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卷之绝代风华 第35节(2/2)
作品:《鬼道卷之绝代风华》
,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他争锋相对的吼道:“若非你逼孤,若非你想软禁孤,孤何至于要冒此大险!孤已经是太子了,只等你病逝便能继承大统,可是你偏要放着颐养天年的好日子不过,更是借着景侯得死夺了孤的权势,软禁孤,孤若再不还手,等着被废吗?”
庄帝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口憋得难受,“你敢说景侯的死与你无干?”
“那又如何?”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秦真潜承认的很爽快,“他挡了孤的路便该死!”
庄帝颤颤巍巍的指着他,面色难看,“你明明知道他是朕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如此冒犯朕的威严,肆无忌惮的跳到朕的头上,朕岂能容你!朕能立你就照样能废了你!”
“废孤?”秦真潜哈哈大笑,笑声中说不出的讽刺,“自你病重命我监国以来,孤一直战战兢兢,勤于政务,不敢有丝毫懈怠,可孤的每一条命令每一道旨意却都要经过你的准许。这么多年来说得好听些孤是监国太子,实际上却只不过是你手上的一个听话傀儡而已。”
庄帝眼神莫测,“所以你就不择手段的收揽权势吗?可是你也说了你是朕的继承人,只要你等下去,朕总有一天会死的,到时候朕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就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
秦真潜摇头,道:“孤并非是没有耐心,孤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孤的地位、命运、性命都掌握在你手里,就像这一次,孤辛苦经营多年,却只因为你的一句话便化为乌有,若再等几天,孤手里掌握的那些明里暗里的势力就都会被你瓦解了吧,孤岂能甘心!”
殿内充满了火药味,一站一坐的两人争锋相对彼此对峙互不相让,安翘之拉了拉秦真潜的衣袖,轻声说道:“殿下,事不宜迟,不可拖延。”
庄帝一滞,犀利的目光利箭一般射向安翘之。
秦真潜冷笑一声,说道:“整个御正殿能动的只有我们三人,父皇还是莫要再拖延时间了。”
庄帝脸色难看,妥协一般的说道:“你想让朕做什么?”
秦真潜笑道:“此时于父皇来说并不困难,只是动动手的事而已。”他朝安翘之挥了挥手,继续说道:“请父皇在这上面盖上玉玺就好。”
安翘之拿出一道圣旨,恭敬的摊在庄帝面前。
庄帝几眼扫过圣旨上的内容,其实不用看他也猜得出上面写了什么,可他还是愤怒难当。他一把将圣旨摔落在地上,怒斥道:“你这逆子!你竟想让朕退位!你......朕绝不如你所愿!”
说着,他气急攻心,趴在床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秦真潜对于他的狼狈完全不为所动,只是慢悠悠的捡起地上的圣旨,凉薄的提醒道:“顺便告诉父皇一声,影门的人大都被孤派出去了,你等再久也不会有人来的,这还要多谢父皇,没有早早的将我对影门的控制权收回去,否则孤是绝对不能调用影门之人的,那么今晚的事孤也不可能进行得这么顺利。”
庄帝的脸色一下子变成死灰一般的白,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他颤颤悠悠的拿开枕头,掀起床单,打开床头边的暗格,金灿灿的玉玺苍龙盘绕。他抖着双手取出玉玺,在重新摊在他面前的圣旨上重重的按了下去。
一黄一白两道人影慢慢走出寝殿,庄帝一口鲜血喷洒而出,点点殷红染在锦被上,如一朵朵红梅。
厚重的殿门被关上,御正殿的管事太监安静地站在门口,看到两人出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安翘之亦步亦趋的跟在太子身后,与候在门口的太监擦肩而过时,掩在衣袖下的手迅速的将一个瓶子塞在他手中。
巍巍皇城,气度凛然,在初起的朝阳下有一种不可逼视得威严霸气。
两列排得整整齐齐的文武百官穿过大理石铺就的百层台阶进入殿宇,朝堂之上一片肃穆,即便皇帝还没有来,但百官们却依旧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只与左近的人轻声交谈。
随着太监的高声唱喏,一身明黄色太子朝服的人走了进来,背着光的身影在昭阳的存托下显得格外的高大。
百官们屏息凝神,神情恭敬的拜地叩首,虽然对今日早朝的不是皇帝有些疑惑,但想到这些年来庄帝一直体虚多病,朝政一般都是太子在处理,若不是这次因景侯得死牵涉到太子他恐怕也不会拖着病体亲自处理,也就释然了。
这一切只能怪秦真潜的行动太快,且事先毫无预兆,庄帝的旨意还没有颁下去,秦真潜就将他逼宫软禁,这样的胆子,这样的魄力,莫说文武百官料想不到,便是庄帝震惊之极,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一击得手。
太子站在丹陛之上负手而立,神情睥睨,威风凛凛,威严的声音淡淡响起:“父皇身体不适,今日早朝,由孤代替。”
众臣无声,对这件事已经早有预料,而且太子身兼监国之职,早朝由他来上根本就是毫无议论的一件事。
高深莫测的双眸扫过底下众人,秦真潜道:“父皇有旨意传下,众卿听宣。”
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秦真潜亦走下丹陛,撩起衣摆,跪在百官之首。
面白无须的太监打开明黄色的圣旨,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病体甚虚,朝政之事不堪重负。太子秦真潜品行端肃,气量宏伟,监国数年宽宥待人,才德兼备,至孝至诚,深肖朕躬,堪承大统,着继任为帝。钦此!”
