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奇案 第4节(2/3)
作品:《妖书奇案》
“你是说,这无脸正旦是令君如。”张绝说道。
“永明戏班的台柱子忽然换掉并将自己最拿手的《游园惊梦》换掉,这不是很奇怪么。即使令君如生病不能继续唱戏,大可再换个正旦继续和小生唱。”霍文才说道。
“这倒是有几分理。”张绝说道。
“所以要是能查永明戏班,总能摸清这事情的真相。”霍文才咬定了永明戏班有问题。
听了霍文才的话,张绝思索了一下随即说道:“明日乐善戏院的林老板到名荟饭店舞厅和其他老板吃饭,你随我去那里一趟。”
名荟饭店舞厅?霍文才眼中一亮。
“还有这个,你放在身上。”张绝将手上玉戒摘下放到桌面上。
“这是?”霍文才不解。
“能替你挡灾。”张绝说道。
“谢谢。”自己脖子上的印子越来越深了,晚上睡觉噩梦连连。不管张绝这戒指有没有用,但死马当活医。
而且,他觉得张绝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张绝身上带着的那种让人看不透的东西让霍文才觉得……悲凉。
和张绝谈妥了之后,霍文才才离开。在往大门去的时候,院子里的柳树被风一吹,发出沙沙声,仿佛人在说话似的。
霍文才打开张氏宅子的大门,没看到那些坐在棺材上透明的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些人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孩子、有的是穿着旗装的女人、有的是穿着下人的衣服。
他们双眼空洞地看着霍文才离开张氏宅子然后消失了。
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霍文才便开始了计划。
霍文才打听到永明戏班的落脚处之后便前往他们落脚的宅院。永明戏班落脚的地方就在太平街附近的一条街巷里。这还是个大宅院,是永明戏班租来给戏班的人落脚用的。
霍文才站在这宅院的外墙处,听到里面传来练戏的声音。
霍文才终身一跃跃上墙头将包着绷带的脑袋越过墙头看里面的情况。
院子很大,院子里永明戏班的人正在练戏。
两个武生手中的□□那是舞得生风——不过比起无脸正旦化身的武生,那无脸正旦可比他厉害多了。霍文才看了一会之后,才发现有点不对。
这两个武生舞枪的方式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是武馆出身的霍文才哪里看不出啊——这两个对手的武生,隐晦地斗着,但却招招致命。
霍文才看了看那两个武生。一个是少年武生,一个看起来是二十多岁的武生。
他们之间的缠斗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小旦跑到屋子里,不一会一个中年男人过来。
“班主。”
“班主。”大家停下纷纷停下。
那班主走到那两个武生面前厉声说道:“闹什么!再闹就给我滚!”
院子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霍文才摸摸看着这永明戏班戏子们脸上各异的表情心道:有意思。
“都给我好好练,再给我在窝里横。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班主气呼呼地离开了。
戏班戏子们又开始练起来。只是气氛变得极其压抑和沉闷。
霍文才看了一会之后便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这永明戏班果然有问题,霍文才看到戏班里的人他们各自防备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耐人寻味。
晚上,霍文才再次到太平街上。他站在乐善戏院门前,从乐善戏院隐隐传来唱戏的声音。
“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
驻足了一会之后,霍文才才离开。
晚上,霍文才将张绝给的戒指贴身放着。晚上一夜无梦,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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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望乡
? 次日醒来的霍文才拿着玉戒看了看看不出有啥出彩的地方,随即在试着往手里戴的时候才发现了这玉戒的不同之处。站到窗口借着早餐的夕阳终于看到了玉戒里面刻着奇怪的符号。霍文才用手指往里面摸了一圈,细微的凹凸质感,确实,刻了符。
这可是好东西啊。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印子,还在。但是没继续恶化下去了。
“张绝,你到底是什么人……”
霍文才起床之后便出门去杂货店买了根红绳将玉戒串起戴在脖子上然后去医院解绷带。
到了西医院之后,给他解绷带的年轻大夫脸上跟吞了苍蝇似的,霍文才觉得有点奇怪,自己和这大夫没什么恩怨吧,怎么看到自己跟见了鬼似的表情。
那大夫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恢复的不错,我再给你头上换药。再过几日你过来解绷带就行了。”
霍文才道:“不必了,你给我药。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敷。”晚上他还要去名荟饭店舞厅,脑袋上缠着个绷带这算什么事啊。
“啊,哦。那好,我给你抓药。”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大夫急忙给他抓药去了。
霍文才对这大夫对自己的态度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大夫给他抓好药之后便将他送了出去。霍文才拎着手中的药离开了。
霍文才将手中的药直接拎到城隍庙上马文瑞那去,马文瑞招呼着他:“来了。”
马文瑞的嗓子好上不少,他给霍文才打了碗酒酿圆子,霍文才问道:“这要是白天,你这摊子还怎么卖啊。”
“晚上到白鹅潭岸上卖,那里的水上集市很热闹。”马文瑞说道。
那里倒是离沙面岛很近,沙面岛上的英法殖民者将沙面岛划为他们的地儿不许中国人上去。对于这个耻辱广州城的百姓自然是恨得牙痒痒的。不过听说在前两年,沙面岛的殖民者算计到身为粤商的师弟陈随生头上想夺取他的酒厂,于是师弟带广东乡绅断了沙面岛上的供给逼迫沙面岛上的英法殖民者与还未解散的军政府还有粤商之间平等地坐在谈判桌上。
在当时还是军政府军事部部长的魏宗出了不少力,最后沙面岛上的殖民者被迫低头。
这些高傲的公鸡也有低头的一天。
“等咱们换班了,我也去看看热闹。”
虽然现在还是个动荡不安的时代,但是广州城为南方最大的城之一多少年来经过战争的洗礼依旧稳稳地站在这里从未倒下。
“好。过几天咱们伤好了就回去继续当差了。”马文瑞说道。
马文瑞提起这件事,霍文才便说起自己现在在查那个无脸戏子的案子。马文瑞惊呼:“兄弟你不要命啊!”
