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在上,不着寸缕 第5节(1/2)
作品:《叔在上,不着寸缕》
12【保卫菊花】
知道沈殷北是决计不会轻轻松松就放过他之后,沈成蹊就懒得再说话,他始终闭着眼睛不发一言,若是沈殷北折腾的狠了,也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丝闷哼,不交谈不挣扎不惧怕,像是冷在床上的木头。
沈殷北用尽各种手段,极尽亵玩和侮辱,可是他并没有以前折腾沈殷阙的那种快感,看着沈成蹊那张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可怖的阴阳脸,他竟然觉得有些圣洁的禅意。
以前的沈殷阙每次都是呜呜的哭,实在疼得没办法了就开始求饶,让说什么就说什么,甚至在他面前连一丁点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但此刻,面对这样冷静倔强的沈殷阙,他竟然下不去手,心里涌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泄气。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得不到家人的关心,所以故意做尽坏事来吸引别人目光的小孩子,沈殷阙的态度根本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对待不喜欢的亲戚家孩子似的,连多看一眼得觉得烦心。
沈殷北心里越来越焦躁,可是偏偏就是发泄不出来,也失去了继续进行下去的兴致。
收回放在大腿内侧摩挲的手指,他扔下被绑在床上的沈成蹊,走出房门,对门口的侍卫吩咐了几句,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过了良久,沈成蹊才缓缓睁开眼睛,忍着全身的剧痛并上双腿,自嘲的笑了笑。
还以为今晚上就得失身,没想到那小畜生没碰那里,是不是该烧香拜佛庆祝一下?
他挣了挣绑在手腕上的软绳,没几下就挣开了,手上还多了一把有些年头的银色簪子。
“呼……幸亏有了你,要不还不知道要被这破绳子捆到什么时候。”
刚才沈殷北发疯的时候,他气的下意识就想扇他一巴掌,可是手被绑住动弹不得,挣扎之时意外在枕头底下摸到一根细长的金属条,隔着两层床单他都能感觉到这东西锋利的触感。
危机之际,他来不及细想,一边强忍着沈殷北的侵犯不反抗,一边把双手艰难的往外蹭。
粗粝的绳子把他的手腕磨破了皮,可是当时他也管不了这么多,艰难的够到这根簪子,偷偷摸摸的在沈殷北眼皮子底下割断了大部分绳子。
拿起这跟簪子仔细瞧了瞧,很普通的男款式样,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头部的位置有明显打磨过的痕迹,尖端像匕首似的露出尖锐的锋芒,不知道究竟打磨了多久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冷笑,谁会无缘无故在自己枕头下放这么个玩意儿,肯定是沈殷阙生前不堪忍受沈殷北折磨才暗自藏下这东西防身,如今倒是便宜了自己。
把簪子小心的收好,低头看了看身上仅存的一件薄衣,如今也已经破烂不堪不能穿了,胸口露出来的大片皮肤上面印满了吻痕,跟原本身上那些疤痕交错在一起,简直狼狈的没法看。
“这个小畜生!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百倍还回来。”他气的捏碎了床角一木雕小花,闭上眼拢了拢衣服,不想再看自己胸膛一眼。
实在是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都会厌恶的吐出来。
踉跄的跌下床,打开床边的橱子,拿出一件麻布衫披上,又从角落一堆杂物里找出之前藏好的“恰春”,准备一会儿就着茶杯里的冷水敷在手腕的伤口上。
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阵阵发热,脑袋昏昏沉沉,看什么东西都重影,摇摇晃晃的几乎要一头栽在地上。
结果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屋外突然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往这边来。
该死的,怎么一刻也不得消停!
他气的骂了一句,扯开被子钻了进去,末了还不忘拿着绳子往手上象征性的绑几下。
刚做完这些事儿,房门就哐啷一声打开了,沈成蹊赶紧闭上眼睛,装出睡着的样子一动不动。
来的是两个男人,穿着官靴,似乎是门口的侍卫,听脚步声应该没有沈殷北,他们走到床边看着“昏厥”过去的沈成蹊,接着一下子揭开了他的被子。
沈成蹊惊得差点蹦起来踹他们几脚,可是手臂猛然一抽,硬是克制住动作把自己死死地定在床上。
心里还不断地重复:沈成蹊你丫的要冷静,不能动啊!这时候要是出了乱子,再招来沈殷北,就彻底逃不掉了!
两个侍卫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异常,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和沈成蹊浑身的吻痕,立刻就明白刚才这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瞬间脸上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欲言又止,忍不住偷瞄四周一眼,确定没人之后,其中一个忍不住低声说起了闲话。
“喂我说,真看不出三殿下竟然好这口。”
“嘘,你知道就行怎么这么多废话,皇家的事儿是咱们管得了的么?”
“切,难道你就不好奇,这可是亲兄弟,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折辱蹂躏,这得恨到什么程度?”
