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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的灵异笔记 第2节(1/3)

作品:《张玄的灵异笔记

    “那下次你看要不要请我驱鬼,打你八折的。”

    知道了他跟女鬼是一伙的,我开始跟他打太极拖时间――我不怕自己有事,但我担心他对陈小小不利,如果委托人挂了的话,那我的佣金就拿不到了。

    这比让我死更难受!

    可惜杨枫没上钩,呵呵笑了两声。

    “假如你能活过今晚的话,我会考虑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先看下这个。”

    手机传来视讯通话的请求铃声,我在心里骂着三字经,按下按键,就见陈小小坐在床上,发了疯似的用双手紧紧拾住一个人偶的脖颈,她两眼翻白,面目狰狞,明显是被鬼附身了。

    不过鬼在我这边,怎么会附她的身?

    这个疑惑在我看到她那两股粗粗的麻花辫后,得到了解答。

    麻花辫像是活了,用辫梢紧紧缠住陈小小的双手,逼迫她去焰刻着我的生辰八字的人偶,她看上去很痛苦,一副随时撑不住会倒掉的模样。

    随着她的动作,缠在我脖子上的黑发也变得越来越多,我掐起指诀做出驱邪手印,但发丝太多,我又被药物弄得神智恍惚,导致状况不佳,没多久我就完全无法呼吸了,喉咙部位传来剧痛,感觉再这样下去,气管一定会被勒断。

    偏偏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手机在纠缠中再次落到了地上,我听到耳边传来恶意的笑声,女鬼在眼前飘动,她怨毒地盯着我,不断大骂,大概是在指责我妨碍了她的好事,不过我现在正忙着,没工夫理她──

    随着时问的推移,我体内的药物力量在逐渐减弱,这让我有了缓冲的余地,发现自己可以稍微活动手腕后,我做的不是扯掉那那些讨厌的头发,而是迅速掏口袋,拿我的终极武器。

    东西终于找到了,但周围太黑,我对是否可以一次命中目标心里没底,正着急着,忽然看到楼梯上飘荡的鬼影。

    鬼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她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在空中飘动着,偶尔拿起手里的小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看来至少杨枫有一件事没说谎,就是这位女主人喜欢照镜子。

    “美女,用镜子照照我可以吗?”我挣脱黑发的纠缠,冲她大叫道:“回头我做场大法事,送妳离开好不好?”

    像是感到了威胁,黑发将我缠得更紧了,我感应到了来自发丝那头的恨意,幸好女主人听到了我的话,眼神落在我身上,然后将镜面对准了我。

    镜子反射了手机屏幕的光亮,虽然亮度不高,但对付鬼足够了。

    我迎着光亮将手里的东西冲向女鬼,那是一根细长的发丝――杨枫趁我熟睡时将我的道符都收走了,却没想到最重要的其实是这根头发,它是我昨天送陈小小离开时,特意从她头上拽下来的。

    我攒住发丝一头,另一头绕在指间,随着手指掐诀,将发丝迅速打出天师正宗的驱鬼结扣,接着又将结扣抻紧,亮向长发女鬼,形成一个简单的五芒星法阵,喝道:“天堂有路妳不走,地狱无门妳自来投!”

    女鬼愣了一下,却没有逃跑,而是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再次向我发起攻击。

    这鬼已经入魔了,我没再跟她啰嗦,手指轻绕发丝,带着罡气的发丝勒破指尖,血珠瞬问溢湿了头发,我再掐指诀,做出诛邪法咒弹向发丝,喝道:“乾坤借位,雷电齐行,神兵急火如律令,祈火,诛邪!”发丝在法咒中燃烧起来,我将燃着的火苗弹向女鬼。

    空问传来凄惨的叫声,缠绕我的那些头发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抱着头痛苦大叫的影子,它在空中飘动着,但没多久那影子也消失了,房子里到处都充斥着头发被烧焦的呛鼻气味。

    “出了什么事?啊啊……”

    手机那头传来杨枫的叫声,我没力气爬起来,只能探头勉强去看,就见陈小小停止了掐人偶的动作,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动,她的麻花辫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发丝在迅速变黄,从发梢逐渐蔓延到发根。

    杨枫呆住了,他抓住陈小小的双肩用力摇,陈小小被摇醒了,表情异常的险恶,大叫一声,扑上去掐住杨枫的脖子,嘴里还不断胡言乱语着,就像她刚才掐人偶的样子。

    杨枫吓得脸色煞白,手脚并用,挣脱了她的控制,却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倒在地。

    他马上又爬起来向外跑去,我听到大门撞开的声音跟匆忙的脚步声,没多久声音越来越远,陈小小没去追他,而是两眼翻白,晕倒在床上。

    看到脖颈被掐得歪在一边的人偶,我低声笑起来――我不知道杨枫是从哪儿学来的这种害人的方式,但这对我来说是没用的,我的生辰八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别人?

