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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错+番外 第10节(2/3)

作品:《春风错+番外

花。他轻弹指,冰花顿时粉碎,随着他一声冷笑,重新融入风雪之中。

    「啪!」金剑钉入申无梦脚边雪地中,苏未名随即全力一扑撞到申无梦身上,双双滚倒在地。他横臂顶在申无梦喉间,气喘吁吁。「看你还往哪里跑?」

    「有你跟着,我还能跑哪儿去?」申无梦忍俊不禁,替苏未名抹着额头的汗水。片刻后见苏未名仍无起身的迹象,他低笑两声,猛翻身,将苏未名压在身下,攫住青年还在轻喘的嘴唇,继续先前被打断的深吻。

    「唔……嗯呃……」听到苏未名几乎快透不过气来,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口,转而将苏未名溢出嘴角的津液一一舔净,凝视苏未名情欲暗涌的双眼。

    青年眼中,除却满天雪落,便只有他的身影存在。

    「未名,跟我走吧……」他再度低下头,蜻蜓点水般一点点轻啄去飘落在苏未名脸上的雪花。「别再回断剑小筑了,跟我走,今后你我寄情山水逍遥自在,好不好?」

    苏未名怦然心动,可问题是……「为什么是我跟你走?就不能是你跟着我走?」

    他又不是女人,凭什么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由申无梦牵着走?他不满地瞅着男人。再想到师祭神刚才那声「小师母」,越发觉得浑身不舒坦,蓦地计上心头,面露狡狯笑容,用手指勾起了男人垂在他脸侧的一缕黑发。「跟你走也行,可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申无梦暗笑这小家伙好面子,莞尔道:「你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

    「简单,就是……」苏未名附到申无梦耳边嘀咕完,申无梦的微笑也僵住了,半天才干咳道:「未名,你真要这么做?」

    男人终于被难倒了吧!苏未名得意洋洋地道:「你要是觉得为难,那就算了,不过往后呢,你就得跟我走!」

    申无梦失笑,说来说去,小家伙原来还是为了争那一口气。

    多年来乔装改扮操持贱役,无非就为有朝一日彻底拥小家伙入怀。倘若能博得苏未名欢心一笑,从此尽释前嫌,与他执手终老,他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好,就照你说的办。」他淡然笑,在苏未名乍听后瞠目结舌的表情里垂首,尽情掠夺起只属于自己的醉人气息。

    尾声

    水墨江南,琼雪飘摇。爆竹一声辞旧岁,驱散了严冬寒意,迎来几分喜气。

    断剑小筑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洋溢着浓烈的喜庆气氛。

    仆役忙碌着到处张贴喜字,众人脸上的表情却都古怪之极。一个中年男仆更是唉声叹气,连连摇头。「小筑已经好几年没办过喜事了,这回大公子要成亲,是好事,可他居然要迎娶个男人,老门主地下有知,恐怕也要气坏了。」

    「就是,门主也不劝劝大公子,反而还顺着大公子的意广发喜帖。唉,等到后天大喜之日,这宾客们发现新人是个男的,还不笑掉了大牙?」

    「这下我们小筑可真是丢脸呐……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男人生得真是标致,嘿嘿,我要不是已经有了老婆孩子,时常看着他,说不定也会被他勾了魂去。」

    余人正七嘴八舌地低声说笑,忽见一个高挑的紫衣男子往这边走来,众人忙都停下交谈,继续手头活计。

    申无梦目光微掠间,已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只是一哂,踏着满地积雪,径自越过众人,来到藏剑阁的书房前,推门而入。

    苏未名正坐在软榻边发呆。榻上铺着金线刺绣的两套艳红男子服饰,那是刚送来的新人喜服。

    他那天原本只是想作弄申无梦一番,看看男人的窘态,才提出要娶申无梦过门,谁知男人竟一口应允。

    随着婚期临近,小筑里对申无梦的风言冷语多少飘进了苏未名的耳朵里,令他的心情也日益抑郁。就因为他一句戏言,让那个纵横武林傲笑群雄的男人成了仆役们暗中嘲弄的对象。大婚时,宾客云集,申无梦更将沦为整个江湖的笑柄。

