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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慕容复 第6节(2/3)

作品:《作为慕容复

身后之人没有吱声。

    四周的人被这情形弄得愣住了。

    段誉在黑暗里笑得极为开心——美人真是好手段啊,冰雪聪明真是对自己胃口。

    康敏忍受不了了,喊道:“马大元,你放开我!”

    还是没有声音,不过冰凉的手指却是越收越紧。

    康敏骇极,挣扎起来,嘴上却仍不管不顾地喊道:“马大元!你活在世上是个脓包,死了又能作什么怪?老娘可不怕你。”

    在场的众人表示对娇怯的马夫人的形象神转变有些吃不消,对她所喊的话也开始惊叹。

    就听丐帮里有人说道:“大元兄弟,是你吗?是不是有什么冤屈让兄弟们给你洗刷?”

    白世镜赶紧附和道:“是的大元兄弟,你说出来!兄弟们都在这儿呢?”他不相信有什么鬼怪,认定了是有人作怪,而自己的所作所为,外人不会知道,于是急急忙忙地要撇清自己。

    慕容复正等着他插嘴,没想到这么快就直接撞了上来,于是低声说道:“白世镜……你、还、有、脸、说、这、话、吗……?”

    一字一顿,极像是僵尸喉咙不灵便吐字不顺。

    一片黑暗,也没人看得清白世镜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就只是听到他说:“大元兄弟,你这是、是什么意思?”

    那人放开了康敏,往白世镜那方向掠去。

    白世镜发现来人一上来用的招数便是马大元的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心下便是一惊,说道:“大元兄弟!你可不要来找我报仇!”

    那人“哼”了一声。

    白世镜心有害怕,动作便有了停滞,那人可不给他机会,一把掐住了白世镜的脖子。

    白世镜大叫一声:“大元兄弟! 饶命!饶命!都是这贱□出的主意,是她逼我干的,跟我……跟我可不相干。”一手指向康敏。

    康敏尖叫一声:“白世镜!”

    四下一片哗然。

    火把亮起。

    白世镜看见面前慕容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朝自己拱了拱手,说道:“白长老,冒犯了。”

    白世镜脸色惨白惨白的,满脸都是冷汗。

    这世上自然没有马大元的鬼魂,而是慕容复借天黑假扮的,他让乔峰帮忙神不知鬼不觉地熄了火把,自己则隐了鼻息站到康敏身后,黑暗之中,加上有些雾气,发现得了的人不出声,于是全场被慕容复给生生营造出“鬼魂索命”的气氛来。

    ——当然,慕容复本来想直接试试刚刚表现很不正常的白世镜的,不过以自己的身手瞒过白世镜有点问题,于是只好选择了不会武的康敏了。

    慕容复说道:“徐长老,你觉得方才,刚刚让那马夫人说的东西,还可信吗?”

    徐长老也是大为震惊,然后踌躇着说道:“可那封信……是汪帮主的遗书。”

    慕容复说道:“为什么汪帮主过世时日也不短了,遗书才被您知道?汪帮主自己也没有分寸吗?”

    徐长老缓缓说道:“是、是,我无法一个人决定,所以我还请了武林中当初参与其中的前辈,来评断。”

    慕容复暗道一声:糟了。

    就在此时,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马上乘客是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映成趣。

    乔峰站起相迎,说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徐长老和传功、执法等六长老一齐上前施礼。

    谭婆道:“乔帮主,有礼了!”

    又听得蹄声得得,一头驴子闯进林来,驴上一人倒转而骑,背向驴头,脸朝驴尾。谭婆登时笑逐颜开,叫道:“师哥,你又在玩什么古怪花样啦?我打你的屁股!”

    众人瞧那驴背上之人时,只见他缩成一团,似乎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模样。谭婆伸手一掌往他屁股上拍去。那人一骨碌翻身下地,突然间伸手撑足,变得又高又大。众人都是微微一惊。谭公却脸有不豫之色,哼一声,向他侧目斜睨,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随即转头瞧着谭婆。

    那倒骑驴子之人说是年纪很老,似乎倒也不老,说他年纪轻,却又全然不轻,总之是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相貌说丑不丑,说俊不俊。他双目凝视谭婆,神色间关切无限,柔声问道:“小娟,近来过得快活么?”

    这谭婆牛高马大,白发如银,满脸皱纹,居然名字叫做“小娟”,娇娇滴滴,跟她形貌全不相称,众人听了都觉好笑。

    几乎是接着的,马蹄声响,又有数匹马驰来,这一次却奔跑并不急骤。

    乔峰却在打量那骑驴客,猜不透他是何等样人物。他是谭婆的师兄,在驴背上所露的这手缩骨功又如此高明,自是非同寻常,可是却从来未曾听过他的名字。

    那数乘马来到杏子林中,前面是五个青年,一色的浓眉大眼,容貌甚为相似,年纪最大的三十余岁,最小的二十余岁,显然是一母同胞的五兄弟。

    吴长风大声道:“泰山五雄到了,好极,好极!什么好风把你们哥儿五个一齐都吹了来啊?”