    诅咒不是那么好玩的,很多时候害不了人,反而会反噬到自己身上,这一点不知道他在学诅咒时有没有注意到。

    终于把鬼干掉了,我的精神放松了,又开始昏昏欲睡。

    就在我即将沉人梦乡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而且一响就是很久,终于把我的睡魔打败了,我强撑着睁开眼爬过去,摸到手机接通,就听董事长在那边说:“张玄,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还好。”

    不过出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后脑勺疼痛不已,我想明天一早我要跑医院。

    “你是不是在做事?都跟你说了生病就要休息,不要为了赚点钱不要命。

    他在耳边唠唠叨叨,让我很想说董事长你提前步人更年期了吗?你再这么烦,我可能就不要你了,不过鉴于情人和平共处的原则,我最后还是大度地原谅了他,说:“只是小案子啦,没事没事。”

    “真的?”

    “嗯嗯!”

    “可怎么听起来你好像没太有精神?”

    任谁吃了有问题的药,外加被鬼缠,还从高处滚下来,都不会有精神的。

    看着在空中飘荡的女主人的鬼魂,我有气无力地说:“招财猫,我想我的高烧又要加重了……”

    天气晴朗的午后,我跟陈小小约了在咖啡厅见面,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发型剪成了短发,阳光穿过咖啡厅的玻璃,斜照在她的发丝上,泛出淡淡的红色,衬着她整个人也容光焕发。

    “经过了那件事,我的头发都枯黄了,所以我决定剪短它,顺便也换一下心情。”

    见我打量她的打扮,她不好意思地说。

    因为附在她发丝上的鬼被我灭了,连带着供养鬼的发丝也受到了影响,剪掉挺好的,反正还会再长长,就像记忆每天都会更新一样。

    我们点了饮料,她从香奈儿皮包里掏出支票递给我,上面写了五十万的金额。

    “陈小姐,费用妳已经给过我了。”

    “这是答谢费,大师你一定要收下,你帮我在老宅里做法事,送走了女鬼,又请律师朋友帮忙,我才能把地皮卖了个好价钱,这些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法事其实是我事后为了答谢那位女主人,助她往生做的。

    从头至尾,女主人都跟辫子事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徘徊在房子里,只是为了陪她的老公,所以我乐得做顺水人情,顺便也为了让陈小小安心。

    至于请律师跟开发商协调,我也都有拿中介费的,不过既然陈小小这么说,我就没跟她客气了,免得她觉得欠了我的情,过意不去。

    那晚的冒险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陈小小在我的帮助下,顺利解决了房地产的问题,律师还为她办理了各种资产保险公证跟资金的有效利用计划方案,让她不至于在突然拿到一大笔钱后手忙脚乱――赚钱很重要,理钱同样也很重要。

    我将支票收好,接着拿出自己在这一个月里查到的所有有关陈小小的资料,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抽出牛皮纸袋里的文件,一页页地翻看,神情有些复杂,里面的内容我在这段时间里有跟她简单提过,但我说的跟她直接看到真相时的感觉还是有差别的。

    “没想到那个一直缠着并蛊惑我的女鬼不是女主人,而是我的亲姐姐。”她抬起头,苦笑说:“可是我完全不记得她的存在了。”

    “因为在妳四岁那年,妳父母带妳们去老宅玩,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油箱爆炸之前,他们只来得及救出妳,而大妳一岁的姐姐因此葬身火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活着的时候,应该很喜欢扎麻花辫。”

    这部分情报由于年月已久,无法查到,但天理昭昭,那晚在女鬼害我的时候,到处悬挂的镜子映出了她的模样,并且回闪了她死亡的经过,这一点大概是杨枫在挂镜子时,作梦都没想到的结果。

    陈小小闭着眼,像在用力思索,但最后还是摇摇头。

    “记不起来了,我什庆都不妃得。”

    “妳跟我说过,妳小时候曾有小朋友夸你扎麻花辫好看,那个女孩子可能就是妳姐姐的鬼魂,她不甘心离开,但是要留下就需要媒介,她没能力附你的身,刚好头发属阴,妳们又是亲姊妹,血脉相连,所以头发就成了她最好的寄身之所。”

    “难道那时候她就想害我吗?”

