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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 第2节(1/2)

作品:《红楼第一狗仔

    王夫人此刻见到贾赦,便什么都不想了,满脑子都是那日他对自己的暗讽羞辱,以及他挑拨贾政打宝玉的事儿,还有他近几日暗示贾政占据荣禧堂和骂他是‘假正经’的事儿。桩桩件件,王夫人都恨在心头,不禁攥紧帕子,先暗中骂他一通。

    贾母看王夫人脸色不对,料她是介怀贾赦在场,就又打发他,“你在这碍事,我们娘们都没法好好说话,你没什么事儿就回吧。若爱找什么人喝酒就喝去,我不拦你。”

    贾赦听懂贾母的暗示了,她老人家这是宁愿让他去找小妾喝酒,也不愿让他在她跟前晃悠。但可笑得是,瞪回头她撒火的时候,又会拿喝酒好事的事儿来骂他。

    “听母亲提了好几次喝酒,今儿个正好人多,也当着刚进门的外甥女儿的面儿,我跟众人作誓。今后,酒点到为止,人我一个不留。”

    因黛玉在,贾赦避开什么小妾姨娘的词汇。众人也都明白贾赦的意思,几乎是全场惊叹,但讶异之余她们便免不了在心里怀疑,大老爷不过是跟老太太话赶话,赌气而已。

    贾母没想到贾赦为了跟他犟,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回头他难免在外甥女儿丢脸,便是给荣府也丢了脸。

    “饭你乱吃,这话你可别瞎说。回头丢了脸,谁也没法帮你找回来!”

    “母亲多虑了。”贾赦微微苦笑,只说这一句,倒像是一种无奈状态下的感慨,却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如此相较而言,不信任长子作誓的贾母倒显得有些小气,且很戾气。

    贾母气得不行,她的话犹若打在棉花上,被人轻而易举化解。这种事儿她许多年不曾遭遇过了,免不得瞪一眼贾赦,心里多一份恨。面上却不再做表态,因为她再多说什么都无异于显得小气,便只端着茶饮。

    贾赦便告辞,等稍后黛玉再拜见他时,和她说几句便是。

    黛玉心思玲珑,这场面她自然看地通透,见着孤独离去的大舅的背影,她竟觉得大舅和自己竟有几分相似。转念又觉得可笑,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贾赦便在住处见了黛玉。

    “好孩子,你以后在你这个家住就跟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想吃什么玩什么就和大舅说,大舅叫人给你双份!要是不好意思直接跟大舅说,你就叫你奶妈跟你大舅母说。你大舅母绝不会对你说个不字。”

    邢夫人忙讪笑附和:“正是如此,林丫头你别外道!”

    黛玉心里感动于大舅舅的周到,连忙致谢。连她不好开口这些顾虑大舅舅都想到了,可见他所言并非客套虚话,是出自真心。先前进府时,一直笼罩在黛玉内心的那种寄人篱下的不安感,顿时消散了许多。

    贾赦又叫人去给迎春捎话,令其要有个姐姐样,以后照应着妹妹些。当然他自己女儿那里,也不忘周全,叫人捎话的同时,送了些胭脂首饰过去,另嘱咐她得空常来这边走动。

    黛玉忙道:“何必这样麻烦,还要她们跑一趟。待我一会儿回去,便把这些东西捎给姐姐便是。”

    贾赦点头,另有一袋东西备给黛玉。

    黛玉谢过,这便去了。待去过荣禧堂后,她回了贾母处歇着,才把素蓝锦袋打开,里面装着几样精致的银饰,还有一些散碎银子。

    黛玉抓着这些碎银子,转了下眼珠子想了想,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

    奶妈王嬷嬷见状,忙问他为何,“不过是几样首饰和一些碎银子罢了。”

