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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第3节(2/3)

作品:《

   齐青垂着眼,慢条斯理的喝着自己的茶,“我已经习惯了。”

    “闹矛盾了?”这可不好,毕竟都是室友,许郡洋可不希望他们之间出现什么不和谐的事。而且,看齐青的样子也不像是很隔色的人,除了头发长一点儿之外。

    “没有……你不用在意。”

    许郡洋想起第一天几人提到齐青时的表现,的确是都不怎么热情。也许是齐青他自己太孤僻了吧,不合群。

    既然他不肯说许郡洋也不好多问,隔了好几岁,代沟太大,小孩子之间的事不好介入。

    不过心里藏了这件事,许郡洋就格外注意起了一些细节。那三人对齐青的态度简直已经冷到了让人觉得过分的地步,就连早上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要叫他一同去学校的意思。各自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唯独把齐青丢在身后。

    再看齐青,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不慌不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等着时间。

    许郡洋有些不忍,犹豫了片刻问,“一起吃早餐吧?”

    齐青似乎想了那么一会儿才抬起头,笑着说了一个字,“好。”

    ☆、  第十二章:

    齐青的家世非常好,父亲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母亲是文工团的演奏家。齐青完美的遗传到了父母身上的所有优点,品学,样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他所在的艺术学院每年有三个保送出国留学的名额,年仅高一的齐青就独占一个。别管是家人走了后门还是花了钱,至少他的确有这个真本事。

    而且许郡洋还发现,他的教养相当的好,吃饭的时候不会发出一丁点儿声音,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不急不躁,优雅端庄十足的矜贵公子模样。

    有时候那几个人毫不避讳的当面谈论他的事,他竟然也能静下心一句句的听进去,别说发火连一个字都不会说。

    “出国的名额每年都是高三的学长才有资格争,今年校董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把名额让给了高一的,真是不公平。”

    这的确是今年学校出台的新政策,不过这个竞争是一二三年级所有学生只要有那个自信的都可以参加,主要是为了给高三的学生增加一点压力和动力。

    之前校方估计,就算改变的往年的规矩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那三个名额最终还是会被高三的学生全部收入囊中,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被高一的一个毫不起眼的新生轻而易举的夺走了一个宝贵的名额。

    这件事就发生在不久之前,不过结果是这两天才公布的。

    魏嘉凡伸手把赵子琪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高三的都没说什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怎么没有,现在高三的都炸锅了,学长们简直都气疯了。”赵子琪转头看向对面的谢文阳,“学长,你怎么这么坐的住?要是单论一二年级的明明只有你最够格,一定是人家找人把你给顶了。”

    谢文阳无奈的笑了下,眼睛还盯在书上,“没凭没据的事儿别瞎说。”

    赵子琪不服气,腮帮子鼓的老高,“我才没瞎说呢,肯定是这么回事。哼,有个好爹就是不一样。”

    “这本来就是个拼爹的年代,我总不能为了这个回去从投胎一次吧?”

    “投胎也是门儿技术活,至少你占了长相,人不能太贪心了。”魏嘉凡撇了他一眼,“这次如果把相貌也加进去,你准赢。”这话的意思傻子都听得出来,摆明了是说齐青长的没谢文阳出众。

    “你这是安慰我吗?”

    魏嘉凡只笑不语,抬起头正看见许郡洋走出来,马上给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许郡洋在书房把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小孩子之间的事他本来是不想参与的。

    他气的是这个齐青,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从始至终他一直坐在二楼楼梯旁边那个藤椅上品着茶,慢条斯理的一页页翻着膝盖上的书,连个生气的表情都没有。许郡洋可不相信他已经入迷到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的地步了,何况楼上楼下的怎么可能听不见。

    那三人明知道他就在上面还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这不就是摆明了挑衅吗?

    难怪他们之间有隔阂,之前还想不明白,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齐青的琴他听过,凭心而论就算不走后门他也绝对够那个资格,许郡洋对自己的眼光和赏鉴的水平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么晚了许先生怎么还没休息?是不是我们说话声太吵打扰你了?”谢文阳仰着头问的很礼貌。

    不过许郡洋没给什么好脸,侧头看了一眼依旧稳坐钓鱼台的齐青,齐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偏过头对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当事人这种表现显然是根本没往心里去,许郡洋觉得自己也不应该随便替他出这个头,暗自把火气压了下去对楼下的几人说了一句,“是很晚了,没事儿都洗洗睡吧。”

    “呦,都十一点了,明早还有课呢。”谢文阳先起身走了。

    赵子琪还在生闷气,魏嘉凡扯了扯他的胳膊也把他拽走了。

    “你跟我来一下。”许郡洋小声对齐青说了这一句独自回了书房。

    声音不大,不过魏嘉凡还是听见了,他仰着头看着楼梯上面微微的皱了下眉。

    “怎么了?”