    他不信这些天来申无梦就没听到过下人的闲话,虽然申无梦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只字片语,苏未名却更觉过意不去。

    「……未名,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耳边忽地响起声轻笑。

    苏未名一震,才发现申无梦已站在榻边。

    「这喜服倒是做得不错。」申无梦拎起其中一件绣了云龙的朝苏未名身上比了比,道:「来,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苏未名欲言又止,起身在申无梦相助下换上了喜服。

    替苏未名束好绛红色的锦缎腰带后,申无梦微退半步,从头到脚打量着苏未名,最终凑近苏未名,含笑低声道:「未名,我真想今天就是大喜的日子,就可以早点抱你入洞房了。」

    「你……」苏未名被喜服映红的脸彻底涨得血红,见申无梦拿起了另外那件绣着凤凰的喜服,他迟疑了一下,抢下衣裳。「别穿……」

    申无梦微微挑起了双眉。

    苏未名心虚地扭头,避开男人询问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是我太过分了,不该要挟你穿嫁衣,我──」

    「我又没有生气,你何必自责?」申无梦撩开苏未名垂落颊边的发丝,摸了摸他的脸,淡淡一笑,心下了然。「你怕我遭人耻笑?未名,我只要你高兴,旁人怎么想,怎么说,又与我何干?」

    苏未名越发愧疚,冲动之下,脱口道:「不用等婚宴之后了,我现在就跟你走。」望见男人眼底笑意渐浓,他知道自己心里那些悔意早被男人看穿,却仍死要面子不认输。「这是我自己愿意的,可不是对你惟命是从。」

    申无梦终是大笑:「未名你说什么,我总归照办就是。不过──」他搂住了苏未名细窄的腰身缓慢往下抚摸,笑声也渐转暧昧低沈。「就算要走,也得先洞房。」

    苏未名面红耳赤,才开口骂了个「混」字,就被男人不请自来的唇瓣堵住了下文,只能从鼻腔里泄出几声含糊不清的抗议,很快又变成一声急促粗重的抽气。

    男人的手,已悄然探入他下身,隔衣握住他最敏感的部位,缓缓地爱抚起来。男人的舌头,也挑开了他的牙关,模仿着交合的动作,深入,搅动……

    欲望的液滴不消片刻,就在衣服上晕开了水痕。

    苏未名被如潮汹涌的快感冲刷得腿脚发软,直等背脊碰到了软榻,他神智才略微清醒,挣扎着抓住申无梦在他股间游移的手。「不、不行,万一有人进来……」

    「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门闩上了。」申无梦笑着再次以吻封缄,边用手指耐心地抚弄起入口处的细微褶皱。

    「唔唔……」说不出的快意冲上脑门,苏未名周身酥麻。

    感觉到紧闭入口开始翕张,申无梦才将手指慢慢刺入即将容纳他的紧窒甬道,直至整根手指完全被火热的嫩肉吞没……

    苏幕遮拿着刚拟就的宾客名册,走向藏剑阁。

    最初听兄长说要大宴宾客,迎娶申无梦时,他险些以为兄长的脑袋给七伤丸毒得神志不清了。私下里找到申无梦试探口风,申无梦却满不在乎地回了他一句:「未名喜欢就行。」

    苏幕遮哑然,算是彻底败给了这我行我素视世俗礼法如无物的申教主。心一横,就依照兄长的意思大肆操办,广派喜帖,倒要看看这申教主是否真的甘愿为兄长颜面扫地?