    “嬷嬷如何连这些都不懂,这零碎的钱正是我缺的东西。”黛玉拿起一块来,递到王嬷嬷手里。

    王嬷嬷恍然醒悟,“哎呀,正是这个道理。姑娘才荣府,各处生疏,总要用点碎钱打点下人。都怪我蠢笨,当时竟没有想到这些。咱们初来乍到,就算带着银票也没处换去,若托人,免不得被老太太知道,更不会让姑娘花钱了。可这种事儿传出去给别人听,保不齐就成了姑娘吃府里住府里,还拿府里的钱赏府里。”

    “你倒想得比我还多。”黛玉沉吟,听王嬷嬷此般解释,越加觉得该感恩于大舅了。

    此事迎春得话来领东西,又听黛玉替自己父亲传话,安静地笑了两声,只道“知道了”。

    黛玉只道她是个温吞木讷的性子,人定然老实,便抓着她问了许多府里的事儿。迎春慢慢地也就热起来,话也多了,对黛玉也细说了府里许多该注意的事情。俩姑娘自此关系便更好一些。

    ……

    在古代,就一定要学会习字。因以前常看香港那边的八卦周刊,繁体字他熟悉,学习起来还不算太费劲。贾赦每天睡前,都有暗中临摹贾赦原来的字帖,不求全像,有八成□□就行。反正贾赦也不长写字,恐怕连贾母贾政都早把他的字迹给忘了。

    不过毛笔有一个很大的缺点,不能随时随地书写。考虑到古代有石墨,故而贾赦还是琢磨了下,要猪毛按照自己的描述去找人试做了几根铅笔。

    今天猪毛去把笔取了回来,样子跟贾赦所述相差无几。他削了一根试试,可以正常书写,做得很不错。

    邢夫人不知来了什么兴致,竟亲自过来给贾赦奉茶。

    贾赦喝了茶,问她有何事,邢夫人支支吾吾又不说了。

    贾赦便先对她道,“你怎么说也是大太太,要摆出正妻的做派来,家里孩子的事儿你还是要操心。琏儿大了就不用你管,但二丫头和琮儿那里要多照看。咱们什么事儿都好商量,但对于孩子的事儿上,我希望你能用心,不容有误。”

    邢夫人唯唯诺诺地应承。

    “那俩个小妾打发了?”贾赦又问。

    邢夫人点头。

    “对了,是不是你娘家那边要贴补?冬笋,去拿些钱给太太。”贾赦吩咐道。

    邢夫人欢喜不已,拿了钱,对贾赦万般致谢。

    贾赦见邢夫人因为一点钱就这样高兴,反觉得她真是个容易知足快乐的人。

    贾赦看眼邢夫人要走,犹豫了半天,还是叫住了他,同时打发走屋内闲杂人等,决定跟她直说。

    “有个秘密,我不该瞒着你,以后我不会和你同房。”

    邢夫人愣了下,突然用帕子掩嘴笑起来,“老爷,你今天怎么了,什么同房?都五六年过去了,除了新婚头几月的时候你觉得新鲜,咱们何时同房过。小妾也打发了,老爷是要我再帮忙找——”

    “你可以走了。”

    贾赦截断邢夫人的话,转身便带着他猪毛上街了。

    贾赦背着手在街上遛跶了大半个时辰,才问猪毛:“你给我弄笔的地方在哪儿?”

    “就在前面,”猪毛快步走两步,指着墨云轩道,“就是这家。他家的笔在京城小有名气,很多文人都爱来这买东西。我就是把老爷的想法跟他们一说,就过了两天,他们便做好给我了。”

    贾赦点点头,大迈步进了墨云轩。

    立马就有伙计热情地来问,“这位老爷,您要买些什么?”