    “……没事,你先去洗澡吧。”魏嘉凡觉得许郡洋今天有点奇怪,说不清的奇怪。不过他也没多加在意,推着赵子琪回了房间。

    许郡洋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抽闷烟,半支下去了齐青才慢悠悠的走进来,“找我什么事?”

    “坐!”

    齐青今天穿的很好看,古典式的白色棉丝唐装,衣襟的下摆有立体刺绣的菊花图,裤脚处也有同样的花纹,灯光一晃若隐若现,十分淡雅。这套衣服好像不是他的,挂在身上很宽松,给人一种很懒惰的美感。

    头发用一根黑色发绳虚虚的系在后面,有那么几缕掉下来垂在脸颊两侧,漂亮极了。

    他走过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见许郡洋没有开口的意思竟也不着急,把手里的书翻开继续看他的。

    许郡洋想起第一次在浴室看见他的情景,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嘛,一个人躲在里面哭,眼睛都肿了。那时许郡洋给他的定义是,柔弱、腼腆、胆小。不过再接触下来却发现,他的性格根本完全相反,沉着、隐忍、大度并且非常的有内涵。

    不知何故许郡洋突然觉得心浮气躁,扯过桌子上的文件哗啦哗啦的翻了几页,“这些人怎么没完没了!”越看越生气,两行字还没看完就不耐烦了,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丢在了一边。

    “气大伤身。”

    齐青轻柔的声音飘进耳朵里,许郡洋热的想发火。他觉得自己的修为还是不够,竟然连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比不上。要是能有他那股子沉稳劲儿也不至于天天被那些人搞的火冒三丈焦头烂额了。

    “他们那么说你你怎么不反驳几句?”

    许郡洋终于开了这个口问了最想问的一句话,齐青眼神还在书上,不过嘴角一点点的勾了起来,半晌才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许先生是在关心我吗?”

    许郡洋被问的一愣,“我只是……”

    齐青抬起头看着他笑了,“我很高兴,谢谢!”他合上书站起身,完全没有打算回答他那个问题的意思,“早点休息吧,晚安。”

    真是让人火大!许郡洋目送他出了门,很有一种想摔东西的冲动。

    他连抽了两根烟才算冷静下来,那个热情的小东西又出现了,每晚一盘水果许郡洋已经习惯了,习惯到已经懒得拒绝了。倒是还好,这小家伙除了嘴碎一点之外倒是不讨人烦。就算刚才听见他说那些话,许郡洋对这张脸也生不出什么厌恶的感觉。

    同样,对于另外两个人许郡洋也是比较喜欢的,不然他也不能容忍他们跟自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子琪,以后不要在背后说别人,不好。”

    赵子琪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这不,为了讨好这个房东今天还多拿了一些水果过来,“哦,我记住了。”

    他嘟个小嘴儿的可爱样让许郡洋平白的降了一些无名火,笑着说,“去睡吧。”

    “恩,许先生也早点休息吧……哦,对了,要不要喝牛奶?我去给你热一杯,加不加糖?呀,糖好像没有了……”

    又开始了,许郡洋扶着额头笑的很是无奈。

    “子琪,送完了赶紧下去别打扰许先生休息。”谢文阳竟然也来了。

    “咦,你来干嘛?”

    “用得着你管。”

    “还说不让我打扰许先生,你这不也来打扰了?”

    谢文阳冲他呲了下牙,“再敢顶嘴,我叫嘉凡收拾你!”

    也不知道赵子琪怎么那么怕魏嘉凡,光是听见他的名字就老实了,吐了下舌头逃之夭夭了。

    谢文阳更夸张,竟然下厨煮了一份宵夜,“许先生,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工作到很晚?先吃点宵夜吧,不然身体受不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怕自己还是怎么着,只要脸色稍不见好就全都来献殷勤,除了魏嘉凡之外。许郡洋觉得自己就是找了几个不花钱的佣人,赚大发了。“谢谢,不过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我晚上不吃东西的,怕胖。这是特意给你煮的。”谢文阳站在一边,见他好像没有要接受的意思,只好小心翼翼的问,“许先生,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能生什么气,你想太多了。”

    “可你的表情就是在生气呀。”

    许郡洋只好耐下心,像个家长一样的教育起了这个孩子,“我只是觉得学校应该是公平的,你们不应该有所怀疑。”

    谢文阳相当诚恳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愿赌服输嘛,我的确是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怪不着别人。”

    “别这么说,你们两个的特长本来就不一样,也没有什么可比性。我相信单就舞蹈评比的话你绝对能稳拿第一,我没说错吧?选上的三个人之中没有一个是舞蹈专业的对不对?”

