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江幸说。

    “我想过了,我没有宿舍钥匙,万一室友都不在怎么办?”

    “凉拌!”

    秦起看着他,发现他嘴角绷的很直,看起来似乎不是普通生气那么简单。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此刻只不想让男朋友不开心。

    秦起垂下眼帘,从口袋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江幸站在旁边瞥见了他的屏幕。

    上面显示秦女士。

    是秦舒远吧,备注这么官方?

    电话接通了,秦起侧身避开江幸的视线,从后脑勺都可以看得出他神色萎靡。

    秦起没开外放,秦舒远也不是会大呼小叫的人,江幸听不到一点声音,只能凭借秦起的回复猜测。

    “一定要这样吗?”江幸听到秦起问,“我的性取向就这么让您难以接受吗?”

    “医生也说过,我只是失忆了,性取向不会因为失忆而发生改变,您之所以一直不知道,只是因为我之前没说过……”

    “我为什么要藏一辈子?难道还要逼着我几年后娶一个无辜女生吗?我做不到。”

    “妈,如果您是这样态度的话,那我认为我失忆前没告诉您是有原因的,您……”

    秦起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是不想让江幸听到,但两人距离挺近,江幸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秦起说着突然停下,江幸看着他的肩膀陡然一沉,几秒后放下了手机。

    他明白这是一次不太愉快的通话,且他不应该掺和。

    江幸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多事,但嘴还是自己动了:“你妈……她怎么说?”

    秦起没应答也没转身,继续保持站立,背挺的很直,寒风掠过冲锋衣嚓嚓作响。

    半晌。

    “没什么。”秦起把冲锋衣拉到最上面,转头朝江幸故作轻松地笑了下,“你竟然还没走,我今晚不跟你回家了,你快回去,外面冷。”

    江幸一时间觉得自己该死。

    不是因为秦起和他妈再次闹掰了的该死,也不是秦起关心导致的该死,而是自己心软的该死。

    江幸控制不住自己,违心的话张口就来:“算了,你跟我来。”

    *

    当秦起脱掉外套穿着薄毛衣坐在客厅沙发上时,江幸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犯蠢,竟然把讨厌的人带回了家。

    这个事情太严重了,上次是答应去医院接他,这次是带回家。

    那下次呢?

    不会承认自己真的是秦起男朋友吧?

    江幸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赶走那阵令人不适的恶寒。

    不会的,他只是尊重别人的性取向,不代表非要放在自己身上实践。

    还是那句话,定海神针弯了,他江幸都不会弯。

    “我的药。”秦起突然出声,难得有些心虚,“好像忘在你朋友家了。”

    江幸帮他拿纸杯的手一顿,没理由骂秦起,因为他也忘了。

    “邢放会晨跑,我让他明早给你带过来。”江幸后知后觉看到他头上还缠着的纱布,“吃火锅伤口会感染吗?”

    虽然今天分了清汤锅和牛油锅,但自己给他夹的时候没注意,两个锅混搭。

    “没事。”秦起说,“很热闹,你朋友们也很热情,我还挺喜欢的,之前没体验过。”

    江幸听他说这话总感觉处处透着可怜,刚想着对他和颜悦色一点,突然想起这人什么都不记得,跟他说什么之前。

    于是,他刚准备放缓的语气再次冷硬起来:“没事就行。”

    江幸把水放在茶几上推过去,转身进房间给他找衣服。

    找衣服的时候江幸狠狠后悔了一把。

    接着出来去洗手间柜子找洗漱用品,再次狠狠后悔。

    秦起看着江幸忙来忙去的找东西,心里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没有喝那杯水,而是起来在房间内转了一圈。

    房间虽然是一室一厅,但面积不小,客厅基本设施齐全,墙上没有任何涂鸦,统一贴着浅灰色的墙纸。

    阳台有升降晾衣杆,窗边摆着一排多肉,形状各不相同。

    秦起越看越觉得心凉,这里他一点也不熟悉。

    是因为失忆太严重?

    还是说江幸没有在说气话?

    秦起脸色越来越难看,站在阳台感受着窗户透进来的风,身体也逐渐冰凉。

    就在他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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