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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眠(sm) 第9节(1/3)

作品:《深眠(SM)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奇怪吗?是呢,简直像是一场闹剧,可女子却一口答应了,毕竟只要爱人愿意接受自己,她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她开始拼命模仿妹妹的一切,从衣着到举止,从谈吐到性格,她变得活泼健谈、娇俏可爱,总是穿着艳丽的红裙子跑来跑去,像一朵盛放的海棠……可是你知道吗?她其实最讨厌红色了,讨厌得想吐,事实上这种表演远比想象中痛苦,毕竟愈是融入人类社会,自身的个性就愈是完善,扮演另一个人也就显得尤为煎熬,每当爱人抱着她喊出妹妹的名字时,那种撕裂感简直快把她压垮了,不过,只要抬头看到丈夫开心的笑脸,她又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到这里,沈妙一脸幸福地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

    许诺看着她的表情,隐约猜到了什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许先生,你猜对了哦。”沈妙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的故事,说实话,我感觉现在的你好像要更聪明一点儿,虽然你还是走了老路。”

    许诺没在意她话里的深意,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故事,难道是想让我安慰你吗?”

    沈妙摇了摇头:“不,我的故事就快结束了,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对这个故事里的人有什么看法?”

    许诺垂下眼睛,扯着毛毯上的绒毛答道:“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还是不要妄加评判得好。”

    “是吗……”沈妙神秘地笑了笑,“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说——你知道吗?对于我这样的怪物来说,维持形态和融入社会都是很费力的事,所以这些年来,我为了有能力扮演好一个‘人’,曾吞噬过很多灵魂。”

    “你不是说你丈夫不允许你伤害人类吗?”

    “可若是有人自己不想活了呢?”

    “唔……你是指自杀?”

    沈妙点了点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方法,你知道的,对于走投无路的人来说,最后的救命稻草往往就是宗教,所以我编造了一份排忧解难的职业,借此挑选那些最可能绝望的人,然后给他们做上标记……说起来,其实我也给你做过标记,可惜你的承受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强。”

    “原来还有这回事?”许诺抬眼朝她笑了笑,“不过,我恐怕是永远不会自杀的,因为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

    “你的逻辑很奇怪。”

    许诺重新躺了回去,不置可否。

    沈妙见状站了起来,重新戴上雪白的毛线帽,套上雪白的羽绒服,如同一个畏惧寒冬的守灵人。

    “你应该不怕冷吧?何必穿那么多呢?”许诺打量了她一眼。

    “演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沈妙整理好裙摆,走到许诺身旁俯视着他说道:“你知道吗?我吃掉的第一个灵魂就是沈妙的,我诞生于她,又不是她,所以才永远逃不出她的阴影,我本以为用爱可以填补生命的孤独,却不知道,创造更多孤独的,却偏偏是爱。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我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对我丈夫的爱却是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所以我永远不会后悔,即使现在他很痛苦,而我也很伤心……”

    “我一点儿也不同情你们。”许诺朝她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

    沈妙也向他回了一个微笑:“也许你本来就不会同情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许诺没有再答话,而沈妙独自走到了窗边,呆望着屋外逐渐密集的大雪。

    不知过了多久,许诺突然听到她发出了一声带着颤音的呼唤,嘶哑得仿佛一只失去爱偶的啼血杜鹃。

    许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去,却没有发现女人的身影,他爬下沙发走到窗前,透过结满寒霜的玻璃看到一个与冰雪融为一体的白色人影在沿着街道孑孓独行,漫天大雪中倏忽便失了踪影。

    风声呼啸,似乎有抹红色从窗前一闪而过,又被狂风卷上天际,许诺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望去时却只看到被乌云遮蔽着的无边苍茫。

    他托着下巴趴在窗台上,久久凝望着外面的世界,直到大雪逐渐演变为暴风雪,直到天色变得漆黑暗淡,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点亮的街灯之下,拖着长长的影子,随意围在脖子上的格纹围巾随风舞动。

    许诺后退了几步,张开双臂,静静等待着那人推开黑暗的门扉,然后,给自己一个冰冷的拥抱。

    *** *** ***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三章 深眠

    第二十三章 深眠

    “啪!”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牙齿磕破嘴唇,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你个臭小子!连个小女孩儿都看不住?你知道她值多少钱吗?!”

    “真是个蠢货!废物!都快20岁的人了,还瘦得跟个中学生似的,力气活干不了就算了,毕竟肚子里少个东西,怎么连脑子也不好使了?!”

    “这下可好,你要我怎么跟买家交代?我连货款都收了!这下从哪掏钱赔啊?呵呵,你倒知道可怜那个女孩儿,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呢?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你!”