“你再废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咱是来收拾善后的,不是来找死的。”
“嘿嘿,我就这么一说,难道你就不觉得兄弟相女干这种事恶心?”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在床边说着闲话,而装睡的沈成蹊此时已经气的脸色铁青。
这种事情岂止是恶心……
他只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尊严可言,赤身裸体一般暴露在别人面前,所有的不堪和羞愤无所遁形。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耳光似的,一个接一个扇在脸上,让他难堪的快要窒息。
可偏偏为了所谓的生存,他还要强忍着一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连个人嘴上虽然说这话,但手上却一点也没闲着,一个收拾好凌乱污浊的床单,一个打好一盆热水准备帮沈成蹊擦身,结果手指刚碰到沈成蹊的身体就下意识的缩了回来。
“呵,怎么这么烫!”
另一个听到这话一个激灵,用手触了触也吓了一跳,“这温度还得了,快去请大夫来瞧瞧,别烧坏了人。”
本来已经悄悄掏出簪子准备攻击他们逃出去的沈成蹊,此刻突然顿住,已经伸出半寸的簪子又悄悄的缩了回去。难怪之前他就难受的要命,原来是发热了,这时候如果跟他们硬碰硬怕是逃不出去,还不如先静观其变。
想通了这些,沈成蹊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而头痛和高热也在同一刻潮水般涌来,长期的折磨和高度的精神紧张,让他瞬间就晕厥了过去。
醒来时,他手上的绳子已经解掉了,所有侍卫都避嫌似的退到了门外守着,只有一个干瘦的五十多岁的老头,正闭着眼睛神在在的号着脉。
沈成蹊趁着他闭眼的时候,快速的睁开眼睛扫了四周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一把握住手里的簪子,一下子跃起来,左手顺势掐住老头的脖子,右手已经把簪子递到了他的喉咙上。
这一连串动作几乎要了沈成蹊的命,他此时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依然咬着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头子吓得浑身一颤,当即就要大叫,沈成蹊一把捂住他的嘴,把簪子往前送了送沉声威胁道:“你敢大声喊,我现在就拿这个插烂你的脖子!”,
老头被这突然起来的情况吓得已经慌了手脚,连声求饶,“别……别,这位小兄弟我……我不出声,咱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说的是“小兄弟”而不是“殿下”,看来这老头不知道自己世子的身份,这些侍卫为什么不找王府的大夫来看病?
沈成蹊心下疑惑,转念一想又立刻明白过来,沈殷北把他囚禁起来本来就是个秘密,若是被王府里的其他人知道岂不是坏了大事,看不出这群侍卫还有几个心眼,只不过,这老头不是王府的人就更方便他下手了。
“你是京城哪个医馆的大夫?”
“老夫老夫是……悬壶堂的,小兄弟,老夫除了看病什……什么都不会,你到……到底想干什么?”老头子吓得双腿发软,眼看着就要昏倒。
沈成蹊眯着眼睛勾起嘴角,悬壶堂啊,这可是京城最大的医馆,想来也有不少好东西可以捞。
想到这里他又拿起簪子比划了比划,抵着老头的脖子把他逼到桌边,故意装出凶狠的样子说:“桌上是你的药箱吧,给我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给我看。”
“里面都是药,没有其他东西啊。”
“让你打就打,哪儿这么多废话!”
13【骗来药材】
“让你打就打,哪儿这么多废话!”
簪子又近了几分,老头吓得不敢反抗,打着哆嗦打开箱子,把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都拿了出来,“就……就这么多了,这些都是药,没有啥值钱的东西。”
沈殷北拿起其中几个瓷瓶打开闻了闻,都是些普通的常用药,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冷笑一声,“老头你不老实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大夫出诊时的药箱里都有些什么东西,眼前这些可远远不够啊。”
老头脸色一白,紧张的直冒汗,“小兄弟啊,就这些了,真……真没了,我不骗你的。”
“你再不老实,我就把这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都给你灌下去。”
沈成蹊随手打开一个白色长颈瓶,倒出些红色的粉末,似笑非笑的开口,“虽然我不太懂医术,不过这东西应该是罂粟吧,这么个容易让人上瘾的玩意儿,跟另外几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进了你肚子,不知道会不会很有趣。”
老头一听这个彻底怕了,全身抖得像筛子似的,要不是沈成蹊拉着他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小兄弟你饶命啊!老夫刚才一时胡涂,求你放我一马,我这就把东西给你全都拿出来。”说着他在药箱侧面拨动一个机关,里面立刻出现一个暗格,大大小小的瓶子摆满了一层。
“哟,刚才不还说没了么,怎么这会儿就摆了一大桌子,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一个一个说来我听听。”
老头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瞅着近在咫尺的簪子紧张的缩了缩脖子,“这……这个蓝瓶的是砒霜,红瓶是夹竹桃粉末,还有………这个黄瓶的是迷魂药,那个是……”
“行了行了,别说了。”沈成蹊摆摆手,“看不出你这老头如此歹毒,随身带着这么些毒药,这么多瓶我没工夫听你都说完,给我列张清单,把功效和成分都写清楚了知道没?”
