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笑兮 第7节(1/3)
作品:《美人一笑兮》
寻个曲谱而已,难道被他的皇帝哥哥留下来叙旧了?
“那少爷你是指什么?”
“我是......”
廊上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萧云兮眼睛亮了亮,断了未尽之词,抬起头来向外张望,片刻后,有人入目,是他家大哥。
他眉目间了无笑意,走向前抓了他的手,隔着问琴将他拉起身。
“云兮,把你的外衣穿好,立刻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萧云兮愣着双眼被他拉进里面去穿衣服。
想问什么,偏又看他满眼不耐与急躁,神色少见得不似他大哥。
于是安静下来,尽快穿好衣服系紧衣带,披散着一头长发便跟他往外走。
“寒凝我走了你等下帮我阖门。”
“好......”
寒凝话落,那人已经被带着走到了廊外,随即又从窗户探头进来交代:“等下平溪崖若是回来了,你就跟他讲......啊!”
窗框里的人被拉走。
老远还有声音传回来:“......你就跟他讲我有事出去了!”
寒凝跑到门口远远回道:“少爷放心,慢走!”
萧云兮松一口气,转过头来跟着萧沨晏疾走,缓了缓气问道:“大哥这么急带我去哪?”
“谦竹阁。”
“大清早的去什么谦......”萧云兮心头微惊,手腕还被这人紧紧攥着忘记放松,霎时有了不好的猜想,“大哥,出什么事了?”
“奉月仙出现了。”
萧云兮顿下脚步,满目呆滞。
萧沨晏突然拉不动他,皱了皱眉头也停下来,转过身去。
“站着不动做什么,别浪费时间。”
“那你还带我走什么!”
眼前人话落轻功,几步从他眼前消失。
萧沨晏微微诧异,方才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之中,有自己从未见过的急切。
清晨时候的谦竹阁里,是不曾有过的热闹。
分明不是就食的时辰,然而楼上楼下,桌桌满是人群。
萧云兮喘着气到店中时,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厅下有一名女子,覆了半张银面具,只露出一只明眸。
尽管如此,却仍旧只需一眼,就教他喉头哽咽得无法言语出声,萧云兮微微张唇,身后大哥捂住他的嘴。
“云兮,不许开口。”
他点点头,身后人这才将手松开。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急跳的心脏,冷静下来观察这满室之人。
三位哥哥皆已在这堂中,除了萧沨晏在自己身后,萧清文与萧一雨两人都在柜台后头。除了断颜未至此处,就连容夕与洛筠秋也伴在那两人身旁,一同在柜台旁观望。
这谦竹阁的店主几乎尽数到齐,也不知这些江湖人中会有几人会觉得非同寻常。
厅中十分安静,少顷,才有了一声极为低沉的呼痛闷哼。
萧云兮循声望去,发声之人在奉月仙身侧座位之上,正是那日所见的明愿道长。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奉月仙手中长剑,正架在那人脖颈之上,方才动了寸许,已将他皮外划破一道血口。
“呵,剑没拿稳。”
奉月仙轻轻笑道,刃上血珠顺锋向下,从剑尖滴落到地上。
“女魔头!休要伤我掌门人!”
“伤?”她偏头看着桌旁说话之人,含笑的声音寒了几分,“小道士,你知不知道,我这手中鸯剑本不伤人,只是因为鸳剑已死,才会嗜人血。
“兴许以命祭之,便可回鞘?”
说话间,手中剑微微翻转,将明愿道长颈上剑痕加深。
霎时四周一片兵刃声响,萧云兮心惊,瞧四周有数人执武器起身,尽数对着她。
难不成......她真要在这里取走那个道士的项上人头?
人质一死,她又怎能全身而退?
明明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为何不回到他们身边与亲人相会,却偏偏......一出现,就又将自己置于命危之境。
萧云兮想要上前去护她身前,双足却有万千斤重,不敢妄动分毫。
阁内众人再度僵持不下,片刻后,又有数人将剑轻轻出鞘,慢慢起身,执剑对着奉月仙。
萧云兮抬眼,离得最近之人乔装改扮,他却认得是自己义兄,而同他一道起身的数人,都是墨月教众,这些人貌似与奉月仙为敌,实则剑锋都意有所指向她身边的其他人。
如此,总算让他松下半口气,却仍旧是放心不了。
“大哥......”
