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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若是月轮终皎洁 第5节(2/3)

作品:《[综]若是月轮终皎洁

儿,还是鼓起勇气向他们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无意中闯进山谷,被其中浊恶的灵力所伤,不治而亡。两位,两位能不能在出去的时候,收敛我的尸骨,替我交给我的师门长辈?”

    望了一眼地上的尸骸,果然穿着打扮不同于其他人,衣衫分作紫白二色,像是哪家修仙门派的弟子服。

    谢衣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点燃尸骨,施展袖里乾坤,将骨灰连同弟子牌符放入囊中。

    “何必管他。”

    “举手之劳而已,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

    “你倒是好心。”

    又无言走了半晌,跨过颓圮的篱墙,走过无人的街巷,两人在部落中间修建得格外雄伟壮观的祭坛前止步。

    祭坛修建得约有一人高,原型的平台上绘着象征火神祝融的符文,无时无刻地散发着火力。四周是九根雕着火焰纹饰的通天大柱,顶端燃着不灭的灵焰。

    在那些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或许有高大威严的祭司,手执法杖,站在台上向高不可及的火神祈祷。又或者在欢庆的节日里,部族里的所有人都围到祭坛前,奏响鼓乐,手执香花,无忧无虑地舞蹈。而现在,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山谷,和遍地的尸骸。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谢衣忽然想起在下界看过的一句话,不免兴起兴亡之慨。

    太子长琴头上乌发垂落下来,遮住脸颊,看不清表情。地上躺着的巫祝身体早已冰冷,但并未腐烂,而是发青发蓝,皮肤坚若金铁,韧如皮甲,形成一种奇异的物质。而现在,巫祝正衰弱地看着他,竭尽全力震动嘶哑的声带。

    “……当年,一道魔域裂隙突然在部族附近出现,涌出一队军队。一夜之间……故土亡尽,族人们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杀掉,只有我们这些侍奉火神的巫祝还有一丝法力……我身为大巫祝,看着这一切,却毫无办法……”

    “我……不是个好的巫祝。巫卫们自告奋勇地前去抵抗魔域,我却只能把自己关在静室没日没夜地祈祷,希望能得到火神大人的一丝怜悯……等到火神大人终于降下神威,封印掉魔域入口,斩杀魔人的时候,我们部族的巫祝,几乎全部伤重而亡……”

    巫祝说着,神色哀伤,似有泪意,可他的生命早已结束,眼泪早就干涸,再也流不出来。

    “整个部族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人……我的儿子,女儿,妻子,父亲,母亲……全都死在了这里,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也哪里都不想去,生命里只剩下一片虚无。后来,我蜷缩着睡在地上,忽然有一个东西滚落到我怀里,那是个晶莹剔透的圆球,里面燃烧着火焰,散发着强大而光明的火神神力。”

    “我猜,这里毕竟弥漫着魔气和死气,已经成为一个可怕的地方,火神大人不想让这些气息泄露出去,造成苍生的灾劫,所以就将神力灌入火苗中,用来镇压此地。身为火神的巫祝,我一日不死,就一定要将火神大人的意志贯彻下去。我又害怕外面萦绕的魔气冲进来,污染火神的神物,索性就将它吞了下去。”

    “我死去的时候,借着宝珠的神力,魂魄仍旧依附在躯体上,千年不朽,一直支撑到了现在……原来,殿下一直还在,火神大人一直很想念你……”巫祝闭上双眼,“殿下,把我的尸体烧掉吧,那个宝珠或许能让您与火神大人联系。我……坚持得太久太久了,好想去找我的族人们……”

    “好,如你所愿。”太子长琴低声说,声音寒冷得就像山巅上万古不化的冰雪。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无数根针在攒刺着他的胸膛,带来钻心的疼痛。他的身形摇摇欲坠,掐动法诀的手势却显得格外坚定。

