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之褥[出书版] 第1节(1/3)
作品:《蜘蛛之褥[出书版]》
《蜘蛛之褥(出书版)》作者:[日]沙野风结子
简介:
蛮横黑道与精英检察官之间的强制之爱!
作为优秀的检察官,神谷无愧于庄严肃穆的职业徽章,但却因为爱慕着同性的同事,被高中后辈的暴力团分子久隅胁迫而强暴。看着久隅背后的蜘蛛刺青,被他不断索求着身体,令神谷产生了一种被蛛丝缠绕的压迫感。黑色的嗜虐笑容……令神谷无法摆脱的凌辱……于是,在恐惧着久隅的同时,在神谷的内部产生了另一个渴望能被尽情蹂躏的自己。神谷在苦闷中纠结着,无法抗拒地坠落……
在夜色中,缓缓行驶着的慢行电车摇摆着发出晃动的声音。
在座位上深深地坐下之后,闭上眼睛,感觉疲惫充满了身心。
车内广播报出了下一站的名称,电车开始减速,身体随之微微倾斜。电车停下,夜色从打开的车门外涌了进来。已经是十月末了,干燥的风吹拂着脸和头发,让人感到了些许寒意。
门再次关上,电车继续行驶着,神谷睁开了眼睛。
前面已经过去了一班车,再加上又处于周末不上不下的时间段,因此车内只坐了零星的几个人。神谷对面的座位是空着的,从玻璃上直接映出了自己的样子。
黑发整齐地向后梳着,融进了周围的黑暗中,看不清轮廓。下颚微微抬起,白皙的脸庞上鼻梁挺直。薄薄的双唇紧抿着。虽然眉线清晰地向左右延伸着,双瞳也偏黑,但大概因为眼角细长又是单眼皮,再加上神谷自身的气质,所以看起来毫无温柔谄媚的感觉。
“眼睛是心灵之窗”,从职业性质上来讲就是这样,每天也都会有这种实感,但是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不怎么想认同这句话了。
端正的面孔上有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身穿上等质地的西装,深灰色的外套。脖子上严谨地系着领带。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无机质感。简直好像是绅士服装卖场里摆放的人形模特。
算了,人形模特可是不会有黑眼圈的。
这几个月,没有休息日地从早工作到晚,使得眼睛下面的皮肤隐约透出了淤青色。
神谷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视线转向了一旁。
正要合上眼睛的时候,门被粗暴地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位个子相当高的男人。虽然神谷已经算高的了,但那个人却比神谷还要高上十公分左右。有着宽厚双肩的健壮身躯上,裹着淡色条纹的三件套西装,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男人踩着强有力的步伐向车厢中央走去。黑色的薄外套下摆随着他的步伐不断被掀起,而那种黑色更增添了一股压迫感,鲜明地衬托出他精悍的面孔。
神谷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和这类人打交道,所以一看就知道男人从事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当职业。
虽然对男人没有产生什么过剩的恐惧感,但被缠上也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神谷自然地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抱住了放在膝上的商店纸袋。
等待着男人从面前通过。
但是那双擦得锃亮的鞋子却在神谷的视野正中央停了下来。因为一直能够感觉到自己正被一道不礼貌的视线盯着,因此脖子也开始有些僵硬了。
神谷在心里反复默念着快点走开吧,却事与愿违,男人反而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大张开两条长腿,一副傲慢不羁的样子。
正念着这下只能装睡了而想闭上眼睛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了。
“啊,你这家伙……”
低沉的嗓音和电车的“哐当”声重叠在了一起。
“莫不是神谷礼志?北王寺高中弓道部的队长。”
神谷愣了一下,看向对面的男人。
野性味十足的下颚配上有点厚颜无耻感的厚唇。高挺的鼻梁让人感觉力量十足。硬挺质感的利落头发,和有着深邃强烈目光的双眼皮眼睛,都是一样的黑褐色。左眼下方斜刻着一道三公分左右的伤疤。
神谷对那道伤疤确实有些印象。
连接着记忆深处的那根导火线仿佛被点燃了,“噼里啪啦”地发出烧焦的声音,将记忆引至十二年前——高中二年级的时候。
眼前男人的面孔,渐渐和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面孔重合了。对了,是高中时低自己一个年级的后辈,曾经加入过同一个弓道部,共处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久隅……”
在脑海中尽力搜索着,当时的记忆渐渐涌现出来。
“是久隅拓牟吧?”