    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在脏乱的出租屋里走来走去,唾沫横飞,一遍遍复述着自己年轻时的悲惨遭遇,仿佛那样,她所做的一切都会变得分外合乎情理。

    “对不起。”青年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垂头说道。

    女人闻言停下了脚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抬起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

    “哈,要不你去卖吧?我听说现在喜欢男孩儿的人可不少,反正你捯饬捯饬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青年空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颤抖着摇了摇头。

    “唉,你不愿意的话,就只能我去了,可惜妈妈年纪大了,已经不值钱咯……”

    青年连忙抓住女人的胳膊,更加用力地摇了摇头。

    于是女人得意地轻笑起来,又大笑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戏剧舞台上的夸张小丑,但她笑着笑着就慢慢停了下来,接连打了两三个哈欠,迅速变成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啧,瘾头又上来了……”

    女人踢了脚桌边满是针筒的垃圾桶,一边掏着手机一边朝门外走去。

    之后的事情已经没人记得了,有的人不在乎,有的人不愿想。

    但是堕落者的钱总是不够花的,可供贩卖的东西却只会越来越少。

    终于,被一再透支的青年躺到了病床上,他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浮肿的眼睑影响了本就模糊的视线,让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他只能这么木然地躺着,连最便宜的生理点滴都没有,医药费拖欠得太久,医院已经开始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毕竟,旁观从来就不算谋杀。

    青年用所有力气思念着自己的母亲,虽然她总在剥削他的剩余价值,但偶尔还是会流露出一丝关心的,那也是他最后的一丝氧气,可是,他的母亲终是再一次抛弃了他。

    在一切都能明码标价的时代,肉体远比灵魂值钱,而肉体枯萎之时,灵魂自然也就成了不名一文的垃圾。

    可是,为什么有人却在此时推门而入了呢?

    他是谁?为什么要站在病床边看着他?甚至还拥抱了这具被病痛折磨得肿胀丑陋的躯体?

    很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他啊,眼中满是欲焰,却如星火般照亮他的世界。

    ——一定会被烧毁的。

    明知如此,青年却还是抓住了脸畔的手掌,摆出最可怜的姿态,用最可怜的语气哀求着,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不要离开我……”

    ——绝对,绝对不能离开。

    *** *** ***

    “哗啦——”

    水花四溅。

    许诺趴跪在白雾氤氲的温水中,柔软纤细的上半身被牢牢压在浴缸底部,只留一个雪白的臀部翘在水面之上,乌黑的半长软发随着身后有节奏的抽送来回浮动着,如同水草一般。

    被热水浸泡过的肌肤变得更加水润,雪白泛起微红,而纵横其上的青紫愈发浓艳刺目,唯一露出水面的臀部沾满了乳白色的精液,泥泞不堪的穴口混着隐隐的血丝,正费力吞吐着炽热粗涨的性器,紧张得不留一丝缝隙。

    高温加快了血液流通的速度,燃烧着肺部本就所剩无几的氧气,许诺的身体很快就在窒息中微微抽搐起来,被持续施加着刺激的半软分身再一次冒出稀薄的白浊,仿佛在水中吐出了一团白色的花苞。

    但是前端的释放并不能让他得到解脱,他早就成了依赖后面获得高潮的淫物,肠道的疯狂收缩便是最赤裸的证明,可惜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已经不允许许诺再一次攀上顶峰,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与对氧气的渴求,让他终于条件反射般做出了最后的挣扎,水面上冒出一连串微弱的气泡,那是濒死的信号。

    “想活下去吗?” 伴随着屁股上的轻轻抽打,有个声音透过水波传递到许诺耳中。

    许诺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其实并不想做出任何反抗,但本能还是驱使他抓住了按住自己后脑的有力手臂。

    伴随着响亮的“哗啦”声,许诺的脑袋终于被拉出水面,但他还没来得及补充几口潮湿的空气,嘴唇就再次被夺去了呼吸的权利。

    许诺的身体已经彻底瘫软,但那亲吻是如此热烈,竟使他再次颤栗起来,嘶哑的声带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像一只发情的雌兽。

    肉体的疼痛,变态的情欲,濒死的煎熬,于他从不是折磨,但面前的男人却一直在试图使其成为一种折磨。

    不过,谁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逆向的挽救呢?毕竟,对死亡失去畏惧的人,迟早会活不下去的,而只有当痛觉战胜了幻觉,才能滋生出那么一丝打破僵局的希望。

    “咳咳……维……”许诺在亲吻的间隙连咳带喘地说道:“刚才……不用……停的……”

    被他唤作杜维的男人眯起了褐色的眸子,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指尖顺着尾椎一路滑下,最终隐没在紧含着硬烫的臀缝间,引起许诺的一阵震颤。