    “多谢。”巫祝安详地闭上眼睛,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升腾的火光里冉冉升起,冲破魔气重重封锁,带着一星橙红的闪光,飞向忘川。

    太子长琴从带着余温的灰烬里捡起一个透明的宝珠,神色似悲似喜。

    作者有话要说:  霸道总裁沈夜23333333

    ☆、二十五、此身归处

    寒风朔朔,白雪飘摇。

    朦胧的寒雪掩盖了路途,如撒盐空中,又如柳絮飘飞。细细雪粉掩住一排排孤寂脚印,太子长琴披着厚软的斗篷,站在山巅上。

    火神的神力笼罩着他,为他剔除驳杂的妖力和灵力,抚平他因渡魂而带来的伤痛,理顺他支离破碎的记忆。饱含暖意的神力流入魂魄,慰藉着他。那一瞬,远在高天的火神祝融,和谪落凡间的太子长琴,跨越了九霄层云,神魂相交,父子之间彼此无言,又胜过千言万语。

    “诸位,再会了。”太子长琴温雅平静地向下方的两人拱手,眼里的戾气消失不见,消失已久的沉静再度浮上眼眸。

    声音伴着雪风,远远飘落进前来送别的沈夜谢衣二人耳中。沈夜神色深沉地点点头,未做其他表示。谢衣向他遥遥抱拳,朗声道:

    “长琴能回到火神大人的身边,也是一件好事,我当为你高兴才是。就此别过,日后有缘相见。”

    两人在这漫天风雪中对拜,宽袍拂动衣襟,神情朗然而洒脱,毫无泣下沾襟的惺惺作态,只有一颗赤子之心,为对方找到好归宿而愉悦。

    “两位不要再送了。快回去吧,这天气也怪冷的。”山下两人点了点头,浅绿光华在这片雪地闪烁了一阵,再不见人影。

    太在长琴驻足山巅,定定凝视了空无一人的雪地,心中飘起淡若轻烟的离愁,随即又沉了下去。

    能有这样的际遇,能遇见这样的人,是在是侥天之幸。

    没有他们,或许就无法找到父神的遗物,就算找到了那个山谷,也根本无力破开魔气,顺利取得遗物。太子长琴第一次感谢起了这渺茫的天命,感谢这变幻无定的际遇。

    彤云密布,一道青萍风刺破天际,飙射而来,风神飞廉张开双翅,在云中现身。

    “给,这是火神拜托我给你的。”飞廉将怀里的榣木所制的古琴抛向太子长琴,“除了我,还有女娲、阎罗、后土之外,众神都在天界。伏羲关闭了人神往来的大门,祝融下不来,只好拜托我把他送给你。”

    “祝融说这把琴叫做皇来,是专门给你的。他叫我给你带一句话,‘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不可强求,你生来便没有命魂,当初请女娲大神动用牵引命魂之术替你造出魂魄,是我错了。或许你在下界悠游自在的当一个琴灵,就不会有当初的祸事。这把琴乃当年与你同源而出的皇来,你当善用,也许有朝一日能恢复往日风采。’”

    太子长琴默然抱着琴,指尖从笔直的丝弦划过,落到琴身表面开裂的断纹上,长风吹动他乌黑的头发,点点飞雪沾在上面,仿佛两鬓有了星星白发。

    “风神大人,替我多谢父神。”

    “话送到了,那我走了。”飞廉张开青色的双翼,就要卷起一股旋风远遁。

    “风神大人,你去哪里。”太子长琴急忙叫住了他,飞廉收拢双翼,露出一个真挚而沧桑的笑容。

    “我啊……我……要到乌衡那里去。”

    尽管过去千年,乌衡已经转世,成为女子,成为男子,成为许许多多他不认识的人,也不再认识他,但他总是习惯性地陪在乌衡身边,看着她成家立业,一生顺遂。

    太子长琴一愣,又并不觉得多么意外。关于风神飞廉的寻找乌衡的转世,他还是天界乐神时,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飞廉会因为这件事拒绝了伏羲的召唤,并一直游荡在人间,锲而不舍地寻找乌衡的转世。