“别说话。”
萧云兮噎住,想做什么不能做,想说话也不能说,真是要被急死。
冷静......想问的既然问不了,那么现下诸多疑惑就只能靠自己思考解决。
此时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奉月仙到底要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出现在这里,但瞧她一柄长剑毫无顾忌地伤着明愿道长,那么理应是冲着这个人来的......可如此思索也不对,仍然有不能理解的事由,比如既然如此,为何非要在人最多的时候动手,为何非要在对自己不利的情境下做出一副广而告之的模样。
既如此......那么她所有的目的,应该就不只是明愿道长这条命了。
除了这个道士,还有什么是她一定要下手的?难道是一整个神樾门?或是更有甚者,根本不止如此?
可当年围剿魔教之事,遗留至今日,倘若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只有神樾门还有所牵连才对,其他的,早已在后来慢慢地遭由义兄下手清理了......
也就是说,绕来绕去,她会有所针对的,都只是明愿道长或者神樾门。
那究竟为什么要在这里动手?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
真是万分矛盾。
会这样矛盾,就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萧云兮颇为紧张地吸气:该怎么办,只靠着自己去想,果然还是想不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地游走,思绪越发似一团乱麻。
是在等什么......
等......心中一震,仿佛又觉出一点缘由。
奉月仙眸中带笑,鸯剑恰似一件玩物,就在那处脖颈上慢悠悠嗜血,将那道士折磨得苦不堪言,却始终未伤着他要害处。
如此作为,不就是在耗着时间?
她在等着某一件人事。
萧云兮心中亮堂。
的确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现下也的确不知道她在等什么,但自己绝不会猜错的便是:等一会儿将会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发生。
胸膛中的郁气终于舒出来不少,萧云兮放松身心,转眸悄悄看一看三位哥哥,瞧他们面上虽也紧张严肃,眸中却大抵都有着几许从容,想来一定早已猜到了自己所悟出的原因。
他便终于静下来,只在这厅下一道等待着。
掌柜的不知何时已将阁门掩上,兴许是担心有寻常食客进来受了惊吓。
天色越发接近日中,街上行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连同一扇扇窗户也都阖拢,这谦竹阁中的光线,暗了好几重。
萧云兮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这时节天气还有些闷热,阁里现下又不通风,让他背上起了一层薄汗,渐渐不耐起来。
似乎便就在此时,屋外有了响动。
萧云兮惊得回头的一瞬,有人将阁门一掌推开,来人身后有一支兵队,诸位将士从他两侧上前,团团将这厅门围住,把里头的人包围。
那人道:“来人,此覆面女子夜闯瑜王府,意图行刺本王,立刻将她拿下,压入牢狱之中,严加看管,阻挡者立地诛杀。”
萧云兮脑中混沌不堪。
眼前是从不自称“本王”的平溪崖,他双眸寒冽,语气强硬得教他不识。
厅中起了一阵混乱,众人皆是一片茫然,有人执兵器拍案而起。平溪崖突然拔出身侧一名士兵的佩刀,向最近一人移去,一刀痛快取下首级。
他轻功与手速都太快,萧云兮尚未看清,只觉得有温热的血液溅在自己面上。
“谁胆敢与我朝廷作对?”
他笑问,仅此一举与一言,便教阁中重归静谧。
平溪崖摆手,一众兵士上前,将奉月仙拿下。
萧云兮突然急了,他唤道:“平溪崖你疯了吗!她是......”
那人闻言转身,蹙眉靠近,迅速点了他哑穴。
“闭嘴。”语气有些急躁,似乎又有些紧张,只怕他把方才那句话讲完。
萧云兮愣在原处,双眸从他面上向下,瞧他手中还执着两本谱书。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委屈地流下眼泪。
平溪崖眉头皱紧不散,静静看着他,片刻后伸手替他拭泪,随即转身离开,道一声:“把人带走,再有作乱者,一并收押。”
身后将士领命,奉月仙毫不挣扎,束手就擒,随着众人一并离开。
萧云兮咬牙,自己伸手解了哑穴。
“云兮。”萧沨晏唤他一身,有些莫名其妙,因而倍感焦躁。
萧一雨从柜台后绕出来,喊他一声“大哥”,又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让他放下心来。
谦竹阁又渐渐喧闹起来,众人归座,各自交谈,方才被杀之人的尸体还在地上汩汩流血,却不再有人理会,厅下相干人等都围到了明愿道长身侧,替他查探伤口。
“大哥,不妨先回府吧。”
萧沨晏点头,轻声唤了唤“云兮”。
他便也点点头。
柜台后萧清文走近道:“你们先回去,我同容夕留在这里看着。”
几人应下来,同他道别,不再理会阁中人事,转身打道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萧云兮十分生气。
萧府大书房之中,桌子被拍得“啪啪”响。
“三哥,你一副了然的样子,你是不是又知道什么?”
