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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第29节(2/4)

作品:《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一门心思以为自己是拜了宁十九为师,他这个正牌师父就一个劲儿地在那儿难受;宁十九则总以为云棠是发现了他与陆漾的恋情及道侣关系,满脸不豫就代表着这位想要拆散他们俩,便自己在一边惶恐不安,差点儿落荒而逃……

    这俩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陆漾在心底绝望地无声长叹。他握住云棠伸过来的手,慢悠悠站起身来,咬牙道:“徒儿和那十九天君的关系——”

    “唔。”云棠一边治疗他额头上的伤,一边竖着耳朵等回答。

    “是主仆。”

    “主——”

    “是的。”陆漾大声说,“徒儿正是那天君的主人。”

    ……

    宁十九狂打了个喷嚏,刚喝进口中的茶便尽数喷在半空。

    他对面的楚渊很是嫌弃地看了看他,在吝啬地奉上这一眼之后,他又和刚才一样,对不通剑术的宁十九不理不睬,只对笑吟吟看戏的虹歆道:“去你四师叔山头一趟,叫武缜来。”

    虹歆笑道:“四师叔山头多阵道,缜师弟身边更都是毒物,徒儿不去。”

    楚渊便怒:“用飞剑!用信符!还要我教你?”

    “飞剑好贵的,徒儿的月钱都被几个师弟抢光了,师尊您也总没个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练剑练得都不知山外岁月了……”虹歆依旧在笑,但话里话外的语气殊不客气,对楚二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听得宁十九都为她捏了一把汗,“信符也不便宜,今日为了漾师兄归来这事儿,徒儿向您、大师伯、诸位长老都通报了一遍,眼下手中几无存货,现绘也绘不出来——毕竟徒儿和师尊您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剑修嘛。剑修只问手中长剑,心无旁骛,哪里会这些画符的杂学……”

    楚渊气得脸色发白,对他的大弟子张开嘴巴,然后又猛的闭上,甩着袖子大踏步走向屋外:“你且等着!”

    “师尊是要赏给徒儿一些飞剑、信符,或者是碎银子吗?”虹歆继续拿自个儿的师父开涮。她没用修界流通的红玉、金晶等货币单位,而专门挑了一个凡间的“碎银子”称呼,就是在讥讽楚二对于金钱的无知和自身的贫穷。

    “我自去老四的山头找人,哪有东西给你!”

    “诶,师尊,师尊,”虹歆冲着他的背影喊,“您为何不省省力气,用飞剑或是信符?”

    外头楚渊的身形一顿,接着这位放弃了一开始飞过去的打算,直接开了瞬移,速速逃离了自家山头。

    虹歆叹口气,回头对宁十九道:“他不用,因为他也没有。”

    不待茫然无措的宁十九给出反应,她已快速续道:

    “我们七尺峰是很穷的,穷到除了剑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传讯工具,没有灵丹妙药,没有珍奇植株,没有华丽衣衫,甚至都没有几壶酒,当然,更没有多余的钱。可剑修平日对剑的保养要求甚高,花费还在平常的修者之上。师尊他一个月要用到的各项花费加起来得要三千多金晶,而他一年能从山门领用的钱,却还不到一千金晶。至于我们这些做弟子的,能从正规渠道获得的收入就更少了,我一个月的月钱,只有可怜巴巴的五十金晶呐。”

    她苦笑着将目光固定在宁十九身上。

    宁十九好容易拐过来弯儿,猜出这位女修是故意将楚渊挤兑走,然后找机会和自己私下独处,说一些不想让外人听见的话——什么话?诉苦说她很穷?抱怨蓬莱很抠门?

    宁十九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这剑术通神的大师姐,是想向自己借钱?

