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保证无后遗失语症,记忆缺失或者植物人的概率。”

    “车祸这种情况骨折和脑部受损是必然的,医院名字我给王导了,他应该认识人,保守治疗,急性周期是3-5周。再等等。”

    “能脱呼吸机吗。”陈周庄问。

    “能脱。”

    “转院。回北医。”陈周庄说。

    人生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在他脑海里闪过,幼时母亲的怀抱,满分的试卷,一张张转学申请,心理治疗报告单,暴食一次又一次的胃胀,嗜睡昏迷的意识,暴怒后无尽的自责,辱骂字眼,性快感。

    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沈驰。

    那人的轮廓好看,清瘦的脸颊,漆黑安静的双眸,望向他的时候总带点那么丝不屑却又藏不住爱意。

    好困。

    他又在沉睡了。

    他万分的害怕,掉入黑暗的,无尽的深渊。

    然后有双手托住了他。

    周妄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这是他为数不多地走进寺庙。四月高香拜佛,踏青时节寺庙人潮熙攘。起初并不真诚的心在此时也虔诚了起来。

    他在佛的面前长跪不起,沈驰还是没有醒来,周妄已经身心俱疲,北苑最好的脑科专家都在北医了,但最后的结果还是等待。

    和死神抢人抢赢了,但是抢回一个健全的人,也是要概率的。

    周妄每天都住在医院,沈驰有任何变化都被看在眼里。他见过沈驰最丑的样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

    怎么有人真的会爱着爱着就真去死了呢。

    他等沈驰睁眼的那天,等他说话的那天。周妄不能接受再失去他了。

    像油画里的世界一样,云很白,树叶很绿,风吹过窗帘,摇晃着的千纸鹤风铃清脆地响在他的耳边,沈驰如大梦初醒,视网膜接触光的瞬间,世界焕然一新。

    “醒了?”周妄凑过去,笑着看他的眼睛。

    “别装失忆。”周妄来到了他的身边。

    当意识回到这具身体的那一刻。

    沈驰完成了“重生”。

    ——

    从ICU出来住进普通病房的日子里,沈驰的床位旁就没消停过。

    周祈送来丑的要死的康乃馨,他的好朋友白毛小姑娘在沈驰脸上用水彩画着“早日康复”,陈周庄携妻子看望,念叨着让沈驰帮忙取小孩的名字,他老婆怀孕了。

    病房里几个人同时说话,叽叽喳喳让沈驰的脑袋疼得厉害。

    “那是周妄给我削的苹果。”沈驰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季升抢他苹果塞嘴里。

    “哦,怎样。”季升欠欠地看着他。

    “老公你看他——”

    周妄无语地削了另一个苹果,塞在了他的嘴里,“乖昂。”哄小孩似地哄他。

    身体已经渐渐恢复健康,唯独嗅觉变得迟钝,但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送来的众多花束中,沈驰看见了那束满天星。

    他高中成人礼的那年,沈清雅送的是同束花。

    沈驰也是在这个瞬间,彻底和她释然了。他将有新的家人。朋友。以及属于他的世界。

    爱人是难养的花,周妄用了很久才让他重新盛开。

    ——

    夏天傍晚,暴风雨来临,阴云遍布,狂风四起,树枝摇摆叶子簌簌响。

    两人躺在床上,周妄以极其刁钻地角度用手机和沈驰自拍。两张脸紧紧贴在一起,拍完发现都没穿衣服,跟床照似的。

    “知道你当时清醒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周妄说。

    “什么。”

    “你说,别分手...别分手。”周妄学着虚弱的语气,“求你了周妄大帅哥,别分手。”

    “真的假的。”沈驰怀疑。

    “嗯,当然是真的。”周妄拉过他的一只手,十指相扣,拍了照片。

    周妄终于舍得将他官宣在了朋友圈,沈驰向来以为自己朋友圈是豪放派,没想过周妄比他还狂野。

    ——已婚,扣99,谢谢。

    ——【图片】

    “你对我求过婚了。”沈驰问。

    “当然。”周妄说。

    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狂风呼啸。

    床单上十指紧扣的手,两枚戒指闪烁发光。

    “什么时候。”

    “在每次对视的眼神中,我总想和你一辈子。”

    “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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