萧一雨张了张口,萧云兮把他打断:“你每次都是这样,知道什么都不告诉我,以前那些事情就算了,我也自认没你聪明,总是猜不透所有事情......可你是我亲哥哥,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可以同我讲一声?我是笨,可我没笨到现下都还没发觉,平溪崖今日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对不对?”
他向来是这家里最喜笑的人,从来没有这样发过怒。
今日会这么生气,一定是真的有诸多的不满了。萧一雨有些意外,望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云兮,我不知道。”
“你还骗我,你知道的。”萧云兮笑了笑,眸光却显得暗淡,“你若不知道,方才大哥也疑惑的时候,你就不会唤他,不会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三哥,我知道你时常喜欢一个人瞒着一些事情,你以为你在保护我,可其实不是。我们是亲兄弟,你不过长我一两岁罢了,现下是娘亲的事情,竟也跟平溪崖有关,你瞒着我,真的很过分。”
萧一雨蹙眉:“云兮,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猜测他知道我们家的许多事情,包括我们的身份。”话落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他继续解释,只好无奈地噤声。
一直跟在身边的洛筠秋却替他开了口,道:“云兮,你不要这样说你三哥,他一旦开口便从来都不骗你,说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你这样无非就是在迁怒,今日之事,又不是一雨的过失......若说是有谁知道,我告诉你,其实是我知道一些事情。”
萧云兮抬眼诧异地望着他,萧一雨也侧过身,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原本就拢起的眉峰敛出深痕。
“抱歉,是我曾与平溪崖交流一二,却一直没告诉过你们,也未曾告知过一雨。”洛筠秋开诚布公道,“云兮你放心,他绝不会对奉月仙不利,不只是因为你,还因为奉月仙本人就是他的师父。”
萧云兮彻底惊得不能自已。
另两人也是十分意外的模样,萧沨晏开口确认:“洛筠秋,你说娘是瑜王的师父?”
“是,他自己承认的。”
“是何时的事?”
洛筠秋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一点,至于他究竟是要如何做,也未曾跟我商议过,若要知道,便需云兮开口去问了吧。”
屋里人沉默下来,回想整件事情,这么牵扯了十年的因果,竟如此复杂。
萧云兮一时难以接受,突然袭来的事实太多,教他满脑都是恍惚,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思来思去没个结果,到头来只能自嘲笑了笑,抬眼望向萧一雨,道:“抱歉三哥。”罢了,也不等他回答,离开书房,径自往自己庭院去了。
身后几人情绪愈发复杂,只看他离开,并不追上去。
等到平溪崖自觉寻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人庭院里门窗紧闭、关门谢客的样子。
他叹一口气,老老实实上前叩门。
“云兮。”
里头传来声音,道:“滚。”
“云兮,让我进去再同你解释。”
“我让你滚!”
平溪崖锲而不舍:“把门打开。”
房里没了回答,平溪崖等了片刻没有动静,叹一口气用力将门推开。
萧云兮发火,拿了手边的花瓶扔出去:“我让你滚你是听不懂吗?你还敢毁我门扣!”
门外人一步没跨进来,侧身躲开飞来的瓶子,萧云兮火气愈大,手边的东西一样一样抓来往外砸。
“不想看到你,快滚回你的王府去!”
萧云兮怒而抱起问琴,顿了顿又放下,从另一侧抓过茶盏扔出去。
过了一会,身边的东西除了问琴再无其他,房门外头一地碎屑。
平溪崖这才跨进门里,走近他身边。
“别生气了。”
萧云兮瞪他一眼,转身往里走,这人一把拉他入怀,紧紧箍住,笑道:“别进去,进去了里头的东西也会全部砸坏,心不心疼?”
“心疼个屁!你给我滚开!”萧云兮挣了挣,这人手劲实在大,便也不再做徒劳之功,只偏过脸不理他。
“云兮,别气了,你听我讲,我不会伤害她,我知道那是你娘。”
“是,你知道,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真当我蠢得很吗,骗我就跟玩似的,嗯?”萧云兮勾唇笑,双眼怒气重重,“奉月仙的徒弟,你很厉害是不是?还是你怕把你的决策告诉我,我会蠢得坏你的事?”
平溪崖微微惊讶。
“洛筠秋跟你讲了?”
萧云兮用力推他,平溪崖敛着眉头不松手,他气极,回道:“他讲不讲又怎样,你做的事情岂是全盘告诉他了?你瑜王爷成竹在胸,就算那是我娘,与她有关的事情你也不需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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