“这……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照做就行,否则我现在就把这砒霜灌你肚子里去。”
沈成蹊逼近几步,骇人的阴阳脸在烛光下显得更加诡异,“给我老老实实的写,别想耍什么花招。”
老头一听这个立刻噤了声,胆战心惊的拿起笔开始写。
沈成蹊趁着他不注意,一把抓住桌角稳住快要站不稳的身子,手指都已经蹦出了青筋。
其实,他只是想找这大夫要点大补丹之类能迅速提神、恢复体力的灵药。
只是这种东西一般都很是名贵,只有名医馆里出诊的大夫才会带这个东西以备不时之需,而刚才老头抠门不肯给,自己才故意吓唬他,结果灵药没搞到,却弄来一大推毒药,也不知是福是祸。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说不定哪天就派上了用场。
就在老头写方子的时候,房门突然就“咚咚咚”的响了。
"陈大夫,您看的怎么样了,这都进去一个多时辰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沈成蹊惊出一身冷汗,上前一把掐住老头的脖子,低声威胁道:“你给我乖乖的别乱说话,知不知道!”
老头的命现在就捏在他手里,当然不敢轻举妄动,用手擦了擦冷汗直流的额头,僵硬的开口:“呃……那个,马上就……就好了,这人的症状太复杂,我得仔细瞧瞧。”
门外的人觉得他声音不对,害怕沈成蹊出事连忙开口,“您这声音怎么变这样了,不是屋里的人出什么大事儿了吧?”
说着他就要推开屋门进来。
沈成蹊手中猛地收紧,老头赶紧大呼:“不用不用!你别进来……那个……那个……”
他紧张地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沈成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想要活命就按我说的话来。”
“说,这位公子烧得厉害我正在给他擦身,外面这么冷,你们一进来就带进了寒风,不利于他康复”
“这……这位公子烧烧的厉……厉害,我正在……再给他擦身……”
沈成蹊手上收紧几分,厉色道:“老实说话!别和大粪糊了一嘴似的不利落!”
老头使劲点着头,可是嘴巴还是结巴,按着他的意思断断续续说完,俩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门外的侍卫一听,立刻顿住了脚步,谁不知道三殿下把屋里那位当成宝贝关着,要真是这时候出了点事儿,自己的小命也玩完了。
“那陈大夫您慢慢看,有什么需要就吱声,我就在门口候着。”
此时沈成蹊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淌,眼看着就要站立不住,他趁着最后一丝清醒从袖子里掏出从空间里摘来的“恰春”,用手指使劲捏了捏,又随手打开那个盛砒霜的瓶子,瞬间把两个东西调换了一下。
接着扯着老头的脖子,不顾他的挣扎硬是把恰春灌了下去。
老头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一边咳嗽一边干呕,“你!你!”
“为了不让你乱说话我也只能使点非常手段,你现在可以走了,要是再晚点砒霜发作了可就连老命都没了。”
沈成蹊阴测测的吓唬他,最后还不忘来个致命一击,“你既然能来一次,我就有办法让门外的人请你来第二次,所以如果不想再吞一次砒霜,你也该乖乖封住自己的嘴。”
老头被他这么连哄带吓,又是恐吓又是灌“毒药”的,哪儿还有告密的心情,直接屁滚尿流的抱着自己的空箱子逃了。
沈成蹊看着他的背影默默道歉,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对无辜的人下手,那朵“恰春”就当是给他的赔礼吧。
***
沈成蹊怕被人发现这些“坑蒙拐骗”来的药,就悄悄把它们藏在了床头,做完这些之后,身体极度透支又持续高热的他一头跌在床上,几乎在眨眼之间就睡了过去。
而在睡着的一刹那,他突然感到身体一轻,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空间中的泉水边。
看着不远处潺潺流动的绿色泉水,他差点没哭出来,娘唉,可算见到救星了!
之前昏睡前就觉得身上火烤一般难受,嘴唇也干的厉害,只想脱光了泡进凉水里再痛快的牛饮一番,结果心里这么一想,愿望就真的实现了。
他迫不及待爬起来,走了几步没稳住又跌倒在地,最后几乎手脚并用的爬进泉水中。
“呼……”
被清凉的泉水包围的那一刻他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全身的酸痛和灼热也在一瞬间缓解,心情也随时舒缓了很多。
捧起泉水猛灌了几口,脑袋也清朗了些,随手解开衣服想要洗一下身上的汗水,结果就听乒呤乓啷一阵响,紧接着从衣袖里扑通扑通掉出好几个瓷瓶,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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