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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青山远 第35节(1/2)

作品:《十里青山远

    夜已经深了,隔壁邻居房檐上都挂上了红灯笼。

    借着灯光,楚青瞧见院子里有一个人正背对他蹲着,那人身边围了一圈孩子,正一个个迫不及待从他手里接过红包,又蹦又跳地跑去邻居家敲门。

    听见身后们开的声音,那人喝出一口气搓了搓手,回身站起,揭下头上的斗笠,冲楚青点头笑道,“如今尚且未过子时,你可不能说我背信弃义。”

    他模样风尘仆仆,蓑衣上边已经盖上了细密的一层雪,估计是在雪夜里赶了许久的路。脸颊变瘦了,嘴唇也有些发白,额角还多了一道浅浅的疤。

    楚青手里捏着的红包被掌心冒出来的汗给浸透了。

    天气极冷,他却忽然觉得有些燥热,急忙转过身。

    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穆远山伸出双臂,从后边将人抱进怀里,下巴轻轻放在楚青肩膀上。

    他周身裹着寒气,楚青却一点不觉冷,反倒有股细细的暖流,从后边那人结实的胸口传来,透过衣料,游走过全身。

    “我回来了。”

    “我知道。”

    “开不开心。”

    “我只觉得这个场景很肉麻。”

    “这三年你没找别人吧。”

    “如果除去隔壁瞎了眼的大娘和村东头的两个孤儿,还有后院一条狗六只鸡加上黑云赤莲那两匹天天发情的马外,那没有了。”

    “你就不能说些让我开心的话。”

    “……你若是再抱得紧些,我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春风吹,旧景映新人,小柳轻扬花飞絮,青天红日雁北来,几度风光好。

    少年游,碧山展新颜,曲路盘桓深几许,繁花落尽君仍在,执手相见欢,十里青山远。

    ——全文终——

    1、番外一之反攻记(上) ...

    楚青这段时日颇有些苦闷。

    照理说他并不该苦闷,因为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可谓十分舒坦,每天早晨穆远山扛着锄头下地去干活,他就躺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喂喂鸡,看着点准备好午饭,再用篮子装着给穆远山送到田里去。

    午时之后,忙季,他要么在院子里把收上来的粮食分门别类,再晒晒一些常用的药材,要么就背个小竹筐上山去采蘑菇和挖野菜;闲季,要么上市集逛逛,要么就上雁荡山陪钟赛花唠唠嗑。傍晚时分再回屋生火做饭,此时穆远山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洗过澡吃过饭,两人再牵着小手顺着夕阳散会步,待天黑尽,就到了回屋解衣上床的时辰。

    刚巧,让楚青苦闷的地方就在这里。

    穆远山与楚青都正值壮年,常言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因此在房事这块,虽然不至于天天都会大干一场,频率也算可观了,穆远山较之楚青本就高大魁梧,加之是后天断袖,因此常常两人解衣相对之后,在行事上他都会不自觉地采取主动。

    初初楚青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他们二人现在过的就是普通农家生活,穆远山平日里做农活辛苦,晚上想要主动并不过分,楚青也没怎么多言,但是长久以往,楚青渐渐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他人并不是铁打的,楚淮卿这身体虽练过武,但到底被樊旸折腾过一回,表面上健健康康,骨子里却有些老病根没有拔出去,加之穆远山那能力又实在强大,二人不做便罢,一做他便要来上好几次,一种姿势尚不能满足,有兴致的时候,上下左右前后轮着来一遍,兴致稍差,也得换两三个动作。

    虽然他同时也会照顾到楚青的感受,对敏感点的挑逗与爱抚从来不见少,但楚青还是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穆远山是天天神清气爽不错,但他估计就要很不幸地来一次未老先衰了。

    因此这样一个念头就悄悄在他脑子里成了形,他们两个能不能,偶尔的,恰当的,让双方满意地,换下位置?

