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无双兄弟:小楼听雨 第1节(2/3)
作品:《闻雪无双兄弟:小楼听雨》
白衣人,想必并不认识。而且看他的座位安排,也并非朝廷上的人。
赵小楼当时之所以对那白衣人印象深刻,一来因为他确实与众不同,二来还是因为赵小楼的好友麦芽糖。
麦芽糖是老王爷的长孙,王府里的小世子。他见赵小楼随父同来,欢喜得很,拉著他在府里窜来窜去,玩得不亦乐乎。当时麦芽糖就曾偷偷拉著他,躲在一个柱子後面张望那白衣人,还和他窃窃私语。
“哎,小肉包,你看见那个人了么?”麦芽糖伸著嫩白的小指头,小声地指向白衣人的座位。
“看见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赵小楼摇了摇头。
“嘿嘿嘿……”麦芽糖神秘兮兮地笑,在他耳边悄声道:“我知道哦。他可是个了不得的人,据说是天下第一高手呐!”说完,他又问:“哎,小肉包,知道什么叫天下第一高手吗?”
赵小楼又困惑地摇摇头。
麦芽糖得意地道:“就是天下武功最厉害的人!告诉你,他是代表什么什么教来给我爷爷贺寿的,一般人,见到他脚都软啦。”
赵小楼对‘天下武功最厉害的人’没什么概念,但受好友的影响,也开始用那种闪亮闪亮的孩童特有的目光,偷偷望向那人。
他们躲在柱子後面偷窥了半晌,却见那人一动不动,眼帘低垂,面无表情。
赵小楼看著看著,忽然发觉他的头发特别黑,眼瞳看不清楚,但是睫毛很长,也是乌黑乌黑的。而且他的脸特别白,白得跟身上的衣服都是一个颜色。双唇也很淡,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就像、就像……就像春天还没有开透的桃花瓣,在白色与粉色间融成一种独特的,好似指甲盖那般浅浅柔柔的颜色。
赵小楼看了半晌,忽然道:“他真好看。”
小世子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奇怪地问:“好看?他哪里好看了?”
赵小楼道:“我觉得他很好看呀。”
“男人要什么好看,又不是女人。哼。”麦芽糖不屑地道,又说:“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他好看。浑身上下不是白就是黑,像个木头人一样。”
“你不是说他是天下第一高手吗?”
“那是两码事,懂吗?”麦芽糖小大人般道。
赵小楼不懂,却乖乖应了声:“哦。”
“好了,不看了,真没意思。咱们出去玩。”说完麦芽糖便不由分说,拉著赵小楼跑了出去。
等开宴的时候,赵小楼被王府的下人找到,送回父亲身边,再向那个座位望去,却已不见了那人踪影……
赵小楼几乎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多年前那个寿宴上的“天下第一高手”,因而失声惊叫起来。
事後赵小楼也曾奇怪,为何那么遥远的童年事情,他竟能一直记忆犹新?他想来想去,觉得也许是因为那人多少年来如一日,容颜竟然没有丝毫变化的缘故吧。
那白衣人听见他的话,并没有停留,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转身沿著花丛中的小径走了。
灰衣少年捧著斗笠,望著赵小楼奇道:“你认识我们宗主?”
赵小楼愣愣道:“什么宗主?”
“你不是说见过我们宗主吗?”
“啊……那个、那个……我、我可能认错人了……”赵小楼讷讷地说。他对自己现在处境不明,不敢再多言失策。
灰衣少年挑了挑眉,道:“你还要在这里坐多久?马上就要天黑了。这三绝山顶上夜晚可冷得很,风也很大,你再坐在这里,小心被风吹走了。”
赵小楼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的崖边,吓得跳起来。他可没忘记自己被那白衣人夹带了多久才攀上悬顶,那下面,一定深不见底。
灰衣少年道:“快快和我走。我还要给宗主准备晚饭呢。”
赵小楼没办法,只得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後。
小径不长,转过两个弯便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两旁有密密的参天古树,中央是一园蒲,一座精美朴素的宅院出现在眼前。
赵小楼走进花圃,竟见里面养了几只雪白可爱的小白兔,也不怕人,趴在草地上悠悠地吃草。
“你先在这里带著,我去服侍宗主,待会儿就回来。”灰衣少年将赵小楼领进一个房间,匆匆交待了一句便离开了。
赵小楼惶遽不安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从窗户往外看,也不敢随意走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也许是在山颠之顶的缘故,明明是五月初夏时节,这里却冷的厉害。赵小楼衣衫单薄,又不会武功,只得坐在床边,抱著自己瑟瑟发抖。
他觉得自己实在倒霉,不过是出门踏踏青,竟然能遇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好像做梦一样。
摸了摸腰间,好在青翠玉笛还在。
肚子咕噜噜地响,赵小楼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又受了这番变故和惊吓,此时又饿又冷,浑身无力,不由慢慢蜷缩在床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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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修改了一些,“赵小楼”有一段写成“赵子楼”了,汗~~~谢谢yantado亲亲的挑错!^^
感谢大家对我奶奶的祝福和对我的支持!我一直以为奶奶可以活一千岁,所以这个打击好像做梦一样。恍然回首,才发现原来奶奶也八十多了。。。。
本来打算暑假休息两个星期再好好回报大家,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只是为你》定下九月出版,不得不抓紧时间改稿。好不容易改好了,家里又这事那事的出变故。感觉对大家非常抱歉,定下的完结计划一个也没有实现(汗~~~)。
十某不敢再轻易许诺,但一定努力回报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
04
“喂!醒醒!醒醒!”
