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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 第7节(2/4)

作品:《心上人

在值班室的门口站着,淡淡地笑着,看着王语他们从病房里头出来。王东掂着两手的东西,那架势一点也看不出像是出院的人,倒是王语两手轻松地拿着手机跟在后头,倒像是王东来接他出院一样。

    这医院来病的都农民,电动车和自行车停了很多,所以王东的车子孤零零地停在院子的一角。他把东西放到后备箱里,回头看见王语在小卖部旁边的小摊前站着,张素芹说:“这孩子是不是还没吃早饭,你去看看,我在车上等着,让他吃完了再过来。”

    王东就走了过去:“你还没吃吧?”

    “没呢,光顾着给你买东西了,忘了吃了,我想吃了再回去。”

    王东就对老板娘说:“来两碗豆腐脑。”

    “我喝不了那么多,一碗就够了。”

    “另一碗是我喝的。”王东说着就帮他拉开椅子,王语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上去:“那大妈呢?”

    “她吃过才来的。”

    “你不是也在病房里吃了么,大妈不是给你带饭了?”

    “没吃饱。”

    两碗鲜鲜的豆腐脑都端上来了,两个人在遮阳伞下头坐着,安安静静地喝着碗里的东西。王语很少喝这种东西,觉得味道妙不可言:“这豆腐脑真不错,又嫩又滑又鲜美。

    王东冲着王语笑了笑,喝的很慢,他其实已经饱了。

    之所以还是要了一碗,只是贪恋这种一起吃早餐的感觉,跟王语一起,很温暖。

    第52章 真相暴露了

    他们邻居也都知道了王东住院的事儿,本来都想来医院看他,后来还是张素芹他就回来了,又不碍事,大家就等着没有去,结果等他回到家之后,半个村子的人都派了代表来了,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有空着手来的,也有带着东西来的,王语都不大认识,坐在院子里的凉荫里看着一拨来了一拨又走,问他大伯母:“东哥人缘这么好,这么多人来看他?”

    “不是人缘好不好,乡下就这传统,一个村子的彼此都认识,有了事儿大家都会帮忙。谁家有人生病了或者住院了,大家都会凑了份子钱一块过去看看,这是一个村子的情分。”

    王语听了有些惊讶于乡下人的淳朴,他们那儿别说一个小区的了,就是邻居,也未必全都认识。

    日头已经渐渐地高了,王东要去村头的卫生所输液,因为离得近,王语一开始并没有跟着去,而是在家里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到了午饭时候,他吃了饭,去隔壁看王东,结果就看见张素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吃面条,原来王东针还没打完呢,还在卫生所。

    王语穿了个背心一个大裤衩,趿拉着拖鞋就过去了,到了卫生所,见王东正吃着面条呢,他进去也没说话,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在那边看电视。

    电视上播的是午间新闻,王语很喜欢,看新闻的习惯是受他爹影响,小时候他其实并不喜欢,后来长大了,过了二十岁,渐渐地开始关心起国家大事了。他正看着,外头进来一个人,是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王东叫他盛哥,王语扭头看了一眼,继续看他的电视。

    “你这个小兄弟也在呢。”盛哥看了王语一眼,笑着对王东说:“你头上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

    盛哥是来拿药的,张叔给他开了药,又嘱咐了他怎么吃,盛哥道了谢,要走的时候忽然又扭过头来,看向王语。

    王语扭头看过去,就听盛哥问说:“你堂哥头上的伤,是你砸的吧?”

    王语一愣,心顿时跳了起来,张了张嘴,一时脑袋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王东头上受伤,大家伙都以为是他自己不小心磕到的,按正常人的思维,没人会怀疑到王语的头上,这种事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盛哥也不会这么说,所以反驳或者不承认,明显不是该有的回应。

    盛哥笑着说:“我远远地瞧着是你,一直纳闷呢,以为你们兄弟俩有了什么矛盾,看来你们感情挺好的。”

    王语的脸都红了,倒是王东镇定,说:“他也不是故意的,往河里扔石子呢,不小心砸到我头上了。”

    不过这件事一捅出来,就再也包不住了,首先是卫生所的大夫张叔,吃惊地看向王东:“我就说呢,你怎么磕能磕成这样……”

    他说着,眼睛就看向了王语。

    王语一张脸涨的通红,卫生所里还有张叔的一家人,他老婆,儿媳妇,还有他十几岁的孙女,都看向了他。

    盛哥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问的不大妥当,尴尬地笑了笑,掂着药就走了。王语整个身体都是热的,头都不敢抬,在那佯装很镇定地盯着电视机看。王东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抹了抹嘴,看向他。

    坐了一会儿他就实在坐不住了,讪讪地站了起来,耷拉着眼皮子,笑了笑,说:“我……我还没吃饭呢,吃了饭再过来……”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外头阳光正毒,晒他的睁不开眼睛,他一口气就走了老远,这才回过头来,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来了。他走到一棵柳树底下站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放眼往远处看,就看见盛哥远远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王语心里头咕咚一声,整个人一下子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这个盛哥,到底看见了多少,不会连……不会连那些事儿也看见了吧?

