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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而戏 第3节(1/2)

作品:《兴起而戏

    我掐过去,斥问:

    “这脸还要不要,嗯?”

    “哎哟。。。疼疼疼。。。胭脂。。。放手!”

    “我说的都让狗吃了?”

    “没有没有。。。我都记着。。。这不,太高兴了,所以。。。你先放手,真疼!”

    我松开,他憋屈地白了我一眼,一手摸着脸上出现的红印子,一手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

    “马铭那小子遭报应,身体不适躺床上三天也不见好转,不过啊,他也挺有自知之明,了解自己那破身子不行了,便向孟将军请愿,同我调换过来,现在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右副将,哈哈哈!”

    “哇,主子真厉害!”

    “那是。。。我的机会终于来了,胭脂,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呐!”

    我暗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马铭虽为商人之子,却能在军队里担此重任,必是与德王或是飞将军有所关联,战场并非善地,冒死前来,多为立功谋权。病弱不起也不至于将到手的势力全权交出,但既然做了,而且对象是毫无威胁的林文扬,明显只是暂时的交付,将来还会收回。

    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可能性太多,我无法确定。

    撇开一切,这着实是个机会,我问林文扬:

    “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交接,明天开始他手里的那二万人便由我监督巡视。”

    “嗯。。。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没有了。”

    “我明天与你一同前去,你切不可一人冒然行动。”

    他看我说的认真,小心应是,然后便出去了。

    我立时稍作打扮,潜入一顶军帐,顺了身兵服穿上。

    林文扬同我说过驻地的情况,现时是七万人的大军。孟将军为主将,手持四万士兵,飞将军为总兵,持兵两万八千人,南边多山,四周安排了一百多人的斥候,其它便在营地看守或其它战地勤务。

    孟将军手下是齐左副将和马右副将,每人各带兵二万。两副将手下各有四名参将,又分别带领五千士兵。再下便是游击,校尉等军士。

    飞将军手下是赵左副将和秦右副将,每人各带兵一万二千,手下各是三名参将,分别带领四千士兵。再下也是游击,校尉等。

    我混入明天将由林文扬带的士兵里的其中一处营地,试图探些消息。

    操练了一天,众人累得气竭,可惜天寒,不容易出现冲突。

    林文扬明天要应对的不是一众小兵,而是参将,他之前将自己毁于一旦时转环在他们之间,要想在左副将的位置稍稍站住,还是得先制住这帮劣小。

    而在士兵之间打听他上将的事,人不能选错。胆小的说不了实事,正直的不屑于闲话,凶狠的不管这些,那便只有一种人,有本事但不出头,会看不会乱说,而且,这样的人,不会争蝇头小利。

    我轻轻一笑,开始在军帐围出的小径上跑来跑去。

    终于有人把我拍倒,我扑在雪里听那人喊:

    “你个倒霉孙子,跑来跑去作甚,晃得老子眼花,滚。”

    来了!我赶紧爬起来,哭着大声道:

    “老大。。。家里人给我带的银子被我不小心弄丢了,那可是我爹娘的血汗钱呐,我。。。我得找回来。”

    拍我的那人两眼登时发光,扶着我问:

    “哦?丢了多少?”

    “五。。。五两银子。”

    刚说完,群起一窝锋,雪被踏得四处飞溅。。。全蹦去找银子。

    想想也是,每人的军饷每月才一两,五两银子可够五个月的军饷了。

    目之能及,静坐在原地的还有十多个,除去弱小病伤的,还有三人。

    其中一人闭眼靠着,似乎在休息,可短短十几秒竟翻了十几个来回,呵,故作镇静之人,想来平日里妄自夸大,现下却拉不下脸随行。

    靠近的一人则是握着一方绣花的巾帕抵在鼻间,目光深远,呵,痴情之人,定是想念家中娇妻。

    最后一人则是看向那群远去的身影,似乎想到什么,自嘲地一笑,转回去,看着手里啃了几口的粗面馒头,不知所想。

    找到了!瞥见他那常年握剑的手茧,看来此行并不难。

    我在他对面蹲下,突然伸手拿走他的馒头,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待我将馒头放在中间的地面上,另一只手举起一枚铜钱时,他笑了。

    随着铜钱被上向抛起,两人同时出手,瞬间过招十余回。

    他的招式很规矩,全都点在切磋之间,未下阴毒。

    这对我来说无趣至极,便草草将他推拒,拿起馒头咬了一口。

    他不在意,微微喘息着,满面红光,冲我抱拳:

    “在下陆少凌,敢问兄台名讳?”