“果然是神谷前辈啊。走进站台的时候就看到你了,我还在猜测到底是不是呢。”
久隅歪起了嘴角,嘲笑般地看着神谷。两人之间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气氛。
——对久隅来说,肯定不想再回想起那时的事情了吧。
而且,包含着久隅的那段回忆对于神谷来说也有些不快。
神谷的高中生活一直过得很顺畅。作为弓道部的主将,在大赛上也取得过好成绩,学业也相当优秀,身边也从来不缺朋友和恋人。
在旁人看来,想必一定是非常充实了。
但是,在神谷的记忆中,关于自己青春期的印象,却只有昏暗的颜色。
又荒凉,又干燥。
“神谷前辈,你现在还住在那里吗?”
“不是。现在住在四谷。今天要去很久没回的老家露个面……因为是妹妹的生日。”
轻轻的抬了下放着礼物的商店袋子给他看。
“这会估计正伸长了脖子等着呢。”
“你妹妹啊……那时还在上幼稚园吧?”
“现在已经十六岁了。”
这也暗示着自己和久隅现在都已经上了年纪吧,两人都微微苦笑了一下。
“神谷前辈要去的那一站,是特快的停靠站吧。可爱的妹妹还在焦急的等着,就坐特快好了啊。”
确实如果坐特快的话,可以提前二十分钟左右到家。
“久隅你还住在这边吗?”
“我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都在麻布,今天要去外祖母那里。”
神谷还记得,久隅高中入学的时候父母就都亡故了,一直寄住在外祖母身边。实际监护人是舅舅——他是地盘广大的暴力集团岐柳组的干部。由于这个间接原因,久隅高中一年级的秋天就中途退学,从神谷面前消失了。
——我没有办法帮助久隅……
当时的那种心情又浮现出来,紧绞着心脏。
久隅一边把手伸进胸前的口袋,一边从座位上起身。他站在神谷面前,单手撑住窗玻璃。随着久隅的接近,他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危险的压迫气息,让神谷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久隅把名片递了过来。
“我现在做这种工作。”
樱泽金融公司 取缔管理副社长 久隅拓牟。
“副社长啊。”
“虽然是个从股票交易到高利贷无所不作的恶性金融公司。不过是舅舅针对暴对法所设立的。社员有八成都是岐柳组的成员。”
“说直接点就是经济暴力集团吧?”
“啊。那个,你现在是做什么呢?”
“……”
神谷抬头看了看笼罩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然后握住了自己外套的左襟稍稍掀起,露出了放在衣服内襟里的证件。
旭日下白色菊花和金色叶子交织在一起,庄严肃穆的徽章。
久隅稍微有些惊讶,低低地念着。
“检察官啊……”
“所以抱歉了,没办法给你我的名片,这个也请拿回去吧。”
神谷把名片递了回去,久隅苦笑着没有去接。
“你不需要的话,之后把它丢到垃圾箱里就好了。”
黑道和检察官,即使再怎么富有戏剧性,也不可能重温旧交了。十二年前就已经分道扬镳,各自朝着不可能再有交集的方向走下去。
近距离地观察久隅,发现他的眼睛下方似乎也已经现出了眼袋。
被瞪视着,视线所及之处都会感到疼痛,仿佛是用刀在剜着被看人的凌厉眼神。
——这双眼睛,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放学后的教室里。
染红了十六岁久隅面容的晚霞,色彩鲜明地从记忆中浮现出来。
斑斓的橙色和红色。以及隐于暮色的久隅。
那朝自己射来视线的双眸。
……电车停住了。
注意到自己该下车了的神谷避开了久隅,从座位上站起来。
“再见,久隅。”
下了电车。久隅也没有追上来。
开动的电车带起的风吹乱了黑发,神谷为丢掉名片,快步朝站台的垃圾箱走去。
“怎么样?还算合身吧?”
沐浴在客厅柔和的黄色灯光下,穿着淡粉色外套的少女,略带羞涩地微微歪着身子发问道。细柔的茶色头发垂在肩上。随着倾斜的动作露出的耳朵稍有些发红。
少女有着圆圆的脸庞,大大的双眼皮眼睛。小巧的鼻子下面双唇丰满。虽然本人似乎对自己的长相感到自卑,成天叨念着“好想生成哥哥那样的美人啊”,但这副不够出色的容貌和自身所具有的气质也正是少女的优点所在。
和现在的十六岁同龄人不太一样,少女身上还残留着昭和古风的气质——虽然生于平成,但大概由于双亲年事已高,因此一直有一种能让周围的人平静下来的力量。而这正是年长的神谷所欠缺的。神谷家兄妹在外人看来,性格相差悬殊到完全想不到会是一家人。
“哎呀——这件外套不是很可爱嘛——是吧,孩子他爸。”
母亲一边用托盘端来了餐后咖啡一边高兴地说道。
“是啊,花菜很适合这种粉色调呢。”
父亲那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好人相十足的下垂眼角,这下弯得更低了。
“不过礼志的女生衣服买得还真有品味,妈妈都有点惊讶了。啊,难道是女朋友选的吗?”
