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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明先生 第5节(2/5)

作品:《[伪装者]明先生

该在明长官的书房里。”她看了看明楼,“她说是安装在了沙发下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南田科长在搜查中似乎……这个窃听器并不存在。”

    这不是在为南田开脱,而是明明白白在质疑南田弄虚作假。

    明楼心中冷笑,书房里的窃听器他本来不希望被揭发出来,但现在看来……被汪曼春这么一闹,这样反而倒成了很好的扳倒南田的工具。他看看汪曼春,心中忍不住浮起一个疑影。汪曼春在阿诚的‘梦里’的的确确就是个汉奸,就是被自己和明台乱枪打死的。但现在她的一切举动都只让自己的计划更加顺利,这是巧合吗?

    明楼从来不相信巧合和幸运。他坚信所有的行为都有一个欲望在驱使,汪曼春这么做必然是有自己的动机的。只是他还没有找到就是了。

    “那这个窃听器到底存不存在。”明楼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汪曼春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藤田芳正一眼,然后作势便要回答。藤田芳正果然便抬高声音打断了这个趋势,“明楼先生,你这是在怀疑南田科长吗?”

    “藤田长官如果不怀疑南田科长,又为什么会这么问呢?难道我就不能是怀疑桂姨吗?”明楼也稍稍抬高了声音,反将一军,“藤田长官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因为您知道,此事恐怕就是南田科长所为。我真是没想到,日本喊着共荣共治,最后却竟然监视我们这些为新政府尽心尽力的人。果真令人心寒啊。”

    梁仲春连推测都不用就知道明楼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搞掉南田了。有他和汪曼春以及汪曼春手上桂姨的证词,藤田今天就算再怎么想维护南田只怕也很难了。藤田芳正不可能为了要保护南田的秘密杀掉明楼和汪曼春,因为这两个人并非是什么阿猫阿狗,一旦他们死了外界必然会问一句为什么。

    能公开的理由,不外就是‘抗日’二字。

    但他却用不了这个理由。很明显,汪曼春的叔父和明楼此前因为‘抗日者’的毒|药,一个死了,一个差点死了,你现在说这明楼和汪芙蕖的侄女抗日,那是不是说之前要杀害汪、明二人的不是抗日者。那会是谁?是日本吗?那又是为什么呢?如果是因为汪芙蕖也抗日,那大可以直接抓起来定罪,何必要搞暗杀?

    这种事,撒一个谎,就要有一万个在后面排起队为这第一个谎言擦屁股。而为了南田,藤田芳正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因为南田再怎么让藤田芳正喜欢,她也终究只是特高课一个可以替代的人罢了。断了她的前程,对于日本在上海的稳定人心,没有一分坏处。

    甚至……还可以说是她做错了事冤枉明楼而丢掉了位置,这样反倒是有利于形象的。至于是冤枉了什么,藤田芳正当然不会明说,他也相信,明楼知情识趣,不会明说。

    这间屋子里四个人,藤田芳正深知,汪、梁二人再不和也不可能此时站在自己这边反对明楼。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中国人,一个中国高官因为不被信任就遭遇了窃听,甚至最后被说成诬告,那么那两个地位还不如他的人当然会自危,当然会不再相信日本的承诺。

    梁仲春知道自己之前曾经反驳过汪曼春一次,这对自己十分不利,便趁着藤田芳正还在思考,迅速地调转枪口对准了南田,“藤田长官,事实俱在,此事实在令人心惊啊。明长官为新政府如何呕心沥血,甚至年前遭抗日分子暗算险些丧命,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对于这样一个赤胆忠心之人,南田科长尚且如此疑心重重以至于竟采取了窃听这样对敌才用的手段,实在让我们这些人也无法安心啊。”

    汪曼春见他变色龙一般心中愤恨,但他所说字字句句偏偏又都是向着自己一方的,她也无法说什么,便只好悄悄瞪了梁仲春一眼。

    梁仲春瞧见了,笑了一下,也没理会。

    藤田芳正看三人果然同心同力对付不在此处的南田,而自己一方又的确是理亏的,便一咬牙,“帝国自然会善待忠诚于帝国的人,南田此次行事不当,我也自然会禀报长官对她进行处罚。还希望明楼先生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们还要同心同德,为了大东亚的共荣尽力呢。”

    明楼似乎笑了一下,但似乎又完全不为所动,“那我就等藤田长官的消息了。”他有些冷淡,似乎是真的因为南田的事气得不轻。

    藤田芳正似乎心有不甘,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说道:“明楼先生,只要你对帝国忠心,帝国绝对不会辜负你。”

    我当然忠心于帝国。明楼冷冷地想,我忠心于,我这可怜的、几近沦丧的中华帝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挖坑不填是为神的地雷 么么哒

    东主战线拉得太长,不要急,东主答应你们再解决两件事就完结

    么么哒

    第32章 32

    出了门,汪曼春便笑着对明楼说道:“师哥可别忘了我的功劳。”她仿佛丝毫不在意旁边还有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在意自己的主要对手就站在身边。梁仲春心中暗恨,但也不敢当着明楼这个‘姘头’的面说汪曼春什么。毕竟,汪曼春今天确确实实是帮了明楼大忙了。

