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第一狗仔 第56节(1/2)
作品:《红楼第一狗仔》
从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为这样的事而纠结耗神。
宋奚目光轻柔地扫一眼贾赦,含笑无奈地叹一口气。
罢了,他该知足了。拥有他的日子,对他来说便已经是最极致的美好了。
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大概是外面的人听出了屋子里的安静,所以故意没有敲得很大声。
宋奚深知自己属下的分寸,这时候敲门,必定是有要事回报。
“进来。”宋奚低声道。
恒书蹑手蹑脚地轻轻开门,探头进来,看见屋里这一幕,表情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柳大人来了。”
宋奚看眼桌案。
恒书立刻明白了,把事情写在了那上面,拿给宋奚看。
“胡老三招供,咬出户部尚书曹兰是他的靠山,他坦白自己是为了巴结曹兰,铲除异己,便动心思利用假《邻家秘闻》来对付刘忠良。”
宋奚看过内容,便让恒书退下。
恒书关门后,便打发柳之重回去。
柳之重巴巴地跑来一趟,没想到连宋大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柳之重叹口气,讪讪地转身正要走,却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贾大人的声音。
“看住胡老三,别让他像王子腾一样出事。看守的人员,还有衣物,饭食等等,但凡和他有接触的都要周密检查,不可再出差池。”
柳之重瞄了眼睡意未退的贾赦,忙应承。宋奚随之站在贾赦的身后,嘱咐柳之重直接把胡老三押入京畿府地牢。
那地方知情人不多,若还出事儿,便很容易排查是谁做的手脚。
柳之重忙应承去了。
贾赦伸个懒腰,瞟眼宋奚:“你差点儿没叫醒我。”
“后来还是忍心叫了。”宋奚浅声对贾赦道。
贾赦打个哈欠,回身进屋,喝了口茶清醒。
“你为什么会觉得胡老三有危险?”宋奚问。
“户部管着国库钱粮。豫州赈灾的钱要经由户部提出,假官银也要由户部入库,这个胡老三又轻易坦白说自己的靠山是户部尚书曹兰。但凡跟户部挂钩的事,都变得有些奇怪了,谨慎点,多防一防,总不吃亏。”贾赦解释道。
“户部看似无责,却也如你所说,件件有所牵扯,是该防范一下。”宋奚自是相信贾赦分辨总结消息的能力,“胡老三这么容易地咬出曹兰,只怕曹兰未必是他的真靠山。”
“嗯,我也么这么想。”
贾赦翻阅了一下自己记录数据的本子,“关于豫州赈灾款项的使用,我综合多方的案卷,仔细调查过了。的确有问题,有诸多地方对不上。赈灾款一部分用于买粮,一部分用于灾后重建。账上所记载的买粮价格,是高于同时期户部其他州府所上奏的米粮平均价格。还有重建一间民屋所需要的银两,也是高于该地区正常的花费。当时安置灾民的民屋记录有三千八百三十二间。但我根据豫州当时各县县志内容,总数只加到了九百四十七间。基本上是可以确定,当年赈灾案涉嫌严重的贪污。”
“大理寺卿左志秋,大理寺主事贾雨村,刚刚到任三天。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可是致命的,保举他们的江洪榧在当年的赈灾案中负主责。他不干净了,其所保举的人,皇帝岂敢任用。”
宋奚的意思,如果贾赦看不上左志秋和贾雨村的话,现在即刻上报就可以把二人贬黜下来。
“左志秋当时作为地方官,算最轻的罪也有失察隐瞒不报之嫌,何况江洪榧一保举,就坐实了他们关系匪浅,蛇鼠一窝的贪污了。弄掉这俩人容易,关键是幕后之人,我们连个狐狸尾巴都没有抓到。”贾赦转而盯着宋奚,问他是否还怀疑这件事和十一皇子有关,可有什么证据。
“便是有关,也不会叫人抓住什么把柄。”提起十一皇子,宋奚的态度就很冷淡了。
“但没证据的怀疑,很有可能错冤了好人。”贾赦提醒宋奚道。
宋奚想了下,笑道:“倒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为何?”贾赦不解地问,“你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我?”
“宫里的探子告诉我,江洪榧死前,他曾秘密前往江宅两回。”宋奚的脸色又冷峻几分,“‘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这话我教了他十年。聪明的路他不走,非选择一条蠢路。不管赈灾案是否跟他又牵扯,他不安分了却是事实,在我眼里便再没有反正的机会。”
“怪不得你之前一直看起来思虑过甚,有些奇怪。”贾赦搓搓下巴,他一点都不喜欢事情变复杂。一案子里掺和的人越多,梳理起来就越费工夫。
贾赦端茶默默地继续往嘴里送。
“罢了,十一的事你也不用想太多,他其实没多大的能耐,最多不过存点野心瞎搅和事儿罢了。”宋奚转移话题道,“今年开春三皇子便要封王,出宫自立府邸了。他的府邸是司天监选址,工部改建,我监督而成。有没有兴趣去瞧一瞧?”