“我意已决。”霍文才说道。
马文瑞苦笑:“你太认真了。既然要查,我陪你查。”
“谢谢文瑞,不愧是我好兄弟。”霍文才说道。
霍文才和马文瑞谈了会之后便到太平街那去。此时乐善戏院里面有工人在忙碌着重新修整里面的设施。
乐善戏院的招待不在,霍文才进了乐善戏院。那些工人以为他是乐善戏院的护卫也就没有说什么。
霍文才上了戏台之后便摸到乐善戏院的后台去。在后台间里,是供给戏班的化妆间。里面的配给很足。霍文才走到梳妆镜前,台面上有留下来的正旦和花旦用的头饰。
霍文才抬眼看镜子,只见镜子里挂着戏子服装忽然闪过一道影子。
霍文才将手中的珠花掷出去,那人接过手中的珠花。霍文才便出了手袭向对方,那人避开霍文才的拳头扯住戏服往霍文才一送,霍文才被戏服缠住脸和视线。对方便撒腿跑。
霍文才扯掉盖住自己身上的戏服便追了上去。霍文才只看到对方的身影,看起来是个少年,这人对乐善戏院似乎很熟悉。对方有功夫底子,但他的伸手却比对方更胜一筹。他开口道:“站住!”
但对方跑得更加快了。霍文才不想引起在戏院里修整的工人注意便没有对前面的人硬来,眼看对方就要跃过墙头离开,霍文才“蹬蹬蹬”借力抓住对方的手将对方从墙上扯下来。那人被霍文才抓住之后跌下墙头霍文才看到对方的长相之后惊讶了一下——是永明戏班的那个少年武生。
在霍文才这么一个疏忽之间,少年两只手指往霍文才双眼刺去。霍文才放开少年大呼:“想弄瞎我,心思这么狠毒!”少年可不管霍文才说什么,得到自由身之后便又想跑。霍文才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飞身拎住少年将他带着离开了乐善戏院。
太平街上的红屋里,霍文才拎着少年到红屋跟白天当差的兄弟借个地。白天当差的兄弟看着他手中的少年惊呼道:“这不是永明戏班的武生望乡么。”
“我和他有点事。”霍文才说道。
“请便。”白天当差的兄弟笑着离开将红屋留给霍文才和那个叫做望乡的少年武生了。
霍文才看着少年,少年脸上极其愤怒,这愤怒之中带着一丝的怨恨。仿佛和霍文才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霍文才无奈说道:“别这么看着我。”
望乡抿嘴皱眉不语。
“你是永明戏班的武生,我很喜欢你们戏班的戏。乐善遭了窃贼,你怎么会在乐善戏院里?该不会这乐善戏院遭贼的事情和你有关吧。”霍文才脸不红心不跳地污蔑道。
可少年武生还是咬牙愤恨地看着他。等了一会之后望乡还是没开口。霍文才便继续说道:“你们戏班那个叫做令君如的正旦唱的《游园惊梦》可真好。”霍文才说到这的时候看到少年眼中闪了闪。但最后还是没开口。于是霍文才便开口唱到:“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玉燕双双绕翠轩,蝶儿飞舞乐绵绵,乐绵绵,万花争吐艳……”
那少年脸色一变。霍文才继续哼唱着,当差的晚上天天听到这戏,他已经耳熟能详了。唱着唱着那少年忽然大吼道:“不要唱了!不要唱了!”