    但梁仲春看了看阿诚,然后缓慢地移动到了他身边,轻声说道:“阿诚兄弟,这次桂姨的事十分奇怪啊。”

    阿诚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要说汪曼春有意陷害南田,便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是说事实俱在?那还能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真的是南田科长所为,那阿诚兄弟不觉得……程锦云一事便十分可疑了吗?”梁仲春当然知道汪曼春如果有了这层功劳之后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汪曼春和明楼本来就有‘那样’的关系,如果再加上这次帮了明楼,那地位自然更加与众不同。如果这个时候他做不了什么,那就等于是说自己没用了——因为他能做的,汪曼春全都能做。他不能做的,汪曼春也都做到了。

    所以他选择了为阿诚做点什么,以证明自己还是能做成一些汪曼春做不了,或者说是想不到要做的事。

    他赌,阿诚爱程锦云,想要洗刷她的‘冤屈’。

    阿诚的眉毛轻轻一抖,似乎果真是心动的。他看了看梁仲春,但并没说什么。明楼看向二人,问道:“梁处长这是跟阿诚说什么呢?”

    梁仲春虽然说不准当初明楼是怎么看待阿诚和程锦云的关系,但‘死者为大’,梁仲春认为明楼不会为难一位死者,因此他便将事情说了。汪曼春一边听着梁仲春说话,一边仔细观察着明楼的表情,她确定,在梁仲春说到‘程锦云小姐’这五个字的时候,明楼非常隐晦地带着一些愧疚看了看阿诚。

    虽然整个动作都无比细小,但汪曼春自信自己没有看错。

    “梁处长既然是这么想的,那刚才在藤田长官面前为何只字不提呢?”汪曼春口中问着梁仲春,心思却放在了明楼和阿诚二人身上。76号是她仅有的东西了,如果这个再被梁仲春夺走,她就真的没什么剩下的东西了。

    “我对程锦云一案还有几个疑点不能确定,所以想出来再问问阿诚兄弟。”梁仲春面不改色,“阿诚,程锦云小姐所谓‘组织人手截杀南田’,到底是南田的一面之词。如果程锦云小姐没有组织人手,那么苏太太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嫌疑了。”

    阿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汪曼春笑了一下,稍稍垫起脚凑到明楼耳边说了句什么。明楼明显愣了一下,阿诚让这个举动闹得莫名便没了心情应付梁仲春,他楞楞地站着,一句话都没说。

    明楼对汪曼春笑了一下,然后便对梁仲春说道:“此事便不劳梁处长了。”说罢又对阿诚说道:“咱们走吧。”

    明楼显然是把苏太太一事完完全全委托给了汪曼春,梁仲春虽然心中暗恨,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陪着笑脸目送明楼和阿诚离开。

    此时明家也已结束了搜查,被允许重新入住,等明楼和阿诚回到明家的时候,就看见于曼丽和郭骑云也到了,正和一家人一起看着阿香带着下人[1]收拾家里。

    明镜看见二人回来,还不等他们说上一句话,便冷着脸喊明楼跟着她去小祠堂,理由是‘祭拜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阿诚自然是没多心,脱了大衣就要加入整理的大军,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明台等人拖着坐到了沙发上,一副要好好谈谈的架势。

    但真坐下了,明台和于、郭三人不知为什么却只是一味地盯着阿诚看,直看到阿诚毛骨悚然,他们也没开口说一句话。还好,顾清明还算好心,替阿诚开口解围,“阿诚哥,你……大姐都知道了。”

    虽然这个解围反倒是让阿诚一头雾水,但也总比谁也不说话要好多了。

    “大姐知道什么了?”阿诚想了想,看看于曼丽和郭骑云,暗道难不成大姐知道他二人的身份,也推测出自己和大哥的身份了?但看看几人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像,便更是疑惑。顾清明似乎不太好意思,就看了看明台,示意他说。明台从来都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自然没什么约束,上来便说道:“就是你跟大哥的事啊。大姐都看出来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大姐现在才知道,这也太晚了。我还以为她早就看出来了呢。毕竟,我从小就没见过你和大哥分开。如果不是那种关系,那还能是什么呢?”

    于曼丽和顾清明也算是‘早看出来’的行列中的,倒没觉得怎么。但郭骑云也不过是刚才才听明台嘀咕过,因此一下子听说这种事心里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阿诚一时有点儿懵,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明台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一下子就涨红了脸,“明台,你胡说什么呢?我跟大哥怎么可能是那种……我们和你还有清明是一样的,断然没有那种关系。”

    于曼丽噗嗤一声乐了,看着同样脸上有点发红的顾清明止不住笑。明台没理她,“阿诚哥,你的确和我还有清明是一样的啊。”

    “对啊,那你…… ”阿诚突然停住了,然后有点迟钝地看看明台,又看看顾清明,半天没说出来后半句话。倒是明台很得意似的靠着顾清明,频频点头。不过顾清明到底还是脸皮子薄了一些,并没配合明台,只是给了他一肘子,让他起开点儿。

    明台不以为意,“阿诚哥,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眼珠子一转,觉得也只能这么想了,随即便感叹了一句,“大哥居然一直没说吗?”

