    “霍文才你干什么!”谷风大惊失色。

    “老实点!”霍文才死死扣住谷风给他绑住。

    就在将谷风擒拿住之前,霍文才后颈一疼,人便昏了过去……

    “望乡你……”

    霍文才怎么都没想到望乡会对他出手,在他眼中,这永明戏班最不值得堤防的人便是望乡了。如果望乡要害他早就揭穿他的身份了。

    谷风看霍文才被打晕心中便是不妙,在他开口之前,望乡便将其打晕。之后,望乡将打晕的两人拖到储藏室锁上大门。

    戏结束之后,闹心的班主带着人回去也没看少了人。回到宅子在临睡前大家才发现少了两人。想起昨天晚上姓孟的正旦发疯跑到外面惨死的情形。在知道失踪了两人的情况下,大家闭嘴不言,没有一个人去告诉班主谷风和霍文才失踪了。

    就这样,戏班里的人都怕不详的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

    望乡冷眼看着戏班的人闭嘴不言想自保心中那股怨和恨几乎冲破胸膛。

    望乡冷笑开口道:“今晚是他们两个,明天就是你。你,还有你。”望乡手指着戏班里的人。

    “你们谁都逃不掉。”

    戏班里的人惊恐地看着望乡:“我、我等天亮就走。我不唱戏了。我不唱戏了。”

    “对,我们离开。再也不唱戏了。”有人哆嗦地附和。

    没人敢现在走,昨天晚上姓孟的正旦下场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望乡冷笑慢条斯理地点燃香烟随即吹灭蜡烛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霍文才是被疼醒的。他醒来的时候被人拖在地上然后丢到椅子上。霍文才双手被反绑在椅子后,嘴巴也被捆住。他甩甩疼痛不已的脑袋这才发现自己在乐善戏院里。乐善戏院前台前排全部被丢到一边,代替的是除了班主之外整个戏班的人。霍文才看到望乡将所有人丢在地上,戏院里的人浑身无力地任由望乡摆布。在发现霍文才清醒了之后,他上前低头对霍文才:“天亮之后,把令君如的尸体挖出来安葬吧。”

    “唔唔……”霍文才使命挣扎,但是没用。望乡早就有了这个计划,虽然霍文才的出现是个变数,但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还是能轻易解决。

    霍文才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滑落。但是没用,他依旧挣脱不开,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间地狱在自己眼前上演——

    张绝!快来阻止!

    霍文才心中呐喊。

    太平街张氏宅子里,坐在大厅上的张绝露出了让人看不清的笑容。

    沉闷的夏天午夜聚满了乌云,闪电打下雨水便暴烈地从天空落了下来。

    乐善戏院里中了****的人他们浑身瘫软,脸上带着恐惧不停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谷风不知何时被望乡打得奄奄一息。望乡站在这些人中间,他看着乐善戏院的戏台子上:“为什么……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该还的还了。”

    “望乡,你、你不也是凶手。为什么、为什么要陷害我们。”有人虚弱地质问。

    “这一年来,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梦到他,他问我,为什么见死不救。我说,我害怕。我要是救他也会被你们杀了。我怕死,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望乡抖着手说道。

    “望乡,求求你,放了我们。”唱柳梦梅的小生叶云生哭泣祈求道。

    望乡走到那人跟前捏住小生的下巴:“当初他也是这么哭着求你们的,你们怎么就不放过他呢?啊?怎么就不放过他呢!”说着站起来脚狠狠踩到对方的脑袋上凄厉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断地质问一下又一下踩着叶云生的脑袋,直到将叶云生踩晕过去。望乡抓起叶云生:“就你先来吧,《游园惊梦》里可是你唱的柳梦梅呢。”

    外面的雨水还在下着,午夜的乐善戏院有人唱着戏混着雨水的声音开始飘远……

    “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玉燕双双绕翠轩,蝶儿飞舞乐绵绵,乐绵绵,万花争吐艳……”

    ?