“现在工作很忙,没有时间交女朋友。”
花菜的外套,是由自己的同事,检查事务官木内的妻子帮忙选的。
“工作上,还是那么忙吗?”
神谷朝正在发问的父亲点了点头。
“司法修习生大多做了律师和法官,致力于检察官的寥寥无几。托这种情况的福,工作总是堆得山一样高。”
正在说着的时候,母亲又插了一句。
“那么就连约会的时间也没有吗?”
觉得二十九岁的儿子也差不多该成家了的母亲,非常急切地希望自己能有个女朋友。于是一边说着“那个,和你说件好事……”,一边拿起放在柜子上的信封走了过来。而还没等到神谷说出相亲什么的就不必了,花菜就“唰”地拿走了信封,放回到柜子里。
妹妹就那样穿着外套坐在了沙发上。
“好啦,哥哥就不要结婚啦。”
“你在说什么啊。工作越是忙,男人越是要成个家,找个太太来照顾啊。”
“那么就让花菜来做吧!花菜可以把哥哥的家务全包了。”
“我说花菜啊,哥哥可是个检察官,每两三年就要调动一次。下次北上北海道还是南下冲绳,都还不知道呢。”
“没关系,不管去哪我都跟哥哥一起去。所以哥哥不用结婚也可以的。”
“花——菜——”
只要母亲一沉下脸,妹妹就会立刻夸张地抓住神谷的手腕,露出一副胆怯的神情。看到母女俩这样,父亲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谷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微笑。
一家团聚,天伦之乐。看了简直让人发笑。对,就像是别人的事一样。
这份对家族的存在所产生的些许不同寻常的无意义感,恐怕是因为之前见到了久隅的原因。托这次偶然见面的福,在青春期所感受到的,对于家人的无归宿感一口气突然复苏了。
“好啦,好好的外套弄脏了就糟了。快去把它挂在衣架上!”
听到母亲的训话,妹妹一边不满地应了句“是——”,一边站了起来。
因为妹妹的离去而让神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只是对妹妹,神谷时常会像这样无差别地对人产生疏远感。
那些不断接近自己的,所谓“他人”的存在。
这天晚上,在老家留宿的神谷,梦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那是一个关于久隅拓牟的梦。
……被夕阳染上了颜色的教室。
穿着制服的神谷和久隅,沉浸在那一片红色之中。
在离背靠窗站着的神谷不远处的桌子上,久隅支起一条腿坐在那里。和颈上端正地系着深红色领带,制服扣子一直紧紧扣到最上面的神谷不同,久隅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的下摆也凌乱地露在外面。
久隅不耐烦似地撩起前额稍长的头发,耳朵上的耳环同时也隐约闪烁着光芒。
在神谷担任主将的弓道部里,身为一年级新部员的久隅拓牟,和表面上看起来一样是个态度轻浮的半吊子少年。从春季入部开始一直到秋季,社团活动的出席率都非常差。
虽然中学的时候好像也有学过弓道,但却完全没有掌握拉弓的方法。
无论是道场内的走步还是其它行动,完全和平常走路一个样子。鲁莽而又粗暴。仅仅只是简单地分开两脚,粗暴地架起弓而已。但当他拿起箭拉开弦时——不知为什么,在那个瞬间,不论是视线也好姿势也罢,全都出乎意料地端正协调。然后,毫无保留地,把箭射了出去。令人反应不过来的迅速。
在部员们全都看呆了的时候,久隅的箭还是以不管不顾的爆发力向前突进,就像是被靶子吸引过去一样准确地射中了靶心。
……像神谷他们那些部员,都是为了整顿身心而近乎神经质的遵守着规则,有时甚至像是纠结着哲学书上的难题一样架着弓,但是久隅却可以把这一切全都抛开,完美地射中。
讲得直接一点,就是嫉妒。感到有些气愤,想着这只不过是他恰好侥幸射中而已,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而不管射多少次,久隅都没有射出过靶盘的中心区域。
华丽出众的外表,狂野的气质,超强的射箭才能。
久隅是个给人非常强烈印象的存在。
当时,对于在家庭环境中感到压抑的神谷来说,和久隅,对久隅产生的那种纠结的感情,微妙地真实而又鲜明。
终于在暑假的时候,有机会和久隅两个人一起练习射箭。
也正是在这时,神谷在怀着复杂感情的同时,接受了久隅这样的存在。接受,虽然这样说,但只不过是神谷自己内心世界的想法,并没有和久隅变得特别亲密。
之后夏季过去了,到了秋季。
事情发生了。
弓道大赛上一直跟北王寺争夺优胜的对手学校,主将遭到了不良分子的袭击,左手骨折了。在夜里的路上发生的事件,据说不良分子身穿着北王寺的灰色制服和深绿色裤子,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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