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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快住手! 第9节(3/3)

作品:《道友!快住手!

,宣逸坐立难安,只好默默咬咬牙,撤了隔音术,一边闪躲孟澈坦然却毫不掩饰感情的眼神,一边结巴着喊了小二过来结了银子离开。

    身后那人的脚步不远不近地跟着。宣逸知道孟澈肯定不会离开自己,以他的修为、自己就算御剑而飞,他也不会把自己给跟丢了,于是带着松子一路低头猛走,走回友来村再做打算。

    路遇打招呼的乡亲,皆是好奇盯着他身后带着帷帽的白衣公子猛瞧。宣逸磨磨牙,硬着头皮介绍道,那是他族中兄长,此次特来探望于他。

    说亲兄长估计没人信,孟澈一身高冷贵气、自己则一身粗布棉衣,说是族里反倒显得正常些。

    宣逸不禁叹气,头疼不已,心下深觉无奈。

    不晓得回去后该如何才能和孟澈掰扯清楚,让他趁早远离自己。

    无心一撇,忽见隔壁阿桃正在屋门打开的院子里翻晒着小鱼干,宣逸迅速回忆起阿桃娘曾透露想让阿桃跟着他学些药理和药材的炮制方法,他还未曾给其答复。

    宣逸眉头一挑,一时计上心来。

    恐怕只有让孟澈以为自己说了亲,才能使其知难而退。

    宣逸抬头冲着阿桃院子里笑着说道:“阿桃,我回来了。稍后你娘若有空,麻烦请她来我这里一趟吧。”

    阿桃一听是喊她娘的,两个脸蛋瞬间飞上两抹红霞,兴高采烈地进里屋去了。

    孟澈瞧见被唤作阿桃的姑娘望着宣逸的眼神,两手暗暗握成了拳,跟在宣逸身后走近了两步。

    宣逸回到自己的小宅,孟澈便紧随其后跟着进了门。

    宣逸回头看着孟澈,皱了皱眉头想到:好嘛!我还没请,他就跟进来了,这石头般的人可真倔。难办啊……

    孟澈绕开宣逸挡在门口的身子,推了主屋的门进入,进屋后左右观望了一下,摘下帷帽、将随身的行囊收到榻旁的矮柜里,然后在靠近门边的铜盆里净了脸和手,完全一副把这里当家的怡然自得之态。

    宣逸瞧他动作行云流水,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这这……真的是那个涵养极好、举止谦谦有礼的孟立雪?怎么来我这里,和到了他自己家似的?

    “孟、咳咳、那个、你、这里如此简陋,你住得惯吗?”宣逸扬起两道又弯又粗的眉毛,有些语无伦次,想赶他走,却又于心不忍。

    孟澈怎可能听不出宣逸言下之意是希望他离开,他停下在井边打水的手,盯着还待顽抗的宣逸凄然一笑。

    “你活着,于我而言已是奢望。我不知你究竟遭遇何种危难,但忘川河前走一遭,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若今后当真有人敢来伤你,无论他是何种来头,我一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杀不了,便与你一起死!”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打了一桶水提上来,拎着走近屋内。

    宣逸听完,不自觉用手挡住眼睛,心中甘美与矛盾交织成曲,一时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孟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此火辣辣的情话,他竟说得这般顺畅。这还是曾经如高山冰泉的人吗?!这分明就是太乙真人兜率宫中,那炼丹炉内纯而不灭的烈火啊!

    听了孟澈方才言语宣逸明白,孟澈之前以为他死了,天人永隔之事对他这天子骄子的打击何其之大,竟能让他修炼时走火入魔险些丧命,这种打击使得孟澈内心深处的感情被狠狠激发出来,再不似以往那般含蓄。

    毕竟,人生只有一次,命运绝不会给犹豫之人第二次机会。

    宅院外,归来的渔夫们的谈笑声随着西风隐约飘来,宣逸尴尬地站在只有他自己的院内发愣,敲门声恰在此时响起。

    宣逸过去打开滕竹编的院门,见阿桃娘手挽着一个篮子,身后跟着躲躲闪闪、面带娇羞的阿桃笑眯眯地进来了。

    乡野田间的姑娘,到了将笈及笄的年龄,多数都是待在家里准备定亲待嫁,直到出嫁为人妇,才会自由一些,能时常外出。故而如阿桃这般及笄的民间女子,见了外来的男子都不会像仙家女子那般落落大方,多数都是要脸红的。宣逸在外游荡数月,对寻常百姓的一些生活及常态已十分了解,可孟澈不同,他初出碧影轻雾峰,离开仙家之地到了普通渔村,自是对这些毫不知情。阿桃的表现在他眼里,很可能是另一种解释。

    宣逸思及此,不由眸光一闪。他火速回头见孟澈并未出来,赶忙压低声音凑近阿桃娘说道:“婶子,待会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切莫当真,就当帮我一个忙。”说罢,快速朝阿桃娘眨了几下眼睛。