    ☆、第十八章:游园惊梦

    ?  “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玉燕双双绕翠轩,蝶儿飞舞乐绵绵,乐绵绵,万花争吐艳……”

    台下的人惊恐地看着台上的无脸正旦,台上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手中拿着一面铜镜和笔,他一面唱着戏一面照着自己没有五官的镜子一面在脸上画上眼睛、眉毛、鼻子还有嘴巴。

    “令、令君如……”有人吓尿了裤子。他们试图爬着离开乐善戏院,可是中了****的他们逃不出望乡的手掌心。

    “望乡,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保证永远离开广州城不再唱戏。求求你放过我吧……”那曾经和令君如同台唱戏的叶云生哭泣地祈求道。

    “晚了。”望乡看着戏台上那个唱着戏的无脸正旦。

    台上的无脸正旦给自己画了红唇笑脸,就是眼睛画着也是呆着笑意的。就是看着也让人从心里打悚,他画好之后,将镜子和画笔丢在地上。于是在台上唱了起来——

    “……□□撩人心欲醉,牡丹亭畔抱花眠。”唱完这段之后,台上的无脸正旦忽然停了下来。那张画了五官的笑脸上定定地看着台下。

    望乡拎起生叶云生:“唱。”

    叶云生哆嗦地唱不出来,这《游园惊梦》当初便是他和令君如搭档唱的,令君如唱的是杜丽娘,他唱的是柳梦梅。

    “唱!”望乡一把锋利的刀横在他的脸上,叶云生被迫对着台上的无脸正旦抖着声音唱到:“身似蝶影翩翩;飞过绿荫水殿,飞到庭院深处,去会素心玉人面……”

    柳梦梅【楔白】小姐我嚟咗嚹!

    杜丽娘【楔白】哎呀!你喺……

    柳梦梅【楔白】小姐有礼!

    杜丽娘【接唱】看他十分面善,骤逢未免心惊揣。

    柳梦梅【楔白】小姐!

    柳梦梅【接唱】不必以香扇遮面,实在你风姿秀色早已名传。今天得相见,令人意倒颠……

    望乡逼着叶云生在台下对着台上的无脸正旦唱戏。从叶云生口中唱出来的戏因哆嗦变得破碎不已。

    霍文才挣脱不掉,心中焦急又绝望。

    怎么办……怎么办……完全没有办法。他们都是望乡手中待宰的鱼肉。

    “又怕幽闺寂静难寻梦,一任楼上花枝笑独眠。”

    一曲毕了之后,叶云生瘫软在地:“求求你,放过我吧。”

    望乡沉默不语地将这叶云生拖到戏台上然后走到唱完之后保持着一个姿势定定地一动不动的无脸正旦面前,望乡与无脸正旦脸对脸,他抖着身子说道:“师傅,我给你报仇。你安歇吧。”

    霍文才瞪大眼睛,令君如竟然是望乡的师傅。可是,可是望乡为什么不救令君如?

    那无脸正旦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那画在脸上带着笑意的眼睛和嘴诡异不已。望乡退后一步对着无脸正旦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随即拿着刀抓住叶云生的头发迫他昂起头。叶云生眼中的恐惧和绝望就如同令君如被杀之时眼睛所透出的绝望和恐惧。

    望乡一手扯着叶云生的脸,另外一只拿着刀的手割到叶云生的下颚然后生生地从下往上撕掉他的面皮。

    “啊——”叶云生惨叫。

    撕掉他的脸皮之后。无脸正旦又动了起来继续唱着《游园惊梦》。

    最惨烈的状况在自己眼前,但自己却无能为力。看着望乡将所有人的脸皮全部割了撕掉然后一刀刀地扎进他们得心脏。早就醒过来的谷风被迫看到这一幕,对谷风,望乡的恨意更浓。他一刀刀地刮了谷风,生生地将谷风整个人剥皮了……

    霍文才缓缓闭上眼睛。

    霍文才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望乡身上一身是血仿佛从血池里爬出来一般。望乡跌跌撞撞地走到霍文才身边坐下看着台上唱戏的正旦。他缓缓开口道:“令君如是我师父。杀了师父的是整个戏院的人……”

    于是,望乡将令君如之死道了出来。

    令君如三十多岁。在永明戏班多年,是永明戏班的台柱子,他不仅能唱文戏还能唱武戏。如果令君如仅是唱文戏也就罢了,但他能文武,他的武便压制了戏班的其他武生。导致所有人只知道永明戏班有令君如而不知其他,所以身为武生的谷风被压制多年便心生恨意。如果令君如仅是唱文戏也就罢了,但是他的存在便是将谷风的出头之日压死了。于是谷风便将对令君如的恨意蔓延并煽动到其他戏班的人身上。