    他很快就把这不靠谱的推测丢到了脑后。因为虹歆并不想和宁十九对话,她只是想单方面地把自己的立场告诉对方,所以说话的空隙很短,短到宁十九压根就没有说话乃至深入思考的时间:

    “你也瞧见了,我的师尊对金钱问题完全不在乎,他天赋极好,从来没遇到过什么瓶颈,也没有过用药物巩固或者突破境界的经历,更因为实力超群,所以他不用理睬别人的脸色,担忧自己的生存安全。因此,他能够摆脱金钱带来的沉重压力,只要有一把剑,只要有个能练剑的山洞,他就可以过得很舒心。可是他却不明白,我,还有我的师弟师妹们,我们的天赋远远没有他那么高,我们需要灵丹妙药的辅助才能正常修行,需要法宝财物去外面疏通人际关系才能好好学下去,需要各种各样的东西——需要很多很多钱!”

    “可他却完全不明白!”

    “而我很明白,却在山门上无路可想。”

    虹歆的笑容变得更苦涩了,而宁十九的思维也更混乱了。他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儿通过伉俪咒也让陆漾知晓,但念及那位正在拼命应对“城府极深”的可怕人物云棠,宁十九恻隐之心顿起,便决定闭口不言,自己面临的问题,那就要自己一个人硬扛下来。

    虹歆深吸了一口气,对宁十九鞠了半躬:

    “天君可能要瞧不起我——不是为了生命安全或是狂妄野心去和域外妖魔做交易,而竟只是想从它那儿得到羞辱似的一堆金钱!可是天君,我毕竟是个当师姐的,在师父不通世事的时候,我就要为我的师弟师妹们全权负责,我想要他们和蓬莱其他脉的弟子们一样,不愁吃穿用度,在外面可以昂首挺胸,大方做人!为此,便是犯了叛逆之罪,我也……我也甘心得很。”

    她抬头,肃容道:

    “妖魔已去,天君既来,虹歆早知事情败漏,唯愿一死而已。但尚有一事相求,所以残喘至今,更对恩师欺瞒哄骗,内心羞愧,悔恨莫及。在此,先多谢天君对家师的保密之恩,接着不求天君能网开一面,但求天君记得虹歆的苦楚经营之处,莫与其他弟子为难。”

    她停下了话音,继而婉转一笑,笑容清扬:

    “最后,虹歆愿一死以赎,私通妖魔的罪名,便由我一力承担!”

    ☆、第113章 再会东海:私通

    宁十九一脸呆滞地看着面前那女修,觉得无缘无故就要向自己请死的这位绝对是走火入魔了。

    什么“私通妖魔”?什么“一力承担”?还有什么月钱, 什么师弟妹, 什么心酸经营, 这些东西听起来煞有其事, 好像还蛮重要的——当然重要了, 都逼得一位四代弟子中的大师姐口口声声说要自戕,能不重要么?

    不过,这些是隐秘也好, 苦衷也罢, 又和他宁十九有什么关系?

    “就算你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也该去向你师父请死, 实在不行还有蓬莱阁, 再不行还有真界正道联盟,若这些人你都看不上眼, 那跑去龙塔底下让帝君老儿给你个痛快也好啊……找我有什么用?”

    宁十九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回忆自己是否与此女有过交集, 做过必须对她以后人生负责的事儿。但是他的凡间生涯乏善可陈, 打交道的人物翻来覆去就是陆漾、陆漾、陆漾,同女子说话的经历分分钟就能想个干净。而在宁十九有过印象的那几位女修里头, 这位真个儿没有丝毫存在的痕迹。

    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非亲非故的, 虹歆说这些话是几个意思?

    而宁十九再看女修的神态表情,发现这位还没有说谎。她真的有求死的心,且真的希望宁十九动手杀掉她, 以便求个心魂上的释然和解脱。

    “这简直就像得道高僧在点化悔过的邪宗大魔头……先不说我是不是得道高僧,单看这一位,这一位怎么就自认罪该万死了呢?身为蓬莱大师姐,为了照顾师弟妹,想法子筹措钱财,这不是很好么,都能算得上是无过有功了,她在自怨自艾个什么劲儿?不就是债主有点儿奇怪嘛,嗯,和妖魔做交易这档子事儿算个毛啊,在我眼里根本就不算事儿!虽然在她师门想来有些麻烦,但也没到非得用命去求得原谅的地步吧?”