赵小楼是被那灰衣少年叫醒的。他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
“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些饭菜。宗主这次回来晚了些,所以事情也都拖完了。你爱吃什么?我们这里只有素菜,不知道你吃不吃这个?这个叫雨山菇,是我在半山腰采来的,我们山後面……”
那个少年好像很爱说话似的,竟然一直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让赵小楼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那少年一边说,一边俐落地把饭食摆到他面前。赵小楼确实饿了,便低低道了谢,乖顺地吃了。
他虽然饿急,却仍然很有规矩,细嚼慢咽,教养良好。那少年见他举止文雅,性子柔和,越发的喜欢,道:“我叫夏草。你叫什么名字?”
赵小楼终於可以说话了,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道:“我姓赵,叫小楼,柳州人士。”
“赵小楼?这个名字真有意思。太好了。以前只有我和宗主两个人在崖上,无聊得要死。你来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夏草很是高兴。
赵小楼吃了一惊,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我还要回家的,不用你照顾……”
“回家?”夏草道:“你回不了家啊。宗主说了你要住在这里。”
“不!不会的!”赵小楼急了,放下碗筷,眼睛红道:“我不要住在这里。我家在柳州,我要回家去。”
夏草听他这么说,有些奇怪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和我们宗主上崖来啊?”
“我没有要上来。是他把我带上来的……”赵小楼委屈得快哭了,哽咽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带我来,我不认识他……夏草哥哥,你、你能不能送我下山啊?我、我要回家……”
夏草听了,连忙细细问了他事情的经过,终於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也觉得奇怪,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赵小楼白白乖乖的样子,忽然恍然道:“我明白了。我们宗主大概是把你当成小白兔了。”
“小白兔?”
“嗯。”夏草点了点头,道:“你来的时候看见花圃里那几只兔子了吗?我们宗主的脾气有些怪,每次下山的时候都要带只小白兔回来。我看你这样子……”他侧头望了望赵小楼,嘻嘻一笑道:“八成是被我们宗主当成兔子带回来了。”
“我是人,不是兔子。呜呜……那怎么办?夏草哥哥,你能帮我向你们宗主说说么?让他放我回去……”赵小楼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也顾不上了,只急得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望著夏草。
夏草叹了口气,道:“你别哭。小楼兄弟,我们宗主不是坏人,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他的脾气十分古怪,有些观念……”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汇,慢慢道:“有些观念可能和常人不一样。但是好好和分说,也许让他放你回去是可以的,不过至少也要半年後。”
“半年後?为什么?”
“因为我们宗主半年才下山一次。他性子古怪,不喜与人相处,所以才独住在这三绝山顶上。三绝山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
赵小楼点点头。三绝山的盛名他确实略有耳闻。所谓三绝,乃是高绝,陡绝,美绝。山势虽然陡峭高耸,但景色却十分美丽,只是传说从未有人能畔至山顶,却不曾想竟有人一直住在这里。
“这三绝山只有那悬崖一路,可通山脚下。我功夫低微,还是这两年才渐渐能依靠绳索勉强上下山。你若想离开,便只有求宗主带你下去了。”
“那、那夏草哥哥,烦你和你们宗主说说,我不是兔子,我是人,我在柳州有家人,我要回家……”
“你先别哭,这事咱们慢慢商议。”夏草安慰道:“你现在急也没用,一切都要我们宗主说了算。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说。”
赵小楼听他三番两次提到他们宗主脾气古怪,他也觉得确实古怪。自己明明是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被当成兔子呢?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这三绝山虽和柳州一样位处芜县境内,却相隔至少一日路程。那风宗主竟能夹带著他一路从柳州攀至山顶,可见轻功如何高明,内力如何深厚了。赵小楼便是再不懂得江湖事,也能明白自己是遇上绝顶的高人了。