    被他这么一说谢文阳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嘴角都勾起来了,“恩,的确没有。”

    “这就是了,以后别说这么没自信的话,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呢。”

    “谢谢你许先生,你人真好。”谢文阳真心笑起来的时候漂亮极了,许郡洋仅存的那点无名火也被他这个笑容给化解了。

    难得今天心情不错公事也比较少,许郡洋躺在床上拿着掌上电脑翻看了几页就闭灯躺下了。眼睛适应了黑暗时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木子青这个人,不,是这个鬼!

    木子青的真容他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留给他的印象只是他扮白娘子时的样子,清冷而俊美。那张有他闯入镜头的照片已经破损的看不清五官了,不过那身打扮让许郡洋联想到了齐青。

    他们身上似乎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古典韵味,不知不觉就能把人吸引过去,从而沉醉在那种淡雅如茶的气息中难以自拔。

    似睡非睡,似梦非梦,恍惚之中许郡洋察觉似乎有人正抚摸着自己的脸……

    ☆、  第十三章:

    那动作细腻的就像在抚弄芊细的琴弦,温柔到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他似乎就坐在床边,微微的俯下身,太近了,连他身上的气息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淡淡的檀木香,醉人的味道。

    “许公子~”

    许郡洋想睁开眼,可是他办不到,眼皮沉重的就像被黏住了一样,他只能在心里问,是在叫我吗?

    “许公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这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在哪里听过?谁,你是谁?

    “许公子~”

    是木子青!许郡洋猛的一个激灵惊醒了,他惊慌失措的四处查看,可是周围连个影子都没有。

    原来只是做了一场梦。

    许郡洋动动自己的手指,木木的还是不怎么灵活。那种太过真实的感觉和身体上遗留下的症状,与其说刚才的是梦倒不如说根本就是被鬼压了床!

    所谓鬼压床就是人在睡眠的时候进入了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中,身体所有的部位全都不听使唤,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有座山压在身上一样呼吸都觉得费力。有些人还能感觉到一团黑雾笼罩全身,或是鬼影一样的物体压在身上让人动弹不得。

    用科学一点的解释就是睡眠瘫痪,患者在睡眠时呈现半醒半睡的情境,脑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还会合并有影像的幻觉,但全身肌肉张力降至最低,根本无法支配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不过民间的人更愿意相信是灵异事件。

    许郡洋也觉得这就是灵异作祟,何况这房子里本身就存在着一个冤魂。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再睡得着,点亮房间所有的灯,愣是干巴巴的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左庭咋一见他可好是一惊,那脸色差的一点血色都没有,青黑的眼眶好像三天没睡觉了似的。又一想随即就露出了坏笑,“怎么,你女朋友回来了?”

    许郡洋白了他一眼,没理他这个无聊的问题,“昨天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

    “去参加葬礼了,你打电话那会儿正在入殓,不方便接。”

    也没听说左家最近有啥事呀?“谁的葬礼?”

    “你不知道?我手下那个姓余的包工头死了,就是给你装修房子的那个。”

    许郡洋很是意外,交房的时候还见过他一面,这才个把月的时间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我没听说呀,怎么死的?”

    左庭叹了口气,“也怪他自己,喝了酒还要开车结果真出了事,人当场就不行了。哎,怎么说也跟了我好几年,能不去送送吗。”

    听他这么一说许郡洋才安下心,他现在就跟个惊弓之鸟似的,但凡跟这房子扯上关系的人他都很在意,生怕因为这件事而给别人带来什么厄运。真出了那种事还不自责死,一辈子不得安生!

    许郡洋从钱夹里抽了一叠钱递给左庭,“替我随个份子吧,毕竟认识一场。”想起上次还跟他发过火,许郡洋觉得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左庭客气了几句也就替人家收了,“好吧,正好一会儿我得去他家一趟,你可不知道,他媳妇和婆婆现在都快打翻天了。”

    “因为什么?”

    “听说丢了一块祖传的古玉,相互赖呗。”左庭摆了下手,懒得再说他家那些破事,“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还是那房子的事,我想你帮我查点东西。”

    “什么?”

    许郡洋犹豫了一下半晌才道,“木子青的资料。”

    “啊?我怎么查?”

    “你后天不是要去北京吗?顺便替我去趟文献馆,我太忙实在没时间。”

    这件事始终是许郡洋肉里的一根刺,虽然微不足道但不理他也不行。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可木子青还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不得已他只好把希望放在了北京,寄望于他曾经生活了十几年之久的戏班名声大到足矣载入史册。

    本来他是打算亲自走这一趟的,但岛上的工程实在是离不开他这个负责人。因为有些关系一直没走通,工程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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