    泰山五雄中的老三叫做单叔山,和吴长风甚为熟稔,抢着说道:“吴四叔你好,我爹爹也来啦。”

    吴长风脸上微微变色,道:“当真,你爹爹……”他做了违犯常规之事,心下正虚,听到泰山“铁面判官”单正突然到来,不由得暗自慌乱。

    “铁面判官”单正生平嫉恶如仇,只要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不公道之事,定然伸手要管。他本身武功已然甚高,除了亲生的五个儿子外,又广收门徒,徒子徒孙共达二百余人,“泰山单家”的名头,在武林中谁都忌惮三分。

    跟着一骑马驰进林中,泰山五雄一齐上前拉住马头,马背上一个身穿茧绸长袍的老者飘身而下,向乔峰拱手道:“乔帮主,单正不请自来,打扰了。”

    乔峰久闻单正之名,今日尚是初见,但见他满脸红光,当得起“童颜鹤发”四字,神情却甚谦和,不似江湖上传说的出手无情,当即抱拳还礼,说道:“若知单老前辈大驾光临,早该远迎才是。”

    那骑驴客忽然怪声说道:“好哇!铁面判官到来,就该远迎。我‘铁屁股判官’到来,你就不该远迎了。”

    众人听到“铁屁股判官”这五个字的古怪绰号,无不哈哈大笑。

    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虽觉笑之不雅,却也不禁嫣然。

    泰山五雄听这人如此说,自知他是有心,戏侮自己父亲,登时勃然变色,只是单家家教极严,单正既未发话,做儿子的谁也不敢出声。

    单正涵养甚好,一时又捉摸不定这怪人的来历,装作并未听见。

    乔峰依礼数向单正道:“单老前辈,太行山冲霄洞谭氏伉俪,不知是否素识?”

    单正抱拳道:“久仰谭氏伉俪的威名,幸会,幸会。”

    乔峰道:“谭老爷子,这一位前辈,请你给在下引见,以免失了礼数。”

    谭公尚未答话,那骑驴客抢着说道:“我姓双,名歪,外号叫作‘铁屁股判官’。”

    铁面判官单正涵养再好,到这地步也不禁怒气上冲,心想:“我姓单,你就姓双,我叫正,你就叫歪,这不是冲着我来么?”正待发作,谭婆却道:“单老爷子,你莫听赵钱孙随口胡诌,这人是个癫子,跟他当不得真的。”

    单正想到自己来这还有正经事儿,于是勉强咽下这口气。

    徐长老道:“大伙儿都来齐了,我们先谈谈正经事儿。对于马副帮主的死……说来也惭愧,与白长老脱不了干系。”

    单正惊讶道:“什么?!”忍不住瞥了眼乔峰,心道原来不是说这位吗?

    徐长老继续道:“是马夫人、马夫人想要陷害帮主的。”

    众人皆是诧异,尤其是刚刚作乱的一干众人。

    徐长老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说道:“此事……是因马夫人而起,虽然此信却是真的,但这事都是马夫人的阴谋,我想,是没必要再追究下去,如了某些人的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还木有写完。。。超出预计了……今天考试考了一整天……下章开始就改得挺多

    ☆、关于杏子林中(四)

    全冠清头一个不同意:“徐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长老冷冷地瞥他一眼,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此事与帮主毫无关系,反倒是你们不知如何晓得了信里内容,我说是怎么回事,当初马夫人将此信交与我时我还当未拆开过,原来就是你们的阴谋,此时你还想说什么?”

    徐长老年事已高,头发皆白,面上也满是皱纹,此时沉下脸色,全冠清看着竟是心里一片冰凉,顿时哑口无言。

    徐长老缓缓道:“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听是不听?”

    群丐都道:“徐长老的话,有谁不听?”

    徐长老看了看乔峰,目光又扫过众人,说道:“这封信中内容我已看过,大伙儿中的一些人也都听说了,但大伙儿千万莫要信了他人的挑拨。这信中内容并不是全冠清所说。”

    全冠清听了冷笑道:“嘿嘿,信在你手里,众人都没有看到过,自然是你说不是便不是,但事实能一个人说这算吗?”

    帮中与全冠清一伙的人都骚动起来,显然是对徐长老说的话不服。

    乔峰皱了皱眉,喊道:“大伙儿先安静下来,等徐长老的话说完!”

    全冠清却是看着乔峰冷笑连连。

    徐长老冷着脸看着全冠清:“全舵主如此说来,一个人所说不可信,那你与大伙儿说的话也是不可信了?”

    全冠清道:“嘿嘿,徐长老,明人不说暗话,说实话,这信马夫人也给我看过,你确定……信里的内容不会对丐帮带来毁灭吗?”

