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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第95节(2/3)

作品:《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他以为,将它身边的棋子一个个封住,便可以让他无所遁形。他以为自己已经封的死死的了。却不曾想,那些看似已经无用的棋子,尽数复活扭转了局势。

    “是,我赢了。”锦苏该是高兴的,他却高兴不出来。

    “你真以为你赢了吗?锦苏,你看看现在的你像什么?一个废人,一个一生一世都要坐在轮椅上的废人。”锦夜得意洋洋,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他会喜欢你这样一个废人吗?”

    锦苏知道锦夜说的他指的是谁,心中悲凉,经此一事,即便他心中对自己存在一丝情谊,也只怕会消失无踪。若能得他不恨不愿,已经是万幸。

    哀伤仅在眼中维持一瞬,他抬头看锦夜,充满了怜悯:“到此时你还这么天真吗锦夜?”

    锦夜来不及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那个他认为会在轮椅上过一辈子的紫衣男子从轮椅上站起身,就那么如玉似得站在他面前,刚及耳垂。“你……”他惊讶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仅是他,解红零已经长大了嘴,系音面具下的双眸圆睁,就连潇浅忧,此时都僵直了身体愣在原地。

    锦苏站起来了!这样的讯息充斥他们整个脑海。

    潇浅忧终是反应过来,双眼盯着紫衣男子轻声问道:“为何骗我?”他的双腿已经没事,自己该要高兴的,却怎么也摆不出笑脸,唯有垂下眼睑掩住眼中的悲凉。

    自己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吗?

    解红零依旧愣着,喃喃说道:“以我解红零的招牌起誓,锦苏的腿绝对不是我医治好的。”

    潇浅忧沉默,解红零既然都这么说了,定是对此事不知情,只怕是锦苏将所有人都骗了。

    锦夜半晌缓神过来,瞥了解红零一眼,“若不是有他,你也好不了。”

    锦苏冷冷一笑:“当年我但真以为忘蝶在你手中,但理智尚存,若是但真挑断了脚筋,如何与你斗下去?我在轮椅上整整坐了五年,就是为的今日。”

    “为什么!”锦夜忽而长啸一声,颠笑着转身,踉踉跄跄出了凉亭。只一路喃喃着问:“为什么?”

    远远站在亭外的锦麟上前一拦,却听锦苏道:“十三叔,让他走吧,我曾答应梁元帅放他一条生路。”

    锦麟看了看眼前明显已经癫狂的人,收手退到一边去,看着锦夜一路颠笑着走去,心中不竟也不免悲凉。如此疯癫下去倒不如死了干脆。他转头,见亭中红衣男子摩拳擦掌,心思滴溜溜转个圈道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他但真不再理会众人扬长而去。他与锦苏二人合谋骗了所有的人,留在这里不被扒皮才怪。

    锦苏兀自好奇他还有何事?只觉身后三道目光犹如芒刺在背,才想起身后还有三人,心中愧疚之心令他不敢直面,只静静站在原地。

    解红零捏紧拳头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咬牙切齿:“小鬼,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锦苏心中愧疚散去,转头笑看某人:“不过点点小伎俩就瞒过了你,圣手菩提的招牌可保不住了。”话音落下他已经闪身出了亭子跑远。

    解红零愣了一下,挽着袖口追了出去,长长的声音传来:“你给我站住,解释清楚。”

    看着两抹身影渐行渐远,系音摇摇头表示无奈,目光触及潇浅忧,面色一正,轻声道:“明日正午,十里长亭,你我之间的帐,该算一算了。”

    “知道了。”潇浅忧轻声应着。

    第三百八十五章:离别

    安定王府,一身火红衣装的苏忘蝶手持血红长鞭,水灵眸子圆睁,身上散发三丈外亦可感觉到的怒气,叫嚣着:“我要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绿鄂站她身前拦住去路,颇为无奈说道:“苏小姐要算账,且等王爷回来再说,现在外面局势未定,这样出去很危险。”心中却暗怪锦麟为何这么早将她放出来?