    这一下王语可吓的不轻,尤其是那盛哥每走几步还都要回头看他一眼,更让他觉得胆战心惊,心想盛哥十有八九是都看见了,不然的话,会这么奇怪地看他?

    顿时他就羞耻的无以复加,男男本来就够劲爆的了,何况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俩?!这事要是爆出来,那他们老王家可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王语顿时心烦意乱,心里难免又有些怨恨王东,都是这个精虫上脑连礼义廉耻都不顾的男人,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连带着他也要抬不起头来了。

    人是很奇怪的一种动物,他现在的心情,比刚知道王东对他的念头的时候还要惊慌失措,倒不是只是羞耻的缘故,他是觉得这事儿够丢人。在大城市里这事儿都是丢人的,何况在封建闭塞的农村!

    王语烦躁地往村后头走,走到土坡上,找了个凉荫的地方躺了下来,打开手机放了一首歌,平躺着静静地看着上头的树叶子。看得久了,心里头的那种惊惶便被日头的暖融化了,浑身被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替代,不一会就迷迷糊糊,几乎要睡着了。

    他是被一头羊给惊醒的,模模糊糊感觉自己的脚有东西在拱,他睁开眼,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那只羊被他一惊也吓跑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见夕阳挂在天边上,大好的晚霞像是锦缎似的铺展开来。天际之间,还有一条金色的线,像是飞机划过的云彩。

    睡得久了,他头有点疼,慢悠悠地往家走,回到家之后冲了个澡,他大伯母就已经把饭给做好了。

    大蒜拌黄瓜,还有西红杮炒豆角,都是他爱吃的,他大伯告诉他说,他们吃的都是无公害食品,这些蔬菜都是没有打过农药的,往城里卖的,反倒没有乡下吃的健康。王语吃着确实感觉也不一样,主要是新鲜,尤其是黄瓜,摘了一天的和刚摘下来就吃的,很不一样。他是来到乡下,才品出蔬菜的“鲜”。

    因此他胃口也特别好,比在城里的时候吃的多,晚饭尤其能吃。不过他的能吃,也是相对他从前而言的,看在他大伯母眼里,就觉得他吃的太少了。

    “怎么一个馒头都吃不完?”

    “这馒头太大了,顶我们买的那种馒头好几个了。”他大伯母是自己蒸馒头,基本上三四天蒸一次馒头,这种自家做的馒头没掺杂增白剂,所以没有卖的馒头白,但是很劲道,个头也大,又实在,一个馒头,真顶他从前吃的三四个不止。

    “你东哥,还有亮子他们,一顿都能吃俩呢,所以才长这么壮实。你大伯从前也能吃,现在年纪大了,没以前吃的多了。”

    亮子是他大伯的儿子,在省城一家煤气公司上班,一开始送煤气,后来就当了经理,在城里买了房子,结婚安家落户了,一年也是难得回来一趟。他大伯还俩女儿,都结了婚了,夫妻俩都在南方打工。

    跟他的几个堂兄弟相比,他是最文弱的一个了,也是最特别的一个,白白瘦瘦的,他大伯母每次见了他,都觉得他要多吃点才行:“你就是吃的少,才这么瘦。“瘦无所谓,王语的痛处在个头。他们王家这一辈子的男孩子里头,他是最矮的一个了,最高的是王东,一米八几的个头,其他的几个堂兄弟,他都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只有他,才一米七三七四,个头不高皮肤白净的唯一好处就是,他看着年轻,像是刚上大学的学生。

    “我下午去地里摘菜,顺便去看了看东子,从他张叔的儿媳妇丽荣嘴里,听见了一些事,她说东子的头,是你砸的?”

    原来乡下的女人也同样是八卦的发源地。王语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又不愿意撒谎,只好支支吾吾地点了一下头。

    “怎么回事?”

    “我往河里投石子呢,没注意,砸到东哥头上了……”

    “那东子这孩子真老实,居然一个字也没透漏,还说是自己磕的。”

    其实王语也知道,自己的那个借口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王东头上的伤口那么深,砸的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是打水漂的石子,一看就是大石块砸的。

    王语觉得很尴尬,一开始他主动提出来在医院守夜,形象还是光辉无限的,是无私伟大的,现在回头看,就变了味儿了。他砸了人家王东,王东不说出事实来,是人家王东大度,他却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人品就显得不怎么样了。

    可是王语也不敢说出实情来,他觉得照着王东在大家伙心里头的光辉形象,他就是说王东猥亵他,估计也没人信,反而觉得他栽赃陷害,为人不地道。

    而且男人强迫男人,这对朴实的乡下人来说,是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么?

