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最高警戒 第25节(2/2)
作品:《[鼠猫]最高警戒》
赵虎将张珏从椅子上拉起来,发现张珏腿有点软,笑话他,“男子汉大丈夫,只是在这里坐着,有啥好怕的?”
张珏叹气,“我和你们不一样,这种事我可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赵虎见他弱得像只夜风里抖索的鸡仔,干脆将他背上身,嘿咻一声道:“哟,小子还挺沉。”
张珏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趴在男人健壮宽厚的肩背上,属于男人成熟的气味传过来,让他的脸陡然红了。
“谢……谢谢。”他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被赵虎粗手粗脚的拖住屁股。
“别动啊你,没被人背过是怎的?手绕着我脖子,脖子……尼玛!想掐死我吗?”
张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又觉得好笑得很,之前一个人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夜风又冷,山林里不知道有什么动物,发出古怪的叫声。
就算是默念家乡的儿歌,心里也忍不住的哆嗦,又不敢自己离开,一直强撑过来的情绪终于垮了,他只觉得自己大哭一场也很理所当然。
可现在被这个大个头一阵吼,竟然觉得心里暖极了,这口气也总算是缓了过来。
他抬头,看着展昭站在月色下表情冰冷而陌生。这和那个总是笑眯眯,温和如春风般的人不一样,仿佛突然变成了别人。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局促,开口问赵虎,“我是不是给展队长添麻烦了?”
“恩?”赵虎背着他往外走,顺着他的话也看了一眼展昭,叹气,“没事,大概遇到变态了,咱们头儿很少生气,但真的生气起来可吓人。你只是跟他不熟,不知道而已,没事。”
张珏抿抿唇,“那个人带我过来,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道。”赵虎撇嘴,“大概是闲得蛋疼。”
张珏顿时噗地笑出来,又觉得气氛不太对,赶紧摆正了脸色,“啊,那个……我叫张珏。”
赵虎莫名其妙斜眼看他,自我介绍道:“赵虎。”
“赵大哥。”张珏点头,目光在赵虎的侧脸上看来看去,心里咚咚跳。
——哎呀,这个人虽然长得像头熊一样,可好像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啊。
赵虎却还不知道自己快被盯上了,又将背上的人往上耸了耸,目光看向前头。
马汉接了个电话,脸色严肃地走过来,“头儿呢?公孙刚才来电话……”
他目光从张珏脸上扫过,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赵虎往旁边努努嘴,“喏,还在里头站着呢,煞气可重。”
马汉翻个白眼,脚跟一转急急朝里头走去。
张珏的目光追着他进了仓库,又转回来,心里想:这个人也很好看啊,长得很英俊,有点像……古时候的青衫公子,不过有一种很有力量的稳重感,说话温温和和的,就算是刚才着急,也有一种四平八稳,绝对不乱的感觉。很可靠。
不过这种温和的人才最容易伤人呢。
张珏走神地想:他遇到过太多这种人了,看起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什么都听你的也都为你着想,但你永远靠不近他,就算是分手,也绝对不会说出伤人的话,会让你忍无可忍主动离开他。
到时候自己碎了一地的心,对方却依然是翩翩有礼,两袖清风,这才是杀人不见血呢。
“杀人不见血”的马汉一靠近展昭,就被那可怕的冷气给冻了个哆嗦。他硬着头皮道:“刚才公孙来电话,说他本来已经离开警局了,又被一个未知号码给叫了回去。他以为是检验科的什么人临时找他,结果走到半路就看到了……”
他压低声音,“看到连峰正和什么人僵持,对方在走道的拐弯口,公孙没看见,但听到声音了,是高层的……。”
马汉说了一个名字,展昭眯起眼。他知道这个人,当初进警局的时候包拯还带他去见过几面。
对于包拯来说,他是a市警局的老大,但他的上头还有的是人。
这个人的命令对于包拯来说是必须听的,也无法反驳。之前私自调动了最高机密档案,也是这个人派了监督的人来内部审查。
他和法务部的连峰认识,到情有可原。
“听说连峰脾气很不好,顶撞了对方。”马汉继续道:“你说那人大半夜的跑我们警局来干什么?”
展昭摇头,“公孙还听到什么?”
