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蝶 第5节(1/3)
作品:《有蝶》
第18章 这条路那么难走,你为什么要来(彩蛋是小敛儿光屁股陪父皇上朝
许敛又梦到了父皇的葬礼,那天飘着很大的雪,宫里的红梅探出了墙,满树繁花沉甸甸地坠下来。他在皇兄怀里,伸手要去抓那些梅花,于是身后传来了宠溺的低笑声,一声一声温柔唤着:“敛儿,敛儿……”
外面天光大亮,皇兄已经去上朝了。
许敛神情恍惚地任由宫女给他梳着头发,忽然开口:“先帝是哪一年驾崩的?”
宫女愣了一下,低声回答:“是景昌十九年春。”她心中奇怪,先帝驾崩时小皇子在皇陵前哭得几欲昏厥,怎么会忘了是哪一年?
不对……哪里都不对……
许敛头中隐隐作痛,他紧紧皱眉:“那一年是不是春天来得格外早,我记得宫墙边的梅花都开了。”
宫女更是怔住,迟疑地说:“殿下……那棵梅花,景昌十七年的时候就已经被砍去了。”
许敛茫然地轻抚过已经微微拢起的肚子。里面的小东西精力旺盛得很,总是动来动去。小怪物就很少动弹,乖乖地窝在里面,以至于肚子都鼓起来了许敛还未察觉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到底哪里出了错?他明明记得父皇驾崩时飘着大雪,记得宫墙上的红梅。皇兄呵在他耳后的气息很烫,若不是严寒,人的呼吸不会是那么烫的水雾。
他记得那顶巨大的棺材,奴隶们打着赤膊,麻绳深深勒进鼓起的筋肉里,黝黑的脚掌踩在泥土中,踩坏了嫩绿的草叶。
许敛头痛欲裂地急促喘息,那些温暖的春光和刺骨的风雪破碎凌乱地交织在一起,在剧痛中揉成一片刺眼的白光。
天气渐渐炎热,水榭中堆满了冰块。
亭中人仍垂着鱼竿捉弄那些可怜的鱼,懒洋洋地说:“敛儿如今有几个月的身子了?”
李抒澜在亭外沏一壶三生茗,香气随水雾袅袅升起,把他如画的容颜也挡在了水雾之后。他说:“三四个月了吧,已经有些显怀了。”
亭中人欣慰地笑笑:“很快了。不用等到足月吧,我觉得七个月就可以用了。”
李抒澜眉梢挑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讥讽,淡淡道:“若是药效不好,你觉得你还能骗许敛给你生第三个?”
亭中人低笑,未曾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悠悠道:“抒澜,你觉得这段时间敛儿留在宫中好,还是在我身边好?”
李抒澜沉默许久,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滚烫的茶杯。一只蝴蝶落在他肩上轻轻煽动翅膀,李抒澜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亭中人笑说:“抒澜,恭喜啊,你的咒术恢复得越来越好了。”
李抒澜轻轻垂下眼帘,眸中暗沉的光芒,像是强行斩断了什么拴着他心脏的东西。他声音冰冷:“我早就说过,我对人心并不精通,就算用幻术强行篡改许敛的记忆,也会漏洞百出,他早晚会自己察觉到。”
“哦?”亭中人仍是漫不经心地握着鱼竿,“敛儿想起什么了?”
李抒澜握着那杯茶:“他今日问宫女,先帝是哪一年驾崩的。”
“如此这般,那敛儿只有在我身边亲自照顾,才能放心了。”亭中人掀开帘子看过来,早就驾崩入土的先帝许释容颜如弱冠少年,在此笑语晏晏。
“我去安排。”李抒澜起身要走。
许释在他身后玩笑似的问:“抒澜,敛儿肚子里的孩子,你确定是那只始鸠的吗?若不是,你我可要好生失望一场了。”
李抒澜没有回头,走出了这片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宫中还是那个样子,皇上在城外点兵未归,许敛百无聊赖地在树下仰头看天。
李抒澜路过此地,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意。
许敛环顾左右无人,冲上去把他扑了个满怀:“抒澜!”