    飞廉见太子长琴不再问他,扬起青萍风,转瞬消失在了茫茫雪幕中。

    太子长琴搂紧了怀里的榣木琴,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向远方。

    风一程,雪一程,身向远处隐约露出轮廓的火神眷族而去。

    千百年来,无数沉沦漂泊,死别离恨,终于有了依靠。

    天墉城外。

    沈夜带着谢衣拾级而上。此时紫胤真人还未成为执剑长老,剑道还未大兴,昔日隐隐有天下第一大派的地位的天墉城,也不过是借助昆仑山上清气,抑浊扬清一个小小门派而已。

    山壁陡峭平滑,如两根直插天地的剑戟,立在石阶两旁。昆仑山刺破重云,俯瞰天下,同样也高寒清傲,孤标绝世。大片大片的雪花打下,落到石阶上,结为一层冰,不多时已经看不见青灰色的台阶。

    谢衣嘎吱嘎吱地踩着雪,一面打量四周。触目一片青铜色,再无其余植物生长,大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气势。清圣之气如瀑倾泻,气势辉煌地震慑着来人。前方青铜门牢牢锁死,无数符文流光闪动,如同一道永不能越过的天堑,立在他们面前。

    “两位恩公,这就到了。”袖中笼着的魂魄低声说道。

    两人停下脚步,沈夜微露一丝赞许,转头对谢衣道:

    “这个地方不错,只可惜,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谢衣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天墉城此时尚未兴盛,只是个小门派,只是选址极佳,乃昆仑山清气所钟之地,而昆仑山清气之盛,又仅次于不周山。若是没有天墉城驻扎,把整个烈山部迁移到这里来,是最好不过。

    “师尊……”谢衣无奈道。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是想一想,难道本座是那等不讲理的人,要来强行驱逐修士?”沈夜睨了谢衣一眼,直看得他转过头去,“况且族人们摆脱了浊气之苦,可以在地上四处行走,哪里不可以居住?”

    被他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谢衣索性转移话题。

    “师尊,站在门前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你去拜山?”

    “咳,谁说我不能?”

    沈夜清咳一声,浑厚的嗓音从喉中涌出,如黄钟大吕,又似暮鼓晨钟,漫天风雪掩不住,厚重铜门挡不了,回荡在空旷的山野里,袅袅不绝。

    门后人影走动,有人跑去向门中长老报信,有人仔细观察着外面并肩而立的两,还有人正好奇地等在门前,想要一睹少见来客的阵容。过不了一会儿,门上枢纽霍然转动,整座大门也倏然开启。

    两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手执拂尘,身上灵气如潮,缓步而出,向两人恭敬而有礼地一个稽首,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大雪漫天,天气严寒。两位先请随我们入内详谈吧。”

    “求之不得,请。”

    山间石室庄重肃穆,几上茶盏白气蒸腾,天墉城长老和他们在各自在位置上坐定。谢衣袖中魂魄再也忍不住,淡薄的魂影,在两位长老面前现身。

    “冲虚!”

    两位长老忍不住惊呼出声,冲虚强忍哽咽,向长老们抱拳,行了个弟子礼。

    “两位师叔,是我托二位恩公来的。弟子不肖,就连魂归天墉,也要拜托他人。”

    对面长老变了脸色,执着拂尘的手不住颤抖,再也平复不下心中的情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又何苦滞留人世,非要等到回天墉,魂飞魄散了怎么办?”为首的一位长老率先说道,许是因为太过激动,说出的话语竟有些前后矛盾。

    “弟子……弟子被困在一处魔域,魂魄无法逃走。一但脱离,就要被外面的污浊之气沾上,堕入邪道,杀戮不止。”冲虚抬起头,脸上带着青涩而倔强的表情,“弟子宁肯魂飞魄散,也不愿意沦为丧魂失智的怪物!”