    “而且我也不是得道高僧!”

    宁十九还在心里百思不解地嘟哝,那头陆漾听他聒噪,就分了点儿心神过来,此刻插口道:“你问她同党还有几人,然后去找这些人来劝她,功效绝对靠谱。”

    “她不说都是她一个人……”

    “白痴才信啊,蓬莱月钱制度又不是针对七尺峰一家,我师尊也得经常下山找活儿干呢,别人山头难道都坐等天上掉金子?”陆漾在那边哼了一声,虽然过来问了一句,但态度也不大认真,显然认为这事情作为谈资可以,作为头等要事则大可不必,“别家都有师姐,都有师弟妹,虹师姐寻得这么一个赚钱的法门,他们难道不会来瞅瞅问问?且法不责众,要我是虹师姐,在干了这等伤风败俗的勾当之后,定会拼了命地拉同门下水,到时候老祖宗追查起来,我就联合诸位难兄难弟,一起指责蓬莱的抠门吝啬,逼人为娼,究竟是谁错之有!”

    “嗯,聚众闹事,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坑陷师门,和你比起来妖魔都该是正人君子了……所以我才说这女修的事儿都不算事儿来着。”

    宁十九懒得再和此等大逆不道的魔头说话,把注意力重新投到虹歆身上,想了想,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我要先知道,与你同罪者几何。”

    虹歆眸色突的一亮。虽然她控制得相当不错,但宁十九对气机的敏感度远超常人,所以他清晰地察觉到了对面那素衣女子的变化——不是表情和动作的变化,而是更深一层的,魂魄内部的某处正在悸动。

    于是宁十九兴奋起来:“老魔,说不准还真有!”

    陆漾在那边哼道:“既然我说有,那就肯定有,才不是什么‘说不准有’。”

    “是是是,你运筹帷幄,天下无敌。”

    宁十九随口一个奉承丢过去,然后全神贯注盯着虹歆,等任一个名字从她嘴里吐出来,自己就要装出“哦,那个人不好惹!既然他/她也牵扯进来,那我可管不着”的态度,告诉她这事儿就此完结,自己势力孤微,莫可奈何。

    她要非得自杀来谢罪,那就去找楚二好了,自己这个“得道高僧”恕不奉陪,远遁可也。

    结果,虹歆天人交战了半晌,秀气的眉毛蹙了又松,松了又蹙,漂亮的唇齿也在一直无规律咬合着,显出主人内心极端的混乱和迷惘。

    但凡有人摆出这幅姿态,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一般最后都会以吐露实情为终结。所以这时候宁十九最好什么都不做,只静静等着,就可以等到答案,然后找到突破口来逃离……来安慰虹歆,从而解决这一突发事故。

    再撑到楚渊或是云棠等仙长回来,那宁十九就可以彻底脱身事外了。

    时间一息一息过去,忽然,宁十九又想到一个问题。他便在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无聊地通过伉俪咒去骚扰陆漾:

    “小清?”

    “滚。”

    “妖魔,就是指极北之地的域外生物吧?”

    “废话。”

    “就是师隐那娘们……咳,师宗主一年到头打交道的狡猾畜生?”

    “嗯。据说它们是蛊惑人心的行家,但我早年遇见一头,发现那所谓妖魔,其实就是个精通语言艺术的奸商罢了。它与我交谈三个时辰,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就差没跪下给我喊干爹了。”

    陆漾在那头哈哈大笑,显然那段经历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过,接着他话锋一转,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可恨啊,这些臭不要脸的生物觊觎红尘境已久,但师宗主打败它们容易,打垮它们难——连我都没把握彻彻底底地杀死一个落单小妖魔,何况别人?而且那些妖魔们垄断了一条秘密商道,个个都超级有钱,常引得修者们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它们做生意,商商相护,这就让师宗主更难办了。”

    “那,妖魔能跑到红尘内部来么?”