    后天便是婚期,已有不少宾客抵达小筑,尚未现身的也已陆续遣人传话,说是正在途中。苏幕遮一排名录,除却他邀请的诸多武林世家,竟还有衣胜寒、师祭神以及不少旁门左道之士不请自来。他暗忖黑白两道水火不容,这双方要是在喜宴上大打出手,未免大煞

    风景。想了想,决定还是将这伤脑筋的棘手之事交给申无梦决断。

    行到申无梦的客舍,却扑了个空。他转念就想到申无梦肯定是去找兄长了,便又快步赶来藏剑阁。

    上了楼,离着兄长暂居的书房还有数步之遥,申无梦几声低笑便已传入苏幕遮耳中。

    果然在这里!这申教主倒真是与兄长如胶似漆……苏幕遮微露笑意,然而笑容转瞬冻结。

    男人笑声里,竟夹杂着兄长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呻吟。「无梦……别、别再……啊啊……」

    「别再什么?呵……」男人笑得邪气。

    「呜嗯!──」苏未名尾音猛地起了颤栗,再也吐不出完整的字眼,剧烈喘着气,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肉体拍打的声响更是穿透了房门,滴水不漏地直钻苏幕遮双耳。

    申无梦竟在折磨兄长?!苏幕遮又惊又怒,飞身上前正待破门而入,忽听申无梦呢喃轻笑道:「未名,是不是我进去得太深了?还是要我慢一点?」

    「你……混蛋……」虽然是斥骂,可就连苏幕遮也听得出羞赧大于恼怒。他已经扬起的手掌不由自主地顿在半空中,凝足耳力想听个清楚,兄长后面的话音却轻如蚊蚋,全被肉体纠缠的湿腻水声遮盖。

    「哦……那现在呢?这个姿势,舒服吗?」申无梦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压抑,似乎在强忍痛楚。「未名,你也别这么用力夹我……」

    苏幕遮猛退一步,总算醒悟过来那两人在做什么,一时脸上热辣辣的窘迫之极。他定了定神,暗叹自己来得实在不是时候,转身欲行,却听兄长嘶哑着嗓子呻吟道:「你、你够了没有?我们还得……还得赶路──啊呃……」

    「放心,哪怕你走不动了,我也会抱着你走啊!」申无梦边喘息边笑:「不过未名,你真的决定了要走?到时宾客盈门,我俩却都没了影,你叫幕遮怎么收拾残局?」

    「哼,那是他的事!谁叫我的……我的好弟弟在祭神峰的时候,跟你合谋来、来骗我!」苏未名说完又觉得有点愧对弟弟,嗫嚅道:「幕遮应该不会生我的气……最多……啊呃……最多过些日子我们、我们再回来跟他赔罪……嗯唔……无梦,我不要、不要你后天被人

    指指点点地笑话……」

    原来临阵打退堂鼓的,竟是兄长。苏幕遮好气又好笑,更不便继续逗留在此聆听两人越来越激烈的鏖战,他足尖轻点,飘然跃下藏剑阁,看了看手里的宾客名册,摇头,轻捻指。

    名册顿化片片碎屑,随风飞舞终至不知所踪。

    花叶旋飞,一片片,飘落溪面,顺水漂流。

    苏未名在流水声中缓慢睁开眼眸,入目,便是一片红艳。

    申无梦绮丽如画的面容亦近在眼前,正眉眼含笑凝望着他。男人身后,旭日初升,桃林映雪濯濯,将男人黑亮长发笼上层流转变幻的淡金色泽。

    两人身上,穿着龙凤喜服。

    苏未名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申无梦膝头,想坐起身,甫动,腰骨就隐隐发酸,提醒着他昨天是如何放浪忘形,做到最后抵挡不住快感潮涌,竟在申无梦怀里晕了过去。

    「呵呵……」看到苏未名满脸通红,申无梦笑着将一枚洗净的野果送到他嘴边。「吃吧。」

    苏未名接过野果,却没立刻吃,反而盯着男人的喜服。「……你怎么穿着这个?我说过,不要……」

    申无梦莞尔道:「我知道你不要我被人笑话。不过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没旁人。这衣裳,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未名,你喜欢吗?」