    最先知道他这个念头的人是钟赛花。

    身为雁翎山寨的大当家,能在一群大老粗的男人中间来去如风,钟赛花绝对算得上是一朵奇葩,瞧见楚青最近脸色不对头,立刻一阵威逼利诱,楚青也正巧需要个能帮他拿主意的主,于是二人一阵合计,楚青就把他同穆远山的那些床弟私事噼里啪啦全说了。

    “照你的意识,是远山太勇猛,而你有些受不住了?”钟赛花一挑眼角,将楚青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直看得楚青嘴角直抽。

    “不见得吧,我觉得你的柔韧性还不错,当年上战场的时候怎么说也来过几次下腰。”

    楚青道:“赛花姐,这跟柔韧性根本就不沾边,我的身子又不是铁打的,要不是喜欢小山子,早就把他踢下床了,怎么可能让他为所欲为又一声不吭。”

    钟赛花眼角继续上挑:“你就算吭一声,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不就是你二人换个位置,远山他若是心疼你,不可能不同意。”

    “这才是我纠结的地方。”楚青幽幽叹了口气,“赛花姐你也知道小山子身上的伤吧。”

    楚青刚说完,钟赛花立刻没了言语。

    一年前的年关,穆远山从突厥回来与楚青相会,这本来应当是个皆大欢喜的场面,但楚青刚把穆远山迎进屋子里,这人就病来如山倒地晕了。

    他这一晕,倒把楚青吓了一跳,再抓住他的脉细细查探,明显是过度疲劳加上寒气入体的表现。于是楚青又是烧热水又是搬被褥,忙得团团转,待他把穆远山挪到床上,脱下他的蓑衣时,又被眼前的场景刺得差点落下眼泪来。

    除了脸上的伤口,穆远山身上可谓伤痕无数,横着竖着全是疤痕,有些痕迹浅了,有些却还很新,楚青不明白以穆远山的功夫,要遇到怎样的场面才能弄来这一身的伤。

    轮到脱下他的裤子时,楚青憋了半天的眼泪总算是掉下来了,忽略掉腿上的刀疤,穆远山的一双靴子早就在长途跋涉中被雪水浸透,两只脚连着小腿都被冻得红中带紫,摸上去像两个大冰块。

    楚青先用热水帮穆远山擦身,又在他的脚上施针为他活血驱寒,最后给他的伤口上药包扎,嘴对嘴灌下一碗姜汤。全部搞定之后,见他体温依旧低得吓人,楚青只好十分老土地脱光了衣服,把两个人的身体裹进一床被子里,用体温为他驱寒。

    不得不承认,这个在电视剧里被演烂了无数遍的方法却真的十分奏效,待楚青第二天醒来时,穆远山已经睁着眼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了。

    两个人都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加上又分开了足足三年,纵使穆远山身体没好彻底,但楚青只是稍微动了动身子,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就被穆远山深深吻住,接下来自然是干柴遇烈火,穆远山甚至没做什么扩张就直接冲了进去,楚青吃痛,本想咬住穆远山的肩膀,但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前胸上一道恐怖的刀疤,心中忽然一紧,满天怒气魂飞天外,只紧紧抱着穆远山的脖子,深情投入,叫得无比销魂。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穆远山身上的疤痕,就变成了楚青无法抗拒的软肋。

    钟赛花明白,楚青是心疼穆远山,人心都是肉做的,若是你心爱的人遍体鳞伤,不管什么要求都会变得不忍心。

    “可是你现在说出来,不也是想让我帮你支个招?”钟赛花吸了口烟枪,眯眼道:“我看呐,你还是得直接同远山说说,就算你不忍心,他也得节制一些,我就算不太懂,但也明白男人的后边比女人的前边还要娇弱,要是给他折腾出了什么问题,下半辈子,他也只能指望自己的右手了。”

    楚青难得的满脸羞红。

    真的要说?

    告别钟赛花,回到他们山下的屋子里,楚青脑子里都要搅成了一个毛线圈。

    可惜直到穆远山回来了,他还没想出个结论。

    “楚青,今天运气好,在河边抓到了两条鱼。”穆远山满面春风地提着两条大鱼推开门,人未到声先至,“晚上咱们来烤鱼吃!”