    第45章 衷肠2

    宣逸思及此,不由眸光一闪。他火速回头,见孟澈并未出来,赶忙压低声音凑近阿桃娘说道:“婶子,待会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切莫当真,就当帮我一个忙。”说罢,快速朝阿桃娘眨了几下眼睛。

    村妇们虽然大字不识,可上有公婆需要伺候,中有妯娌需要往来,下有子侄需要哄劝,于人情世故很是精通。阿桃娘一见宣逸这般,便知其有难言之隐。想起方才女儿说的柳道长家中有来客,猜测他口中的“帮忙”该是与“来客”有关,遂朝宣逸微微一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他。

    “柳道长,这是我家鸡下的几个鸡蛋、还有我男人出海打的一点海产。”阿桃娘一边进了院子,一边呵呵笑着将竹篮递给宣逸。

    宣逸与她客气了几句,便将他们母女让进院子,请她和阿桃坐在院子里的一张矮桌旁,又取来炉灶上的开水,冲了两碗粗茶端来。乡下待客,大多如此。

    “柳道长,今日不忙?”阿桃娘显然心情很好,想来是她当家今日收获颇丰。

    “还好,不算忙。”宣逸笑了笑,竖耳细听正屋内的水声停了,想必是孟澈已净完手和脸,略微提高声音道:“之前,你和我提的阿桃的事,我看着觉得不错,不知阿桃几时有空过来?”

    说完,宣逸快速朝阿桃娘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帮忙。

    阿桃娘当即心领神会,呵呵笑道:“柳道长何时方便,我家阿桃便何时方便。”

    他们故意将对话说的暧昧不明,反正彼此心里都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宣逸想着,只要让屋里那人误会了就好。

    “那我就先谢谢柳道长了,我明日就……”阿桃娘话正说到一半,谁知门帘被忽的一掀,从内里走出一高挑公子来,白色衣摆随风微微而起。

    阿桃娘和阿桃被屋里忽然冒出来的人唬了一跳,一同转头看他。待瞧清那人如天上冷月般的相貌,皆是一脸呆滞、惊掉了下巴。她们穷其一生,何曾见过如此俊美的翩翩佳公子?

    阿桃娘和阿桃“噌”地从矮凳上立起,两人顿时觉得脸颊如火般燃烧起来,一脸不安地瞧瞧那人又瞧瞧宣逸。

    宣逸也没料到孟澈居然会出了屋子,他本以为他会在屋子里呆着,愣了片刻才道:“呃……两位莫慌,这位是我族里兄长,特来此地探望我,顺便小住几日。”

    阿桃娘和阿桃慌慌张张、抖抖嗖嗖地见了礼,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其实这本就不能怪她们见识短,毕竟孟澈这种级别的美男子,在仙家中都难得一见,更遑论在民间出现了。

    此时,那如玉一般的公子居然向他们拱手行了一礼,开口缓缓说道:“两位有礼了,往日族弟多受两位照顾,多谢!”

    可怜的阿桃娘和阿桃脸都红透了,阿桃娘慌忙摆手结巴道:“哪、哪里,是柳公子救了我当家男人的命。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宣逸看着主动与邻里说话的孟澈,嘴唇微微张着,第三次被惊到了。

    完了完了,孟澈是不是上次走火入魔把脑子烧坏了。居然主动与人攀谈?!

    “只是……”

    听到“只是”两字,宣逸直觉孟澈又要语出惊人,奈何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孟澈的话便出来了。

    “只是,我这位兄弟,族里已给他定了亲,不日便要完婚,于阿桃之事近日恐有不便。”

    宣逸仿佛听到“噼啪”一声、头顶似有惊雷一道闪过,劈得他连哑口无言。

    他与阿桃娘言语模糊,原想引孟澈误会,谁承想孟澈竟直接找了个极大的借口不管不顾推了与阿桃有关的任何事。

    宣逸此时抓破头也想不通,一向不撒谎的孟澈为何在此刻居然破例撒谎,只为了那模糊不清的对话吗?宣逸望向孟澈,一脸费解。

    孟澈微微侧首,面沉如水:“族弟,可还记得那枚玉佩?”

    宣逸眼睛不由睁大,怔愣地点了点头。

    见宣逸虽然很是疑惑,却承认收了玉佩一事,孟澈遂看了一眼阿桃娘和阿桃,好似在确认她们正在听着一般,又转向宣逸,淡然地补了一记狠刀:“那便是定情信物,你当日可是亲手接了的。”你想找借口,我便将你的借口掐死在摇篮中。一点儿苗头也不给你留!

    阿桃娘和阿桃双眼几乎快被惊得瞪了出来,双双转头望向宣逸。她们实在不明白为何此时会论及柳道长婚事,但是既然这位“兄长”和她们谈及此事,想必一定事出有因?

    宣逸已然魂飞天外、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他脖子“咯咯”地转动,仿佛成了一个听从指令的木偶,僵硬地看了看孟澈,又僵硬地伸手掏出怀里那枚光洁莹润的白玉。

    原来!当时!孟澈送他这枚玉佩——是、定、情、信、物、的意思吗??!!