    苏未名没回答,眼神却已将他心底的喜悦和感动泄露无疑,惹来申无梦朗声一笑。

    他低头,覆上苏未名微颤的眼皮,深深吻。

    半生守候,终等来这一刻两情相悦。

    一世情丝,也只为小家伙一人深系。

    ——《春风错》全文完——

    番外 今宵春波绿

    春色深深,晨光明媚,却照不进独活山庄偏处一隅的小佛堂。室内十分的阴暗,两挂经幡,几盘塔香,将莲座上的观音佛像遮掩在缓慢缭绕的烟雾之中。

    白雁裹在一领灰衣里,更显瘦小,她跪在蒲团上,低眉敛目,虔诚地轻诵着经文。念完,她抬头仰望着佛像庄严肃穆的宝相,枯黄的脸上微露笑容。前些天终于收到苏门主派人送来的书信,告诉她苏未名毒性已解,请她尽可宽心。她久悬的心方才落回原处,自此

    朝夕两拜礼佛,更不敢怠慢。

    「菩萨在上,等雁儿年满二十,就可以领具足戒,落发为尼,入庵堂终身侍奉菩萨。」她对着佛像自言自语,心境一平如镜,并无半点后悔,只因那是她一早发下的誓愿。若真要问她还有什么不甘──

    「菩萨,雁儿只遗憾今后再也见不到苏公子了……」想到那人的音容笑貌,她胸口便忍不住隐隐生疼,随即惊觉自己不该再动凡心,忙拭去眼角些许湿意,合十道:「雁儿刚才胡思乱想,还求菩萨恕罪。菩萨大慈大悲,请勿迁怒苏公子,还请菩萨保佑苏公子和……

    和他的意中人一生无病无灾,白头到老。」

    莲座前烛影摇动,照在佛像脸上,明暗变幻,似怒,又似怜。

    白雁怅然呆望良久,最终收拾起所有不应有的杂念,闭目,再度诵读起经文。

    平缓几乎无起伏的诵经声一句句飘出窗外,苏未名怔立着,心头百感交集。

    他与申无梦在桃林羁留多日后,本想回断剑小筑向弟弟幕遮赔罪,可一想到弟弟说不定还在气头上,不禁犹豫起来。申无梦知他心思,便提议不如先去云游一番,等过上个一年半载,幕遮也总该消气了,两人再回去不迟。

    苏未名一听,正中下怀,与申无梦离了桃林。走到平良城,想起许久未见白雁,他对这痴情少女总觉心怀歉意,便悄然潜入独活山庄,想看一看白雁的近况,却正听到白雁含悲带喜的倾诉。

    他究竟何德何能,要这少女为他空掷年华?耳听白雁还在平静无波地诵经,苏未名突然间热血上涌,冲动地伸出手,就想去推开窗户。指尖尚未碰到木窗,就被身边的男人轻轻拦住。申无梦眼里的几分安慰之色令苏未名神智一清,缄默片刻后,他收回了手。

    纵使他此刻走到白雁面前,又能做什么?奉劝白雁不要出家,陷白雁于背信?可白雁真正想要的,他却永远给不了。

    他无声轻叹,旋身,与申无梦一齐悄无声息地离去。

    「……未名,别再多想了。那丫头要落发为尼,也是她自己立的誓言,你不用觉得愧疚。」申无梦拿了一杯色泽金黄如蜜的上等佳酿,走到苏未名身边,含笑劝解。

    两人如今正置身于一艘精致华丽的画舫二楼雅室中。运河水微拍船舷,室内灯笼流苏轻漾,牙钩红帐,荡开几许旖旎。一缕轻缓悠扬的丝竹正从楼下传来,靡靡丽音,缠绵入骨。

    苏未名无心聆听,只懒洋洋地从锦榻上侧转头,抿了一口申无梦端到他嘴边的美酒,闷闷不乐地摇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白姑娘也不会发那心愿要遁入空门,我──」

    未尽的自责忽被申无梦凑上的唇瓣封在了口中。尽兴品尝够苏未名嘴里的芬芳酒味,申无梦才笑着放开了气喘吁吁的人,眼神却无比认真。「未名,出不出家,都是那丫头自己选的,只要她心中觉得这么做值得就好。就像我,愿意为你等上这些年,旁人兴许看着

    我可笑可怜,可他们又怎么懂我心中的快活。」

    苏未名心头郁气稍减,听到最后一句,感动之余忍不住半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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