    徐长老脸色不变:“我自然是相信。”

    全冠清道:“嘿嘿,那当初汪帮主为何也有担忧呢?”

    徐长老终于变了脸色。

    帮众中的议论声顿时压不住了。

    乔峰对两人暗语似的对话一头雾水,但却感觉到此事与自己关心重大。

    全冠清道:“怎么?徐长老,不如直接把信拿出来让大伙看看吧?”

    徐长老一口否决道:“你这作乱贼子!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了,那信中也说得清楚,我自然要遵循那说法。”

    全冠清哈哈大笑道:“我妖言惑众?!我不过不想把丐帮教与一个……”契丹人三字还未出口,便被点主哑穴,说不出话来。

    众人便见全冠清身后走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长老舒了口气,说道:“天台山智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均肃立起敬,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纷纷走近施礼。

    智光对着全冠清说道:“施主,你太过急功近利,这样不好……”

    全冠清只能怒瞪着智光。

    徐长老说道:“智光大师,也不知我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

    智光目含慈悲:“徐长老,你这样做是对的,带头大哥也是会同意的。”

    徐长老看似松了口气:“全冠清这贼子作乱,挑拨丐帮众人的关系,欲谋害帮主,帮主,你看怎么处置?帮众中多是受他挑拨,冒犯了帮主,方才之事,我想请帮主从轻发落。”

    乔峰心中疑惑重重,但见徐长老不想继续提及此事,只能苦笑一声,说道:“其他人可以,但白长老……”

    徐长老道:“他自然按帮规处置。杀马副帮主一事,自是要追究到底。”

    乔峰道:“那便由徐长老做主吧。”

    此刻却变故徒生,刚刚被慕容复点了穴道的白世镜突然跳起来,运起轻功跑了,乔峰愣了一下,立马追了上去。

    以乔峰之力,追上白世镜刚刚解了穴血流不畅的人来说是轻松之极的,但乔峰心存疑惑,想找个人来问问,刚好趁着白世镜跑了追上便可问出真相,于是开始也不奋力去赶,只是缀在后面,等离杏子林有了段距离,才一跃向前,抓住了白世镜。

    乔峰一离开,丐帮的人不禁有些吵嚷,知道真相的畏畏缩缩欲言又止,不知道真相的心痒难耐,是止不住想要从别人嘴里套出话来。

    忽听得西北角上一个人阴恻恻的道:“丐帮丐人约在惠山见面,毁约不至,原来都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嘿嘿嘿,可笑啊可笑。”这声音尖锐刺耳,咬字不准,又似大舌头,又似鼻子塞,听来极不舒服。

    大义分舵蒋舵主和大勇分舵方舵主同声“啊哟”,说道:“徐长老,咱们误了约会,对头寻上门来啦!”

    段誉也即记起,日间与乔峰在酒楼初会之时,听到有人向他禀报,说约定明日一早,与西夏“一品堂”的人物在惠山相会,当时乔峰似觉太过匆促,但还是答应了约会。眼见此刻卯时已过,丐帮中人极大多数未知有此约会,便是知道的,也是潜心于本帮帮内大事,都把这约会抛到了脑后,这时听到对方讥嘲之言,这才猛地醒觉。

    徐长老连问:“是什么约会?对头是谁?”他久不与闻江湖与本帮事务,一切全不知情。于是低声问蒋舵主道:“是乔帮主答应了这约会么?”

    蒋舵主道:“是,不过属下已奉乔帮主之命,派人前赴惠山,要对方将约会押后七日。”

    那说话阴声阴气之人耳朵也真尖,蒋舵主轻声所说的这两句话,他竟也听见了,说道:“既已定下了约会,那有什么押后七日、押后八日的?押后半个时辰也不成。”

    徐长老怒道:“我大宋丐帮是堂堂帮会,岂会惧你西夏胡虏?只是本帮自有要事,没功夫来跟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周旋。更改约会,事属寻常,有什么可罗唆的?”

    突然间呼的一声,杏树后飞出一个人来,直挺挺的摔在地下,一动也不动。这人脸上血肉模糊,喉头已被割断,早已气绝多时,群丐认得是本帮大义分舵的谢副舵主。

    蒋舵主又惊又怒,说道:“谢兄弟便是我派去改期的。”

    几位长老道:“徐长老,帮主不在此间,请你暂行帮主之职。”

    徐长老心想此刻自己若不出头,无人主持大局,便朗声说道:“常言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敝帮派人前来更改会期,何以伤他性命?”

    那阴恻恻的声音道:“这人神态居傲,言语无礼,见了我家将军不肯跪拜,怎能容他活命?”群丐一听,登时群汹涌,许多人便纷纷喝骂。

    徐长老直到此时,尚不知对头是何等样人,听白世镜说是“西夏胡虏”,而那人又说什么“我家将军”,真教他难以摸得着头脑,便道:“你鬼鬼祟祟的躲着,为何不敢现身?胡言乱语的,瞎吹什么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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