    我笑而不语,将馒头物归原主,又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递予他。

    陆少凌蹙眉,并不接过,道:

    “兄台若有事相求,直说无妨,江湖儿女,意气当先,不兴此举。”

    我不由分说塞到他手里,问:

    “参军入伍,所为何求?”

    陆少凌目光黯淡,看着手里的银子。

    “为尝家父报国夙愿。”

    “老人家可安好?”

    “怪我无用,家贫至今,也未得让他过上好日子。幼时为送我习武劳心劳力,落下病根。”

    “那便是,我也为意气之行,你收下罢。”

    他看了我许久,才慢慢将银子纳入怀中。

    “我确实有事求于你。”

    “兄台请讲。”

    “我想在左副将手下寻个待人好的参将。不会拿我等出气泄愤的。”

    陆少凌了然地笑了,然后认真地说:

    “我也不大清楚,听别人说,最好的是王参将,练兵虽然严苛,却对他们极其关心,其他的都差不多,不过最坏的便是我们的陈参将,他的舅舅是马副将府里的大管家,仗着这层关系,想尽办法克扣我们的饷银,有士兵甚至看见有女人从他军帐里出来。”

    “大家敢怒不敢言。马副将来巡视时,他一脸的狗腿样,胆大的私底下都骂他陈乌龟。”

    “马副将平时是如何巡视的?”

    “这个。。。会有人提前半时辰来通报,参将们平时都在军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有马副将来巡视时才会露面。”

    “嗯。。。”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难办。

    我起身,打算到林子里细想。

    “兄台。。。那个。。。”

    陆少凌有些窘促,看样子似乎还想问得我的名字,便嬉笑答道: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趁着寻银的人未归,我闪身离开。

    第11章 计划起

    夜幕,林子,烤鱼。

    我始终没有想出什么尽善尽美的办法,鱼也吃的心不在焉,小浩和林文扬见我在想事情,也静静地坐着,没有出声。

    算了,以不变应万变罢。我咬了口凉透的鱼,问:

    “交接的怎么样?”

    “。。。那些人你应该猜得到,虽然尊我左副将,可没一个把我当回事儿的。”

    我看着他,示意继续说。

    “马铭介绍我予那些下级军官时,轻的仅是语气冰冷,重的则是直接不理采,他都当作没看见。”

    “对了,你可认识一个姓陈的参将?”

    林文扬冷笑一声,道:

    “他化成灰我也认识,之前他当众羞辱我为偏房所生,今天更是嚣张,直接把头扭向一边,视我如无物!”

    看他恼怒的样子,我突然心生一计。

    “你最近书看得如何?”

    “呃。怎么突然问这个?”

    “读懂了多少?”

    “理论尚可,不过尽是纸上谈兵。”

    “那些关于蛮夷记载的书呢?”

    “也看完了,只是有些地方不甚清楚。”

    “你为什么要读这些?”

    “啊?什么。。。这不是你。。。”

    “嗯?想好再说。”

    林文扬愣了两秒,突地恍然大悟,道:

    “为报效家国,对抗蛮夷,展我皇朝威严!”

    我噗地一声哧笑,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好男儿。

    抬头看看月亮,经风雪洗过的玉盘煞是光洁,远处有黑云逼近。

    今晚有事发生。

    “走吧,我们回去。”

    “这么早啊二主子。”

    “胭脂,今天不练功吗?”

    我没理会,径直走着。

    小浩在后处理炭火,林文扬赶上来,与我并肩而行。

    “胭脂。。。”

    “嗯?”

    “呃。。。月亮真美啊。”

    我停下,对视着他,道:

    “思考可以多虑,决定容不得犹豫。”

    “嗯。”

    转身继续走。

    “其实我想说。。。啧!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脸!”

    “哈?”

    我好笑地转过去,他则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眼神不知道往哪放。

    吓成这样还敢问出来,该说他胆大呢还是不要命。

    我挑挑眉,漫不经心道:

    “可以,等你坐上大将军的位置,我便让你看个够。”

    “啊?胭脂。。。这也太难了。”

    “呵,愿不愿意随你,我不在乎。”

    “呃别,这样也行,比我想的好。。。嘿嘿,还以为,会被你打个半死。”

    我闻言,便习惯性地想要拍他一掌,却被他一闪身让开,然后跑得老远。

    我又好气又好笑,他这身手是上去了,可就不干正经事,一会用到鱼身上,一会又用来躲我。

    我踏雪追去,心里想,还真该把他打个半死脑袋才开窍。

    林文扬看我临近,反而不跑了,傻呆地站着,光笑。

    我也没心思再和他计较,走到他面前,认真道:

    “去找孟将军,若能得见,你便好好表现,最好能说服他明日同你一齐去巡视,若被婉拒,便彻夜候于他的军帐外,总之,你想办法整夜待在孟将军处便可,明白吗?”

