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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Ⅲ:魇梦+尾戒+借寿+天罚+酆都+迷踪[6部完] 第50节(1/4)

作品:《天师执位Ⅲ:魇梦+尾戒+借寿+天罚+酆都+迷踪[6部完]

    圆中阴风大作,迷离了众人的视线,上方的青色剑气却愈加明显,长剑分挂在天地四方八位上,与地上赤金光源相互辉映,剑气这样一道道袭向张玄二人,马面站在前方拼力帮他们抵挡,但也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没过多久,手中蛇矛便被天剑戻光击到,断成数截。

    汉堡乱飞了一阵,突然发现他们越是反抗,被神剑罡气反噬的力量就越大,反而是法力最小的娃娃和小鹰没被波及到,它脑海里灵光一闪,大叫:「我想起来了,这个阵叫……」

    「诛仙降魔阵!」截住它的叫声,林纯磬喝道。

    仿佛为了应验他的话似的,剑气寒光飞朔,向他们劈下,马面失去了兵器,只好弯腰闪避,眼看那数道寒光即将逼近张玄和鬼面,林纯磬双指弹出,花生在他的法力挥斥下弹向空中,一时间金霞点燃了半壁天宇,剑气被霞光阻挡,反弹到别处,在地面上割出一道道极深的裂纹。

    钟魁急忙抱住娃娃躲到林纯磬身后,以免被剑气误伤到,马面对林纯磬突然施法大为惊讶,看着他嘀咕道:「你法力不错啊……」

    话音未落,林纯磬已将锁在腰间的铁链扯开,又一把花生撒出去,这次的目标是头顶的八方神剑,不过他的法力终究无法跟法阵的天地神力相抗衡,神剑光影只是稍微闪烁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原状,光华重聚,向他们再度袭来「ぉ香」。

    林纯磬一改平时的痴傻模样,双目紧盯住神剑祭起的罡气,面沉似水,突然又伸手从麻袋里抓出花生,以灵力分别掷向罡气薄弱的地方,马面被他的做法点透,也抢上前抓了把花生,喝道:「一起!」

    两人同时拈起金刚法诀,捏诀手法居然有微妙的相似,受法诀反击,罡气神力稍微减弱,张玄总算从疼痛不堪的剑伤中勉强脱离出来,但被烧灼的伤痕几乎遍布全身,连脸上都不及幸免,墨色血痕染在纯白衣衫上,让他的神智渐趋模糊,隐约听到林纯磬在朝自己吼叫,却无法辨明他说的内容。

    那是种无法忍受的痛,恍惚中像是又回到了离奇魇梦中,他本能地抓住一直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掌,发出低声呻吟……

    「董事长,我好难过……」

    一切都仿佛在作梦,一切又真实得像是身临其境,他分不清真与假之间的界限,只是听从本能去行动,而身边这个人就是他唯一的依赖,因为那是聂行风,也只有聂行风会在任何时候都这样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呻吟很低,在轰雷震响下几不可闻,但鬼面却听到了,看着张玄的眼瞳猛地抽紧,在下一刻将他拥进怀里,希望以此为他抵御伤痛。如果不是痛到了极点,他知道以张玄的个性,一定不会说出来,心痛得无可复加,一时间脑海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只想着要怎样带他离开这个危险之境。

    又一道飞剑罡气掠到近前,林纯磬跟马面像是合作多年的搭档,双手齐齐做出法诀抵挡,剑气被两人强行拦截,在地面上削起一大片裂痕,金光激荡过来,将鬼面和张玄撞了个趔趄。

    震雷轰下,鬼面挡在张玄面前,蛇矛横立在胸前,拦住逼近的煞气,马面也弹出法诀与罡气相抗衡,林纯磬趁机双手并出,一边掐封诀,一边则是移诀,冲鬼面喝道:「带他走!」

    鬼面一愣,就见林纯磬的手指以飞快速度拈起法诀,他看不懂,但懂了对方的心意,道:「磬叔,帮我照顾他们!」

    说完闭目凝神,唤出曾有的本能,林纯磬和马面在旁边护驾,就见四周疾风骤起,风迷眼目,遮拦住上空神剑的威力,钟魁被吹得不断摇摆,抱着娃娃极力躲避风口,等风势稍微减弱,他睁开眼看看周围,发现轰隆不止的雷声消失了,神剑也不知去向,只留远处隐现的赤金光源,昭示他们依旧被困在这里,休想离开。