李抒澜低头迅速在他眉心亲了一下:“走,我带你看样东西。”
许敛开心地点点头,跟着李抒澜躲开宫人们,到了李抒澜居住的地方。
李抒澜喜静,他宫中洒扫的宫人收拾干净后就会离开。李抒澜牵着许敛的手带他进去,许敛看到了窗前的梨木大桌,他第一次来此处时就撕烂了桌上的纸。那时李抒澜轻轻皱起了好看的眉毛,问他是不是不喜欢。
窗上挂了一串一串的纸折蝴蝶,衬着窗前的兰花,每一只都栩栩如生。
李抒澜捧起一串蝴蝶轻轻放在许敛掌心,柔声说:“敛儿,是晚了些,可我想送给你,你要不要?”
许敛掌心轻轻拢着那一捧蝴蝶,心中像是有什么发了芽,在蝴蝶蹁跹中疯长,温暖的花一朵朵绽开,把心口填得满满的,把所有痛苦和酸涩都挤出来,让它们再无容身之地。
他捉住李抒澜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声说:“他在动,抒澜,他也很喜欢。”
李抒澜蹲下身隔着衣物吻上他的腹部,鼓鼓的小腹下有个鲜活的生命,在慢慢长大。
许敛被他亲得痒,刚想要笑,笑容却冻结在了脸上。
皇上站在窗外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是暴戾的怒火和杀意。
许敛破罐子破摔地回望过去,用得意的眼神。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问出这句话时皇上的手在发抖,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杀人的怒火。
许敛心中其实是害怕的,可他实在装厌了那个柔弱的样子,即便害怕也要让自己露出有恃无恐的嚣张神情,开口嘲讽:“皇兄是生气我坏了别人的孩子,还是生气我怀了抒澜的孩子?”
皇上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看到李抒澜吻上许敛小腹的瞬间他就被一股无名的痛苦怒火彻底冲垮了理智,冲上去把许敛狠狠扔在地上,拔剑要把许敛腹中孩子捅死。
他不知道自己在嫉妒谁,因为愤怒太过汹涌,已经无法辨别它们从何而来。
方公公吓得差点昏过去,抱着皇上的手臂不撒手,生怕陛下再一冲动真对皇后做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皇上握紧拳头的手因为太用力而泛白,他闭上眼睛不去看许敛挑衅的神情,努力克制住一剑把这小混蛋从后穴捅穿的冲动,冷冷地说:“给皇后煎一碗红花,若是打不了,就用你们自己的办法。”
宫中常有宫女被皇上临幸,这等孩子留不得。于是堕胎一事宫中老太监们都十分熟练。
许敛想起见过的那些被强行流产的女子,长长的铁钳子捅进下体,硬生生把还未成型的胎儿夹出来。那些女子五脏受损多半都活不了多久。
他脊背发凉,忍不住喊了一声:“皇兄!”
这声带了哭腔的皇兄让皇上微微顿住了脚步,但并未开口也不曾回头,大步向门外走去。
方公公忙让宫女去太医院问什么样的方子药力最猛,决不能对许敛用那等残忍的法子。
许敛手心冰冷,额上一层薄薄的冷汗。他抓住方公公,眼中噙着泪水:“方公公,方公公!我要去找皇兄,我不能死,不能死……”
方公公苦笑着安慰许敛,说红花定能把胎儿打掉,不到万一不会用伤人的东西。
宫里乱哄哄一团,许敛呆呆地坐在床沿。他总是以为……总是以为自己斗得过皇兄,总是天真地幻想着为小怪物报仇的那天。
可他如今仍然是皇兄手上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
他的第二个孩子,也要死了。
一只蝴蝶穿过手忙脚乱的人群落到许敛掌心,许敛泪流满面地向门口冲去。
满屋宫人慌忙来拦:“殿下您要去哪儿?”“殿下您不能走。”“殿下!”