    一身月白袍子的龙卿带着苏零也在一旁劝阻:“还是再等等吧。”

    “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苏忘蝶怒气上头,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往绿鄂身上策去。

    绿鄂看的仔细,这鞭虽势大力沉,却并未瞄准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一动。果不其然,火红的鞭子如毒蛇吐信一般落在她身旁石板上,带起了她湖蓝的裙摆。双眼依旧坚定:“苏小姐即便杀了奴婢今日也不能出这道门。”

    “忘蝶,休要胡闹了。”龙卿被她吓了一跳,上前夺了她手中的鞭子:“郡王爷能够如此做定是锦苏之意。”他还未进京兆,便被一群黑衣人绑进一处小院,却见苏忘蝶也在院中。

    “他大可明说,何故要瞒我?”苏忘蝶气不过,鞭子被夺去了不甘心,悻悻地蹬了两脚。

    龙卿莫名其妙看着她,原本以为她经历苏府被焚一事成熟稳重不少,难道那几日都是装着来骗自己的?

    “他要是不瞒着你,你可不要大闹?”清清爽爽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从门外传来,却是锦苏信步走来,身后跟着解红零与系音。

    苏忘蝶喜上眉梢,直接扑进锦苏怀中:“哥哥无事真好。”话音落下,陡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惊诧着从锦苏怀中跳出退后数步,小嘴微张双眸圆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在自己面前长身而立的人。

    苏零也早已窜到锦苏面前,双眼盯着他的腿颤抖着问:“父亲,您的腿!?”

    龙卿与绿鄂亦是一脸的惊讶。

    锦苏含笑上前将苏零抱起,柔声说道:“多亏了零儿的针灸,为父得以站立。”他眼中闪过的不忍转瞬即逝。

    站在他身后的解红零不解,突然间明白过来,这个男人,不过想要守护住那两个人的纯真。

    苏忘蝶不疑有他,上前将两人抱住,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解红零眼眶一润,却是上前将苏零从锦苏怀中强行抢过放在地上,瞪眼说道:“你要抱我徒弟多久?”

    锦苏毫不妥协与他瞪视:“零儿是我儿子,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所有人扶额摇头,四散而去。苏零看看自己父亲,又看看自己师父,最后小跑着离开了,不过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支烧的正旺的火把。

    “你做什么?”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人异口同声问道,问完后又相互瞪视一眼。

    苏零特认真说道:“小姨说等你们再吵架时就去点一把火来,你们就不会吵了,现在我点火来了,你们真的不吵了,小姨没骗我。”

    两人无语。

    圣主陵在夕阳的余晖下依旧冷清。刘全见了紫衣男子信步前来,眼中惊讶闪过,依旧含笑上前行礼:“六皇子安好。”

    锦苏上前亲手相扶:“刘公公不必多礼。”抬头望去,小小阁楼依旧,只是此番心境不同以往,竟觉得那人毕生除却凄凉,只剩下了悲哀。

    刘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欣慰道:“皇脉得以肃清,先帝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他上下打量了锦苏:“六皇子今后有何打算?”

    锦苏收起脸上淡淡的忧伤,谦逊道:“还请公公指点一二。”

    刘全心中点头,暗道男子此时还保持这份虚心不易,含笑缓缓说道:“当年先帝曾属意于六皇子,但奈何荣妃娘娘生前所愿便作罢了。现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众多皇子唯有殿下能担此重任。”

    锦苏闻言不动声色,虽因锦夜的身份,朝中原本拥立他的势力不敢造次,但是难保不会阳奉阴违,这把龙椅,但真不是那么好坐的。

    “六皇子若是不嫌弃老奴愚钝,老奴愿意随侍左右。”刘全低头躬身,像是往常他在锦靖云身边时那样恭敬。

    锦苏含笑点头:“有刘公公相助,锦苏之幸。”刘全在锦靖云身边多年,又得后者临终托付,看事情自有眼光,有他在自己身边自然是好。

    刘全越发的恭敬:“当年潇丞相朝堂之上独当一面,殿下何不请的大人相助?想必殿下开口,潇大人自会应承。”

    “再说吧。”锦苏抬头看看眼前的阁楼,再无心情进去,转身离去。自己骗了那个人那么久那么多,他还会帮着自己吗?