    「张玄?张玄呢?」

    在发现张玄和鬼面消失了后,钟魁大吃一惊,娃娃也急得快哭了,从钟魁身上挣扎跳下地,边叫着张玄的名字边往外跑,钟魁一把没抓住,吓得紧追上去,还好娃娃没跑多久就被那道圆形金弧拦住,扑通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钟魁抱起他,一边哄着一边紧张地看四周,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回想刚才的经历,这才后知后觉地弄懂了真相,大叫:「我明白了,张玄是被……」

    「嘘!」

    林纯磬用手指比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到汉堡也拼命摇头,钟魁明白了过来,转惊为喜,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你法术不错,」危机暂时解除,马面松了口气,慢悠悠地踱到林纯磬面前,上下打量他,「林家果然名不虚传。」

    「你也很厉害,我还是头次跟外人合作,没想到第一次就是跟大名鼎鼎的……」话说到一半,林纯磬挠挠头,眼神迷糊起来,瞪着马面问:「你叫什么来着?」

    马面脚下踉跄了一下,钟魁忍不住叹了口气,捡起铁链锁到了林纯磬的腰间,说:「磬叔你不要这个样子,一到关键时刻就犯迷糊,张玄去哪了你知道吗?」

    林纯磬没理他,抓了把花生开始嗑,口中还哼着小曲,钟魁听了一会儿,是张玄一直哼的鸳鸯茶,看林纯磬那悠闲自在的模样,似乎已经不记得刚才他们共同经历了什么凶险,更别说张玄的去向了。

    「磬叔又间歇性失忆发作了。」汉堡在旁边点评:「问他还不如问马面。」

    问题扔回到自己身上,马面一瞪眼,粗声粗气地说:「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小的鬼差,很倒霉的认识了你们这帮人而已。」

    「那你问一下小鹰,看看它是不是知道这是哪里?」

    钟魁左右看看,突然发现小鹰也不见了,刚才电闪雷呜,谁也没注意到小鹰是什么时候走失的,见娃娃嘴巴又瘪下来,生怕他再哭,钟魁忙说:「小鹰一定是去帮张玄了,没事没事。」

    「不会有事的,只要他们在一起,」汉堡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大家更应该担心一下我们目前的处境,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这是个好问题,可惜无人作答,诛仙阵神力过后,四下又变得万籁倶寂,偌大的法阵当中只有林纯磬津津有味的嚼花生的响声。

    第六章

    张玄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很奇怪,他被天剑神力伤到,引发旧疾,全身痛得苦不堪言,但心情却是愉悦的,因为聂行风在自己身边,抱着他,感受属于他的体温,张玄闭着眼发出轻叹。

    「你终于来了。」

    对方没回应,依旧维持搂抱的动作,雷声逐渐远去,四周只留潺潺流水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张玄还听到了夏季虫鸣,鸣声清亮,安抚了他躁乱的心境,远处恍惚有点点萤光,却分不清是萤火虫的光亮还是星光,让他全身都松缓下来,在一连串的追杀逃命甚至死亡召唤的危机过后,他头一次有了可以安心入眠的感觉。