霍文才停下:“你凭什么不让我唱呢?”说这霍文才继续唱。
望乡浑身发抖眼睛满是恐惧的泪水:“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了!”霍文才看望乡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我在晚上当差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从乐善戏院里传来《游园惊梦》。后来我进去一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望乡恐惧地后退一步。霍文才将望乡拉到自己眼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个无脸正旦。”
“啊——”望乡吓得跌坐在地。
果然,这戏班有问题。戏班里的所有人更有问题。
霍文才任由望乡被自己吓倒在地:“你回去吧。”
望乡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不明白霍文才就这么把自己放了。
霍文才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望乡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会很快再次见面的。”
望乡连滚带爬地离开红屋去了。霍文才看到白天当差的兄弟留下的香烟和火柴。他抽出一支点燃放到口里吸了一口狠狠咳嗽了起来:“这玩意有什么好吸的。”
不过霍文才还是将整根烟给吸完了。白班当差的兄弟回来之后霍文才和他聊了会便离开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霍文才在外面花了几个铜圆吃了一大碗面才前往名荟饭店舞厅。
霍文才在把铜圆给面摊子的老板之后,他垫了垫钱袋子。
里面的钱不多了。自己每天除了当差之外还是有空余的时间,要不干脆和马文瑞一样找点进项?不过眼下先把乐善戏院无脸正旦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吧。
霍文才到名荟饭店舞厅的时候早到了。这时候天色刚晚,张绝也还没来。待到夕阳从粤江沉下去之后,广州城的夜才开始热闹起来。前来名荟饭店舞厅的人纷纷入内。
霍文才伸着脖子看着,想见自己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
“霍巡警。”张绝的声音将痴呆的霍文才唤回来。霍文才耳朵一红:“你来了。”
“嗯,我们进去吧。”张绝说道。
“好。”
于是霍文才跟着张绝进去,那门前的侍者这一次没有拦住霍文才。
霍文才随着张绝进了名荟饭店舞厅之后眼睛瞪大,这舞厅里面装饰得富丽豪华。这名荟饭店舞厅的老板铁爷真的下了大钱,里面装了灯将整个舞厅照得灯火辉煌。还有里面摆装饰了洋人的东西。
张绝将霍文才带到舞厅大厅中间一台面坐下之后便有招待将酒端了上来。
张绝浅饮了一口酒轻笑:“小老板酒厂酿的酒就是好喝。”
师弟酒厂酿的?霍文才那起喝了一口,他不懂品酒。但确实能尝出味道来。难怪沙面岛上的殖民者会算计到他头上。
霍文才在广州城这段时间已经知道师弟陈随生是粤商中最年轻的一位,所以商道上人称为“小老板”。他手里有两家面粉厂一家酒厂。据传打算投资办罐头厂。
“张绝,你和我师弟很熟?”霍文才问道。张绝知道霍文才指的是谁,只是说道:“有几面之缘。”
哦,那就不是很熟了。
名荟饭店舞厅的客人差不多满的时候张绝对霍文才说道:“你右手边带着怀表的那位便是乐善戏院的林老板。”
霍文才看过去——是个端庄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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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道上恩怨
? 乐善戏院的老板的桌子与他们相邻。霍文才打量了一会,林老板感受他的目光便转头看了过来,而张绝迎上对方的目光对对方笑了笑。林老板对张绝点点头便收起目光。
看这样子,张绝和林老板是认识的,只是不深交。不然从进来到现在也不会没招呼一声。霍文才不知道今晚张绝卖的是什么药。
看出霍文才的疑惑,张绝说道:“今晚有人对铁爷下手,你护住林老板。借林老板的手进永明戏班。”
原来如此……
铁爷惹的是江湖中事,只是唐曼珠会不会被波及。霍文才心中不禁隐隐担心起来。
舞台上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台下的人在窃窃私语。每个人都着自己的圈子,霍文才细细听着,有的把生意上的事情带到了这里。但更多的话题是唐曼珠。坐在前面的铁爷,他身边的人还和他开起了玩笑说要把唐曼殊送给他……
霍文才握紧了拳头心中不是滋味。
舞台上的灯光再次亮起来打到舞台上烈焰红唇的女人身上的时候,霍文才痴痴地看呆了。只听到从唐曼珠口中唱出歌来……
一曲终的时候,台下响起了掌声。霍文才满眼满心的都是唐曼珠。
张绝看霍文才痴呆地看着唐曼珠得样子笑着摇摇头。
唐曼珠再唱第二首的时候,张绝手指敲了敲桌面将霍文才被勾走的魂唤了回来。
“来了。”张绝慢条斯理的说道。
下一刻,枪声响起,现场变得大乱。张绝站起身来,从其他入口处进来了拿着砍刀的盲流挥刀便砍。看到乐善戏院的林老板起身慌慌忙忙想离开霍文才也跟着站了起来。
“砰砰砰!”枪声不断响起。
“啊——”现场混乱一片。
“damnit!”来名荟饭店舞厅看唐曼殊唱歌的洋人骂道,随即从身上抽出枪来将前面挡着自己的人崩掉。
“救命!救命!”
在接近名荟饭店舞厅门口的时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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