“说的好像是颜查散的事。”马汉道:“具体的公孙也没听清楚,隐约好像有撤职什么的。”
展昭一愣,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性。
那群人如果一直关注着警队高层,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利用张珏将他们都引出来,因为他知道那个高层的人会去警局,又安排了公孙“无意”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会让你看到我们的诚意。
——我等你清醒的时候。
展昭手指摩挲嘴唇,慢慢道:“看起来,是在演一场大戏啊。”
☆、秘密(五)
颜查散的手机不接,连峰也不接,不知道那两人在搞什么鬼,展昭决定第二天去警局再问问怎么回事。
顺利营救回张珏之后,展昭和众人打了个招呼自己先回了公寓。一系列的突发事件让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进电梯的时候,展昭还在想:楼下咖啡厅的店员才新来了没多久,原本是埋伏的大好机会却自己暴露了,看样子是因为连峰和那个高层的见面太过难得一遇,所以不惜暴露也要让自己听到点什么。
电梯叮地一声门朝两边滑开,展昭拿钥匙开门,却陡然发现不对劲。
他出门都习惯反锁,可现在只扭了一下门就开了。极高的警觉性让他瞬间戒备起来,身子微微弓起呈一种防守姿势,一手摸上腰后的枪套,另一手轻轻将门缝往里推开。
屋里一片安静,没有突如其来的袭击,什么也没有。
展昭紧靠门框,将枪拉上保险,双手托枪微微下放,在确定视线能及的范围内没有异常后,紧贴着门以侧身的方式慢慢走了进去。
唰——
他抬起枪迅速对准门后——没有人。
这公寓本身就不大,很快展昭就确定客厅,厨房和卫生间丝毫没有人气。
然后他的目光慢慢移到了卧室的方向。卧室的门微微露了个缝隙,展昭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确实掩上了卧室的门,所以他无法确定到底是有人打开过,还是没有打开过。
他慢慢靠近门口,和进门时的动作一样,侧身靠在门边,一手轻轻推开门缝。
屋里一片漆黑,很显然窗帘被拉上了。他出门的时候窗帘可是拉开的。
这人是什么意思?躲在卧室里干什么?有什么意图?
展昭费解得很,隐约觉得不是很合逻辑,他单手将枪口对准卧室里,第一眼就看到床铺上有个鼓起的小包——好像有人睡在自己的床上?
“呼……”轻微的鼾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展昭:“……”这声音略耳熟。
他放下枪,抬手摸到门边开关直接按开。灯亮起来的刹那让展昭微微眯眼,可这动静丝毫没影响床上的某人,对方依然睡得很香。
正这时,展昭的手机响了起来。为了以防万一,展昭的手机平日有80%的时间都是静音震动,以防在出任务的关键时候出差错。
裤兜震动的频率让他暂时放弃了叫醒床上的人,转身出了卧室,站在客厅里接听电话。
屏幕上的名字显示着:白金堂。
“……喂?”
“小昭,策是不是在你那里。”这用的是肯定句,看起来白金堂已经把该找过的地方找过了。
展昭无语,“我也是刚发现。”
白金堂叹口气,“我这就去接他。”
展昭好奇,边将枪放到一边茶几上,边给自己倒水喝,问:“他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闹别扭。”白金堂说得特别清风淡雅,“他这个人口不对心,你懂的。”
“……”我懂什么了?展昭腹诽,嘴上却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刚从你们警局出来,十分钟就到。”
展昭应了,挂断电话回头又看了卧室一眼,咕噜噜将一杯水喝下去,这才慢条斯理拿着枪走进卧室,将黑洞洞的枪口贴上公孙策的脑袋。
一阵冰冷让熟睡中的法医总算醒了过来,乍一看到一把枪顶在脑袋上,公孙策难得失控地大叫了一声。
展昭顿时乐了,将枪塞回枪套看他,“我进门时候的心情和你现在差不多,说吧,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家吓唬我什么意思?”
公孙顿时翻白眼,“什么叫吓唬你啊?我就是借个地儿……”
“你怎么进来的?”这才是展昭最想知道的问题,难不成大法医不仅会验尸,还会开锁?
“什么我怎么进来……”公孙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来的时候,你门是开着的啊。”
展昭一愣,脸色立刻变了,“我家的门开着?”