    宣逸盯着手中那枚泛着澄澈莹光的白玉,彻底地懵了,双目放空、好似灵魂出窍。他知道民间有男女互赠贴身之物以示私定终身之事,可他从未想到他与孟澈同为男子,这风俗依然同理?

    难怪当时他会拉着他的手不放!难怪当时他会与他五指相缠!现在想来,这哪里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这分明是两位有情人才会有的亲昵行为!

    自己在那时已经不知不觉默认了两人爱侣的关系,自己却还不知道!?宣逸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都有些不够用了。

    他不由捂住胸口几欲吐血,心里只认定一个结论——孟立雪果然!从来不骗人!但他……会坑人……

    孟澈见到那枚玉佩,嘴角似有松动,转头望向阿桃娘和阿桃,又微微弯了弯身子行了半礼,说道:“族弟当日收了这枚玉佩,然族里还未及时告知此乃定亲信物,故而族弟尚不知情才未告知两位,实在对不住了。”

    阿桃娘和阿桃看着眼前冷玉似的俊俏公子又对自己作了一辑,呆愣得完全说不出话,只是连连摆手。所以这是哪跟哪?不是陪柳道长演戏吗?怎么变成和他兄长演戏给发呆的柳道长看了?

    一阵风儿调皮地吹过,将院外一棵老槐树上新冒出的嫩叶晃了几晃。

    当宣逸终于回过神来,阿桃娘和阿桃已不知走了多久了。

    孟澈轻轻叹口气,走到宣逸身旁,牵起他的手,将他手中那枚玉佩取来,系了一根银色的细绳后,为他戴在脖颈上、摆入衣襟里收好。

    随后,又温柔地将宣逸搂入怀中,手掌轻抚过他的背脊,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似在安抚又似在宣誓:“行言,别耍这些招数,无论你是恨我还是怪我,我都不会离开。我们之间,不管你如何对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但莫要牵扯旁人、莫要触我底线。”

    宣逸听他如此说,不禁为之动容,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要放弃挣扎,真打算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和孟澈在一起。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他还是想试一试,毕竟前路波折,他不忍心让孟澈和自己一样,从此后过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日子。

    宣逸再三思索,原是打算今后对孟澈不理不睬,直到他对自己淡了心思、冷了心肠主动离开的。可是,之后却发生了一件事,因为这件事,宣逸的内心动摇了。

    第46章 寻财

    01

    月光从微敞的窗棱外透了进来,混着桌上的一盏烛台里摇曳的微弱火光,带出光线朦胧的室内几丝暧昧滋味。

    看着并不宽敞的屋子里仅有的一张床,宣逸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

    如果不是白天发生的那些事,宣逸肯定会毫不扭捏地拉着孟澈一块上床安睡。同是男子,挤在一室、同床而眠也无甚顾虑。

    可是现下,孟澈已诉衷情,两人再不是友人这么简单的关系。

    至少心境上,和往日已截然不同。

    宣逸正要开口,打算把床让给孟澈,自己去椅子上打坐休息。不想孟澈却先开了口道:“不必顾虑我,你且安睡,我在椅子上打坐便可。”说罢,当真开始在椅子上打坐调息起来。

    宣逸左思右想,看来孟澈短期内是不会离开的。初春之夜依然很冷,总这么让他打坐过夜,自己始终于心不忍。

    宣逸本非矫情之人,纠结了片刻,便也放开了。对孟澈道:“床不算小,多一人亦可睡下。”

    孟澈闭着的漂亮双眸忽地睁开,眼尾微挑的凤眸一眨不眨地望向宣逸,内里一汪寒谭幽深莫测、好似要将人吸进去。

    宣逸不太好意思看着他,自行除了外衫鞋袜,只着里衣,上床躺下,将外侧一半床铺空了出来。

    孟澈走了过来,解开腰带除下外衫,行动间只听得衣衫摩擦的细微声响,宣逸背对孟澈,听着他脱衣服的声音,脸不自觉红了,心跳如擂鼓。

    孟澈轻轻坐在榻边,除了鞋袜便背对着宣逸躺下,拉起并不厚实的被子象征性地盖在腹部,闭眼调匀气息、一语不发。

    虽说孟澈爱慕他,可依着孟澈的君子心性,没有他的许可,孟澈绝不会乱来。宣逸对于这点倒是一点都不担忧。只是那人靠得极近,体温透过薄薄的里衣渐渐传了过来,引得宣逸心里一阵瘙痒。

    如此关系、当真让人煎熬啊。宣逸瞪着眼睛望着屋顶前思后想,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孟澈躺下后便一动不动,宣逸也不知他睡着了没有。心里一会儿担忧未来,一会儿想起白天孟澈的行为和话语又止不住心里泛甜,不一会儿又想到今日请客花费颇多,现下自己只剩下二两不到的银子,光靠村子里给乡亲们看诊得来的稀薄诊费,要养活两个大活人加一只刁钻古怪的肥猴恐怕要饿肚子了,后面的生计成了眼下的大问题。

    于是,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火烧火燎折腾了半宿,直到三更才渐渐困乏入眠。

    卯时刚过、友来村内鸡鸣四起,宣逸便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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