    「很难过吗?」

    熟悉的声音问他,他抿嘴笑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想你。」

    这是聂行风曾传给他的简讯,现在他才明了这两个字里所包含的深意,明明分离的时间不长,却有种咫尺天涯的伤感,这个人离他很近,却又似乎那么遥远。

    「这是哪里?」

    疲累的感觉侵袭着他,神智有些混乱,他记得他们身处诛仙阵中,但更多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男人抬手抚在他的眼帘上,安慰道:「睡一觉吧,什么都别想,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温暖的体温包裹住他,而后双唇发热,接受着聂行风的吻,他很贪心地回应过去,在香甜的吻中渐渐沉进梦乡,睡梦中鸳鸯茶的曲调一直在耳边萦绕,好像是聂行风在哼小曲,伴随着虫鸣,轻快绵长。

    不知睡了多久,萦绕在耳边的响声越来越大,张玄猛地从梦中惊醒,发现那根本不是歌声,而是流水,他躺在地上,周围阴森冷寂,既没有萤火虫也没有星光,更别说聂行风的身影了,唯一没变的是远处的水声,还有水边一片片绽放的花瓣,火红绚烂的颜色,像是要把整条江川都燃烧起来一般,熟悉的画面让他吃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哎哟!」

    身上的隐痛还没有完全消失,张玄刚仰起身就又摔了回去,这才发现他刚才一直枕在某个人的腿上,身上还盖着对方的外衣。

    「董事长呢?」他本能地问道。

    鬼面没理他,发现他醒了后,把搭在他身上的衣服一把抽回,张玄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得栽了个跟头,神智终于完全回来了,看着对面流动的忘川水,自嘲:「我就知道是作梦,董事长怎么可能来这里?」

    像是没听到他的说话,鬼面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望着水面,视他为无物,张玄在阴风中坐了一会儿,想起之前的经历,焦急地问:「娃娃他们呢?」

    「不知。」

    「这好像是忘川吧?我们怎么会来这里?」

    「不知。」

    一问三不知,张玄急了,「你又没晕,怎么会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晕?」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张玄成功地噎住了,好吧,现在不是搞清他们在这里的原因,而是赶紧找到娃娃,他起身要走,手腕被拉住,把他拖回原地。

    「你干什么?」

    张玄身上的剑伤已逐渐愈合,但隐痛仍在,他被鬼面轻易拽了回来,很无礼的举动,要不是看在他当枕头的分上,张玄一拳头就挥过去了。

    鬼面无视他的怒火,问:「去哪里?」

    「当然是救人!」

    「以你现在这种状态,说去送命比较贴切。」

    言辞虽然刻薄,却不失为真相,被鬼面冰冷的手抓住,张玄冷静下来,低头打量自己,身上被神剑割出一道道血痕,只要稍微使力,刚复原的伤口就会再次裂开,这些外伤还是小事,最严重的是,由于他屡次妄动灵力,气力比之前更弱了,索魂丝和道符都无法祭起,现在别说他不知道娃娃等人在哪里,就算知道,去了也是送羊入虎口,等同自杀。

    「那你说该怎么办?」

    「休息一下。」

    「我已经休息很久了,要早点找到他们,否则……」

    「你那不是休息,是昏厥,」鬼面刻薄地回他,「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你不在身边,他们反而变安全。」

    鬼面不由分说,硬是把张玄拉回去让他坐下,张玄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但还是很不爽地嘟囔,「说得我好像倒楣星似的。」

    一瓶酒递到他面前,依稀是他被囚禁时喝的那种酒,他还赞过酒香,没想到鬼面会随身携带,张玄接过去拔开木塞,一口气喝了几口,温酒下肚,被剑毒伤到的身体逐渐温暖过来,鬼面又把手伸过来,这次是花生,张玄噗哧笑了,说:「你准备得还挺齐全。」

    「要算钱的。」

    张玄摸摸口袋,瘪瘪的口袋证明他暂时无法兑现,只好说:「如果我能顺利离开的话,会给你的,所以为了赚到这笔钱,你一定要帮我。」

    少许沉默后,鬼面说:「尽力而为。」

    这句话至少证明鬼面会帮忙,张玄昏睡了一觉,感觉肚子饿了,他嚼着花生问:「我们该怎么做?」

    「不知道,我的‘帮忙’里不包括提供点子。」

    好吧,这是事实,张玄想他一定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所以才会觉得这家伙像董事长,聂行风擅于思考,有他在的时候不需要自己多想,但现状逼着他不得不依靠自己。