    “当然是不能。师隐及其统率的不夜宗是第一道防线;她身后就是龙塔帝都,帝君亲自建立了第二道防线;再之后就是连绵万里的昆仑山脉,那些迂腐士子组成了第三道防线。有此三道线在,妖魔再是神通广大,也断无能有肆虐红尘的机会。”

    “所以呢,”宁十九突然问道,“你这虹歆师姐和那些妖魔做生意,怎么看都不大可能吧?据我所知,这些年她从没出过蓬莱,和外界也没什么接触,怎能与亿万里之遥的妖魔搭上线?”

    陆漾在那头明显一愣。

    然后,他有些困难地说:“定有我们所不知晓的渠道。”

    宁十九没听出他语气的异常,满不在乎地抛出了一个假设:“搞不好她是在骗我坑我——”

    “绝无可能!”

    虽然看不见陆漾的脸,但只听这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宁十九就能想象出陆老魔已摆出了愤怒又强硬的表情,以此来宣扬自己的观点绝对正确,并攻讦对方错得一塌糊涂。

    这就像一场和谐温馨的友谊赛,宁十九只是随随便便一挥拳头,那边陆漾却猛的掏出一块铁板,二话不说就狠狠往前一挡。说是防御,却更像是毒辣的攻击——那铁板上还带着倒刺呢。

    天君老爷由是大怒:“怎么就不可能了?”

    “虹师姐从不说谎。”陆漾就像念一句世人皆知的真理一般,告诉宁十九,哪怕他陆漾改邪归正,以后满嘴金玉良言了,虹歆也不会误入歧途,说一些哄骗人的鬼话。

    “这是什么道理?”宁十九从不知陆漾对虹歆的评价竟如此之高,“我没记错的话,你对蓬莱可是恶意满满,见个人都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吧?”

    “……你记错了。”

    “我还记得,原来你回蓬莱,楚渊还有这虹歆,都曾对你下过杀手吧?这总不会错!”

    “是不错,但是——”陆漾顿了顿,轻声道,“别人伤我杀我,我十倍还之;唯有二师叔一脉,我……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他们,也从不想报复他们。”

    “为何——”

    “就像对你一样。”

    “诶?”

    “你杀过我吧?而且也重伤过我,欺骗过我,似乎还侮辱过我,甚至一直都在妄图否定我的信仰与行事规范,也就是否定我本人……但我不曾恨过你,也不曾想要杀你或者睡你的皮、吃你的肉。”

    说到这儿,陆漾仿佛笑了一下,而宁十九也恍然大悟。

    “我对你可是爱得深沉。”他这么说。

    “不那么深沉的爱难道就算不得爱?”陆漾如此回答。

    “我可是奉天道正统之命行事。”

    “人间自有君子奉正道之义做人。”

    “你是说他们无可奈何?”

    “不。”陆漾道,“我是说他们做出了我做不到、不喜欢、瞧不起、但是不得不佩服的选择。”

    宁十九微笑,觉得陆老魔虽然行事放浪离谱,可三观有时候真是正得不行。

    便在这时,他看到虹歆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地、缓缓地,开阖嘴唇,没有发出声音,无声无息间念出了一个名字。

    宁十九读懂了她的唇形。

    刹那间,他的心情就跌至了谷底。

    …………

    陆漾讲完了他和宁十九在帝都的生活琐事,正杜撰着他们与照神帝君“偶遇”的神奇篇章,忽的卡住了话音,脸色白了白。

    云棠一惊:“怎么了?”

    “没事儿,徒儿只是忘了某物,现今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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