    第53章 羞耻心

    他大伯感觉到他的难堪了,化解说:“大伯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所幸也没什么大事。”

    王语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件事明明是王东有错在先,可是现在看起来,是全被他一个人承担下来了,王东反倒成了大度憨厚的好了。

    在大伯他们这些人眼里,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城里来的堂弟公子哥儿脾气,跟憨厚老实的堂兄发生了某些矛盾,堂弟下手没轻重,打伤了堂兄,堂兄为了保护堂弟的名声,替他撒了谎,说是自己不小心受了伤。

    多么高尚的堂兄,多么可恶的高干子弟!

    王语很郁闷,半天没缓过劲来。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张素芹的耳朵里,张素芹对王语一腔的感激,顿时消失殆尽了。

    原来是王语伤了王东。

    那她觉得,王语对王东这么好,又是陪护又是送补品的行为,就是理所当然的了。饶是这样,她心里仍然有气,她情愿不要这些东西,也不想王东受伤。

    “我就说呢,王语平常对你,一直不咸不淡的,怎么最近对你这么热络,原来是心里有愧。”

    “也不能这么说,王语心肠好,这事儿他也不是有意的,我也有错,当时没注意。”

    “你呀,就是太老实,我知道你从小对王语就好,我也看在眼里,可是兄弟俩再好,也该有个分寸,你头上这伤,能是不小心投石块砸的?能砸这么厉害?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孩子,就算本性不坏,也被那个狐狸精给教坏了。”

    张素芹提起王妈妈,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人家爱屋及乌,她顿时恨屋及乌,连带着对王语的好印象,也少了大半。

    这倒也不是张素芹薄情,世道就是如此,你做了十件好事对方了也未必放在心上,可是你一旦做了一件坏事,那前十件好事的功德也就跟着打了水漂,什么都没有了。人性如此,说起来也有点伤感。

    “我记得前几年,你没当兵的时候,那年春节王语回来,大冷天他见别人去河里逮鱼就非要你也带着他去,结果冰薄差点掉水里,你为了救他,身上都湿透了,他就湿了一条腿,结果回去之后,你看一大家子人把你责备的,你烧了两天,打了两天的点滴,王语不一点事都没有?”

    王东就笑了:“这都是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您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提起来这事我就来气,老王家的人就是这样,看你四叔有出息,是当官的,人人都巴结着他,他的儿子是儿子,你就不是了,都是老王家的根儿,凭什么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大伯也是,也就这两年看你出息了,对你好点,以前哪关心过你。”张素芹絮絮叨叨,反倒自己越说越生气。王东就笑了,说:“你也别想了,最后气的不还是自己,我都没放心上,您就更别放心上了。你现在对大伯他们家这么多意见,可每年家里有了好吃的好喝的,你还不是给他们送去?”

    张素芹就笑了,说:“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拿你跟王语差别对待。”

    “王语是咱们老王家最小的一个,大家都疼他也不奇怪,他又是城里长大的,是比我们娇贵。何况他做人做事,比我们几个都强,谁能不喜欢。而且这次这事真不怪他,是我有错在先,闹了点矛盾,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扔个石块吓唬我,我自己没留神,撞枪口上去了,他当时都吓傻了。他后来的表现您也都看见了,他是不是真心,总看的出来吧?”

    “我就是没想到居然是他把你砸成这样的,能有多大的矛盾他……”张素芹说着叹了一口气,外头传来了王语的喊声,她张了张嘴,说:“我去给你熬点汤。”

    “多熬点吧,给王语也熬一碗!”王东喊道。

    张素芹皱了皱眉头,无奈地笑了,王语正好进来,笑着问:“什么东西也给我一碗?”

    “就是你给东子买的补品,他说给你也熬一碗,他呀,什么都不忘想着你。”张素芹摇摇头,笑着去厨房忙活了。王东笑了笑,说:“一下午没见着你,以为你在屋里睡觉呢。”

    “我去了村后头躺了一会,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王语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今天在卫生所看见那个盛哥,他人怎么样啊?”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王语压低了声音,脸色有些激动:“你说他到底看见了多少,不会连……”他说着脸一热,神情就沉下来:“说来说去,还不是赖你!”

    王东“哦”了一声,神色也有些尴尬:“盛哥为人挺正派的,应该不会乱说……”想到盛哥可能看见了一切,他其实也有些担心和羞愧:“要不,我去问问他?”

    “问什么,这种事怎么问。”王语说着用脚尖踢了踢地面:“操,这事烦死我了!”

    “你放心,真出了什么事,我会自己扛,是我挑起来的,我会承担。”

    王语一听,抬头看向王东的眼睛:“你有一个人单扛的心,可惜有一个人单扛的本事么?”

    “也不是我单扛,本来就是我强迫你。”

    “那有什么用,真让人知道了,老王家的脸不都丢尽了?”王语说着背过身来,往门框上一靠:“所以我就说,你好好的干嘛这样,这种丢人现眼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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