    阿诚更是涨红了脸,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慌忙起身,结结巴巴地说道:“清者自清,我、我不跟你说了。”说罢,便落荒而逃。

    “本来说开解一下阿诚哥,你倒好,一说话倒是吓到他了。”顾清明见阿诚那样也觉得阿诚实在尴尬,便忍不住说了明台一句。明台却满不在乎,“阿诚哥说是不知道不知道,但其实心里也是有大哥的。不然脸红什么?打我就是了。我又打不过他……”说到这儿,明台倒是伤感了一下,“清明,如果阿诚哥真打我,你会站在我这边吧?”

    于曼丽看不过去明台这么撒娇,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我也觉得明台这么做没什么。阿诚哥虽然不知道明大哥是怎么想的,但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总知道吧?看刚才那个样子,他明显不反对嘛。即使是反对,那也挺好,到时候跟明大哥说明白了,省的彼此耽误工夫。如果恰好也愿意呢?那不是更好?早晚都要在一起,干嘛拖着呢?”

    郭骑云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们都不觉得……他们这样奇怪吗?”

    顾清明的脸突然就白了。

    明台并没注意到,故而他只是翻了个白眼,“他们是我哥哥,有什么好奇怪。”

    往前一百年,这种事都不算什么禁忌。但偏偏近十年来,社会上处处追求西方的模式,甚至于感情关系模式,因此便以同性为大禁忌,认为其有悖世间常理,不可容于世[2]。于曼丽虽然念过书,但毕竟少接触西学,又曾混迹风月之地,对这些倒是看得不重。加上阿诚平日里对她倒也温和友善,因此也颇有些感情,便更觉得既然是自己身边的人,就更应该接受他。

    阿诚说过,于曼丽总希望成全别人的圆满。在此,于曼丽也正是这样的心来对阿诚的。

    至于明台和顾清明……他们俩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关系,又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不是呢?

    “我们只要去尊重他们就够了。”于曼丽突然说道,“总有一些事,追求的不是所有人都懂,而是大家都能尊重。就像我,也一直希望有一天有人能说‘我尊重你的过去’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1]东主给阿香加了几个帮手,私设

    [2]东主之前上过一个课,课上讲到过,但是请别问东主上的是什么课……

    顺便,昨天有客官问东主大姐是怎么看出来的,虽然回复过一次,但怕客官看不到就还是在这里说一下

    在一个传统的中国家庭里长兄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所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东主并不觉得明家是一个西式的家庭格局,感受一下小祠堂和当初大哥也说过‘长姐如母’

    而且兄弟之间追求的也是兄友弟恭,请注意一下这边对弟弟的要求是‘恭敬’,但对兄长是要求他‘友善’,各位感受一下

    这种地位下的兄长一般来讲就是权威,所以大哥即使在被明台发现身份之后也只是强调为你好,而没道歉[东主记得也没道歉过]

    但大哥在大姐面前跟阿诚说‘我做错了以后不会了’,这就是道歉,而且绝对不是一种兄长对弟弟的姿态

    再加上两人以前……是吧……所以就发现了

    第33章 33

    第二天再见到明镜姐弟和阿诚的时候,阿诚竭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但他刻意将自己的位置跟顾清明对换的行为,还是明显表现出了他的紧张。

    明楼虽然对阿诚的这个选择不太满意,但可能是因为考虑到昨晚的‘表白’对于阿诚而言,实在过于难以消化,所以他也就没说什么。明镜则是看也不看明楼一眼,似乎还是对他的决定不是很满意。对于明镜的这个反应,明台显然是早有预料,因此毫不觉得奇怪,也根本没想替两个哥哥出头,只是低头默默吃早饭。

    吃完这顿有些尴尬的饭,明楼二人便要去上班,本来阿诚还在担心这种尴尬会持续一整天,但实际上,汪曼春的到来让这种情形很快就结束了。

    汪曼春不是自己来的,她还带来了苏太太。

    “藤田长官说了,苏太太也算是上海上流社会中有些名气的人,既然不是真有其事,那自然就该放了。”汪曼春是这么说的,她一边说还一边看了一眼在明楼要求下跟进来的阿诚,“师哥,你有什么要紧事要嘱咐阿诚吗?如果有的话,我等你说完再继续说啊。”

    明楼暗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他当初跟汪曼春的黑历史太多,如今既然跟阿诚说明白了就再也不敢作死作活,只好让阿诚随时看着。但这样的理由自然是不敢明说的,“你先说吧,你说完了,我好让阿诚按你的意思,安排一下苏太太。”虽然明显是不愿意让阿诚出去的意思,但倒也还算是合情合理。

    毕竟,苏太太出了这样的事之后是不太可能继续呆在上海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搬走,这样至少还能保全性命。而且,汪曼春也是知情识趣的人,明楼既然就差直说‘你先走阿诚才走’了,她当然不会再跟个傻子一样,做更多要求。她看了看阿诚,然后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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