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2)

作品:《小师叔他又叛逃了

,弄不清楚的我只会更执着,我终归会弄明白的。”封长念垂下眼睫,“小师叔,我总有机会的。从阿月那儿,从南疆王那儿,我不知道他们交付给我的答案,和你想要的会不会是一个。”

    “封珩,你威胁我?”

    封长念不语,算是默认。

    真是长本事了。靖安言心底在嘲讽的同时又想给封长念鼓鼓掌——这人现在已经明白了,软招能让靖安言心软,但榨不出封长念想要的信息,唯有软硬兼施……换言之,硬招才能打听到封长念真正关心的事。

    到底有多硬……靖安言暂时不想去探封长念的底。

    一阵并不短暂的沉默过后,屋里终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靖安言挽起衣袖,左手终归有些不灵便,但还是磕磕绊绊拆下了那枚护腕,旋即将手臂往封长念面前一递。

    那一瞬间,封长念瞳孔颤栗。

    是一道刀伤,留在腕骨的地方,贯穿了整个手腕,从手腕内侧穿出,看着已经是陈年旧疤了。

    失去了护腕的依托,靖安言的整只手腕有些脱力似的绵软,就这么静静垂着,全然不复当年长安城外、月色一线,靖安言持剑单挑暗卫时的招招有力。

    封长念很想碰一碰,可也不知是针还是心疼,都让他无法动作。

    “怎么弄的?怎么会……”

    靖安言并不给他再细看的机会,收了手重新穿戴好护腕。

    “那是第二个问题了,你没有第二件事要交代,我多亏啊。”

    封长念当真沉思了一下:“……你想知道什么?”

    靖安言转过身来,擦亮了火折子。刹那间房间大亮,封长念下意识闭了闭眼,再度睁眼时靖安言正倚在桌边,玩弄并探究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当年的真相?”火折子在他手指间灵活翻飞,“为什么烧了靖家祠堂?为什么烧了玄门?为什么突然就跟疯了一样叛逃了?你为什么不问?”

    封长念几乎想也没想:“因为不重要。”

    “不重要???”

    靖安言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封长念觉得不重要??那当年他追到南疆来,问的“为什么”又是什么含义。

    “当年觉得重要,现在不了。”

    封长念语焉不详,但又不打算多说。

    靖安言却来了兴致,抄起双臂道:“怎么就——”

    “那是第三个问题了,”封长念有样学样,“该你了。”

    靖安言:“……”

    “臭小子。”靖安言抱着胳膊的手一蜷,“……行吧,告诉你也无妨,被我师父砍的。”

    “当年我来到南疆后,宋启迎不是有一次派他带兵出征南疆吗?那一次我帮了南疆,他觉得我一身剑术作为敌手是给己方留患,于是找了一个破绽,砍了我的手。”

    “或许是因为我躲得快,否则他原本想要的,是我的命。”

    五指摊开又蜷缩,看似与平素无异,但只有主人才知道这只手已然废了。

    “无论如何,如你所见,也如你所猜,我已经不能用剑了。”

    说来也让人悲哀,那也是左清明最后一次为大魏出征。

    左清明当年是从南军都督府调至中军都督府的,离开了南疆战场拱卫京师,最后还是死在了南方——他砍掉了自己徒弟的手,自己也留在了这里。

    “当师父砍我手的时候,我才真切意识到,我真的回不去了。”靖安言笑笑,“我是个敌人了。”

    靖安言从小被左清明带大,之前在长安时不止一次同封长念讲,说左清明俨然已经成了胜似亲爹的存在,可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感情。

    而封长念也无法想到,那个总是捋着胡须爽朗大笑的师祖,是怎么冷着脸要弄死自己养大的孩子的。

    他直直地盯着靖安言的表情,试图从中窥见情绪的波动。

    可是没有,靖安言在那里摆弄着火折子玩儿。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他在听说这些事的心疼和苦涩中艰难挣扎,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理智,来反复推演这些话——总有些不对劲,可是是哪里呢?

    靖安言也不给他机会:“好了,该你说了,为什么不好奇。”

    封长念齿间动了动,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声音苦涩,却很坚定:“……我没有问题了。”

    火折子不转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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