许敛不听不管不停下,他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从背后取出那柄短剑,一剑隔断了要阻挡他的侍卫的脖子,赤脚踩着满地的鲜血冲出去。
侍卫们摸不准是不是陛下和皇后闹脾气,也不愿妄送性命,于是拦得也不再卖力。
许敛抹去溅了他一脸的鲜血,握着短剑,赤着脚踩在石板上一路狂奔。他记得那棵梅花树,那棵树附近有个小小的狗洞。他要赌自己现在的身形还钻得过去。
许敛莫名想起了他逃出长夜山的那天,可这次他的孩子还小小地窝在他肚子里,他只能一个人杀出重围。
天色已经黑了,追捕他的人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回头就能看到大片的火把。
许敛磨破了脚底披散了头发,美艳的小脸上满是的血和尘土。他看到了那座很高的山,月光下的山峰山好像有个白衣猎猎的人影。
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冲动,许敛奔向了那座山。
原来那座山离皇城那么近,穿过猎场就能到。山上的荆棘划破了衣服,肩膀和大腿上鲜血淋漓,脸上也火辣辣的疼,不知被划开了多少口子。
火光包围了山脚,许敛筋疲力尽地仰望峰顶,终于抓到了那一片白色的衣角。于是他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李抒澜的眼睛比月光还冷,他说:“这条路那么难走,你为什么要来。”
“我要和你在一起,”许敛因失血过多意识有些模糊,“我要我们的孩子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许·感觉自己是霸总·八百米长反射弧·尽
许.感觉自己很心机·职业反派被蠢哭·敛
李·月光·莲花·温柔善良大好人·抒澜:许释,我觉得从智商上看,你的两个儿子一定是同一个隔壁老王的
第19章 原来他这一生,都是假的(重口彩蛋,怀孕八个月时在长夜山当肉便器
御书房中点着熏香,许敛嫌那味道呛人,挥手让宫人撤下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衣人作画的那只手。
纸上相貌比奴隶还丑的男人挺着巨大的阳物,紫黑的龟头有鹅蛋那么大。
许敛羞得红了脸,从指缝里看,故意用不悦的语气说:“你看上去端端正正一个人,怎么也画这种脏东西。”
作画的人笑而不语,在阳物周围添上一圈深黑的阴毛。又提笔画了美貌的少年,少年双手绑在头顶,被吊在木架上。身上一点衣物也没穿,赤裸裸着被打开双腿,下身被丑陋的阳物操干着,殷红的穴口挤出几点白液。他的肚子诡异地鼓起,像是怀孕七八个月的样子。
许敛又羞又恼,气冲冲地捂住那个少年,狠狠瞪他:“为什么要画成我的样子?”
作画的人抬头对还在批奏折的人笑说:“小殿下不愿画成他的脸,又该如何?”
