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 第8节(2/2)
作品:《七月半》
慢的,在我腰上触碰着,像是一种另类的动物,依靠触觉来感知其他动物。
我每次找他时都不多说话,只简明扼要的让他摸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能辨认出我,能感知到我来找他很多次。
有时候我希望他能认出我,有时候希望他不要认出我。
他每次摸的都很快,然后告诉我我有病,然后给我开药。
他的药是一个个小纸包,里面装着药粉,乍一看,像摆街头摊的江湖骗子。
也许他如果不瞎就真是呢,所以他卖给我的药我都扔了。
我不信他,即使很多人都说他医的好,一些腰背腿脚有顽疾的,都被他治愈了。
我不信这些个,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心理作用呢。
那么我为什么要窥视瞎子呢,只能说是好奇吧。而且他太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了,他毫不设防,他看不见,他无能为力。
换个角度来说,他身边的所有人,对他来说就像鬼。
看不见,感知不到,也许存在,不知善恶。
我想我是一只善良的鬼,就算不是,但也不算恶。
因为我没害过他,顶多是在他不小心摔倒时默默的看着,看着他可怜的爬起来,看着他的脸上或者难过或者脆弱或者麻木。
在日复一日的监视中,我变得越来越过分。
我甚至在深夜睡不着觉时也摸去他的家。
他的大门锁上了,我就翻墙,我明目张胆的推开他的屋门,再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
他听力好,他会被我吵醒,然后他会警觉的从床上坐起来,“望着”我的方向。
但他的一切动作都是徒劳的,他闭着眼睛呢,他什么也不看见。
我想象过,他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呢?
他的眼皮之后,是黑的还是白的?
他的眼皮已经长死了吗?
没有答案,我没问过,他更不会说。
好几个夜晚,我都在他房间里站着。
他从起初的惊惶不安,不敢入睡,变得渐渐习惯麻木,睁着眼睛等我的动作。
我有时会走动,在他房间来来去去,很忙碌似的。有时就一声不出,直到他受不了睡着,我再走过去。
我看着他的睡颜,我有时想,也许他死了会更好呢。死了多清净。他为什么不死呢。
我又为什么要活着呢。
我不知道。
我透过他的动作来感知活着的滋味,这种做法好像有一点变态。
可我的思绪陷入一种奇妙的境地里,哪怕是他抬一下手,挠个痒,我都会在心里想,啊,他动了。他是活着的呢。
瞎子要吃饭,要睡觉,要工作,要上厕所。
他做什么我都看过。
他上厕所时,我悄悄的跟着,等他停下时,我站在他身侧,看着他拉下裤链,动作停一停,然后去掏自己的家伙。
或者是笨拙的走进厕所,转身,像只青蛙一样蹲下来,像个女人一样张着腿,正对着我。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头顶,他在拉屎,我在他脸前解下裤子站着撸。
我有时会突发奇想,如果我不撸,而是对着他的脸撒尿,他会怎么做?
会光着屁股冲上来,掰断我的鸟吗?
我恶意的笑,但也仅仅是笑,我没那么做。
他已经感知到我了,这是肯定的。
因为当我情.潮涌上来时,我的呼吸会加重。
我撸动的动作即使很轻,但还是会有动静。
哪怕是周围的空气,可能都会被我急躁的动作弄得起风。
可是他为什么毫无反应呢?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在期待他的反应,也许我在等,等他大喊一声“谁”,问“你要做什么?”,我就立刻扑上去。
按住他,压住他,替他脱裤子,替他撸鸟。
等他喘息不匀,等他哭哭啼啼,我在他耳边喘息着笑,告诉他,“平时你总摸我,这次换我摸你。”
然而总觉得缺点什么,缺点什么呢?我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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