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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出书版] 第15节(2/2)

作品:《诗酒趁年华[出书版]

前美言呢。」

    常清欢呼一声,又狐疑地问道:「怎么会?阿湃可是个胆小鬼。」

    萧悠道:「不管怎么说,他反正不再反对就是了,我已经说服他了。今日已晚,明天他就回扬州去,明早我跟你一起送他。」

    常清满腹疑问,又想:既然悠哥已经把这件事处理妥当,阿湃也不再反对了,我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其实在他心里,也实在不想再去面对甄湃,毕竟自己爱上一个男人,还全心依附于他,不是一件怎么体面的事,别人也就罢了,甄湃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被他轻视,那滋味可不好受。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常清与萧悠相携去看甄湃,甄湃对萧悠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客客气气,惹得常清好生奇怪,问道:「阿湃,你……你今天跟昨天,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啊。」

    甄湃瞟了萧悠一眼,很小心地道:「哪里,嗯,阿清,我要回家去了,你……你有空也要回来看看啊。」

    常清笑道:「那是自然,等我这边的事安排好了,一定要回去向大嫂请安的,这么久没见,不知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心下惆怅,甚是想念。

    萧悠温声道:「清弟不必着急,让阿湃先回去报个平安,过些日子我陪你回去探亲。」

    常清大喜,道:「真的?你能抽出时间来吗?」

    萧悠微微一笑,道:「我会安排好的。」

    常清喜形于色,毕竟要他一个人回去面对大嫂的严厉和二哥的暴怒,他可实在没有这个胆子哩!

    甄湃哭丧着脸,看看常清,又看看萧悠,几次欲言又止,终于一狠心,道:「我先回去了,告辞!」

    常清一直送他出了大门,仆人牵过马来,甄湃拉住常清的手,哀哀地道:「阿清,我们还是兄弟,对吗?你不会不再理我了吧?」

    常清见他伤心,忙安慰道:「这个自然,阿湃,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我视你有如手足,情分自与他人不同。」

    甄湃大喜,伸手紧紧抱住了常清,一抬眼却正看到萧悠的微笑,吓得连忙松开手,道:「阿清,我走了,你多保重。」说罢恋恋不舍地上了马。

    常清含笑挥手,道:「一路顺风!」

    甄湃策马走了几步,回头又看看常清,再看看他旁边神态安然的萧悠,又看看虎视眈眈的天生,叹了口气,终于黯然而去。

    常清送走了甄湃,心头一块石头落地,重新轻松愉快起来,又去做他的「常先生」,诲人不倦去了。

    这厢天生却随着萧悠来到书房,准备刨根问底。

    萧悠坐了下来,淡淡地道:「天生,有什么事?」

    「萧哥,我家公子曾经在家订了亲事,你知道吗?」

    「知道。」

    「知道?」天生奇道:「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

    萧悠道:「这件事不太好办。我已经查探清楚了,清弟的亲事是小时候他大嫂给订的,对方是他大嫂甄家的一个远房侄女。」

    天生咧了咧嘴,道:「这么复杂的关系!」

    萧悠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天生吃了一惊,这几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萧悠当面叹气呢,在他的心中,从来当萧悠如同天人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怎么了?不好解决吗?」

    「是啊,清弟的二哥那里倒还好办,他恶迹昭彰,撞到咱们手上,整治他那是再简单不过,而清弟的岳父,却是一个清白的读书人,性格耿直,绝无半点劣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说到这里,萧悠又叹了一口气,颇显为难。

    天生奇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那不是书呆子一个吗?跟我们公子倒是挺像。」

    萧悠苦笑一下,这件事还真是有些棘手。

    天生又打听几句,听说这位岳父大人居然还从来没有见过常清的面,更是奇怪,问道:「他答应嫁女儿给人家,竟然连女婿的面都不见,真是一个怪人。」

    萧悠道:「两家是亲戚关系,他年轻时与家里闹翻了,一个人流落在外,多亏他表妹甄家大小姐接济,才重新安定下来,自然对他表妹非常感激,后来甄氏提出为常清订亲,他也一口答应,不过他生性孤僻,不善交际,沉迷于金石考证,颇有建树。除此之外,当真是百事不问。」

    天生啧啧称奇,忽然想起一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却不想先告诉萧悠知道,便告辞了出来,过了几天,寻了个机会跟常清告假,说要出去探探亲戚。

    常清不疑有他,顺口答应,还送他些银两做为盘费。

    天生快马加鞭,直奔扬州,不数日找到了常清的岳父家。这里与常家相距不过百里,是一个相当清静的小镇。

    天生在镇上打问了一下,心中已然有数,换过了一身华丽的衣裳,趾高气扬地来到镇西傅家,吩咐下人进去通报,就说傅先生的女婿扬州常公子来访。

    常清的岳父名叫傅贤,这日正与往日一样醉心于故纸堆中,听闻女婿来访,颇为惊讶,便起身前往客厅相见。

    一打照面,老人家惊得一个踉跄,下人忙上前扶住,口中小声地嘀咕着:「老爷,这……这位真是咱们家的姑爷常公子吗?」

    傅贤也是惊疑不定,在下人的扶持下坐了下来,向天生问道:「你……请问你是……」

    天生落落大方,上前跪倒行礼,口称「岳父」,又自称「小婿」,口气大大咧咧,行止颇为无礼。

    傅贤心下不快,但顾念着表妹的面子,不好说什么,只是好生怀疑,问道:「你是常清?听你大嫂说你可是自小聪明过人,才貌出众的啊!」

    天生笑嘻嘻地道:「岳父大人,难道小婿这个样子,不够『出众』吗?」

    傅贤哑口无言,心道:是够「出众」的啊!表妹当时可没有说过……这么些年都没见过面,逢年过节常家只是派人送厚礼过来,去年在妻子的提议下要求为小两口完婚,谁知这常公子居然推三阻四的,不是生病就是体虚,谁知……谁知真相竟是这样!

    看着天生丑恶的嘴脸、浮华的衣着,滔滔不绝地夸夸其谈、胡言乱语,老先生一时气急攻心,险些晕去,正在此时,家人来报,说甄家公子来访。

    傅老先生定了定神,忙请他进来,甄湃一进门,看到天生,大吃了一惊,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天生做个鬼脸,笑道:「阿湃,我是常清,我老丈人的女婿,怎么来不得呢?」

    甄湃又是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

    天生嘿嘿怪笑了几声,道:「我来可是萧先生的意思哩!」

    甄湃一怔,傅贤忙向他问道:「阿湃,他是谁?真的是常清吗?」

    甄湃支支吾吾,看了看天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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