    刘全刚要跟上,抬头见了前方白衣男子,思念转动一下,停在了原地没有上前。

    锦苏低着头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不觉周围异样,直到视线中出现一双紫金云靴才木然地抬头,见男子面色淡然风尘不染,脸颊上十字伤口依旧猩红。他本能的低下视线,不安道:“浅忧怎么会来这里?”

    潇浅忧看出他的急促与不安,将视线从那张脸上移开落在锦苏双腿,却又有一丝不自在。“明日登基吗?”

    “嗯。”锦苏抬头却是瞥向了远方:“朝政动荡百姓必不能安宁,我必须尽快掌控一切。”他曾立誓争天下,如今这天下已经在自己手中,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自己赢了,却也输了。

    潇浅忧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自己转身往前走去,听到身后脚步声,他慢慢说道:“朝廷比之战场更为错综复杂,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涌汹涌,往往牵一发动全身。原追随锦夜的官员虽表面服从,暗地里定会使绊子,你要多加留意。”

    锦苏慢慢跟在潇浅忧身后,即使在他背后,也不敢去看他,深怕对上后者失望乃至绝望的眼神,静静听他说着。

    “欧阳相爷刚正不阿明断是非,你要多与他亲近亲近,阅历经验比你丰富,遇事多听他意见。张天真、多磨那戈武七皆是先帝倚重的人,自有过人之处,你也可倚重。”未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潇浅忧转头望去,却见紫衣男子低着头一头撞进自己怀中,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叹口气:“你在想什么?”

    锦苏暗道不妙,站直了身子心思急转想着理由,却听潇浅忧一声长叹后轻声说道:“你这不当心的性子何时能改?如此下去叫我如何能够放心?”

    “浅忧要离开?”锦苏唯将这句话听进耳中,玉脸微露惊惶,点漆双眸流光顿消,只剩下恐惧。

    潇浅忧如此惊慌,不由自主伸手摸摸他的发丝,一如既往的宠溺与温柔:“锦苏已经长大,现如今不用我相陪左右也能独当一面了。”他微微露出笑容,心中却似苦涩万分。

    银狐处心积虑多年,不知明日一战凶险,他只能这些话提早与他说来,也好让他今后君临天下能够安然。

    锦苏怅然,挽留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逼回,强作笑脸:“浅忧今后有何打算?”自己曾经一次次将他驱离于身边,又骗他如此,如何还能开口挽留?

    潇浅忧释然一笑,又转身往前慢慢走去。“我已经将潇湘楼解散,楼中弟子尽数遣走,唯有青龙四人不愿离去,我让他们到你身边近护,待他们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就会来找你。”

    “为什么解散?潇湘楼可一直都是浅忧心血。”之前他离开潇湘楼已经让他吃惊不小,如今他却将整个潇湘楼解散。

    “潇湘楼一直是把双刃剑。”虽是隶属朝廷由历朝皇帝亲自负责,但是难保所有人都甘心为朝廷卖命。此次潇湘楼弟子集体反抗朝廷,其中虽有锦夜为君不正之故,但更多的是自己在潇湘楼弟子中影响力太大了,他不敢保证不会出现下一个自己。

    月色缓缓,稀露点点荧光,大理石铺成两人宽小道,二人相差一步相继行走。速度很慢,似是谁也不愿意这条路走到尽头。

    锦苏明白,明日登基为敌,他手握天下生杀大权,再也不用像当年羡慕潇浅忧一般只能在角落中偷偷窥视。只是自己却再难看到他。“浅忧可有意中人?”