    “先看看。”

    贾赦背着手,慢悠悠地在墨云轩转起来。店铺不算大,方方正正,布置的很文雅,红木架子上陈列各类文房四宝,典籍杂书,以及名家字画等等。贾赦随手抽出一本书翻阅看看,放了回去,又抽出第二本看,接着第三本、第四本,看了七八本的时候方停手。

    墨云轩刘掌柜招待完老客,转头看向这边。他先看得贾赦,虽然一身衣着刻意打扮得简单,但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上等云锦料,唯有达官显贵可穿。再瞧这人拿书的那双手,洁白修长,一瞧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长得也好,眸光清亮,单瞧侧脸就可知其眉宇英俊。这人看书时的样子沉静又淡定,不知为何,特别地吸引人。

    “刘掌柜,嘿嘿……”猪毛打招呼道。

    刘掌柜一眼就认出了猪毛,忙也笑着跟他招呼。

    猪毛忙乐呵呵地和刘掌柜道:“这是我家老爷。”

    刘掌柜双眼发亮,忙对贾赦连连行礼,感谢他关顾自己的生意。

    “掌柜客气了,你们的巧手制作,才帮我大忙了。”贾赦笑着坐下来,又跟刘掌柜定了十只铅笔。

    特别定制的东西价格都贵。刘掌柜见有钱赚,笑得更加热情,满口答应,保证三天后交货。

    贾赦:“倒不急,晚些时候也没什么。却有一件事,我想跟你打听。书架上那些出售的典籍,可是你们自行印刷而来?”

    “我们哪有这本事,这些书都是城西的三字坊印制。老爷若是有兴趣印什么东西,小的倒可以为您牵线。”刘掌柜为人十分机灵,对别人的事不多问,却很懂得卖人情。

    贾赦笑了笑,便致谢告辞。

    刘掌柜面上不作异状,把人恭送走之后,才感叹:“这是到底哪家老爷,英俊和善,斯文有礼。”

    第4章 就拿钱了

    “就是,我瞧他那衣裳料子又滑又亮,肯定精贵。人长得好,又和善,还肯上我们这种小店来,半点不拿架子。我要是女人就嫁给他。”店小二双手交叉,放在胸口。

    刘掌柜转手就拍他一脑袋,“你就是个女儿家,能配得上人家身份?混小子,又做春秋梦,痛快干活去!”

    “老爷,咱们还去三字坊?”猪毛问。

    “不去。”贾赦道。

    猪毛挠挠头,真不太明白老爷为何突然要问印刷坊之事。

    回到荣府,贾赦便叫猪毛先去账房领五千两银子出来。

    猪毛忙询问老爷的因由,却被告知没有。猪毛这下发愁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都不用试,一准儿会被账房的人打发回来。

    但猪毛还是惹不得老爷,乖乖去账房把话转达,果然不出所料,账房的人根本没有给钱的意思,还顺便把猪毛笑话了一通。

    “上嘴唇挨天,下嘴唇着地。我看你是不要脸了,这可是五千两银子,不是五两,是你个小厮来说要就能要得?便是大老爷亲自来,我也是这话,得报了二太太同意,我这钱才能支出去。”银库房总领吴新登道。

    猪毛料到会如此被打嘴巴,可想是一回事儿,真听见人讽刺自己,便是另一回事儿了。猪毛气得手都哆嗦,顶着一张火辣辣的脸,回来跟贾赦告状。

    贾赦听了不气不恼,反而把二柱子和万福都叫上,让他们三人再一起去一趟。

    猪毛心料这照样也是没结果,却因老爷态度坚定,没有办法。他只得听从,带着二柱子和万福又跑一趟。

    吴新登刚跟人大肆嘲笑过猪毛求银子的事儿,转头又见他多带了两人来,意料他是不服气才故意来挑衅,更加恼火,指着猪毛鼻子就骂:“你当这银库是你家开得?多带两个人来这撒泼,你便了不得了?老子还会怕你不成,今儿就把这话撂这了,钱没有,想要就叫你家老爷去找二太太要去。”

    “我可不是来挑衅,是老爷看你不给,叫我们三个再来一趟。”猪毛解释道。

    吴新登边心不在焉的拨弄算盘,边讽刺道:“哟,他自个儿没能耐,吓唬我们这些小人物有什么出息。”

    “那要劳烦你教教我,何为出息?”一记温良的男声打过来,让吴新登的耳朵一时有点恍惚。

    吴新登觉着这声音熟悉,可这说话的调调又好陌生,让他竟一时竟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抬头望去,门口空空如也,在他的视线内并没有人。