那夏草常年只和宗主住在这三绝山顶,身边没有说话的人,也缺少同龄的朋友,因而看见赵小楼,心下十分喜欢。他又细细安慰了赵小楼几句,劝他把饭吃了,然後收拾干净,让他早点休息,便带上门离开了。
赵小楼一人躺在陌生的床上,又疲又倦,还有说不出的忧惧和不安,不由眼角淌下泪来。
他一出生便是父母的心肝宝贝,赵子轩平日连门都不让他出。父亲过世後他又一直在家守丧,何曾遇到过如此变故,只觉前途幽幽,不堪莫测。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却只一觉,早早就醒了,望著窗外发呆。
三绝山顶上气温很低,赵小楼觉得有些冷意。他平日就有早起的习惯,此时也躺不住了,没有阿喜阿福的服侍,便自己起了床,穿好衣物,推门而出。
他凭著昨晚的记忆转了一弯,却不是前院的花圃,反而来到宅院後面。只见一方空地上,一人正持剑而立。
那人双目轻闭,一身白衣,身姿似竹。雾蒙蒙的晨曦淡淡地映在他的脸上,更衬著他肌白胜雪,黑发如瀑。仿若白玉雕琢而成的仙人,嫋然如烟,不带一丝凡气。
赵小楼看得呆了,直愣了半晌,才想起他的身份。
他有些怯懦地在旁看著,不知该不该上前,僵立了好久,脚都麻了,那人仍然一动不动。赵小楼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活人了。
终於,那人慢慢睁开双眼,向他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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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迷上东方不败,想写他的同人生子文,可是俺滴坑啊……
啜泣,怎么办好?鄙视自己,干脆像老公学习,换马甲去吧。。。。。。
05
赵小楼刹那间,只觉心脏怦怦乱跳,慌得不成样子。按说应是害怕所致,却不知为何,又隐隐觉得不一样。
赵小楼目光既不敢和他对视,又不舍得移开,只见他周身冷冽,但面色绝丽,黑瞳无波,实在与他以往所见之人大不相同。
那人望著他的一眼,似是看著他,又似看著别处,视线犹若无物。眼见他从身旁走过,赵小楼慌道:“等等,宗、宗主请留步!”
那人竟停下了脚步,微微侧首,却没有望他,似乎在等他说话。
赵小楼脑子打结,一时紧张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昨夜翻来覆去想好的措辞,此时都烟消云散,只结结巴巴地道:“我、我……那个、那个……我不是兔子!”
他冷不丁的脱口,却说了这么不著边际的一句话。
那人终於抬首,淡淡的看著他,眸子黑得像潭清泉,神色虽然不动,但那眼睛好似会说话,好似正在对他说:我知道你不是兔子。
赵小楼看著他的眼睛,竟慢慢镇定下来,忙慌慌张张地作揖一礼,道:“在下赵小楼,乃柳州人士,昨日不知何故、何故竟被宗主带到这三绝山顶?在下与宗主无冤无仇,家中尚有亲人老仆,还望宗主垂怜,送在下下山。”
“你叫赵小楼?”风听雨沈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低沈温润,如雨后青竹,清脆中带著一丝柔和。
这是赵小楼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竟一瞬有些失神,待再听了他的话,更直愣在那里。
只听风听雨慢慢道:“你,住在这里,不能下山。”
“为什么?”赵小楼大惊。
“没有,为什么。”风听雨语气平柔,一字一顿,说得很慢。
赵小楼见他举步又要走,一时急了,竟追上去,伸手要拉他的衣袖。
“为什么我不能下山?”
风听雨身子也不见动,衣袖却从赵小楼手下滑过,任他拉了个空。
“我想,你留在这里。”
他清清淡淡地留下这句话,身形已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赵小楼急追过去,却已不见他踪影。
他在后院转悠了半晌,却再找不到人。原来这里虽然陈设简单,但一行一木,一草一石,皆按五行八卦列阵而设,寻常人根本转不出去。直到半个时辰后夏草寻来,才将沮丧慌乱的赵小楼带了出去。
“小楼,我虽不知道宗主为何留你,但宗主做事总是有理由的。现在他既说了不让你走,你也没办法离开,便好好在这里住著吧。若是担心家里,下次我下山时,帮你给家里捎个信,你看如何?”
“呜呜呜……”赵小楼趴在桌子上,伤心欲绝。
夏草在旁细细安慰,又笑道:“我们宗主经常十天半月也不说一句话,今日竟和你说了这么多,足有、嗯、让我数数……足有二十六个字呢,真是了不得啊。看来我们宗主真的很喜欢你呢,不舍得让你下山。”
赵小楼本来正在伤心,但听他说“我们宗主真的很喜欢你”,不知为何竟有些脸红。他哀泣了半晌,听著夏草不断的安慰,心下也很感动,也明白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可想,便渐渐安静下来。
夏草见他想通了,十分高兴,许诺下个月下山时一定帮他给家里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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