    “噢……”楚青木然应了一声,转身去柴房捡拾柴禾。

    穆远山丝毫没发现他的异样,喜滋滋的哼着小曲,在院子里的水井边把两条鱼开膛破肚,冲洗干净,用两根粗树枝插上,搭了个临时的烧烤架子,此时楚青也将柴禾抱了出来,站在一边看穆远山忙得热火朝天,他张开嘴想叫住他,但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半天也吐不出去。

    想他楚青英明一世,什么时候如此窝囊过!

    思考间,穆远山已经将火生了起来,把两条鱼固定好,他盘腿席地而坐,又冲着楚青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这个动作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楚青幽幽叹了一声,朝他走去,人一走近,立刻被穆远山拉进怀里一记深吻。

    穆远山的嘴唇有青年男子特有的浓烈与炙热,楚青有些迷离,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顺着他的嘴角滑到下颚,脖颈,胸口,接着腰间一松,衣袋已经被解了下来。

    他浑身一震,赶忙握住穆远山的手腕,“现在是在院子里!”

    “那有什么关系。”穆远山灵巧的舌尖滑到楚青胸口小巧的凸起上,轻轻一咬,“又没有别人。”

    楚青浑身一震酥麻,推开穆远山的力道也轻了些,倒被他立刻逮住机会,那一只大手已经顺势伸进他裤子里,握住了两腿间匍匐着的柔软。

    楚青被这突然而来的刺激惊得差点没跳起来,身子不自觉朝后一躲,刚好脱开穆远山双臂的桎梏,也顺便失了平衡,啪一下,清脆响亮地摔在地上。

    “楚青!”穆远山低呼一声,忙将人抱起来。

    楚青被这一跤摔得脑子发晕,看见穆远山在眼前放大的脸,他忽然恢复了些力气,双手扣住穆远山的肩膀,歇斯底里道:“我以后,不能再躺在你下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拖了这么久的番外,还是码出来了,先放上半部分=v=

    顺便广告一下自己的新坑现代耽美,都市文,狗血很足,有兴趣的tx速度跳过来吧~~

    2、番外二之情牵(上) ...

    作者有话要说:因和谐尺度问题,《番外一之反攻记(下)》因口口原因,不上传网络版,独家收录实体书中,现在实体书定制印刷启动第二轮,想要的同学可以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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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清明。

    雁翎山脚桃花开了个遍,姹紫嫣红极为惹眼,和这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节气十分不搭,加上阳光灿烂到根本见不着“雨纷纷”的影子,就算人们想起逝者而难过伤怀,冲着这天气也能抚慰不少人心中的创伤。

    钟赛花一大早就提这个菜篮子,裹着身素裙朝山下走,路边站岗的山寨弟兄们见了大当家,无不并拢了双腿挺直了脊梁作英勇状,一路“当家好”的呼声悠悠扬扬近乎传到山下,惹得钟赛花一通破口大骂。

    “一帮小兔崽子,老娘今天下山是去走亲戚,不是出征去打仗,很能叫是吧,吓着山下村民家的娃娃看老娘我不割了你们的蛋蛋去给人家赔罪!”

    如此厉喝一出,一群大汉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般焉了。

    钟赛花满意地抚了抚长发,轻松自在下了山头。

    楚青与穆远山的屋子就在山脚村边上不远处,走两步便到,尚未进门,就见楚青与穆远山一前一后,高个的背着包袱,矮个的提着篮子,正要出门。

    钟赛花唤了他们一声,有段时间没见着这两人,倒是每次见着都会有惊喜,穆远山又黑了些,脸上的疤也越来越淡,帅出一股沧桑感。楚青也变得结实不少,穿着村夫的衣裳与以前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样相去甚远了。