    “好在两位恩公修为强大,心性更是淳厚,我便拜托两位收敛我的骨灰,归葬天墉。我想着要回来看一眼天墉,就跟在恩公身边,回来了。”

    两位老者更是心中刺痛不已,悲叹不止,伸手接过谢衣递来的骨灰,珍而重之地抱在怀中。

    冲虚心愿达成,执念消散,身形淡去,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无视天墉城严密的法阵,径自往忘川蒿里投去。

    长老将装着骨灰的瓷罐抚了又抚,才收了悲容,感激道:

    “二位侠肝义胆,我天墉城上下,感激不尽。若有所求,但凡在天墉城能力之内,定当竭力完成。”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谢衣本想说不要谢礼,转念一想,他是没有什么要的,但是烈山部急于下界求存,倒是需要很多物资,遂话锋一转,“若是如此,就却之不恭了。”

    “我等部族正要举族迁移,那就麻烦贵派搜集一些下界凡人所要的生活物资吧,若是能够有一张四海海图,那就再好不过。”

    “原来如此,我天墉城虽小,这些东西,还是能够找到的。”见谢衣提出的条件只是要一些生活物资,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长老也是松了一口气,和蔼答道。

    双方交易达成,自然都十分满意。二位长老又唤来弟子,将他们二人带去客房,要他们在天墉城多盘桓几日。

    在他们走后,两位长老安葬好冲虚,又忍不住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这两人身上清气鼎盛淳厚,直如磅礴大海,有多少年未见这样轻灵的仙气了。”

    “我看,这两人的骨相不似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人。不像凡根,倒像仙骨,莫非他们快要飞仙了?”

    “有可能,听他们的话中有下界凡人之语,只怕来历非凡。”

    …………

    又絮语一阵,各自散去不题。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长琴没有黑化,欧阳少恭没有了,巽芳公主当然也好好地当她的公主,蓬莱国不会毁灭,琴川疫病也没了,二姐也不会死,一口气蝴蝶了好多剧情。

    ☆、二十六、烈山归处

    天墉城静穆肃然,厚重沉凝,上至高台上的仙神塑像,下至弟子所居的静室,皆是用铜色的石料与青铜修筑,远远望去,一片青蓝,连一片点缀的绿意也无。

    城中天阶凌空悬浮,以泛着浅蓝微光的法阵相衔接,渺渺层云不时拂过,一派袅然仙气。踏在街上,低头可见群山俯首,万脉归宗,又不得不从胸臆中生出一股藐视天下的豪迈来。

    长而华美的袍角自阶梯上拂过,沈夜立在边沿,远望着天变云霞争变,金乌高悬,轻笑一声道:“这地方真是不错,适宜修行。”

    谢衣眸光在天墉城中,从上到下逡巡了许久,方才兴致勃勃地说道:

    “的确是个好地方,清气又盛,灵气更足。更可贵的是,修筑这天墉城山门的前辈,竟然也对机关之术有所涉猎。师尊你看,天墉城原本孤悬空中,只有一道栈桥与山体相连,本来取水饮食有诸多困难。幸而有前辈巧思,将天墉城各处化整为零,分为各个部分,既可拆分,又能组装在一起,接引天上清净的天水,又顺着四处开凿的沟渠自然而然的流泻而下,将天墉城方方面面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沈夜含笑听着他喋喋不休,迎着拂面山风,全身放松,将整个心神向他敞开。

    “唯有一点美中不足。天墉城上下除开剑塔旁边生长的一棵老松外,竟然没有半点植物。弟子看来,住在这里,修为虽能上涨,但也压抑得紧。”

    “你还说错了一点。”沈夜道,“天墉城上下截取清气修行,取的是抑浊扬清以求飞仙之法。殊不知,昆仑山清气再清,能比九天之上的更清?流月城的族人们尚且都因为蔓延的浊气而患病,这里的清气,当真纯粹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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