这道圣旨一下,等于是在朝堂之上扔下一个炸弹,众臣皆是呆怔惊骇之极,唯独秦真潜一人磕头谢恩,沉声道:“儿臣领旨谢恩。”说着双手捧过圣旨,站起身来。
众人终于缓过神来,跟着领旨,三呼万岁。
刑部尚书出列问道:“敢问太子,为何陛下忽然匆匆退位?”若是换作旁人绝不会这般直接询问,但刑部尚书是朝堂上公认的老顽固,性情耿直,公私分明,说话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父皇的决定,孤不敢多问,但昨日早朝结束后,父皇的病情忽然就加重了,其他的事情,孤就不得而知了。”秦真潜扫视了一圈众人一双双或猜忌或疑惑或忧虑的眼睛,接着说道:“若众卿家有什么疑虑的话,可以跟孤一起去问问父皇。”
能当官的哪一个不是滑不溜秋的老油条,又怎会听不出他言语中隐隐的怒气,众人纷纷收起心中的疑虑,再不敢多言,毕竟谁也不想得罪颖朝注定的下一任帝王。
当朝丞相、太子的岳父首先跪地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一个跟着一个的跪地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洪亮恭敬的声音穿过琉璃碧瓦,直冲天际。
秦真潜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看着那个高高在上奢华尊贵的龙椅,双目之中充满野心和志在必得。
“慢着!”一道大喝由门外传来,进来的是一个蓝底银边一身亲王装饰的老者。颖朝的皇位争斗向来极为残酷,历代皇帝基本上都是踏着兄弟亲人的鲜血爬上去的,庄帝亦不例外,与他同一辈的兄弟被他登基前登基后都杀的差不多了,只留下这一个与世无争关系极好地同母胞弟。
众人见这位向来不参与朝政的肃亲王突然出现,纷纷向他投以不解的目光。秦真潜袖中的双手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心下隐隐的觉得不妙。
他暗暗地深吸一口气,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问道:“不知皇叔前来有何要事?”
肃亲王冷哼一声,丝毫没有以前的和蔼慈祥,恭顺有礼,“本王前来,有事请教太子,为何御正殿守卫重重,戒备森严?本王不过是进宫给皇兄请安而已,却连御正殿的门槛都进不去!”
众人心中惊疑不定,齐齐将目光投向太子,等着他的解释。
太子皱了皱眉,语气沉重的说道:“父皇病重,孤担心消息泄露出去会天下动荡,便封锁了御正殿,顺便保护父皇。”
“保护?”肃亲王冷笑出声:“太子确定只是保护,而非软禁?”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秦真潜目光紧缩,语音之中带着能割伤人的锋芒,“王叔此言何意!”
肃亲王也不故作玄虚,直接说道:“昨晚,本王接到皇兄传来的消息,言曰太子谋逆,逼宫弑父!”
朝堂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秦真潜双唇颤抖,似是气愤已极。他指着老者,怒喝:“荒谬!你休要胡言乱语,污蔑与孤,否则,即便你是孤的王叔,孤也饶你不得!”
肃亲王一声冷哼,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九龙佩!”众人惊呼。
“确是九龙佩!话可以作假,但这九龙佩做不得假吧!”在颖朝,能象征帝皇信物的除了玉玺就只有九龙佩,九龙佩是历代皇帝传下来的至宝,若无意外,不得随意离身。“本王还没有年老昏聩,若非九龙佩,又怎敢在朝堂之上胡乱指证与你。”
文武百官还是了解肃亲王的为人的,知道他一向谨慎小心,若无确切的证据,又岂敢随意地诬陷一国储君,也没有那个必要,反正无论皇位怎么传也传不到他身上的,当下不由得就信了三分。
秦真潜冷笑:“孤为何要这么做?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个皇位迟早都是孤的,孤有何理由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做这等谋逆之事。”
众人唯唯弱弱,不敢出声,这样的事太敏感,牵扯的范围太大,稍不留意便会引火烧身。唯独刑部尚书出列说道:“殿下、王爷稍安勿躁,此事只需面奏陛下,便能分辨谁是谁非了。”
“不错!”肃亲王赞同:“太子可敢撤走御正殿的侍卫,让本王与文武百官见皇兄一面?”
秦真潜道:“孤问心无愧,有何不敢。只是如今父皇病重,你们贸然前去,惊扰了圣驾,谁能担当得起!”
“说来说去,太子还是不愿让我们见陛下,那就莫怪本王不客气了!”
“你要作甚?”秦真潜气恼。
肃亲王转身便向殿外走去,苍老的声音斩金截铁:“硬闯!”
“放肆!”秦真潜一挥衣袖,喝道:“拦住他!”
守在门口的侍卫握着兵刃拦住了老者的去路。肃亲王冷笑一声,高举九龙佩,朗声说道:“陛下的九龙佩在此,见玉如见君,谁敢拦本王。”
侍卫们一时都踌躇不前。就在这时,一个内侍打扮的人飞快的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报......报殿下,陛下......陛下驾崩!”
鬼道卷之绝代风华 第35节(2/2),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