    “知晓你们两个清明要出门,我幸亏提早从山上赶下来,才未错过。”钟赛花笑得满面春风,“上次蔓儿带来的特质桃花酿,我从闫焕嘴巴里扣出两壶,还有只秘制烧鸡,正好给你们,拿去。”她递出手中的篮子,里面正躺着两个拳头大的酒壶和一只包好的烧鸡。

    穆远山顿时眉开眼笑,“上等桃花酿!蔓儿那小姑娘每次见我就赌气,我可是只闻过名还未尝过味道,到底是赛花姐对我们最好。”说完,他伸手便要拿,只是手掌快要触着酒壶,又被另一个略小的手掌挥开。

    “啪”一声,声音清脆。

    楚青撇撇嘴,眼睛一横,穆远山顿时脊背一挺,后退半步。

    钟赛花心中嘀咕,想不到这穆远山之前那么放浪不拘,如今居然被楚青治得死死的,到底是一物降一物。

    “谢谢赛花姐了。”楚青将酒壶和烧鸡放进自己的篮子里,又笑着道:“只是今天我和小山子要去扫墓,路程有些远,没法招待你了。”

    “都一家人,还说这个干啥,闫焕现在成天念叨想你们得紧,还催远山有时间上寨子里去和他比划比划,这帮臭男人好像一天不打架就浑身不舒服……”钟赛花见楚青面色有异,赶紧就此打住,干笑两声,只顾着骂臭男人,倒忘了眼前这对的特殊性,把不该骂的人骂进去委实不太好。

    这么几年相处下来,雁翎山寨里的人差不多都弄清楚了一个道理,得罪谁也别得罪楚青,这人平常和和气气没事,一和你玩起来,他绝对有一百种办法玩得你欲哭无泪,想起他以前上寨子里帮着对付那些犯了规矩的人的场景,钟赛花就有点想打哆嗦。

    就拿那个什么“阿鲁巴”来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男人还能那样折腾。(ps:不知道阿鲁巴的同学请自行百度)

    几人又寒暄几句,钟赛花便取道离去,他还得顺便去城里采买几件首饰,趁着清晨好上路。其实这样的事情本不用他亲自动手,愿意替他下山的大老爷们一抓一大把,但是寨子里的弟兄们没一个靠得住,最后只给钟赛花逼出了一个道理:女人用的东西还得女人自己搞,她虽然是土匪寨子的当家,也没有变态到会在簪子上面画个骷髅头再顶在头上的地步,大老粗们的审美真的有问题。

    “楚青。”见钟赛花走远了,穆远山立刻没了遮拦,长臂一展便将楚青往怀里拉,轻轻吹了口气在他后颈上,“我听你的话都一个月没沾酒了,今天去看樊旸,你怎么着也得让我陪他喝两杯不是?”

    “你这一招晚点用没关系,又打算喝多少,你忘了肚子里那些热毒和内伤了,大夫早说要好好调养,你不心疼自己的命我还心疼。”楚青斜斜瞪了穆远山一眼,推开他的手,自顾自地朝前走。

    不怪楚青不留情,实在是穆远山虽然从北国安然返回,但那一身的伤尤其是不敢恭维,几年下来外伤虽然容易养好,但内伤与所受的热毒还需慢慢调理,为了他的内伤,楚青甚至远赴长安求来了御医,但老大夫张口一句:此伤不难养,忌口便可,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倒苦了穆远山。

    众所周知,穆远山虽然没啥不良嗜好,恰恰无酒不欢,当初他们在洛阳地牢里第一次相见时穆远山便是向楚青讨酒喝,如果让他放开了喝天天大醉都会是平常事,得了大夫这犹如圣旨一般的话,楚青便给穆远山画了个框,这酒啊,一月只能沾一次,还只能小酌,要是敢喝多了,那么这一个月就别想爬上他楚青的床。

    穆远山也知这是楚青在为他好,初初几天也的确很克制,但也只是那么几天,他就忍不了了,刚巧他们隔壁住的老樵夫也是个酒鬼,见穆远山天天忍着的苦逼样,便发了善心,悄悄塞给了穆远山一小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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