    年轻的唱戏人于是便动摇。令君如还能唱十多年二十年,那他们其实不是出头无望了。所以大家开始疏远令君如并暗中对令君如动手脚。而望乡也被谷风煽动过。

    “你还这么年轻,若是令君如离开永明戏班,你就能成为永明戏班的台柱子了。”谷风对他说。但是他没答应,因为他这一身的武生功夫都是令君如教的。

    后来,谷风他们便暗中计划除掉令君如。

    那天……

    在乐善戏院唱完戏之后,他们分开行动。一个人将班主支走,剩下的人擒住令君如并对其虐杀,对他脸更加恨的直接撕了他的脸皮。而撞破到这场面的望乡被捉到一边威胁:如果他多管闲事,便连他也杀了……

    于是,害怕自己也成为这样下场的望乡眼睁睁地看着令君如被虐杀而死……

    望乡这一年多来怎么都忘不掉被撕掉的脸皮上那双堕入深渊的双眼。

    而班主在得知令君如被杀之后,为了永明戏班能继续上台演戏便将令君如死亡的事情瞒了下来。而时值政权变动混乱不已,即使有人报警也没人会去查令君如的死……

    “他们,把他埋在乐善戏院舞台下面。”望乡平静地说道。他看着满地得鲜血和尸体忽然变得很平静。仿佛完成了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似的。

    台上的无脸正旦唱着戏,画着五官的脸上笑意盈盈。

    外面的雨水停下来之后,望乡拿起刀。霍文才挣扎。望乡站起来对霍文才说道:“我会放了你的。”

    说完便拿着刀往自己的脸上划去,一下又一下。

    将自己的脸画个血肉模糊之后,他用刀解开帮助霍文才的绳子。得到自由的霍文才想站起来却因为手脚发麻摔在地上摸了满手的血。

    望乡缓缓向乐善戏院外面走去。

    “站住!你去哪。”

    望乡没搭理霍文才就这么离开了……

    霍文才手脚得到自由之后便在天亮之前飞奔去陈随生家中找魏宗。在简要地将事情说完之后,魏宗便带着手下在天光大亮之前将乐善戏院里的那些尸体全部往外面抬和清理乐善戏院,但他们还是被早起的太平街街坊看到了。

    而乐善戏院又出事的事情传开了……在将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处理掉之后警察厅便对乐善戏院的舞台下开挖。终于将埋在乐善戏院下的令君如的尸体挖了出来,只是他早已化成白骨。

    在将令君如的尸骨挖出来之后,警察厅才发布了布告。广州城的百姓才知道令君如是被同戏班的人杀了……令君如的死令人嘘嘘不已,当时,千里驹先生便在报纸上发了对令君如的讣告。而永明戏班的班主认了自己戏班的尸体之后便离开了广州城。

    乐善戏院的林老板痛心不已,为令君如也为自己的戏院。乐善戏院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自己该如何挽回戏院的声誉?若是以后没戏班来唱戏了,这乐善戏院还能继续下去么。

    但是,林老板没多久便收到了一封信,看了信之后林老板激动不已,乐善戏院有救了——千里驹先生要来乐善戏院唱戏并悼念令君如。

    这消息一出千里驹先生当天在乐善戏院出演戏的票全部卖完了。有的买不到的还想着法子弄到票进去。

    霍文才拿着报纸看到这消息的时候心中一叹。现在他和马文瑞换了班白天巡逻,乐善戏院老板看到穿着一身警服的霍文才便知道他是巡警了,但是林老板啥都没说,只是告诉他依旧欢迎他到乐善戏院看戏。

    千里驹的戏,霍文才收到了林老板送来的两张票。于是在千里驹先生在乐善戏院登台唱戏的晚上两人便去看了。

    千里驹先生在台上悼念令君如之外便开始唱戏。他唱的第一场戏便是《游园惊梦》……

    戏散了之后,霍文才和马文瑞离开回家。他脖子上和脚上被掐的鬼印不见了,霍文才摸摸脖子上的玉戒,有机会把这玉戒还给他吧。

    广州城人来人往的夜幕下,霍文才与一个缠着满头绷带只留下鼻子和眼睛的人擦肩而过。霍文才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对方背着包袱离开。

    这段时间,他暗中寻找过望乡,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他是来看千里驹先生的戏么……

    这时候,霍文才不想抓他了。

    所有的恩怨和因果已经结束了。这样的望乡,已经得到自己最惨烈的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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