    “不,最初或许只是她想留下的执念,但随着妳的头发越留越长,她的执念就慢慢化为实体,附在妳的头发上,吸附妳的精神跟妳一起成长,换言之,她已经成了妳身体的一部分,假如在以前的十几年里妳剪掉长发,她的魂魄或许就会消失了,但偏偏妳一直留着,导致她的能力越来越强,偶尔可以做出主导妳思维的事情,她在等一个契机,只要有机会就取而代之。”

    这也是为什么陈小小被鬼缠却没有衰相的原因,因为那鬼已经跟她合为一体了,假如她再拖延一段时间的话,可能她的精神就会被女鬼完全取代,换一个大家比较易于理解的科学说法就是――她的附属人格盖住了主人格。

    对于我的说法,她点头表示明白。

    “难怪我一直有梦游这个毛病。”

    “是的,失去了一个女儿,妳父母便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妳身上,就算发现妳有些地方不对头,也没有特意提醒,却没想到这更加深了女鬼对妳的嫉妒,更糟糕的是,妳的异常表现被杨枫注意到了,进而发现了女鬼的存在,我不知道他们最初是怎么沟通的,大概是女鬼答应帮他提供服装设计的灵感,所以他默认了女鬼的存在,并且继续跟妳交往。”

    “我一直奇怪那么优秀的他到底看上了我哪里,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他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姐姐。”陈小小自嘲地说。

    “妳说错了,他最喜欢的人是他自己。”

    拿了客人一百万的酬劳,我不介意做一些心理医生的工作,对她循循善诱。

    “漂亮有气质的女人到处都是,可是能给自己的设计提供灵感的人就不多了,甚至女鬼可以帮他做一些走快捷方式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可以肯定那对杨枫的事业是有利的。”

    虽然那只是一时的蝇头小利。

    那晚杨枫在跑出去后,由于心慌意乱,失足从天桥上滚了下去,醒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更诡异的是他脖子上的某根筋被撞坏了,导致一辈子都得歪着脖子,我陪陈小小去医院看他时·,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被掐折了脖子的人偶。

    听到这里,陈小小突然激动起来,问:“那我父母是不是杨枫害死的?我记得他们在过世前突然对求神很热衷,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的问题,想驱走附在我身上的鬼?还去跟杨枫商量,却没想到杨枫跟女鬼是一伙的,所以借机害死了他们?”

    不得不说陈小小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以我的推理,她的猜想八九不离十,但我现在的任务不是跟她探讨真相,而是开导她。

    “杨枫已经疯了,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无从知道了,我要说的是,每个人的生死都是一早就注定的,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妳恐惧也好懊侮也好,除了让自己不开心之外,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如果我是妳,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就会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直为无法改变的过去而自寻烦恼。”

    她看似听懂了,低头想了一会儿,小声说:“难怪我父母生前从来不跟亲戚来往,他们一定是担心我想起当年的经历,怕我自责,要不是那位老爷爷把遗产留给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这就是所谓的命,如果妳没拿到遗产,杨枫跟女鬼还不至于这么急着干掉妳,那楝老宅阴气很重,可以帮助女鬼完全控制妳,到那时女鬼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杨枫有了对他事业有帮助的红颜,妳就没有存在下去的价值了。”

    “难道杨枫摔下楼也是他自导自演的?”

    “当然。他给妳乱吃药,还故意在妳的房间里摆满镜子,除了加速妳神经衰弱,让女鬼可以更好地控制妳以外,还可以让妳尽快地把房子卖掉,以便拿到巨款――为了在设计界争得一席之地,他也是满拚的。”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有问题?”

    “只是觉得他对妳见鬼的态度有点奇怪,所以我让朋友打听了,巴黎近期根本没有什么服装设计大赛。”

    “原来连这个也是骗我的……”

    “后来我去了老宅,发现里面有不少镜子很新,就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他也就是骗骗妳而已,骗不了我这种老江湖的。至于女主人因为长辫子死于非命的传说,我从未听说过,他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在一个对都市传说了如指掌的人面前信口雌黄,不过我那时还以为他是被鬼迷惑,后来才知道他是被他自己的欲望迷惑了。”

    听完我的话,陈小小有好一阵子的沉默,最后她做出一个快哭出来的笑脸。

    “姐姐说喜欢我的麻花辫,其实却是想害我,杨枫曾说过永远不离开我,也是在骗我,为什么大家都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骗人?”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对“永远”这个词抱有太大的期待,我相信他们在对妳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想骗妳,但这世上有太多可以改变咸情的诱因了,妳姐姐从因为寂寞想陪伴妳到想取代妳,妳的男朋友从爱你到选择他的事业,这些其实都是人之常情,所以今后有人再跟妳说永远什么的,妳随便听听就好了。”

    “可是我现在有钱了,身边多了好多男人追求,我却不开心,更不敢接受他们的求爱,生怕他们是有目的的。”

    “妳想多了,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财产跟妳的长相、阅历一样,都是属于妳人格的一部分,如果妳不会在意别人因为妳的身材、容貌或阅历爱上妳,那就不要在意那些人爱的是妳的人还是妳的钱。那些说有钱买不到爱情的言论,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说得就好像没钱就能得到真爱似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

    那是当然,我最擅长的就是将歪理说得头头是道,要不我怎么可以轻松钓到我家董事长呢?

    饮料喝完,她所有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看看表,起身跟我告辞。

    “我跟朋友约好了去美发,大师,谢谢你。”

    我冲她扬扬手。

    “记得以后不要再留那么长的头发了,头发可以留,但任何事都有度的,超过了这个度,就会物极必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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