“是啊。”公孙纳闷,“我以为你下楼买东西去了,还想说怎么这么缺心眼呢,都不关门的。虽然我知道你这层楼加上你一共就两个人,其他房间都没人住,也不至于敞着门……”
话没说完,展昭站起身就冲进客厅了。他很快在客厅里发现了之前没注意到的异常,放资料的书架上多了几个文件袋。
公孙穿上衣服下床走出来,看见展昭坐在沙发上开几个牛皮纸袋,好奇道:“什么东西?”
展昭头也不抬,“还说我缺心眼,你才是缺心眼。门开着你居然也敢随便进来,不怕有枪在背后顶着你啊?”
公孙皱眉,“我都说了,我以为你下楼买东西,我还好心帮你关了门……等等,你刚回来?”
大法医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瞪大眼,“你被抢劫了?”
“没有。”展昭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是有人给我送东西来了。”
“这么说你真是刚回来?不是下楼买东西?那你邻居……”公孙茫然地指了指隔壁,“我进电梯的时候刚好碰到你隔壁邻居出来,他跟我说你出门买东西去了。”
公孙也想过,之前给马汉打电话的时候还听说仓库那边在办案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人家邻居这么说了,公孙自然没多怀疑,谁有事没事去怀疑一个路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到了楼层,一眼看到展昭家的房门大开,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展昭没有关门就出去了。
至于他自己,因为本身就困得很,已经打算今晚在展昭这里将就一晚了,所以很自觉地洗手洗脸然后脱衣服上床睡觉。
自然的跟这是他家似的。
也因此才让展昭闹了个乌龙。
可这乌龙事件的背后却有一件绝对不乌龙的事。展昭匆匆看了几张纸,起身打开门朝自己隔壁走去,他伸手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公孙还道:“你们公寓的人都不喜欢锁门的?”
展昭伸手在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正这时对面的电梯叮一声响了。
展昭现在简直是惊弓之鸟,莫名其妙的一系列事件让他的警觉性升到了最高。
一听到电梯声音,他立刻将公孙拉到身后,抬手抽枪对准了走廊。
白金堂一出来,面对这个“欢迎阵仗”默默举起了手。
“警官,发生什么事了?”
展昭这才松了口气,咕哝道:“迟早被你们夫夫玩死。”
公孙立刻横眉瞪眼,“谁是夫夫?谁?!”
白金堂几步走过来,“怎么了?”
公孙不情不愿地简单解释了一下,展昭已经趁着他们说话的时间,握着枪轻手轻脚进了隔壁邻居的家门。
这屋子他也是第一次进来,一进门就觉察到不对劲。
若说这是一个人住的地方……连宾馆招待都不如。客厅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二手沙发,窗口上百叶帘遮挡着,旁边放着一架望远镜。
从椅子摆放的角度,放在椅子下方的烟灰缸和水杯,这场景展昭绝对不陌生——他们出外勤需要长时间监视目标时,可不就是这样一幅装备?
墙角边的垃圾桶里还有吃完的泡面盒子,快餐盒子,啤酒罐头倒了一地。
展昭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匆匆走到厨房门口——空的。
洗手间里只有马桶,作为一个人居住该有的牙刷杯子洗脸帕,全都不见了。按照墙上的挂钩,那里应该是挂过什么东西的,还有洗手台下方因为长期放着杯子而圈出来的水印也还在。
这人非常专业,担心牙刷和洗脸帕这些长期使用的东西会被检测出dna,所以全部收拾丢掉了。
卧室里除了一张床,一只简易的衣柜,其他什么也没有。
回想起那个总是跟自己瞎聊天的邻居,展昭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
不仅是警局楼下的咖啡厅有埋伏,自己隔壁早就有埋伏了!
为什么没发觉?展昭在椅子上坐下来,一手死死捏着枪,用力到骨节都发了白。他努力回想那个中年男人的所有细节,无奈的发现,对方伪装得太好了。
不修边幅的穿着,喜欢打麻将的爱好,还记得那个人第一次搬来的时候,特别的低调,没有特意来和自己认识,就像这个水泥城市里所有的公寓邻居一样。
很难互相知道对方家庭,甚至有的住了很多年也不知道邻居长什么样子。
大家各过各的,没有错,就是这个各过各——对方从来没有参与过自己的生活,偶尔在电梯里碰到,楼下碰到,也不过随意聊天罢了。
他的存在就是让人感觉不到存在,自己也根本无从怀疑。
他埋伏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是说因为一直没收到讯号,所以只是按兵不动?
那今天晚上为什么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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