皇上停下笔温声道:“敛儿把画拿来让父皇看看。”
许敛捧着那幅画小跑着扑到父皇怀里,委屈地控诉:“我才不要这样,难看死了。”
皇上接过那幅画仔细端详,指腹轻抚过画中少年鼓起的肚子,落在张开的双腿间。
许敛感觉父皇的手指不是落在画上,而是真真切切抚摸到了他臀缝里,还塞着紫曜石珠的小穴泛起一阵酸麻。他伸手挡着那幅画撒娇:“父皇不许看了。”
皇上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呢喃:“可父皇觉得小敛儿这样很美,那些人的阳具越是肮脏丑陋,我的敛儿就被衬得越美,对不对。”
许敛委屈地抚摸着画中少年鼓起的肚子:“我才不要这么胖。”
皇上被他逗笑了,在少年软嫩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声音低沉得像窗外夜风。他说:“敛儿,你会喜欢的。”
许敛摇头表示不乐意。
皇上有些忍不住了,手指伸进许敛后穴里去搅动那些紫曜石珠子,搅得许敛连声喘息呻吟,声音又软又甜。
“敛儿,父皇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好不好,”父皇粗大的阳物抵在他湿热的穴口上,那里已经被玩的很软,父皇用了点力气就把大半个龟头塞了进去,一点一点试图让他吞进整根肉棒,“小敛儿,父皇想让你变成这样,肚子鼓鼓的,好不好。”
小小的肉穴被撑开,许敛疼得腿根发抖,眼中泛起泪花,使劲推着父皇的肩膀:“不要……好疼……父皇不要……”
皇上眼底已经泛起了血色,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把阳物抽了出来,安抚似的用指腹轻轻揉捏那些疼到委屈的穴肉,叹着气呢喃:“敛儿,敛儿,朕的小敛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许敛在摇晃的马车里醒来,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但还是火辣辣的有点疼。
他枕在李抒澜腿上,就算全是都是火辣辣的伤口,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沙哑着嗓子撒娇:“抒澜。”
李抒澜轻轻“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
许敛疼得眼前还在冒金星,一时未曾察觉他语气中的冰冷,依恋地在李抒澜大腿上蹭了蹭,没问在外面赶车的人是谁。
马车走上了一条十分平缓的路,很快停下来。
素色的车帘被从外面掀开,许敛在晕眩中猝不及防看见了那张令他夜夜梦魇的脸。
乌列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冷漠地说:“下来吧。”
许敛恐惧地回头:“抒澜,我又做梦了,我是不是还没醒过来……”他绝望地抓着李抒澜的衣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萍。他想让李抒澜开口,说他胡思乱想,说他仍在梦中。
可李抒澜神情冰冷,如画的眉目间再也找不到半点温柔。
李抒澜终于开口:“许敛,有人要见你。”
许敛嘴唇苍白颤抖,他看着李抒澜的脸。那曾经温柔的,深情脉脉的脸,用冰冷的眼神嘲讽着他的粉身碎骨。许敛捂着脸笑出声,泪水从指缝中一串串滚落,凄厉的笑声惊走了树上飞鸟。
他情愿……情愿这也是一个梦,就算梦醒之后他还躺在长夜山的山洞里随时会被拖出去承受一场漫长的轮奸。
长夜山的夜空没有这么黑,风刮在脸上也没有这么疼。
那个时候,至少……至少他还敢妄想,这世上还会有真心待他的人。
李抒澜把他抱出了马车,迎接的早就等了许久。
许敛呆滞地转动眼球,泪珠麻木地落下。容颜依旧的父皇笑着向他张开双臂,声音温柔如旧:“敛儿,父皇很想你。”
看到本该死去多年的父皇,许敛竟笑起来。
果然是在梦中啊,若不是在梦中,为何连父皇都看到了。
他记得那场盛大的葬礼,记得奴隶棕黑的肤色。记得他站在远处高山……不对……他没有站在高山上,他哭着追上了送葬的队伍,扑在冰冷的棺木上哭到眼冒金星。
那时巨大的悲伤把他整颗心都碾得血肉模糊,只能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指尖在棺木上裂开流出血来。
那是一个野草疯长的春天,宫墙上根本没有红梅。
“父皇……”许敛紧紧抓住那个幻觉,心想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爬上那座山,也许他力尽而死,也许他跌落了山崖,才会在阴曹地府遇见已逝故人。
许释有些无奈又宠溺地从李抒澜里接过这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儿,手掌轻轻抚摸着他微微隆起的小腹,喃喃道:“小敛儿啊小敛儿。”
许敛哭尽了力气,在晕眩中哽咽着。他该知道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就像他早该知道李抒澜并非是真的满腔柔情。
乌列站在父皇身后,是一个恭敬谦卑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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