    他虽然还有疑惑,却也坚定地答应。

    我拿出一小包药粉交予他。

    “如果同孟将军谈得融洽,临别时便将此物交给他,告之就寝前稍抹于烛芯处燃烧,有宁神的功效。”

    “好。”

    “现在便去吧,自己谨慎行事。”

    “嗯。”

    他将药粉收好,深呼一口气,转身离开。

    此药原是从古军队里流传出来的,后来发生过命案,便被禁了。

    那日将突兀出现在军队前的伪难民放倒的便是这种药,只是一般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药颇为奇特,燃烧时是能宁神的薰香,化于水中则成了烈性的****。

    如孟将军一般的老将,应该能认出,或许会明白那日的事情是林文扬所为,重新任重于他。

    夜深,四方寂静,仅有巡逻的人走动。

    小浩睡得很熟,倦成一团。

    我潜入黑暗处,做该做之事。

    事毕,将自己埋在雪里一刻钟方才平静。

    回到军帐,听到小浩的梦呓:

    “。。。二主子,你人真好。。。”

    我又只得坐到帐外,任白雪寒了半个时辰,才压下杀他的冲动。

    次日晨起,号角连绵百里,传讯的士兵奔走告之:

    陈参将昨夜于帐内身亡。

    。。。

    一个参将被杀,事情颇为严重,在这外患堪忧的时候,内乱是不可发生的,军心不稳,这战未打先输。

    参将以上军官被急急召入孟将军的大帐。驻地巡察防守的士兵增了一倍,留于军帐内的人不得随意走动。

    清早未见得林文扬,不知昨夜如何。

    他虽然很深沉地在成长,已不复当日懵懂的傻,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临近正午,该是士兵饭食小憩的时间,四周却听不见喧哗,有士兵来回跑动,大喊着”仔细搜”。

    不多会,便看到林文扬蹙眉来到帐内,对着我坐下,一副有口难开的样子。

    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而且说出来可能惹恼我。

    片刻后,他便沉不住气了。

    “胭脂。。。我。。。”

    我冷哼一声。

    “说吧,早死早投胎。”

    “哎。。。昨天我去找孟将军,一切都很顺利,他接见了我,谈得也还算融洽,他问了和你一样的问题,我说完后他只是叹气,而且也不愿意同我去巡视。”

    “我在他帐里跪了一夜,天微亮时,他起身看到我,本来已经有所动摇,却传来陈乌龟被杀的消息。然后飞将军和其他军官陆续赶到,便又只得暂时搁置。”

    “整个议事过程,参将们都不说话,飞将军提议将陈乌龟的死宣为隐疾突发,暴毙所致,而齐勇轩和那个赵副将则认为军中有敌军之人潜伏,万不可掉以轻心,要警醒众人提高戒备,秦副将根据陈乌龟房内整洁,可财物有所丢失猜测可能由军中人所为。”

    “三方各持己见,皆有论据,孟将军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林文扬说到这停下了,怯怯地看了看我,我讽刺道:

    “然后你就逞英雄,把整件事揽下了?”

    他诺诺地点头,比划了三根指头。

    “。。。三。。。三天。我求孟将军给我三天的时间,定当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不然就军令处置。”

    第12章 慑逆心

    小浩一听,脸上刷白。

    “主子,这。。。这可以要脑袋的事儿啊!!哎啊啊啊啊。。。惨了惨了。死定了。”

    林文扬也没发火,很泄气地瘫在一旁。

    “那你还不去查?来这干嘛?”

    “我。。。我就是来问问你,胭脂。。。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要实在不行,我们赶紧趁夜逃了吧。”

    “哼!逃?逃得了吗,你以为其他人和你一样傻?恐怕你现在连起夜都会有人看着。”

    “主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哎。。。完了完了,我算是交待在这了。”

    “胭脂。。。你身手好,你带着小浩赶紧逃吧,逃去林子里,往里面走,可以找到我抓鱼的小河,你们顺着河,应该能出去。”

    “你这就认命了?”

    他苦笑道:

    “不认命能怎么办?搜也搜过,问也问过,既没有查到行踪可疑的人,也没找到陈乌龟的财物,他是背后遇袭,不可能是暴毙。完全毫无头绪。”

    “胭脂。。。”说着,他突然凑近我耳旁,小声道,”其实是你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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