    话刚出口已然后悔,何必徒添伤感?可却不由自主想要知道答案,心中忐忑难安。

    潇浅忧微愣,转头看着夜色下的锦苏,眼中闪过异样的情绪,仰起头看半空冷月如丝勾,他的嘴角也完成那样冷冷的弧度:“他不会属于我。”

    锦苏亦喜亦忧,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他转头时,刘全正在不远处静静站着,过了半百的身子因为常年弓着已经直不起。“明日需早起,浅忧也需要休息。”

    他已下了逐客令,潇浅忧不多待,深深凝视他一会儿,仿佛将他刻进自己脑海一般,最后才说:“务必保重。”

    锦苏点点头不作声,朝着刘全走去。他知道那种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的感觉,所以宁愿自己先转身。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击在心上,轻轻的,细细的疼,如同针扎一般蔓延至全身。

    扬起脸,也无法阻止那一行清泪泻下,然后便赌气似得任由它泛滥成灾。

    勾月隐在黑云之后,明灭的灯火照不见锦苏脸上湿润。男子步履轻巧语带轻松:“走吧。”

    第三百八十六章:登基

    解红零发现系音时不时盯着自己看,当自己视线与他对上,他却若无其事的转开。然而,那种有人凝视的略微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早早将苏零打发回了自己的房间。

    系音在窗前站的笔直,此时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火光,唇边溢出的叹息连解红零也未曾听到。

    他站在门边看着那如玉的身影,温柔的像一阵风吹进自己的心里,吹开了百花吹来了春天。“只等锦苏登基过后,我们就回菩提斋。”

    解红零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重复着说了很多遍的话。大仇得报,系音该是高兴的,但是他眼中那种淡淡的哀伤却越发的明显。他甚至有隐隐的担心,这样的担心并不明显,只是隐约着更加担心了。

    系音闻言回身自然而然地环住解红零腰身,眼中促狭,唇边微微勾起:“零儿这话说了很多遍了。”轻松诙谐带着丝丝宠溺,系音放在解红零腰后的却兀自扣着,双手用力指节泛白。

    解红零撇撇嘴角,面色慵懒连眼皮都不愿抬起,伸手将系音胸前黑发拿在手中把玩着,一圈一圈缠绕在自己手指上,“你若是不愿去菩提斋也罢,我只消带着零儿前去便可。”

    “零儿活泼好动,有他在你身边我倒是能够放心了。”唇边笑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明日一战,生死难料,零儿,我亦不愿如此,但是潇浅忧灭我族类,此仇不可不报,你与他相交甚好,我亦不愿你为难。

    若幸,与你同归山林从此不问世事,若是上天不肯眷顾,但愿你能从此忘记系音此人,只当你我从未见过。

    解红零闻言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下着狠手,听后者倒吸一口凉气,他懒懒道:“你倒是想的美了这一生休想离开菩提斋。”

    “零儿可真是狠心。”他说着目光一瞥就见解红零一头乌黑顺直的秀发只用了艳红缎带松散绑着,倒是添了几分魅惑:“怎么不戴螺纹簪子?”

    “戴它做什么?”解红零从系音怀中挣开,转身轻轻跃上窗台,双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艳红的纱衣随着他的动作来回舞动。

    只因是他所赠,便小心翼翼收着。

    “没什么。”系音迟疑一下,“零儿今夜早些休息。”

    他这一说,解红零但真觉着有些困意,打个哈欠跃下窗沿朝自己的床榻走去,褪了外套便往床上躺着,闭眼道一声:“晚安。”不过一会儿就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

    系音不由心生疼惜,这几日忙乎着都未曾好好休息。纵使如此,他却只是静静地站在窗边看床上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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