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2)
作品:《[汉唐]恰似故人来+番外》
凄厉地痛叫。胯、下乌孙名驹猛地回身,带着他左手握住的长戟,一招利落捅穿惨叫中匈奴人的胸膛。
“舅舅。”
已经记不清接到军报前方是左贤王时自己的反应,在诸位校尉惴惴的视线中,漆黑的星眸平静幽深,只有深处灼发翻腾着澎湃的怒火。
同作为军人,他应该相信卫青。但作为外甥,他本能担忧自己最亲的舅舅。万般愤怒纠结化作来势汹汹的杀意。他控制不住自己挥舞兵器的手,脑海中只有血腥与杀戮。胸腔中那颗不羁跳动作痛的心需要不断的胜利来慰藉,巨大的忧虑需要淋漓的鲜血来抚平。
乌孙名驹飞扬着铁蹄,载着一身黑甲红袍的骠骑将军于匈奴军中纵横驰骋。士兵们见主帅不畏生死,身先士卒,勇猛搏杀,自身大受震撼,全军士气高涨,五万铁甲精骑呈锐不可当之势。
几场恶战下,霍去病所部以减员一万余士兵为代价,斩杀匈奴七万零四百四十三人。擒获匈奴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另有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八十三人。
踏临狼居胥山,周身是漂浮的白雾,脚下是皑皑白雪。
他祭天却不拜天。
告知上苍,大汉武威旁畅,振动四极。
姑衍祭地。四海之内,皆为我汉家国土。
登临瀚海,握住马缰的手指冻得发僵。一望无际明镜一般的湖面,碧蓝澄净与天空一色。嘴中呼出的白气几乎在空中冷成冰花。
睫毛上不可避免挂上冰霜,他的脸在刺骨的寒风中蒙上一层冰壳。不化的表情,在斜照阳光映照下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温柔。
胸中的杀意和焦虑在此刻平静下来。黑甲红袍披上白雪,远远看去有种奇异的瑰丽。他弯下腰,手指捧起一捧雪来,缓缓仰头洒在自己的脸上。
清新入脾的空气,忽略胸中愈演愈烈的绵密刺痛,恍然一眼,他见到湖边枯树的遮挡下,凛风冻雪中倔强开放着一朵淡黄的小花,迈步靠近再靠近,伸指轻轻碰了碰。
“破奴,找个东西把它封起来,带回去。” 骠骑将军嘴角勾起一抹柔软的笑。我要给舅舅和陛下看看,这里的景。
漠北一战,大将军与骠骑将军两部,共歼匈奴九万余人。自此之后,匈奴远遁,汉朝边境终于安宁。
战报传回朝中,刘彻大喜过望,下诏增加霍去病食邑五千八百户,其部下封为列侯的多达四人,其余部将兵卒,受封赏升官者众多。
卫青所部因逃了单于,不益封。
刘彻又下诏增设大司马代太尉之职,冠于将军号上,卫青与霍去病同属大司马,令霍去病官阶和秩禄与卫青等同。
自此之后,骠骑将军日益显贵,风头一时无两,而大将军权势衰微,愈发低调。
第16章
卫青和霍去病班师回朝,在司马门等皇帝的圣旨宣读完毕,围绕的官员们还未散去,侯府的家仆焦急来报,卫母已到弥留之际。
她年事已高,身体一直都不康健,早在元狩三年伊始就断断续续缠绵病榻。今年开春受了风寒,病情来势汹汹,操劳了半辈子的瘦弱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从根基腐坏开。
卫青将她从疗养的别院接回侯府细心照料,不久后皇帝下诏出征。
大军开赴漠北,长时间没有军报传回。长安城里不断传闻大军要跨越沙漠,无垠的黄沙到处都是吃人的暗坑,负责押运粮草的民夫士兵每日都死了不少。
她不懂军事,以为传回噩耗的是前线部队。因而更加日日提心吊胆,生怕亲儿和外孙遇上不测。接连发了几次噩梦,强撑着病体日夜为卫青和霍去病祈福,病重的身体耗到油尽灯枯。不过是凭一口气吊着,等到卫青和霍去病得知消息匆忙赶回府,枯瘦的手指在触碰到儿子和外孙手的那一霎,卫母终于心安地闭上眼。
“娘!”
“外婆!”
这一刻,亲人的逝去冲散了凯旋而归的喜悦,侯府上空是隐晦的天色,暗沉沉的,高墙也挡不住撕心裂肺的恸哭。
卫母去世,卫青和霍去病作为朝廷重臣,按例服丧三十六日后进宫拜见皇帝。路上听到宫人都在小声议论皇帝近日召见了一个从齐国来的名叫少翁的人,此人精通神鬼之术,皇帝特召他为死去的王夫人招魂。
卫青对此没有任何情绪,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霍去病却是面色怪异,颊边浮现一丝冷笑。“这幅深情的模样也不知做给谁看。”骠骑将军骄傲自在惯了,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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