    就在吴新登恍惚觉得自己听错的时候,门前忽然闪现一个人影,赭色花素绫直裰,腰间束着苍蓝蝠纹玉带,颀长身姿,神采英拔。

    “大……大老爷!”吴新登腿软,差点就跪下了。

    贾赦踱步进门,目光却一直没有落在吴新登身上。他坐到案台后,左手托着下巴,另一手随便翻了翻桌上的账本。

    “老爷,小的该死,嘴巴欠了!”吴新登假模假样的自抽一下嘴巴,然后凑到贾赦跟前解释,“这事儿小的已经打发人去回禀二太太了,可二太太那边说并不知道此事,也不知老爷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小的们又不敢随便做主,实在是没办法。要不老爷您打发个人,先去和二太太那边说清楚,我这就给你拿银子去?”

    贾赦看眼正赤红着脸怒气冲冲的二柱子,道了声:“掌嘴。”

    二柱子高兴地应一声,撸起甩袖子,先找着吴新登的膝盖后踢一脚,迫使其跌倒,接着就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口,狠劲儿地山吴新登的嘴巴。账房的其他人前一刻还觉得能看老爷撒泼的热闹,眨眼忽然发现吴新登挨打了。

    有心人赶忙跑去告诉往王熙凤和二太太。

    吴新登一直嚎叫着,他心里不忿,想有所反抗,在碍于大老爷再此,这份儿委屈他只能强忍着承受。可等着,一会儿二太太的人回来给她做主。

    贾赦一点都不觉得吴新登的叫声吵,一页一页翻看着账本,直到周瑞家的来了,病她一块来的还有平儿。

    贾赦见二柱子打得手酸,才算叫停了。

    “大老爷,您这是?”周瑞家的试探问。

    贾赦却不理会他,只看着跪在地上那个万般委屈肿着脸的吴新登。“我问你,荣国府是谁袭了爵位?”

    吴新登立刻端正姿态,冲着贾赦跪好,颤颤巍巍道:“是大老爷。”

    “我看你好歹会识字算数,该懂些平常道理。你倒说说,这敕造荣国府的主人是谁?该谁说得算?”

    “这……”吴新登心里咯噔一下,大老爷一句问话,令他犹若当头棒喝,瞬间惊得半条魂儿都没了。

    按照朝廷的律法规矩,因爵位所封的产业自然全部都由爵位继承所有。这荣国府是御封,自然该是袭爵的大老爷所有。而且不单单是荣国府这座府邸,当年荣公受封,随之御赐下诸多产业,这些因封爵而恩赏下来的东西,也该由赦大老爷所有。

    “本老爷花自己的钱,却还要和别人通报,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这未免太可笑了些。”贾赦本来平和的面容突然阴冷,他凌厉地扫过立在门口的周瑞家的和平儿,猛然拍桌。

    吴新登吓得一哆嗦,他看眼周瑞家的,见周瑞家的抿着嘴说不表态,他也不敢冒头儿找死,连连给贾赦磕头赔罪。

    “光赔罪有什么有,还不快去把我们老爷要的钱悉数奉上来。”猪毛大声呵斥道。

    “是是是。”吴新登弓着腰,赶忙抖着手取来账本,写明钱数,然后要忐忑的送到贾赦跟前请他签字。贾赦哪会理会他,依旧从容地翻着手头上的账本,似乎就在等事情结束。

    吴新登愣了,不知该怎么办好。

    二柱子冷笑:“这点小钱哪用得着老爷亲自出手,我们代签就是。”

    吴新登料到这几个小厮不怎么识字,自己替他们把名字写上,只叫他们按手印画押即可。

    事情完毕,他就去取来五千两银票。这次他学乖了,只敢把银票毕恭毕敬的送到二柱子的手里。

    二柱子拿了钱,点了点数量,转而报给贾赦。

    贾赦这才起身去了,不过手里的账本他却没丢,直接带走了。

    吴新登虽想要回,却也没那个胆子,只得干憋气。等他确认赦老爷的背影真的消失了,吴新登才敢转过身来,几乎是哭着求周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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