贾赦不解,“三皇子的府邸再漂亮,也不是我们的,去瞧有什么用。”
“闲着干等也是等,不如赏景。”宋奚道。
据贾赦所知,宋奚跟三皇子向来不对付。三皇子从没有把他当国舅敬着,而宋奚也从没正眼看重过三皇子。以宋奚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会全心全意给三皇子把府邸建好就怪了,他肯接下这活儿,一定是闷了坏什么水对付人家。
但如果宋奚让改建的府邸本身存有问题,那么宋奚作为监督人,他自己也逃不了干系。要不是府邸的问题,贾赦又弄不明白宋奚会通过什么方式对付三皇子。
宋奚见贾赦愁眉不展的思虑什么,笑问:“去不去?”
“一个府邸而已,我就看看它有多稀奇。”贾赦因心存疑问,还真有些而好奇了。
宋奚一眼就看穿了贾赦的心思,他摸了下贾赦的脸蛋,嘴角笑意明显,“这就是你不如我的地方。若样样都被你比过了,我该怎么办。”
贾赦一听这话,饶有兴致地看宋奚,“真没想到,宋大人也有不自信的时候,我能比过你?什么时候?何德何能,受宠若惊。”
“恩侯智睿过人,竟不知自知。”宋奚含笑,眼中满是宠溺。
贾赦顿然哆嗦了下,忙摆手让宋奚别再夸他了,反正这会儿也没事儿,他刚睡醒也需要精神精神,赶紧就去那府邸瞧瞧改建成什么样。
二人出行时,打发人去百香楼传话,一旦画像出来了,就往孙府送就是。
俩人去的时候,贾赦应宋奚要求同乘一辆马车。
本来贾赦不觉得什么,但上了马车后他就后悔了。因为宋奚总不老实。他那双好看的手虽然没放在什么很不正经的地方,但不是摸他脸,就是抓他的手,时间久了,也很闹腾。
贾赦忍了会儿,见他还抓着自己的手,把玩不腻,干脆就抓住他的衣领主动吻了上去。
想亲昵,就这么简单干脆点,多好。
然而事实证明。
他又想简单了。
直到下车前,贾赦的嘴都被堵住了,没停过。还好从他的邻家轩距离孙家府邸路程不远,若时间稍微长那么一点,贾赦真怀疑他俩会来一场车震。
贾赦最终是红着脸下车的,立刻快步直奔府邸。贾赦在心里默默总结了一下经验:热恋的时候,还是各自乘车出行比较安全。
宋奚随后出来,面色看似一派淡然,但难掩嘴角笑容里的满足之意。
恒书默默收了红木脚踏,见猪毛正倒腾腿儿要跟上两位主子,立刻把他拽了回来。
猪毛一脸懵:“你拽我干嘛?主子们都进府没影了!”
“我们还是远远地跟着。”恒书道。
猪毛对上恒书意味深长的目光,懂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俩人就缓缓地迈着步子,把距离控制在只远远地隐约能看见两位主子的身影就好。
改建后的孙府,面积扩张了几乎有两倍。园林幽深秀丽,明廊通脊,气宇轩昂。屋舍的建造则尚朴去华,庄严肃穆。
贾赦和宋奚就后花园里逛了逛,这里古树参天,曲廊亭榭,环山衔水,置身其中,的确让人心情顿然好了许多。
贾赦站在开满红梅的山坡,远望不远处的翠碧湖水,湖边东岸还有一座楼阁,足有五层,想来是个登高赏景的绝佳之所。楼阁的倒影正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实在是美不胜收。
“不愧是你督建的府邸,很美。”一向不怎么重视奢华的贾赦,此刻也被这样的景致吸引住了,感慨贵族生活的舒适。
“那座楼阁是我命工部特意加盖的,名为蕴学阁。”宋奚解释道。
“听这名字,楼里面放得不会都是书吧?”贾赦问。
宋奚点了点头。
贾赦忍不出笑了,终于明白宋奚坏在哪儿了。他这招可真是杀人于无形。
这样优雅静美的花园景致,谁来到这里还会有心学习?而且据贾赦所知,这位三皇子在诗书造诣上很一般。一般皇子离开皇宫之后,少了在皇宫里的束缚,会更撒欢。宋奚在这么美好的景致之中,弄了个这么枯燥乏味的东西,三皇子肯定会疯。
“里面装满了历朝历代的经史文章和治国典籍,墙上也刻写了许多当代名家大儒的治国之论。”宋奚补充道。
贾赦瘪嘴,竖起大拇指给宋奚,他这招“扫兴”真够绝的。若是三皇子脑筋不够,回头就把蕴学阁改为寻欢作乐的地方。贾赦相信不都用他出口,御史台定会有人参本。三皇子到时气得底儿朝天,也是干吃闷亏没法子。皇帝那边还会觉得宋奚安排得当,恪尽长辈教诲之责。
宋奚这招,真是狠狠狠。
宋奚又带贾赦去了‘洞天福地’,便是一处假山林,层层叠叠,曲折幽静,内里有一处犹若洞穴一般的地方,隔着石头缝隙稀疏洒进阳光,若是夏日在此处乘凉必定极好。洞内深处还立着皇帝御笔亲书的福字碑,由此取洞天福地的吉祥之意。
依照蕴学阁的事儿来看,这处‘洞天福地’肯定也别有深意。贾赦问宋奚此处又特别在哪里。
宋奚但笑不语,只叫贾赦且等着看。“若有才算成了,没有我说出来也没劲。”
“你还卖上关子了。”
贾赦倒也愿意保留这份好奇心,人生总要有点期盼才有趣儿。遂拍拍宋奚的肩膀,要他别辜负了他这份等待看热闹的心才好。
贾赦要走,宋奚给他拉回来了,双手托着他的后颈,便深吻了贾赦一会儿。
贾赦脸上刚褪去的红,又显了出来。
宋奚疼惜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叹道:“没想到你还挺爱脸红的。”
“我没多不好意思,奈何这皮肤是天生的。”贾赦顺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恨它不争气。
宋奚见他这样,更舍不得,抱着他又亲。
“只恨不是夏天。”
末了,他感慨一句。
贾赦也没怎么在意他这句话,离开府邸后才反应过来,宋奚似乎话里有话。
难道是说夏天天不冷,他就可以当场……
贾赦觉得脸热,干脆不想了。他转头见恒书手里正拿着一卷画,便知道是画像出来了,忙取来看。
宋奚随后而来,看了眼,无感。他却见贾赦在自己认辨画上的人,料知他可能见过此人。
“是谁?”