    “可你抓住了我的手臂不是吗?你在害怕。”他在许诺耳边低语道。

    “怎么……会呢……”许诺努力攀住他的肩膀,待气息平稳后才缓缓说道:“我喜欢你给我的一切,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我喜欢被你施加疼痛的感觉,你那么爱我,一定会给我最极致的痛苦对不对?所以你总有一天会杀了我的,到那时,我的身体只属于你,我的脑子里也只剩下你,我会与你融为一体,我想那肯定也是爱的极致,而我一直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说出这番话时,许诺的眼中闪耀着幸福的光芒,如同一个憧憬着美好未来的纯真少年。

    “你不会死的。”杜维不悦地捏了捏他的脸颊,一把将他从身上扯了下去。

    许诺的后穴失去了封堵,大量浊液立刻顺着他的腿根淌下,并随着水纹一同扩散开去,他屈起酸软的双腿趴伏在浴缸边上,看着杜维跨出浴缸,草草地披上浴衣,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浴室。

    许诺的腰软得不成样子,自然没法走路,所以他只能选择等待,不过他知道那个人肯定会回来的,他只是需要冷静一下而已。

    果然,当水温下降到刚有凉意时,杜维便穿戴整齐地回来了,他将许诺收拾干净裹上浴巾,然后抱到客厅放进了柔软的沙发。

    “中午吃清淡点?”杜维拨弄着许诺还有些潮湿的头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嗯。”许诺点了点头:“早上的粥味道就很好,真是奇怪,我记得你以前明明只会做三明治,可现在烧的菜都特别好吃呢……”

    杜维似乎很高兴他这么说,嘴角挂起抑制不住的笑意,俯身搂着他温存了好一会儿,直到许诺又被勾起了情欲才坏心眼地起身走向厨房。

    许诺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等得欲火焚身,只好左顾右盼地寻找着能分散注意力的东西:遥控器在电视柜上,太远;杂志全被收到书架上去了,太远;唯一在手臂范围内的恐怕只有茶几上的旧报纸了。

    许诺懒得动弹,只好伸长胳膊使劲去够报纸,可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于是他干脆一咬牙翻了个身,却不料没刹住车,整个人一轱辘滚到了地板上。

    幸好地上铺了毯子,许诺没有摔得太痛,他头晕眼花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脸正好对着沙发底部,可以清楚地看到沙发与地板间那条十公分宽的缝隙。

    而且,这个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许诺尝试着伸手掏了一下,还真被他掏出来一个积满灰尘的小瓶子,他想也不想就擦掉了瓶身上的灰尘,然后一下子愣住了。

    透明的溶液,漂浮的球体,和窗台上那个很像,只不过圆球的尺寸比窗台上那个更大,虹膜也不是轻盈的蓝色,而是浓郁的墨色。

    “诺诺,你趴在地上做什么?”一个熟悉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啊……”许诺顿了两秒,扭头答道:“我不小心滚下来了……”

    “唉,果然没我看着就不行。”杜维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许诺重新抱上沙发,顺手抽出他手里的瓶子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又从茶几上抽了几张湿巾,替他擦拭着满是尘土的手掌。

    “你看看,刚洗完澡就搞这么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许诺讨好地拉着他的袖子,低声问道,“杜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上个月你送给我的那个……玻璃瓶……是做什么用的?”

    “你说卧室窗台上那个吗?你看上去很喜欢那只猫,所以我就挖来送给你了,而且……”杜维眯起眼睛笑了笑,“而且,我可是很小心眼的,那只猫看了你那么久,让我非常嫉妒,所以我要把它的眼睛放在离我们最近的地方,让它看看你和我在一起时有多么快乐。”

    “是吗?那你最嫉妒的是谁呢?” 许诺低头问道。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杜维宠溺得摸了摸许诺的下巴,“我最嫉妒的,当然是我自己啊。”

    *** *** ***

    傍晚,许诺靠在杜维怀里念着书上的小诗,突然抬头说道:“你知道吗?鸟笼永远不能放走鸟儿,所以它自己也失了自由。”

    “那又有什么关系?”杜维一把抽走他手中的诗集,将他按倒在床上,“真是首无聊的诗。”

    “唔,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那你更喜欢哪个我?”

    “我也不知道……”许诺伸手描摹着那双褐色的眼睛,“说起来,你似乎很久没有抽烟了。”

    “……戒了。”

    “为什么呢?”

    “会影响你的健康。”

    “可是我喜欢闻那股味道,感觉就像在呼吸你吐出来的空气一样。”

    “你完全可以换个方式感受我。”杜维说着便俯身吻上了许诺的双唇,长驱直入的舌头肆意搅弄着他的口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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