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后背蓦然漾起一层薄薄的冷汗,他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根,随即而来的痛意疼得他龇牙咧嘴,直至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拄了两年拐棍的腿不知何时有了劲儿,他不信邪地起身猛跺了两脚,扬起的尘土险些迷了眼睛。

    他看着自己活动自如的腿,打心底翻涌起阵阵欢喜,这河神老爷开眼,他居然重生了;

    “你个犊子,瞎乐呵什么!”

    傅老二的鞋底子不偏不倚,迎面飞了过来,正中傅秉渊面门,砸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都几时了?还不赶紧去镇子上买下聘礼的东西,你要拖到什么时辰!”

    下聘礼?傅秉渊往周遭望了一圈,要说方才,他还不知道自己重生在哪年,如今傅有良口中的下聘礼,倒让他猛然间反应过来了。

    前世,因着不满爹娘包办的这门婚事,下聘礼当日,他空着手跑去叶湑家,大喇喇地嚷嚷着要退婚,把叶湑爹气得当场撅了过去,还是傅有良两口子带了好些歉礼登门,才保住了他与叶湑的这门亲事。

    即便如此,成婚第二日,傅秉渊还是扔下一纸和离书跑了,直到李二花过世,叶湑辗转托人联系上他,才回来。

    没想到,他居然重生在退婚这天,傅秉渊难掩心中喜色,退婚?!退什么婚?这般好的叶湑,哪里有拱手让给别人的道理,可不得自己扛回家塞被窝里好好藏起来。

    傅有良见自家这不争气的儿子闷着头独自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自觉浑身瘆得慌,他抬脚套上布鞋,从腰间解下荷包,扔进傅秉渊怀里,“你还在这愣着作甚?要买的东西,昨日你娘都嘱咐过了,赶紧去,耽误了时辰,看你老丈人能让你进门不?!”

    傅秉渊尚未缓过劲来,脑袋里顾不得多作思考,只傅有良说啥便听啥,接了荷包就直愣愣的往外走,刚迈出院子门,背后传来傅有良的吆喝声,“你要再给我满嘴不着调,出去嚷嚷要退婚,就别回来了,我傅老二可丢不起这个人!”

    出了院门往东走便是村口方向,走出两步,傅秉渊陡然回神,他扭头望了两眼,叶湑家在村里西面靠着后山的位置,虽是同一个村,但离着也不很近,走过去起码要一刻钟。

    他想着去镇上之前,悄没声地去看一眼叶湑,脚刚迈出半步,又缩了回来,自己这双手空落落地登门,若叫村里人瞧见了,还不定怎么添油加醋编排他呢,虽说他倒不在意旁个人怎么想,但毕竟重生前的名声已经够差劲了,万一不好听的话,传到叶湑耳朵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傅秉渊抬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兀自摇了摇头,驱散脑袋里的妄念,长长地吐了口气,还...还是先去镇子上置办迎叶湑过门的聘礼吧。

    刚拐到大道上来,他瞧着大山叔赶着牛板车杵着跟块木头似的,等在村口,他快走几步,招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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