“姓孙的,长成这个样的,”贾赦皱眉看向猪毛。
猪毛直点头,“小的也觉得此人就像是孙家大爷。刚也问了来送画的人,说那位孙姓公子的年纪也就十七八的模样。小的觉得就是他故意打扮得老成了几岁,去百香楼鬼混。”
“孙绍祖?”宋奚嗤笑,“若没记错,你之前说过他刚丧父不久。”
“你怎么会记错,就是他。”贾赦卷上画,塞给猪毛,“这事儿我来处理。你快忙去吧。”
贾赦知道宋奚今天是特意腾出时间来陪自己,其实他的事儿比自己的还多。
宋奚对贾赦笑了下,也不客气,告辞便上了车离去。
猪毛气愤的捧着怀里的画,跟贾赦叹道:“这姓孙的,是报复老爷?”
“他又不知我跟邻家秘闻的真正关系,可能只是巧合。倒是他之前在秘闻轩几次三番告密我的事儿,像是报复。”贾赦分析道。
“缺钱要人接济,还能在孝期去百香楼那样的销金窟,呸!臭不要脸!”猪毛恶心道。
贾赦没说什么,上车后,直驱荣府。
到了地儿,贾赦刚下车,就听见一老妇人的喊声。
“老婆子总算等到你了!”
贾赦回身,就见街对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接着便有一双苍老的手伸出来,一老嬷嬷搀着容太妃下了车。
皇帝虽贬了晋王的爵位,但容太妃的太妃身份却因皇帝的怜悯而留了下下来。
于礼节上,贾赦还是要给容太妃行礼的。
“我和贾大人有要事相商,其他人就在此处等着便是了。”
容太妃对身边的随从冷声喊罢,便颇有威严地朝贾赦瞪眼。而后,容太妃便在嬷嬷的搀扶下迈进了荣府。
“年前你躲过了我,这出了正月,我还来找你,看你还怎么躲。”容太妃回头见贾赦跟上来,便气愤地讽刺道。
贾赦对容太妃礼貌性的一笑,“您误会了,倒不是躲。”
容太妃顿住脚步,瞪着贾赦:“哟,瞧我一个老婆子孤零零地死了儿子就好欺负了是不是?还敢顶嘴狡辩了,你说你之前一直不见我,不是躲是什么。”
“敬老。”贾赦立刻回道。
容太妃刚回身继续走,闻言后,他抬起的脚僵了了下,接着整个脸都白了,她抖了抖嘴唇,狠抓着嬷嬷搀扶的她的那只手,迫得因痛嬷嬷冷吸一口气。
容太妃重重地落下脚,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眸光就跟淬了毒箭一样,怒狠狠地射向贾赦。
“你故意躲着我,让我白白在荣国府耗费整天时候等你,倒成是你敬老了?呵,”容太妃胸口起伏不定,“你们贾家人的脑袋是不是都有问题。”
贾赦沉默以对,并未给予容太妃回应。
“怎么,这会子又‘敬老’,要不说话了?”容太妃气问。
贾赦眨了下眼,冲容太妃微微躬身,道了声:“是。”
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人四两拨千斤的给讽刺了!人家瞧自己是老太太,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了!
容太妃平生最恨被人小瞧。这贾赦打着敬老的旗号,分明是在讽刺敷衍她。瞧不起她!
“混账!”容太妃气急了,抬手朝向贾赦的脸。
“太妃请息怒,我们老爷的脸还要留着明日上朝呢。”鬼三立刻上前,手拿着为出鞘的挎刀,恭敬地冲容太妃拱手。
容太妃呵斥:“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冒犯太妃,给我滚开!”
鬼三看眼贾赦。
贾赦微微动了下眼皮。
贾赦之前躲着容太妃,只是礼节性的给容太妃留一次颜面罢了。既然这次她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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