    可是该怎么做呢?张玄想了半天还是无法得出答案。

    他不知道是谁在阴间设下了这个一模一样的诛仙阵,但毫无疑问,有人想利用法阵置他于死地,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整个阴谋从娃娃被卷进卡车轮下时就开启了,然后一步步推动他,将他引入法阵,妄图将他困死在里面,就像魇梦时一样。

    事实上对手差一点就得逞了,如果他没有遇见马面,没有偶然跟林纯磬相遇,没有被罗酆王囚禁,这个计画可能已经成功了,张玄看了鬼面一眼,虽然对方不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可以从法阵里脱困,一定有他的相助。

    如果那个阵真是诛仙阵,那要破解的方法应该也跟魇梦中相同,问题是他们怎么回到法阵,阵眼又在哪里,要如何破解?

    「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出了罗酆王宫后,雷电就逐渐出现了?」打破短暂的宁静,鬼面说。

    「有啊,有什么问题?」

    「阴间地府是没有雷电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但张玄想不通缘由,忍不住问:「那你想到了什么?赶紧说啊,不要吊人胃口。」

    着急的模样让鬼面有些好笑,但银面遮掩了内里的情感,他说:「从雷电出现,你就不舒服,然后我们被阴兵追赶,接着阴兵消失,我们被困住,看似我们误入法阵,但你不觉得真正的法阵其实在一开始雷电大作时就存在了吗?」

    「你是说那整片山野都在诛仙阵当中!?」这一点张玄完全没想到,但听似夸张,细想起来又不是不可能,立马兴致勃勃地问:「你是不是在这里当差很久了?知不知道什么内情?」

    「不知道,不过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推想出来,或许不光是那片山野,就连罗酆殿堂也在阵中,所以如果你要找阵眼,不需要回到刚才受伤的地方。」

    张玄拼命灌酒,以免自己忍不住呛声过去——省略第一句的话,鬼面的观点还是很中肯的。

    可是酒没喝几口,手中一空,酒瓶被鬼面夺了回去,说:「够了,你再喝下去就醉了,我只说帮忙,没说完全负责。」

    「小气……」

    仿佛没听到他的埋怨,鬼面继续往下说:「阴间没有仙,没必要在这里布下诛仙阵,所以那个阵法是降魔,诛仙降魔,异曲同工,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至于当初是谁设下的阵,目的又是什么,我不知道。」

    「所以说我是魔吗?」张玄轻声一笑,眼望远处粼粼水波,自嘲地说:「在阳间我被困诛仙阵,在阴间又被困降魔阵,难道说阴阳两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略带茫然的口吻,鬼面看了他一眼,眼神若有所思,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语调平淡地说,「追杀我们的阴兵中途消失了,我想或许它们是先被伏魔阵吞没了,所以那个阵要杀的不是仙或魔,甚至妖鬼,而是恶,不过起因怎样都好,总之你不在,你的朋友们不会有事。」

    张玄不悦地看鬼面,明知他的话有道理,还是听得不顺耳,「被你说的我好像是恶的源头似的。」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说。」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根据事实加以判断,感情用事是蠢人才会做的事。」

    冷冰冰的回复,张玄再次被噎到了,为了否定自己犯蠢,他打住了无谓的争执,「所以现在比起去找他们,我们更该做的是找到阵眼,破了它,大家自然就可以得救,问题是阵眼在哪里?」

    他很认真地看着鬼面,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虽然这只鬼说话刻薄又冷漠,但在某些地方跟聂行风很像,至少在推理上有他独到的见解,所以张玄无形中起了依赖心理,可惜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应,鬼面眺望着川水,举起酒瓶,仰头咕嘟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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